第三卷 北地大混戰 第二十八章 關於長生的對話
此時此刻，一堆宛如軍隊狀的蛇鬼們和蛇姬們正三五成群，浩浩蕩蕩地在常白山山脈上循序前進著。從天空上方俯視望去，宛如一堆黑團的「螞蟻」在地上徐徐走過。
這座山脈叫玄武岩，山頂寬闊的火山口積水成湖，乃天池，號稱是世界之中，最深的湖泊。
這陣蛇姬，蛇鬼軍團大約各有一千多個，分別由一千多個黑爾曼蛇鑽入這些屍體的膝眼處，從而佔領其意識，聽命於在它們的正前方，一個緩緩前進，絲毫不顯慌張的八蛇大人。
在他們走了大約幾十里路時候，總算來到了北坡。
「大人，長白山全是些天池，瀑布，溫泉，咋就沒看見過樹林。」八蛇大人旁邊的幾個蛇鬼和蛇姬突然異口同聲地問道。
「再吵吵，把你們挖出來，殺了。」八蛇轉臉，朝膝眼處望去，一個慘白的臉龐和犀利的眼神讓人感到寒磣和恐懼。
那些蛇鬼和蛇姬立刻被嚇住了，隨後便沒有繼續說話。
「我覺得，我應該找到了呀。在北地探索了好幾個月，還差幾天，就半年整了。現在就差這個長白山沒有來過。長安聖樹是個好東西，那五個神大人必定不會把這種東西放在顯眼之處。」八蛇環顧四周，手指甲來回摩擦了幾下，蹙眉道，「不，還有個地方沒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有個地下森林。」
「八蛇大人，這附近好像有水的聲音。」其中一個蛇姬發話了。
「天池，當然有水的聲音。」八蛇繼續環顧四周道。
「是瀑布。」那個蛇姬仔細聆聽著，突然驚喊道。
「瀑布？」八蛇轉身望向那個蛇姬，「那就是洞天瀑布。地下森林就在洞天瀑布的北側。」
八蛇大人再次轉過身來，仰望天空，「看樣子，離聖樹不遠了。」說完，嘆了口氣，隨後再次轉向眾蛇姬蛇鬼，大喊道，「到時候，一定要小心行事。那幾個神大人布置的東西，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們碰到的。」
「是！」蛇鬼蛇姬們應道。由於是黑爾曼蛇發出的聲音，這話發出聲音來極其的讓人感到噁心，但八蛇早已經習慣了。
八蛇隨後擺了個前進的手勢，隨後朝著前方洞天瀑布方向走去。
當他們經過洞天瀑布，朝北側方向前進時候，一堆樹木映入眼帘。大約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隨後往右轉去，有一層層朦朦朧朧的迷霧圍繞在森林上方。而在迷霧中，有很長的白磚組成的樓梯。而這個樓梯於迷霧之中，放眼望去，越往上就是模糊，直至徹底看不清。
「是薩曼兒大人的迷霧嗎？」蛇鬼蛇姬們的中間傳來一句問話。
「不可能！薩曼兒大人沒這麼快。」前方的蛇姬蛇鬼們異口同聲地應道。
「這層迷霧之中似有很強烈的氣流和無比的混沌氣息。」幾個蛇姬感到前方的那層混濁又混沌的迷霧不同尋常，對著八蛇大人提醒道。
這個時候，八蛇心存憂慮，便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耳朵時不時閃了幾下，最後思索了一會，睜開眼睛，「按理說，他和利維坦應該也到了。這附近方圓十里沒一絲他們的蹤跡。」
「你們待在這別動，守著就行。」八蛇轉身望向眾蛇鬼蛇姬，繼續道，「接下來的事情，我親自處理。迷霧之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上去。等我放出來八岐大蛇，你們看到八岐大蛇的時候，再過來，而且行動必須迅速。」
蛇鬼蛇姬們發出來噁心的聲音，「是！」
「但要是遇到周老闆，怎麼辦？」八蛇大人旁邊的一個蛇鬼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思索了一會，疑惑又惶恐地對八蛇大人問道。
這個問題立刻讓其他蛇鬼和蛇姬反應過來。兩千多個由黑爾曼蛇控制的屍體的表情立刻發出奇怪的神態，全是心驚膽戰，恐懼驚慌而引起的。
「從容面對就是。」八蛇大人哼了一聲，舌頭吐出來，在嘴唇邊舔了舔，但又不覺得很噁心。反而給人一種觀賞的既視感。眼神中帶有著渴望與野心。
八蛇隨後便迅速爬上樓梯，背後傳來，「八蛇大人，小心！」的聲音。
當八蛇越往上走，步數越多，台階越多時候，八蛇越想越不對勁，就在其中一個平面站下來，心存疑惑，蹙眉心道，「不對，我剛剛用了聽聲辨位，方圓十里沒有那兩個蠢蛋的蹤跡。按這樣說來，我也沒有聽出方圓百里有聖樹的蹤跡。按理來說，這樓梯莫非是通往神玄之地？那就是置於人間之外。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用草雉劍飛上去。長安聖樹在人間和神玄之地的中間口。這樓梯帶有點仙界的味道。」八蛇低頭望向樓梯。
「剛剛不忘數了一下台階數量。每隔百步，都會來到平面。大約走一尺距離，就會繼續上樓梯。樓梯平面各有雙黃龍附地。雙黃龍，那應該就是昊天所雕刻。看樣子，就是了！」八蛇大人收回了自己激動渴望的情緒，瞬間翻臉比翻書還快，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八蛇按照自己的推理，心裡又是一頓歡喜，隨後口中吐出一把草雉劍，自身朝上一跳起，草雉劍瞬間置於八蛇腳下。
八蛇腳面立刻穩定置於草雉劍上，隨後快速飛向空中。
「可惡！鬼王那傢伙不會就和周奕辰那傢伙嘮上幾句，就跑了吧……是這樣的話，那薩曼兒和利維坦就完蛋了。薩曼兒不過來，就沒法幫我詛咒聖樹了。」八蛇心想著，頭髮在風中迎風飄柔著，隨後彈了幾下人中，「東方梅瓣那個老前輩死了，這對於魔界就已經算是個糟糕的消息了。快四年了，魔界就沒一點辦法踏平封魔山，救回東方梅瓣。到頭來，還被那幾個小鬼頭給收拾了。這回，一定要找到聖樹。」
「找到聖樹？」迷霧之中突然出現一個青年男子，四周浮現透白色屏障，屏障之中帶著天藍色的銀光。
「極光？！你居然！？穿梭過來了。」八蛇雙眉顫動著，愕然道。
八蛇隨後將草雉劍懸浮在空中，望著極光，疑惑道，「你來就是為了阻止我？」
「你能否突破迷霧都是個問題。我就不用親自動手吧。」極光笑道。
「你這個神玄之地和純極氏家族的小鬼！」八蛇蹙眉怒道，隨後擺出一副尷尬的模樣，「昂不....」
「要說小鬼，應該是我來說吧。我對我師父，師叔，師公，師兄弟，周老闆，潤先生和其他人尊敬，我對你可就是尊敬不來。」極光挑眉道，他背後的透白色屏障也隨即消失了。
……
極光嘆了口氣，望著地面上雕刻的雙黃龍，在抬頭看向八蛇大人，表情很嚴肅，「偽裝了十多年，你這隻狐狸的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不，是你主動露出來的。你在北地探索了半年，是時候收回你的本心了。國師這個位置可不好當啊，陛下都已經對你產生懷疑了。」
「國師那個位置，我沒興趣。還有，什麼叫做收回本心!你知道個啥？!」八蛇又一次擺出慘白的臉，望向極光。
可極光，一絲都沒有感受到恐懼，反而有點像乾笑。
「你試圖找到聖樹上的長生不老葯，復活薩達，順便也將你也給長生不老了。我就這麼告訴你吧。長安聖樹沒有長生不老葯。」極光板著臉道，表情還是依舊那般嚴肅莊重。
「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即使你裝作一副嚴肅的臉。長生不老葯這個東西，流傳了三千多年。我可不相信，他只是一個傳說。可是，有些傳說，還就是真的。」
「如果說長生不老之術是真的，那孫氏家族和魔界，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成果。」極光下瞥了一眼掛在脖子上的藍色圍巾，拍了怕圍巾上的灰塵，應道。
「前有孫古修，後有我八蛇。你以為我沒有找到，孫氏家族和魔界的後人也找不到嗎!」八蛇說話的語氣帶有激動和傲氣。
「五個神大人將聖樹從長安城搬到長白山。我就不信，即使他們再搬到其他地方，我們也照樣可以找得到，只是時間問題。對了，搬到長白山，那是不是應該要改名為長白山聖樹呢!？」
八蛇大人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候，突然撇了撇嘴，邪魅一笑道。
「不。不是時間問題，而是有無的問題。如果真的有，那時間也未必真的可以讓你們找得到。」極光嘆了口氣，「所以，八蛇。你可以現在就回到火焰山。你可以告訴牛魔和鬼王和黑扇，乃至所以魔界的人，還有孫氏家族成員。長安聖樹的長生不老葯這個傳說就是個謊言。你也不用動用兩千多個黑爾曼蛇那麼大動干戈。」
「謊言？如果真的是謊言的話，也用不著讓先輩們垂涎三尺，夢寐以求。你永遠不會感受到追求長生的感受，也無法知曉我們魔界為何要復活薩達，改革新時代。你雖說是極氏家族的人，也是神玄之地之人。你擁有人性和神姓，卻缺乏魔性。只有三性兼備，方可成就大業。」
八蛇大人說的越來越激動，隨後駕駛著草雉劍，繞過極光，朝上方繼續飛去。
「不，還有一個佛性。」極光轉身望向準備飛走的八蛇大人，沉重的臉上似乎與愛笑的他彷彿成了兩面性格。
「那就先破開迷霧再說吧，還以為自己三性兼備……真是個對長生這方面頑固不化的傢伙。那就完事後帶著「好」消息，返回火焰山，去見你那幫兄弟們吧。祝你凱旋而歸。」極光說完后，噗嗤一笑，摸了摸鼻樑。
八蛇輕微轉頭，眼神折回，瞥了一眼極光，知道極光這句話帶有諷刺之意，但沒有繼續理會，而是繼續開拓和探索自己和整個魔界都需要的長安聖樹。最終，消失於迷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