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齊王的陰謀

齊王府。齊王正坐在案旁喝著早茶，順便聽著屬下的回稟，「王爺，程志成已經除掉。」齊王聞言點了點頭，嘴角向上彎了彎。若只看他的面容，還真以為他就是一位溫潤謙和，清貴優雅的翩翩公子。

齊王只顧著高興自己的計劃全部成功，卻沒注意到屬下的眼神抖了抖，沒有將跟丟了杜宇的事情上報。

反正杜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浪蕩子也跑不遠，他愛流連煙花之地，等沒錢了，自會回府拿錢，自己就等在杜府門口，等他回家之時在殺他滅口不遲。屬下暗想道。

齊王望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暗暗回想自己的計劃。杜宇，不過是個廢物棋子，從一開始就是要棄掉的。他不會武功，也沒有謀略，雖然他的父親倒還算是忠心，只可惜兒子卻是個不中用的，只會流連煙花之地、秦樓楚館。把自己的名聲毀的一塌糊塗不說，還連累他父親的官聲。若是自己真將他收為己用，那不是立了個活招牌，打自己的臉嗎！

不過他的淫穢之名還是有點兒用處的，比如說，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所以，他就想辦法讓杜宇和玉凈郡主共處一室，再讓別人撞見，這樣一來定國公府的名譽算是毀於一旦了。

偏巧的，程志成回稟說玉凈郡主的表哥對她有心思，所以恰好能夠利用這一點。他先讓程志成慫恿顧文康，在端午節當日，將玉凈郡主單獨約出來，約到一個酒樓。然後讓顧文康親自回去送紙條，消除玉凈郡主的疑心，畢竟自己的表哥她總不會懷疑吧！等她放心前來，就讓程志成找理由將顧文康叫出房間，讓杜宇衣衫裸露的躺進去，以防萬一，還在房間內點燃了催情香。然後就只要安排路人恰巧經過，玉凈郡主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樣安排呢，有兩個目的。一則，若是玉凈郡主是個無能的，就可以直接毀了她的清白。因為她，趁機狠狠攻擊定國公府一番，在皇上面前邀功，也好彌補春狩之過。而且玉凈郡主如今在太子面前行走，說不定還可以趁機打擊太子一番！

二則，當初寧王府，自己舅母用了類似的手法，玉凈郡主卻安穩的逃脫了。她的借口是恰好不喜熏香，所以避過了。他卻是不相信的這般巧合的，因此順便可以考察一下玉凈郡主的能力、醫術和武功。

而且事後，若是事成，玉凈郡主想要處罰，那也是杜宇的事情。杜宇死了，剛好幫他解決一個累贅。否則杜鑒書為他的大業而死，他卻不管不顧杜宇的死活，難免讓其他跟隨他的大臣心寒。而且杜宇因為毀了玉凈郡主的清白，而被玉凈郡主處置，那就只能怪杜宇浪蕩無理，不管他的事了。

如若此事不成，玉凈郡主逃脫，自己探得玉凈郡主實力，就讓人前去通知顧文康，讓他趕回酒樓，裝作這恰好只是一場誤會，也不會引起她的疑心。當然，讓顧文康將玉凈郡主引走，才更方便另一計劃的實施。

那隻貓也是他旗下能人的異物。他手下有一奇人異士，祖輩來自南疆，最擅長操控動物，小到蠱蟲、蛇鼠，大到老虎、獅熊。這種貓狗本就還在試驗之中，這次剛好也是一次實踐。

那隻貓本就外表討喜，性情也討人，再加上從小喂它魅惑之葯，就更是讓人對它愛不釋手。之前玉凈郡主剛回京的時候，他就安排了人在玉凈郡主新挑選的下人之中。得知姨夫人顧勝蘭性格豪放，不屈於靜室，最喜歡在花園之中閑逛。而且她也極喜歡那貓，只要看見那貓，就一定要抱在懷中。

他一早就推測出，顧勝蘭觀賽之時會不屈坐在後排，定會站在亭前欄杆旁。不顧就算她不站在欄杆旁也沒事，只要那貓在她懷中，而玉凈郡主前去接過，就有機會。他早就提前測試過，那貓因為經受過嚴格訓練，爪力強盛，完全足以將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踢倒在地。而顧勝蘭只要有傾倒的動作，他就可以安排好人手，造謠玉凈郡主心狠手辣，殘害嫡親姨母。

因此只要讓人提前將玉凈郡主引走，然後將那隻貓放到定國公府的觀賽亭，保證好玉凈郡主回來之時，那隻貓在顧勝蘭手中就好。

再加上，玉凈郡主早就有言，貓爪鋒利，擔心貓會傷到顧勝蘭，因此只要她見到顧勝蘭抱著貓，就一定會上前接過。那這計劃就幾乎天衣無縫。

如今，一切結果均如他所預料，而顧勝蘭落水，險些喪子，更將玉凈郡主推向萬劫不復之地！齊王抑制不住嘴邊的笑意，連忙喝了口水茶以作掩飾。

齊王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等會兒上朝的時候，御史台那些老頭子會如何參奏定國公府，甚至是太子，當然，如果能扯蘇景澤下水，那就再好不過了！

齊王那邊喜氣洋洋，靈兒這邊卻怒氣衝天！齊王安插過來的那些下人，她一早就知道，而且都派人盯著的。畢竟如果將這些齊王自以為暗棋的明棋清走，齊王若是在收買別的暗棋，更是一件麻煩。平時那些下人彙報給齊王的事情，她也都有一一過目。不過就是些她和家人的日常活動，比如她什麼時候去給顧勝蘭請平安脈，顧勝蘭什麼時候去逛了花園之類的。沒什麼重要的信息，因此她也就放心的讓人將消息遞了出去。卻沒想到齊王竟從這些細枝末節之中，設計了這般陰狠的暗招，是她疏忽了。

此時，靈兒將所有下人集結到一起。眾人竊竊私語，有人說外界傳言玉凈郡主心狠手辣，殘害自己有孕在身的姨母。有人替靈兒鳴不平，表明自家郡主親切可人，定是有人惡意污衊。也有人好奇，姨夫人還尚未清醒，這小姐一大早就下令將所有下人集結到一起，究竟所為何事？

碧心上前揚聲道，「大家都安靜一下，小姐有些事要讓大家做個見證！」

靈兒讓人將幾個丫鬟小廝壓上來，跪在眾人面前。幾個丫鬟小廝匍匐在地，不住的磕頭，「小姐，郡主，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求求郡主饒命啊！」

眾人看到幾人身上滿是傷痕，有鞭傷，也有刀傷，還有些不知名的傷口。總之每個人都傷痕纍纍，渾身是血。於是眾人不由得有些膽寒，也更相信了外界傳言幾分，這大小姐看上去溫柔嬌弱的樣子，怎麼下手這般狠毒！

靈兒低著眼問，「知錯了？那你們做了些什麼錯事？」

幾人抖了抖，誰都不敢先開口。碧柔氣不過，上前一腳將其中一個小廝踢翻在地，「說啊！你出賣小姐，傷害姨夫人的時候不是說的挺順溜的嗎？如今怎麼啞巴了！」

出賣小姐？傷害姨夫人？眾人這才有幾分明白，難怪這幾人被打的那麼慘，畢竟賣主求榮在哪裡都是讓人唾棄的行為！同時眾人也對姨夫人受傷的真相起了幾分好奇心。

碧柔因為生氣，所以那一腳用了極大的力氣，那小廝本就低著頭，如今一個不穩，腦袋狠狠地磕在地上，登時就流了血。靈兒見碧柔下手有些重了，連忙阻攔，「罷了，既然他不說，那你來說。」靈兒指著一個綠衣雙丫髻的小丫鬟輕輕說道。

那小丫鬟看地上那小廝血流滿面的樣子，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如今見小姐點到她，更是害怕的不行。再加上小丫鬟年紀也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瞬間就哭了出來，「只是有個肥頭胖屁股的老嬤嬤，每個月給我十兩銀子，讓我將姨夫人和小姐的日常記錄下來，三日一次，彙報給她。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傷害姨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爺啊！嗚嗚嗚嗚。。。」

眾人聽到這裡，更是對自家小姐相信了幾分，這麼說來，那收買這小丫鬟之人，不僅傷害了姨夫人，還將這是污衊到小姐頭上，當真可惡！還有這小丫鬟，賣主求榮，背信棄義，小姐對我們這麼好，月銀也比別的府中高那麼多，竟然就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出賣小姐！瞬間也不覺得他們有多可憐了，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罷了。

靈兒聽完小丫鬟的發言，抬眼看向下方，「我記得我找你們進府的第一日就曾經說過，『我只要求你們一點，那便是忠心。』我也保證了，『只要你們足夠忠心，絕不會背叛我定國公府，絕不會傷害我定國公府的利益，我定國公府便不會虧待你們。』同時，我也勸告過你們，『如果你做不到對我定國公府始終如一，忠心耿耿，當時便可以離開，我絕不追究。但如果當時你沒有離開，而日後被我發現，你對我定國公府不忠，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如今看來，你們是都沒往心裡去！」

靈兒頓了頓，看著下面眾人，許多人臉上都有一絲尷尬。「之前，我覺得你們都是新人，不懂規矩，我可以體諒。再加上，你們年紀也都不大，差不多就和我一樣大。所以對你們也都十分寬鬆，不曾責罰過你們。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們的消極和輕視！」

眾人見大小姐是真的生氣了，連忙都跪下請罪。「今日之事，算是一個提醒。今天之前你們那些向府外倒賣消息的人，我就不追究了。但今日之後，若再讓我捉到你出賣定國公府，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林家軍審判間諜的刑罰之獄！」

眾人連忙表明忠心，「一生一世，忠誠定國公府！」靈兒看了那幾個明顯心虛，眼睛亂轉的下人一眼，淡淡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