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速之客
東方的紅日漸漸探出了頭，開始給大地撥撒光明的工作，夏日清晨的天空依然是那樣的清澈明媚。萬里長空沒有一絲雲彩，純凈得讓人神定氣閑。天高地遠、海闊天空，市區街道車輛行人逐漸增多，蒼生浮動，魚龍混雜。汽車鳴笛聲、路旁音響店音樂聲、人嘈雜的聲音匯成一片，剛剛舒醒的城市喧鬧起來了。
康泰大街算是海營區最繁華熱鬧的路段。街道兩旁高樓林立，街道又是南北走向，接受陽光的照耀總是姍姍來遲，即使這樣一個明媚的清晨也不見有陽光擠進來。三十層高的金都大廈比其他樓房都高出一大截，它鶴立雞群、獨佔熬頭，簡直堪稱是康泰大街標誌性建築，遠遠就能望見。
偉成集團總部就設在金都大廈，今天一早迎來個神秘的人，此人高挑消瘦的身材，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見到門衛視若無人一般直往門裡走，兩個門衛攔住他道：「先生您要找誰？請在此登記。」說著將登記本遞向他。
那人並不去接，而是操著沉悶的嗓音說：「我要見你們董事長。」說完邁開步子就進。
門衛急忙趕去伸手攔住他的去路，「不行，見董事長必須經過他的同意，我們這是按照規定辦事。」說的甚是堅決。
「誤了大事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那人冷漠地一瞥。
門衛毫不示弱，「像您這樣的人我們見的多了，你當我們這裡是自由貿易市場呀？想進就進啊？告訴你——沒門！」
那人也不答話，右手啪地往腰間一拍，眨眼間一支烏黑晶亮的法國cl300黑金剛手槍已抵住剛才說話門衛的額頭，說道：「同意我進去嗎？」儼然一副亡命之徒嘴臉，嘴角還洋溢著一絲笑意。
門衛哪見過這樣的陣勢，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來，「顧兄，別來無恙否？」
原來是羅秉山邁著方步踱了過來，那人道：「羅總管，幾年不見仍是氣度不凡啊！」
他將槍正要收回，羅秉山打量一下道：「過獎了，幾年不見顧兄還是很喜歡這玩意呀？」說著指了指他的手槍，這支法國cl300黑金剛手槍是法國一代槍神cookla經過300次實驗才驗制出來的，採用5mm小口徑槍管，以破擊力強、子彈射速快而聞名於世，全槍烏黑光滑，在陽光照耀下豪不含糊地閃著可怕的冷光，奪人心魄，這一點，此時的門衛體會最深。
「我顧嘯陽在法國揚名立腕全靠的它。」說著詼諧地一笑。
羅秉山伸手做了個往裡請的動作，「顧兄，請裡面談話。」
顧嘯陽將槍收好，隨著羅秉山朝樓上走去。
兩個門衛總算鬆了口氣，暗暗慶幸羅總管的及時出現。
他們來到三樓保衛室，正對門口是一個大大的落地窗，裝的是鋼化玻璃，窗台上擺著幾盆鬱金香，散發著花香充塞整個房間，靠窗的位置就是一個茶几桌，進門看見的左右兩牆位置各放兩組沙發，地上鋪了一層草綠色的地毯。保衛室地方並不是很大，但擺設簡單、規矩、整潔。羅秉山拉開窗帘，頓時房間格外亮堂。二人相對而坐。
「不知顧兄歸國所為何事？」羅秉山問道。
顧嘯陽道：「不為別的，就為我表弟白存的事而來。你一定知道是誰殺害了他吧？我要為他報仇。」
羅秉山低下頭沉默片刻，嘆息一聲說：「哎，我也正在調查，兇手究竟是誰還不明確。」
「你們董事長呢？我要見他。」顧嘯陽道。
羅秉山說：「很抱歉，他去上海參加全國百強企業董事會，後天才能回到同光。」然後用他犀利的眼神盯著顧嘯陽又說：「不知顧兄見孟董有什麼事情？你若信得過羅某，我可以等董事長回來轉告於他。」
「事關重大，我須當面和他談。」顧嘯陽很直接地拒絕了他。
羅秉山微微皺了下眉，心裡暗想不知顧嘯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個小動作顧嘯陽並沒在意。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多過問了。這次是不是也帶顧嫂歸國了呢？顧兄別忘替我向她帶聲好哦？」羅秉山說完這句話，就見顧嘯陽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像是憋了一口氣沒呼出來，皺眉瞪眼、凶光畢露，羅秉山見他怒容滿面的樣子，憑他多年的江湖經驗判斷肯定有故事。
從顧嘯陽嘴角里狠狠擠出來一句話：「休提那個愁婊子，捲走我五千萬巨款和一個法國佬去向不明！他媽的，別讓老子再遇見她！」
羅秉山很是同情地說：「她也太沒良心了，辜負了你的一片真心。顧兄不要太生氣呀，錢可以再掙，女人遍地皆是。」
「是啊，但是我承認她曾令我真正付出過感情。不要以為我們殺手就沒有感情。」顧嘯陽感傷地說。
羅秉山轉移話題說：「傷心的事咱們不說了，免得影響咱們的好心情，顧兄的槍法聞名遐邇，世界一流，今天讓兄弟我見識一下如何？」
「羅總管過獎了，槍這東西是兇器，沒有好場地可不能亂耍啊！」
「顧兄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射擊娛樂場，如不嫌棄請隨我來。」羅秉山說著起身欲走。
「那好，我倒要過過槍癮。」顧嘯陽答應著站起來。
在羅秉山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地下二層，這裡是一個寬大的空間，數排兩人合抱的石柱像是支撐著整座樓，頂上不知嵌有多少日光燈，將整個地下照的如同白晝。
羅秉山邊走邊介紹說：「本來要將這層作為儲存藥材的庫房，但考慮到藥材儲存需空氣暢通、晾曬方便的地方，所以一直沒有合理利用，但這麼一個將近3000平米的空間浪費豈不可惜，於是經過董事會同意，於去年三月整改成娛樂場。」
顧嘯陽讚賞地說：「不錯，是個好場地。」
二人轉了一個彎來到射擊場地，一排靶子整齊地懸挂著，羅秉山介紹著射擊槍，他取出一支做工精巧的手槍說：「看這種9mm大口徑手槍是否合顧兄的心意？不誇張地說這支槍射擊精確度非常的高。」
「噢，我倒要試試。」顧嘯陽說著一把抓過手槍，朝50米射擊地線走去，就見他右手一揚，已然開槍射擊，接著連擊數次后嘴角露出隱隱笑意。羅秉山將靶子划來，一看大吃一驚，在靶子的正中心十環處僅有一個小洞。他朝顧伸出大拇指稱讚道：「好槍法，能夠在幾秒種連開數槍並且命中同一處只你一人了。」
顧嘯陽卻很平靜地說：「羅總管過獎了。常在江湖行走要時刻提醒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然吃虧是早晚的事。還要記住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你雖然不是頂級優秀，但你要始終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顧兄一向謙虛謹慎，小弟欽佩。」羅說著豎起大拇指。
這時，羅秉山的副手竇燕河邁著急切的腳步走了過來。然後附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句話。羅秉山馬上沉下了臉，表情凝重起來，但他轉身對顧嘯陽仍是保持一張笑臉。「顧兄，你在這盡情地玩。小弟我就失陪了，公司有點事情。」
顧嘯陽也不過問什麼事，「好吧，有事情你就去辦吧。」說完繼續往彈匣裝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