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之儀式

眼前的狀況似乎和星夜想的不太一樣。

像儀式兵器覺醒這種儀式，至少在守衛上面應該是很嚴格的。里三層外三層的那種，甚至會出現圍觀群眾。

可實際上就是以星夜為首的二十幾個12歲左右的孩子，在幾個大人的引領下前往儀式現場。

「星夜，想好要什麼樣子的武器了嗎？」一個和藹的老人走到星夜身邊詢問道。

「你的話，應該是刀劍類的吧。」

老人正是隨行而來的村長。

「誰知道呢？」星夜聳了聳肩，「沒準在儀式中途我腦抽了，弄出別的武器了呢。」

「你乾脆不要儀式兵器好了。」星夜背後的少年嘲諷道：「反正我們的星夜大人很強的嗎？」

「是啊，就算沒有。我也還是比你們強，比你們所有人強，至少在人族裏我就是最強的！」

自信，甚至是傲慢。但星夜所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好了，不要吵了，大家都進去吧。」

大家都在儀式台的周圍站好之後，按照中年男子的吩咐閉上眼睛，開始想像儀式兵器的形狀和外觀。隨後，幾名人族魔法師走上來念動魔法咒語，開始發動儀式魔法。

與其說是魔法師，但實則是因為儀式兵器是魔法杖之類的武器，才被認為是魔法師。

很快的，零夜腳下亮起了一個六芒星魔法陣，身體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一顆顆彩色的光點從零夜的身上飛出，並聚集在身前。

……

在儀式廣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位黑髮少女正站在原地，赤紅色的眼瞳盯着廣場上的人群，沒有一絲感情。

「人族……」

少女沒有任何錶情變化，只是握了握手中與她身形不相配的鐮刀，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之中沒有任何錶情泄露出來。

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一樣。

「貝露公主，」一名魔族男子走上前，對着少女鞠了一躬，「請下達命令吧。」

貝露看了魔族男子一眼，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她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動手。」

……

在儀式的進行中，有不少孩子已經凝聚出了自己武器的雛形。

可是，1就是在這種離夢想越來越近的情況下。後方的人群突然傳來一陣陣悲鳴聲。

星夜回過頭去，看到了站在所有舉行着儀式的孩子們面前的少女。

和眾人的年齡差不多，說是小孩子都不為過的魔族少女。

血紅的眼瞳，長長的黑髮。手持的漆黑鐮刀比少女的身體還要巨大，鋒利的鐮刃上透露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妖輝。

「人族，很礙事……不需要存在……」

這句話就和少女的面容一樣，不存在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無限的冰冷。猶如將冰錐直接刺入後背的恐怖感一下子貫穿了在場所有人的身體。

壓倒性的差距，連戰鬥都沒有必要，僅僅是站在那裏便能充分理解。

這是完全壓倒一切的力量的集結體。

人族的衛兵手持着武器擋住了去路。但是，無論誰都無法阻擋那名魔族小女孩的前進。

黑刃每揮動一次，便有着傳入耳膜的悲鳴和盛開並映入視線的赤紅鮮血之花。

小女孩朝着星夜這邊走來。

今天，本來應該是所有參加儀式的孩子都能獲得儀式兵器，並開始踏上戰士之路的日子。但這一切，都在此刻被封閉了。

雖然有幾個孩子想要逃跑，但是根本無法逃掉。女孩的背後又出現幾名魔族，把所有的道路全部封死。

有發出尖叫的孩子，有當場哭出來的孩子，也有驚嚇過度而癱坐在地上的孩子，還有因此而小便失禁的孩子。

漆黑的鐮刃帶著名為絕望的死亡向眾人走來。

「有意思……」

和所有人都不同，星夜在笑。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絕望，只有從心底里燃起的一種名為興奮的感覺。

「你在笑什麼？」

「笑什麼嗎？」星夜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可是憋了好久啊。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能和我打一場的人，這是實現夢想時的高興的心情啊。」

「……不明白……但是，你不打算逃跑嗎？」

「為什麼要逃？」星夜握住了刀柄。

「你想戰鬥嗎？浪費時間的舉動。去死吧，人族。」

就像是在看已經膩了的玩偶一樣，無趣地看着星夜的少女舉起了鐮刀。

「哦，忘說了。不要擺出這麼冰冷的表情啊，這樣可就連生命都不算了。」

少女手中的鐮刀直線劈落而下，幾乎可將其軌道上的空間自身都會切裂一般的強烈斬擊。

將星夜定為目標，死亡的利刃迫在眉睫。

對此，星夜很輕鬆地向旁邊挪動了一步，死亡的斬擊擦過衣服。

朱雀之型——天驅。

四肢着地，抬起腰間，從蹲踞式起跑姿勢起步，將起步腳的力道轉向水平，疾速平治於地面。

其速快如飛天。

在瞬間拉近距離，魔族的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星夜拔出了劍刃。

居合，日本劍術中一種瞬間拔刀斬殺敵人的技巧。在瞬間拔刀不給敵人有隙可乘，進而克敵制勝的刀技。

但是，星夜出刀太快了。就像根本沒有發起過進攻，但斬擊已經確確實實打中了魔族女孩。

力量、速度、角度都無可挑剔，若不是在身上包裹着魔力作為防護，女孩恐怕就和剛才的衛兵一樣，身首異處了吧。

可即便如此，強大的斬擊也像是攻城錘一般，將女孩擊退。

「什麼！？」

「怎麼可能！？」

「銀髮……神族？不、不對，他確實沒有魔力啊！」

「竟然將貝露公主擊退了……」

在同齡人中，貝露不存在敵手。不，即便有，也不超過五指之數吧。

至少在這一點，星夜和她確實有點像。

「……人族，你的名字……」貝露的眼神中產生了一絲動容。

被人族擊退。是兩個種族之間的差距所形成的一種恥辱嗎？還是因為有了一個有趣的對手而有些高興呢？

「神凪星夜。」星夜將刀收回，再次做出居合的起手式，「你呢？」

「貝露·塞因。」

下一刻，沒等星夜發起進攻。貝露就爆發出強大的魔力，將其包圍全身與武器之上，朝星夜衝來。

在爆發性的速度上，完全不比星夜剛才的速度慢。

青龍之型——流水。

水流遭遇任何障礙，例如枯木、岩石，仍然會穿梭過其空隙，最後必定抵達海洋。

星夜一次次輕鬆躲過了貝露的攻擊。

「啊啊啊啊啊！！！」

既然單一的攻擊被躲開，那就粉碎眼前的一起。

漆黑的鐮刀上的魔力濃郁到足以震蕩著空間，這一次的劈擊就像是勢大無比的隕石從上而下砸了下來。

星夜現在靠近牆邊，左右都有一群小屁孩待在原地，躲避的可能性和意義都不是很大。

【哎，也不知道這刀能不能挨下來……】

「第三秘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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