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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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雞不成蝕把米!

許老三沒想到還有這樣晴天霹靂的事兒!

他獃滯的看着家裏大小三個女同志,吞咽一下口水,脫口而出:「爸害怕。」

許桃桃眨巴亮晶晶大眼睛,小嘴兒叭叭:「不用爸!我們很行的!我們都計劃好了,我們幾個吸引蜜蜂的注意力,朗哥哥偷偷過去敲蜂窩!保證一擊即中!」

說完還揮舞了幾下小拳頭,表示自己的能幹。

只不過。

一家人:「……」

許老三咳嗽一聲,問:「這就是你的計劃???」

……這特么也叫計劃?

許桃桃點頭,小揪揪一晃一晃,小得意:「是不是很棒?」

許老三看着閨女萌萌噠的小臉蛋兒,這要是讓蜜蜂蜇了可咋整。

到底是捨不得老閨女啊!

許老三覺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好爸爸,他悵然望天,隨即義正言辭:「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麼可害怕,我們小桃子比什麼都重要!下午爸跟你們一起去!」

這說着話,人又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嘰嘰咕咕:「蜂窩在哪兒?咱們自己偷偷敲回來,就全是你的了。」

許老三露出奸詐的笑容,嘿嘿嘿。

小姑娘許桃桃超正義:「這樣做是不對的。」

許老三循循善誘:「不是,你聽爸說……」

常喜蹬他一下,說:「你就不能教孩子點好兒?小桃子別聽你爸的。」

許老三挨了一腳,不敢蹬,只敢瞪。

他瞪向常喜,說:「你這娘們兒……」

常喜黝黑的臉揚了揚,問:「怎樣!」

許老三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卻不敢嘰嘰歪歪,反而是微微揚著臉,鼻孔噴了一口氣,說:「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還是碎碎念,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我可是秀才老爺,你就這樣對我。若是、若是以後還能回去,看我不休了你……」

常喜幽幽的看他一眼,冷笑一聲:「呵!」

一聲呵,生生被她呵出了冷颼颼的意味兒。

許老三:「我我我、我就說說。」

慫的如此簡單。

許桃桃小耳朵豎的尖尖的,大眼睛更是圓溜溜的亮。

許老三不經意轉頭兒,就看到閨女大大的眼睛,濃濃的迷糊。

他立刻咳嗽一聲,趕緊找補說:「哎呀,我這怎麼又提起做夢的事兒了……竟是胡說,竟是胡說啊!」

說話間起了身,拍拍自己的衣服,說:「我去大隊長家借個雨披防蜜蜂……」

常喜:「柔柔桃桃收一下飯桌。」

眼看兩個小姑娘端著東西進屋,常喜壓低了聲音,叮嚀:「桃桃大了,以後甭胡說。」

許老三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這我能不知道?還用你一個老娘們叮囑?你……啊!」

常喜一把擰住了他的軟肉,許老三痛徹心扉,他捂著腰,眼淚都要下來了,罵了一句:「狠心的婆娘。」

眼淚汪汪的出門。

常喜嘆息一聲,隨即又露出了笑面兒。

六月初夏,陽光並不令人覺得暴晒,反而是多了幾分暖意。常喜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感覺這陽光與細細的微風,心情爽利。人人都道,她男人不靠譜;可是常喜卻覺得,這日子,過的舒坦。

說起來,常喜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她出自大慶朝,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御廚,她爹更是御膳房有名的大拿。打小兒,她就耳濡目染,一手頂頂好的做飯手藝,人人都要道一句有天賦。

可是,這手藝,傳男不傳女,她再有天賦,也是偷偷摸摸琢磨。而這個時候,她那個過繼過來的堂弟卻不能容忍她了,陷害她偷學「大菜」。那一次,她爹差點給她捂死,她娘更是痛心疾首的罵她是個白眼狼。一定是為了學手藝去夫家。

天知道,那是她才十二三歲,夫家完全是沒有影兒的事兒。饒是她如何解釋,「養子」就是比女兒重要,他爹娘還是很快將她嫁了出去。嫁給一個比她還小三歲的小秀才,也就是許家三公子。

許家並不仁厚。公公偏心,婆母刻薄,相公奸懶饞滑。即便是她為許家生下一對出色的龍鳳胎。兒子打小兒天資聰穎,女兒打小兒天生神力。也仍舊日子過得艱辛,做牛做馬得不到一絲的善待。

若不是一雙兒女十分懂事,她怕是都堅持不下來。

好不容易,孩子大了,十幾年酸秀才的相公沒考上狀元,十四歲的兒子卻金榜題名,考中了狀元。她尋思好日子終於要來了,可是也就在兒子騎馬遊街的當日,皇城破了。

大慶朝戰火連天十幾年,終於不堪重負。

原本,他們還能逃命,可誰曾想,家有奸人。她的小叔子為了多得逃命的銀錢,在家裏的水井下了毒,他們一家四口也就丟了命。

斷氣的那一瞬間,常喜回顧自己一生,除了孩童時代有些許的快活,這一生都是苦的。可是她卻全然不後悔,因為一雙兒女,格外懂事兒,這家裏沒有溫情,但是孩子們卻給了她足夠的愛。

可誰曾想,一覺醒來。

她竟然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朝代,成了一個村婦。這一家子分家之後住在山下的一處老舊房子,卻不想秋日大雨山體滑坡,房子塌了這一家子都埋了。等到醒來,就變成了他們。

是的,他們。

不僅她來了。

她死鬼男人,一雙龍鳳胎兒女也都來了。只不過,他們可不是十四歲的少年人,而是變成了三歲的乾瘦小娃娃。更詭異與巧合的是,這家子不僅與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名字都是一樣的。

她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只曉得,這是老天爺可憐他們,給他們的另外一個機會。

兒子說:這是轉世投胎。

而她,要牢牢的抓住。

好在,這裏雖然窮,但是不一樣。

她心裏一萬個歡喜。

日子苦與樂,可不是僅僅圖個吃喝用度。她一個沒念過書的女子,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就懂,這裏沒有連綿不斷的戰火,沒有繁重的苛捐雜稅,沒有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官小吏,更沒有大慶對女人的嚴苛。

日子苦了點。

但是,婦女能頂半邊天!

這日子,就是好日子。

七年多的功夫,他們已經全然習慣這裏的一切了。

她也從原來沉默寡言的懦弱女人慢慢的適應環境,變成了兇巴巴的村婦,撐起了家。

再說,兒子閨女也都跟來了身邊,哪裏不滿足。雖然倒霉男人也還是在。但是如果這貨不來,她也不能生下可愛的小桃子啊……總歸也稱得上是一家團圓不是?

常喜搓了搓手,轉頭兒也沒有回屋休息,反而是穿過堂屋,從後門來到了後院兒,後院兒是他家的自留地,周圍夾着障子,滿打滿算兩分半的地。地不算多,但是常喜種的倒是齊全,芸豆土豆茄子辣椒韭菜小蔥,或多或少,各自都有。

她提着水桶分別澆了水。

小姐姐柔柔探頭看到她幹活兒,趕緊說:「媽,你累了一上午,休息會兒吧。這些活兒我來干就是,對我來說毛毛雨。」

可別看她看起來年紀不大,也不過是個孩子,但是這話可一點都不是扒瞎。

力大如牛,說的就是她了。

常喜:「哪裏用得着你,這麼點活兒我自己就幹了,正好吃完飯活動下。」她看一看,問:「你妹呢?」

柔柔:「鑽倉庫里了。」

她來到常喜身邊,陪着她一起澆水,母女兩個一起幹活兒,倒是快了許多。常喜順手割了一茬兒韭菜,說:「晚上給你們韭菜炒個蛋。」

柔柔遲疑了一下,說:「家裏就剩下兩個蛋了,我還想着明早給桃桃沖一個蛋花兒的。」

許柔柔活了兩輩子,上輩子雖然也不容易。但許家是耕讀之家,家裏又有田地。他們母女雖然被磋磨著,吃喝也不如家裏的其他人,但是吃的也比這輩子好許多許多。更不要說,她弟弟懂事,時常偷偷把自己的點心和好吃的分給她。所以許柔柔其實是見過「世面」的。

但是相反的,小桃子就不行了。

小桃子是他們「過來」快兩年才出生的。

不要說那些稀罕的糕點和糖果了,就連雞蛋對她來說,都是頂頂的好東西。再加上,她又是個早產兒,八個月就生下來了,小小的一小隻,跟個小奶貓似的。就連哼哼唧唧的聲音都小小的。

當時好些人都說,這小丫頭怕是養不活了。

那些話,許柔柔還記得呢!

畢竟,她當初也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娃娃。

正因此,許柔柔還是想要留着雞蛋給妹妹補身子呢。

常喜安心的拍拍女兒手,壓低聲音說:「你翠花嬸娘家村裏有人大後天結婚,找了媽掌勺兒。」

許柔柔一聽這話,驚喜的很,說:「這可太好了。」

娘倆兒正說着話,就聽到噠噠噠的跑步聲,話題中心小桃子很快的冒頭。她身上披着一件大大的玻璃絲編織袋兒改成的雨衣,雨衣已經拖地一大截,在地上摩擦。袖子更是長的能唱戲了,邋裏邋遢。

小傢伙兒沖着許柔柔甜笑,討好的問:「姐姐,你的雨衣,借給我好不好。」

許柔柔一秒兇巴巴:「許桃桃,你又給我調皮!脫下來!我就這麼一件雨衣,別給我弄壞了!」

疼妹妹,是真的。

凶妹妹,也是真的!

調皮的小孩,必須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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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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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都是穿來的,就我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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