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買房

又買房

還別說,許桃桃這次真的撿漏成功了。

要是一般人,可能還認不出這錦衣衛的腰牌,可是許桃桃本身就知識面廣,運氣又出奇的好,可不是就讓她給認出來了。要說錦衣衛的腰牌值錢,那是肯定的,畢竟有年頭了。

而且錦衣衛的腰牌那就相當於官職,不比大印,但也稱得上皇家出品。

只普通錦衣衛的腰牌,就有這樣的效果。而許桃桃撿漏成功這一對兒,還不是普通的錦衣衛。這竟然是錦衣衛最高頭目,錦衣衛指揮史的腰牌。

錦衣衛指揮史,那是只有一人的。

但是一個人,確實是有兩塊腰牌的,一塊是相當於官印,另外一塊是行走的身份證明。一般情況下,這兩塊腰牌單獨出現的價值,是遠遠不如同時出現的。

也就是,一加一,大於二。

許桃桃這次運氣好就好在,一網打盡了。

明朝距離現在自然不算是十分的遙遠,可是這「官印」的意義,又不同。

但凡是收到值錢的東西,許老三是都要放在密室里的,看着這些東西,許老三的視線就落在了幾捆袁大頭上,說起這袁大頭的來歷還是早年在鄉下時候撿的漏兒。

偶然被柔柔踹了這袁大頭就重見天日了。

許老三一看這個,就想到當年的承諾,他是承諾把這些都給柔柔的。

這麼想着,自然把東西取了出來,許柔柔不知道錢好嗎?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欲——望很強的人,一家人團團圓圓,她就高興,至於一些外在的,她反倒不那麼在意。

所以,她不要。

正好賀嘉也走了,許老三索性將全家人都叫了過來,家庭會議,開始!

許老三堅定:「柔柔,既然承諾了給你,這些就是你的,你收起來。咱們再說一說旁的。」

他看了一眼全家,說:「這個事兒,正好在柔柔結婚之前說,也是好的。」

許桃桃好奇:「爸,你想說什麼啊?」

許老三:「我跟你媽商量過了。」

他認真說:「咱們現在住的這棟房子,我們的意思是,留給桃子。」

頓了一下,認真:「只給桃子。」

許桃桃震驚的睜大眼,再看其他人,一點也沒有吃驚,她手足無措:「為什麼,不是,我……我哥哥……」

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想說,房子是哥哥買來的啊!

可是這個時候,一時腦子混亂,竟然話都說不清楚了。

許雪林懂了妹妹的意思,說:「這也是我的意思。」

他認真的看了許柔柔一眼,說:「柔柔,你同意嗎?」

許柔柔果斷點頭。

許桃桃小手兒都擺出重影兒了,她堅定:「我不能這樣的,我……」

許老三制止她接下來想說的話,繼續說:「現在住的這棟房子,我以後會登記在桃子的名下,這個房子,只給桃子。另外,我打算開的古玩店,辦手續的時候,我也會把桃子的名字登記上,算是我們父女的聯名,將來也只給桃子一個人。」

許老三認真:「不是我們當爸媽的偏心,而是古玩店如果交給你們,那就根本沒有開起來的可能了。」

要是這麼說,許雪林和許柔柔都相當肯定了,他們真的都沒有桃子那麼感興趣,也不如桃子那麼有天分。這種東西,是學不來的。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早著,也許我們的古玩店賺不到錢,還虧錢咧。」

大家都笑了出來。

許老三認真:「有些事情,桃子不知道,但是你們兩個是心裏有數兒的,你們三個孩子,根本不一樣。你們已經比桃子運氣好太多太多了,咱家能有這個小妹妹,都是天意。爸承認自己偏心,但是你們仔細想想,其實你們得到的太多太多了。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就當爸偏心,也得為她多想一想。」

這個話,十分的雲山霧繞,就說許桃桃,那是完全沒有懂的。

她就不明白,他們怎麼不一樣,都是家裏的孩子呀。

突然間,她哆嗦著問:「爸,你為啥這樣說?啥叫有我是天意?」

她臉色刷白刷白的,說:「我、我不是這個家裏的孩子嗎?」

她想到這裏,臉色更是蒼白的像紙,別怪她這麼想,因為許老三的話,真的很雲山霧繞,讓人覺得奇怪了。

許老三和常喜都翻白眼,許老三也不管閨女都十九了,直接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說:「胡說什麼呢!你長得多像我啊。」

常喜:「凈瞎說,我懷你的時候,全村的人都看見了。」

許桃桃:「那啥叫天意啊,你們別嚇我!!!」

她的腦子轉的快的像是一陣風,這個時候忍不住又想起了許多往事,他們家,真的有點不太對,但是哪裏不太對,許桃桃還說不好,但是打小兒她就明白,他們家跟別人家不一樣。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許桃桃或許還能捋順一下,但是現在她慌極了,以至於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腦子亂的可以。

許老三想了想,認真說:「桃子,有些話,按理說我該帶到棺材裏,死前才跟你說的,但是,爸不想你誤會咱們家人。」

許桃桃:「???」

許老三:「咱們家,我們四個,都有際遇,可以說是多了一次機會。老天爺已經如此厚待我們,我不覺得,我們該要的更多。只有你,是個單單純純,跟普通人一樣長大的娃兒。」

許桃桃:「……………………………………???????」

許老三:「所以我這麼說,我相信,他們都明白。」

許雪林點頭,他說:「我懂,所以我說,我願意。」

許柔柔堅定:「我也懂的。」

她爸的意思是,他們多了一次死而復生的機會。他們都有一次重來的機會,都帶了許多的記憶,所以他們可以過得更好,或者說,更可以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因為他們有過一世了,更懂自己要什麼。

但是桃子不一樣,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略精明的女孩子長大,她不像他們這麼幸運多了機會。她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他們做親人的,就該多照顧她。

「爸,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們都能活的好好的,吃飽穿暖,至於其他更多,我真的無所謂。錢再多,我死了又帶不走。」她都死一次了。最懂了。

許雪林點頭:「我也這麼想。」

許老三和常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點點欣慰。

許老三:「我跟你媽會努力的,我這邊店開了,我那一部分收益,我會攢起來,加上你媽店裏的收入,到時候至少一人給你們置辦一棟房子。等以後我們老了,如果店還開着,就給你們三個人分了。桃子負責經營。」

許桃桃:「咋又是我!!!」

許老三:「因為你哥哥姐姐看來都靠不住。」

許柔柔&許雪林:「……………………」

真心不想管。

做老師,事兒多少啊!

許老三:「這些都是后話。」

他微笑:「反正我跟你媽十年八年也死不了。」

常喜看着許老三,幽幽的說:「日子這麼好,我還要過百歲生日呢。」

許老三:「…………………………這給你心大的。」

常喜挑眉。

許老三:「如果你要活那麼大歲數,我也要活!」

常喜:「誰管你活不活。」

許老三:「唉我去,那算一算,我們還能活個六十來年,這著啥急說這些有的沒的啊。散夥兒散夥兒!各干各的去。」

一大家子:「………………」

常喜:「好像也對哦,著啥急啊,散夥散夥兒,這幾年我們再多攢點。」

許桃桃:「………………」

我原以為,自己是個挺聰明伶俐的姑娘,但是現在看來,我的腦子也不是很夠用。不過要說希望爸媽長命百歲,她還是很堅定的,她說:「爸媽,你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哦不,百歲怎麼夠?爸媽還能再活一百年。」

許老三和常喜都笑了出來,倒是雪林看了妹妹一眼,見她好像很認真,眼神閃了閃,笑了出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忙去。」

許桃桃:「好。」

話是如此,她卻趴在炕上沒動。

這些年的許多事兒哦,就這樣在她腦海里走馬觀花。

她爸爸是個鑒寶大師。

她媽媽是個廚藝達人。

她哥哥是個學習天才。

她姐姐是個武林高手。

只有她,平平無奇小甜菜。

這麼看,真的只有她不行。

不過,就算她沒有什麼特殊技能,也可以學習啊,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她跟着他爸好好學習,賺了錢也不會虧待哥哥姐姐。對的,就是這樣。

許桃桃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不在糾結給誰什麼不給誰什麼了。

雖然她爸的話里還有未結之意,但是就算她爸都給她又怎麼樣呢!她也可以分給哥哥姐姐的。

許桃桃認真:「我會賺很多錢,然後帶領你們過上好日子。爸說了,賺錢不分先後,我也可以的。」

一家人看她這個認真勁兒,笑了出來。

雪林感慨:「你個小東西呀,你……哎對了。」

他想到一件事兒,回頭看媽,說:「你明年的合同,簽了嗎?」

常喜一頓,搖頭:「還真沒。這段日子忙着柔柔結婚的事兒,再說還有好幾個月,我也沒着急。」

許雪林微微垂眸,說:「我估計糧食局不會再租給咱們家了。」

話一出,倒是讓大家吃了一驚,齊刷刷的看向了許雪林,許雪林笑着說:「咱們家是三年前租的,就不說租金的事兒,只說這門路都打開了。人人都曉得這裏有家不錯的烤雞店。這生意如何,人人都看得到,誰能不動心?糧食局那邊要臉,不會提前趕走我們。但是到期了不租給我們,這不算什麼吧!別人租了之後再干一家燒雞點,不算什麼吧?咱們家叫蒲記,他們家叫莆記呢?不留心的誰會去看?」

聽到雪林這個話,倒是令人十分蹙眉了。

雪林的擔心一點也不令人意外,許老三上輩子就見過這種事兒,有些乾的不錯的店鋪,就這樣被人霸佔了。現在這年頭霸佔是不可能的,但是模仿下來,你還不能說人家有問題吧?

「雪林,你認識的人多,要不要找人……」

雪林:「不是長久之計。」

他說:「我倒是覺得,我們該有一家自己的店鋪。」

許老三:「哎?」

常喜也驚訝的看着許雪林,許雪林說:「咱們是明年二月到期,還有將近半年,我們要不要,買一個房子自己干?」

這個主意是不錯的。

可是,他們家的錢不夠。

別看他們給許柔柔籌備婚禮是足足的,但是要說買房子,錢不夠。

許雪林:「如果擔心錢,我來借。」

他認真:「只要我們店開起來賺的就快,我就是想早早的買房子動工,不然銜接不上。」

許老三突然一拍手,說:「我有一個絕佳的地方。就在咱們店鋪,就是打算賣古董的店鋪後門對面,那裏個五層的房子要賣,佔地跟咱們的店差不多了,就是價錢不便宜。我看到好幾家都過去看過,不過都沒定。」

停頓一下,又惆悵了:「那個地方是不錯,距離我哪兒近。但是吧,客流不行啊!」

許雪林:「我倒是覺得,未必不好,酒香不怕巷子深,而且咱們早早的就已經有了固定的客源了。」

這麼說也對。

許雪林繼續說:「他要價多少?」

許老三:「我聽說是八萬。」

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許雪林:「也差不多了,我爸那兒零零散散也花了一半兒了,再加上裝修,也有個七八萬了。」

許老三:「我那裏好啊,他們那邊兒也需要修葺的。」

許雪林:「不用大修。」

最為穿越黨,他知道這房子就不會虧。

靈光一現,許雪林說:「我記得咱們家有一個金磚。」

許老三:「對哎,這個如果頂給他,他肯定更愛要,賣房子那家子是要賣房子移民出國,他們拿金磚肯定比拿錢更好。」

許雪林:「那,爸你去談?差多少錢,我來借。」

許老三:「行!」

常喜:「我這邊就只能拿幾千了。」

許老三&許雪林:「你留着處理柔柔結婚的事兒。」

許桃桃插嘴:「爸,既然有那麼大的房子要賣,看來也不是個沒有底蘊的家庭,如果哥哥借錢費勁,我們不如用手裏的東西來抵。我們可以把不那麼重要的古董抵給她,你跟他談,看他干不幹!」

許老三眼睛一亮,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許桃桃:「如果他不識貨也沒關係,我們可以賣給旁人。雖然哥哥能借到,但是不管跟誰借錢,總是不好聽。爸爸你可以把咱家一些不那麼珍貴的東西整理一下。看一下哥哥周邊有沒有人感興趣,如果感興趣,我們賣掉也是可以的。而且我覺得啊,這樣更好一些,畢竟那家子是要出國,雖然這東西也不算是什麼國寶,但是讓人帶走總是心裏不舒服。」

許桃桃頭頭是道,許老三贊道:「我閨女真行,雪林,你覺得呢?」

許雪林:「桃子說得對。」

許老三:「那還等到什麼?動起來,桃子你來跟我一起,雪林你去攛掇一下買家。」

三個人,火速的忙碌開了。

許柔柔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這個時候我就要感慨,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常喜笑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耐,你那麼大的力氣可是別人比不過的。我們還羨慕你呢。人又不能全是好處,十全十美。」

許柔柔:「那倒也是哩。」

最終,就在許柔柔結婚之前,許家用一塊金磚,以及賣掉了兩個古董罐子、一個古董瓶子和兩個古董壺,又搭了一個玉如意和一個金絲楠木箱子,這才的換來了一棟房子。

許柔柔:「古董真的這麼值錢……」

許老三:「那你以為呢!如果過兩年肯定更值錢。」

許雪林:「這話不能這麼說,你覺得過兩年更加值錢,可是過兩年房子也更加值錢,說不定咱們還得用這麼些東西買。」

這一說,也是這樣一個道理,他們在首都這幾年,是眼睜睜的看着房價在上漲的。

許老三:「桃子,等你把賀嘉和許朗叫過來,東西都賣掉了,咱們得給人家分錢。」

許桃桃:「好的。」

親兄弟還明算賬,既然是一起發現的,他們就不能坑下來這個錢。

當然,這筆賬算清以後,他們家的東西跟他們也就沒有關係了,也是個好事兒。

賀嘉和許朗,賀嘉和許朗一人拿着五千三百塊錢,傻眼了。

許朗:「嘉嘉,你掐我一下。」

賀嘉毫不猶豫,許朗:「啊啊啊啊!」

這竟然,是真的。

許朗:「這個錢……」

許桃桃把錢的來歷一說,說:「喏,咱們不是說好賣了你們佔十分之一嗎?我們家還賣了旁的,不過咱們一起找到的幾樣就是五萬三,你們佔十分之一。」

許朗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說:「我覺得自己心臟要跳出來了。」

賀嘉掃他一眼,說:「你太不淡定了吧。」

許朗忍不住吐槽:「你淡定,你手都啥?」

賀嘉:「……」

許朗:「嘉嘉,這麼多錢,你咋花?」

賀嘉:「我寄給我爸媽,他們在那邊開廠子,不知道資金緊不緊張,既然我有錢,自然是要給他們的。」

許朗若有所思。

許朗幽魂一樣回到住處,想了想,又出門給家裏匯了錢。

與此同時,撥通了村裏的電話,是的,他們村委會,今年通電話了,真是太難得。

好巧,接電話的正是大隊長,許朗立刻:「爸,我是小朗。」

大隊長:「小朗?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錢不夠了嗎?還是有別的,你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別看大隊長小時候時常「愛」得教育,但是當父母的哪有不喜歡孩子的,他們家有這麼一個兒子。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講究養兒防老的,所以離得遠了,大隊長反而更關心兒子了。

許朗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不是,我沒事兒,我往家裏匯了五千三百塊錢,你收到的時候不要太驚訝。」

大隊長:「什麼!!!」

聲音震天響。

他結巴:「你你你,你哪來的?」

他倒是不覺得兒子會幹壞事兒,自家崽,好壞還是知道的。

而且這些年,他也隔三差五的賺錢,但是這個,未免太多了。

許朗:「之前集郵冊的事兒,你還記得把?」

大隊長記得,當然記得,忘了啥都不能忘了那個。那麼多錢呢,沒有那個底子,他們家哪能在首都買房。

許朗:「三叔家想買房子,缺錢,就把剩下的東西倒騰出去了。東西都賣了,分了五千三。」

大隊長:「……」

大隊長也按住了心口,不愧是父子倆。

他說:「這、這你咋不自己留着,你……」

許朗:「我自己放着哪兒放心,你們留着,該買什麼就買一些。對,也給我姐買點東西,還有小外甥……我在這邊挺好的,你們放心。」

大隊長:「好。」

頓了一下,他趕緊說:「過些日子,我們會去首都參加你柔姐的婚禮,到時候給你帶家裏的東西。」

許朗笑:「好,正好,你們也來看看我的新房子。」

大隊長:「這是當然。」

他們這次下定決心去首都參加婚禮,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想看看兒子買的房子。大隊長回家一說,他媳婦兒桂花就紅了眼眶:「大喜家幫咱們太多了。」

大隊長點頭,他說:「可不是么?所以我想着,過去看看,雖然不知道能幫上人家啥,但是也去瞄一眼再說。哦對,大喜他們家現在開店,還蠻喜歡山貨的,咱們多準備一些。」

桂花:「對,咱不能喪良心。」

兩個人很快的忙碌起來,說起來,隊長家是村裏過的比較好的。當然他們村跟旁的村子比起來過的都不錯,除了村裏有廠子,也是多多少少因為婉婷,婉婷可沒少在村裏收山貨。

除了他們村,周遭幾個村子都知道這麼個丫頭。

所以他們村子過的特別好,不過就算好,也抵不過大隊長家,大隊長家兩個工人不說,兒子大學生畢業了分配在了首都的農業廳。而兩個閨女嫁的也不錯。

其中二女婿就是買了賀嘉他媽媽工作的,現在是運輸公司的工人。

至於他家大女兒大女婿,過的也挺好。

這不,因為許朗不在身邊,周末的時候兩家都會帶着孩子過來,只是今天一到,就看到看上放了四套衣服,都是孩子的。許家兩個女兒一人兩個孩子,四個小朋友只一秒就撲過去。

最小的那個才三歲,甜甜的奶聲奶氣問:「姥姥,是給我的嗎?」

桂花嬸:「是給你們的。」

就算現在條件好了點,一般也是不給孩子買衣服的,兩天半就長大了。就算過年,都未必添新衣的。

許月許明都愣住了,隨即問:「媽,出啥事兒了?這咋給孩子買衣服了?」

他媽不是很節省的嗎?

桂花嬸白了兩個女兒一眼:「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我給外孫子外孫女兒買東西還不行了?」

兩個女婿趕緊的:「媽,謝謝。」

桂花嬸笑了,說:「算你們還有點眼力見兒。瞅見柜子了嗎?上面兩個銀鐲子,老大老二你們一人一個。」

許家兩個閨女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卧槽,還很粗。

許月苦哈哈:「媽,你別嚇唬我,你到底咋了啊?這錢咋不給小弟攢著娶媳婦兒啊,你給我們花什麼啊。」

桂花嬸抬眼,輕飄飄的:「這錢就是你小弟給的。」

許月許明兩口子:「………………」

桂花嬸:「你弟弟跟着你許家三叔混,賺了點錢,就寄回來了,還交代不能虧了你們。這不,我就去縣裏給你們一人買了一個銀鐲子,給四個娃一人買了一身衣服。」

她的視線落在女婿身上,說:「你倆就沒有了。」

兩個女婿紛紛揮手不在意,他們大老爺們要小舅子東西也不好。

不過,到時候好奇的,直接問:「媽,是啥生意啊!」

桂花嬸不太懂,不過她大體知道一些:「好像是收破爛。」

兩個女婿立刻不以為意起來。對於有正常工作的他們來說,自然是看不上什麼收破爛的。

桂花嬸一眼就看出來他們的意思了,低聲:「你們可別小看收破爛,我也不瞞你們,你弟弟寄回來這個數兒。」

她比了個五。

「五百???!!!」幾個人驚叫。

桂花嬸恨鐵不成鋼:「你們這點見識,是五千!五千三!」

這簡直,一下子給人劈個外焦里嫩。

許家幾個人囁嚅嘴角,都說不出來話了。

桂花嬸:「我是看你們可靠才說的,別傳出去。」

四個人立刻點頭。

他們也不是傻子,而桂花嬸也是知道他們都是聰明人,這才敢說。不然哪裏會說,而她之所以說出來也不是顯擺,而是為了讓他們知道,可不是她貼補許朗,而是小朗貼補他們啊。

小朗在外面可比他們會賺錢。

她說:「可惜你弟弟現在有了正式工作,還挺忙的,不能再去幹了。不然別看被人笑話,但是真的賺錢。」

幾個人還在震驚里沒回神兒呢,不過這一想,也點頭。

「確實,小舅子現在工作體面,不能丟人。」

桂花嬸:「所以說啊,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你瞅著街上收破爛的臟乎乎的看不起人家,說不定人家還看不起你呢!人家雖然看着不出息,但是掏出來的錢能給你腦袋砸個包。」

許月許明看着用弟弟錢買的厚實的銀鐲子,使勁兒點頭,嗯,確實能砸個坑。

許月:「要說起來,這讀書多就是有腦子,你看弟弟他們賺錢。對門兒茂林他們也是啊,他跟李翠翠,還有海風海浪四個人整天也收這個收那個的。想來挺賺錢的。」

「那肯定啊!他們這些小的分開了也經常通信的,關係好,還能不互通有無?」桂花嬸不意外:「聽說他們也在省城收破爛呢。不過似乎沒有首都好,賺的不算多,但是畢竟比土裏刨食兒強。加上他們還收海貨山貨帶到城裏,自然更好。」

「怪不得對門茂林他們家越過越好,對了,他跟李翠翠要結婚了吧?」

桂花嬸:「明年五一辦。」

許月:「這倆孩子,倒是情投意合,他們兩家彼此看的很對眼。」

桂花嬸:「李翠翠他們家當然願意,你月季嬸嬸家條件本來就不錯,茂林他們還一起做小生意賺錢。他們不是不知道,不說罷了。誰賺了錢還出來嚷嚷?」

大家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那肯定不說的。

桂花嬸這邊跟女兒女婿說過了話,提着籃子出門:「我去一趟老許家。」

「哎!幹啥啊?」

桂花嬸:「我跟他們敲定一下日子一起走,柔丫頭過幾天結婚。」

「哦哦。」

小山村的事兒,首都不知道,首都的許家人正在為新的房子修葺。

雖然這棟房子外表沒問題,但是還是要修一下的,至於內里,因為要改裝,自然就更得重新裝潢了。常喜他們家決定順勢把這個皇家大酒樓開起來。

哦不,蒲記。

這蒲記二字,可比皇家大酒樓看起來有格調多了。

而另一邊,常喜還蠻氣的。

為啥,因為糧食局。

雖然猜測糧食局可能不會再租給她,但是常喜還是去找了那邊詢問續約的事兒,她想的是,如果這邊還能續約一年,那邊新買的房子就不用着急裝潢了。

而糧食局這邊負責的肖同志也答應的好好的,是同意續約的,不過,現在不能直接續約,要等到期。

常喜一想也對,反正也沒到日子,她也沒必要非得提前,既然那邊同意了,她也沒有不同意的。而且,還興高采烈的告訴了家裏人。

話是這樣,但是許老三卻不看好這個說法。

口說無憑這種事兒他也見得多了。

於是,他就偷偷出去打聽了一下,這一打聽,還真是打聽出來不少事兒,原來糧食局那邊早就預定給其他人。不是常喜這種口頭約定,而是有合約那種約定,跟他們的合約,無縫銜接。

糧食局那位肖同志之所以口頭答應,意思就很明顯了,就是為了穩住常喜。

常喜覺得他們這邊能續租,就不會在別的地方看房,到時候臨時要搬走。找地方都得些日子了,而且總歸不能隨隨便便就開業,肯定還要裝潢,就更得時間了。

那麼就足以他們這邊也用烤雞站穩腳跟了。

最起碼,那邊兒是這麼想的。

而且,來的客人也不知道常喜他們會搬,就算是看到不是一樣的人,開始也能糊弄過去。簡而言之就是四個字:沒安好心。

許老三打聽着之後真是氣個夠嗆,不過他也明白,不是自己的房子,可不就得面臨這個情況。好在雪林未雨綢繆先想到了,他們趕緊聯繫先頭兒合作愉快的工頭。

工頭:「……………………」

我莫不是走了狗屎運!

雖然現在他們也是有活兒的,但是這麼密切的銜接,還真是沒有。

許老三的店,許柔柔家的裝修,又是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修葺加裝修!

這就……天大的好運!

他可真是樂不得,許老三也堅定,他們要得急,所以人手一定得多,早早幹完,他們是寧願多花一點錢,也要早點看到成果。

工頭:我難道嫌錢多咬手?我當然樂意啊!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

而許桃桃也高興,她又有了新的練手兒工具。

她的同學們,現在可沒有她這樣的好運,雖然這不是建築,但是修葺,一樣可以考驗功底。

許家這邊忙碌起來,常喜可不就氣個夠嗆嗎?你可以不租給我,但是背地裏算計我算是這麼回事兒。常喜生氣,許老三也生氣啊,如果不是這一次居委會大媽幫他打探到了實情,他們家還真是要被坑了。

許老三是一般人嗎?

不是。

所以,店裏店外都掛上了條幅。

#本店即將到期搬遷,年後二月初,搬遷至新地址#

大紅的條幅,黑色的字,十分明顯。

想不記住都不行。

這麼明顯,自然是有人問起來:「老闆娘,怎麼不在這邊幹了啊?你搬得那裏,距離我們這邊可有點遠。」

常喜作勢嘆息一聲,笑了笑,想說什麼,又沒說。

這樣的欲說還休,才是最讓人猜測多的。

有的客人不關心,有的客人卻多少打聽到一些了。

還別說,這客人里還有知情的。其中給一個就跟常喜說:「大姐,接你們這個房子的是局長的小舅子,聽說也要干烤雞,經常在你家這邊買了回去找大師傅研究呢。」

常喜:「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兒,等搬走之後再看吧,如果烤雞生意被分走,我應該還會加別的。」

「啊?你可真是好說話。」

常喜:「不然怎麼辦?好在我家烤雞也不好仿製,醬料和柴火都是有講究的。」

她說這個話,其實有自己的意思,果然沒幾天,就看到他們家最後來的那個幫廚的姑娘總是帶着賊眉鼠眼的窺視。有時候還翻撿柴火看。

常喜:「……呵。」

倒是最早來的那對夫妻是個知恩圖報的,偷偷告訴常喜:「以後會接咱們店的那家,來找我們挖牆腳了,讓我給罵走了。我看着,應該還找了其他人,我瞅著小蘇這幾天就賊眉鼠眼的,老闆娘您小心點。千萬別讓她學了配方,這丫頭真是個白眼狼!喪良心的!」

他們夫妻要不是有老闆娘雇他們,哪裏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做人可不能這樣。

常喜暗示她:「你放心吧。」

多餘的雖然沒說,但是這夫妻倆倒是也放心不少。

這邊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是在老許家人看來也不是難事兒,他們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許柔柔的婚禮,才是重中之重。而此時,距離婚禮已經就剩下不到五天了。

而這個時候,老許家大房二房所有人,並大隊長桂花嬸這個鄰居代表,一群人也終於走下了火車,踏上了首都的土地。

舟車勞頓,大家都有些憔悴與邋遢,不過遠遠的,就看到許老三比他們還邋遢,他跑過來,叫:「爹!娘!大哥二哥……」

許久沒見,這突然見了,竟然感覺心裏挺激動的。

他上前抱住了許老頭許老太,隨即又抱了抱許大哥許二哥大隊長。

女同志,那不能抱。

他含笑:「走吧,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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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都是穿來的,就我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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