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因果關係」

馮倜

越國南方人士，戰場遺孤，本身有些資質，后被燃魂堂，這個不入流的門派收養。因師門弱小，自小被大門派中人打壓，成年後更被他人陷害，在失足跌落的山崖，可卻因禍得福在崖內獲得了火屬性的頂級秘籍。

青年時期習成秘籍后，開始重出江湖，個人實力突發的大增，引起別的門派猜忌中，最終在背叛中發生讓人震驚的滅門慘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獨自活下來的馮倜整個人都變了，對力量追求也更加瘋狂，沒日沒夜研究秘籍，雖然神功突發猛進，但是也敗在晉陞一流高手的心魔中。

從此以後江湖多了一個人禍，他手段殘暴對南越多個城市造成巨大困擾，瘋狂殘殺之前對其門派下手的敵人，並且對於城內有錢人家也是瘋狂掠奪。

漸漸他在南越惡名越來顯赫，更有亡命之徒對其敬仰而加入其麾下。逐漸成為巨大的犯罪集團，這很快引起越國重視，於是南越向越王上報后，派出數名一流高手南下將其勢力圍剿。

傳言此戰過後，馮倜雖然帶領少數手下逃出包圍，卻也身受重傷不治身亡，再他消失的十年中，南越地區也開始穩定下來，慢慢對其造成的恐懼消失。

夏虹宇回想著對方的事迹，不由眉頭緊鎖，馮倜可以說是南越所有小孩的噩夢，只要家裡有孩子不聽訓，父母便會嚇唬孩子，最常用就是馮倜他的惡鬼，會吃調皮小孩，希望通過恐懼支配讓他們，讓他們乖乖聽話。

馮倜那原本就猙獰的面目，隨著他身份揭開，讓夏虹宇越發覺得害怕，他甚至無意識後退一步。可這時耳邊傳來少女抽泣的聲音，少年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樂依的哭聲，聽著暗戀姑娘的哭聲，少年重新穩定情緒，壓制內心的恐懼下定決心。

「鏡花水月」

原本「水中月步」中的招數，在夜晚效果並不明顯，但是因為衛府燃燒火焰過於兇猛，甚至照亮了整個城市，藉助這明亮的火光，可以做出白天相差無幾的殘影，靠著那剎那的時間，閃身到達馮倜身邊。再其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發出全力一拳。

「爍星閃落」

「星落千墜拳」分為兩式，除了將大範圍攻擊的招數，便是這招將力量凝聚集中手臂中，爆發巨大威力的一擊。

夏虹宇為了彌補屬性相剋的差距，選擇突襲，雖然自己的拳法沒有大成，但是這全力的一擊，應該也能在對方措手不及中，造成巨大的傷害。

但這對手也非廢物，他也是在屍山血海，歷經無數生死對決，在其剩下獨眼情況，他出乎意外並沒有變弱，反而練成敏銳的洞察力，雖然被夏虹宇殘影的迷惑，但很快就發現異常，連忙施展內功護體，並猜測出敵人，肯定會對針對自己死角發出攻擊，連忙集中真氣進入防禦狀態。

夏虹宇全力揮出的拳頭，就在即將擊中目標，馮倜他左方死角的下肋骨時，敵人皮膚瞬間變得紅潤有光澤，身形更是暴漲一丈，原先的打擊點，變成下腹部。

見狀夏虹宇也不得多想，金色真氣通過拳頭，激射而出化作金光，轟在敵人身上，雖然沒法貫穿馮倜，但也讓其後退數十步。這一擊便能看出對方實力強大，於是少年提起真氣，爆發全身能量，趁對方還沒有反應，追擊對方，發出一連串的連打。

拳腳相加傾瀉而出，夏虹宇不敢有一絲怠慢，但是除了開始的十幾下連打，對方似乎已經在防禦中反應過來，開始出手抵擋自己的攻擊。雖然他還沒有辦法反擊，但是自己也無法造成傷害，而且少年發現自己身體出現了異常。

看著馮倜似笑非笑的表情，察覺到一絲詭異，連忙賣了個破綻，借著對方反擊借力後退數步。

夏虹宇有些氣喘吁吁，雙眼依舊緊盯著馮倜，但他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少年十分不解？是因為突襲的攻擊，並沒有給對方造成太大傷害，還是他就對自己足夠自信？

馮倜看著夏虹宇，咧嘴一笑嘲諷道：「你這樣就結束了？招數還不如姑娘的手勁大，看來是我高估你了，要不要讓你幾招？」

夏虹宇對於馮倜的顧忌，讓其對他的挑釁只能視若無睹，他知道與敵人的實力有明顯差距。但已經沒有回頭路，先試圖打量對方，希望找出破綻，僵持中他還真的有所發現。

通過瞳術強大的動態視力，能發現對方膚色與身形在緩緩恢復。不禁想到方才他對官兵的攻擊模式，似乎有了一些猜測。

同時連忙審視自己狀態，護體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剛剛攻擊消耗特別大，而且拳腳攻擊的部位普通燒灼般疼痛，影響真氣恢復，需要強行從丹田調度大量真氣，來維持強化狀態。

馮倜也察覺到眼前少年似乎發現了些什麼，於是為了速戰速決，他決定策略，主動出擊。

「火炫舞」

赤色的身影大喝一聲招數名，快步上前，同時高速旋轉，朝著夏虹宇踢出一道火焰龍捲風，真身隱藏其後。

少年見對方開始主動出擊，決定避其鋒芒，於是快速躲避，那道火屬性的真氣龍捲風，卻無法躲避隱藏在其後的馮倜，只能硬接對方一擊，然後再次纏鬥在一塊。

通過硬接一掌后，夏虹宇發現對方與自己的真氣，相剋十分厲害，要知道自己所練習的功法也是頂級的金屬性功法，一般的火系甚至無法造成屬性相剋的現象，除非敵人功法也是頂尖，不然很難造成現在的壓制。於是少年決定除非不得已的情況，大多數都迴避攻擊。

馮倜也沒料到對方如此不按套路，對自己攻擊顯得十分忌諱，既然江湖中最不恥的的迴避，跟自己迂迴。而且速度對方其實不佔優勢，但是卻能製造殘影迷惑自己。

馮倜越打越氣，逐漸手段變得暴躁，為了儘快結束戰鬥，更是不顧丹田的負擔，加大力量，試圖快速了結對方。

兩人戰鬥進入膠著狀態，一個瘋狂猛攻，一個不斷迴避。夏虹宇雖然被壓制，但是不斷交手中也發現對方身上存在的問題。

馮倜他的力量隨著身形與膚色消退。也會明顯的減弱，但他為了不留痕迹，他會瞬間抽調大量的真氣補充狀態，如果不自己的是瞳術，真的很難發現，而且膚色越紅潤，其的體溫越高，對金屬性的真氣甚至會造成腐灼的情況，但他並不能維持太久的高溫的形態，因為對方嘴唇也隨著時間變得乾燥發白。

夏虹宇已經發現對方功法的漏洞，但自己也沒有過多真氣，同時也沒把握能打敗馮倜，不由想要收手，畢竟現在他只想保住樂依，於是希望能勸對方到此為止。

「鏡花水月」

馮倜再次被夏虹宇的殘影迷惑，怒火攻心，讓其決定拚死一搏。卻沒想到對方拉開距離后對其擺擺手說道：「今夜不如就此作罷？」

「？」

「你的功法雖然是火屬性的頂級功法，卻也有很大缺憾。你現在這個形態的膚色變化，應該對身體造成不小的內傷。而且你似乎身體的傷勢並未痊癒，無法發揮全盛時期的力量吧！」夏虹宇將推測的說出道。

「沒想到被你發現了。」馮倜聞言一愣，無奈說道。

「那就此收手吧！」夏虹宇試圖說服對方道。

「哼！我的功法確實有缺陷，畢竟它只是殘本，但就因為這殘缺的功法讓我了解世間的惡。已經停不下來了，今天必須斬草除根！」馮倜惡狠狠說道。

「你的故事我知道，可這次你也報復了衛府！並且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賓客，已經沒必要趕盡殺絕。」夏虹宇聞言，皺眉不悅，可依然試圖說服對方道。

「哼！夏虹宇你既然知道他是強弩之末，那就別放過他，快殺了他！」衛唯聽聞兩人對話，想到今夜家破人亡的情況，怒不可遏，忍不住脾氣拉著樂依，上前扯著夏虹宇的衣領怒道。

「呵呵，如果他有些能力也不會勸我住手！」馮倜饒有興趣看著這幕，對衛唯嘲諷道。

「……」

「宇哥！你不能放過他！這人睚眥必報。就因為過去他手下，在張家村附近打家劫舍，被人殺害，我們調查發現倖存者，跟蹤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對其進行圍剿，他就報復我們，既然在今天我成婚日的酒水內下毒，手段十分下作。」聞言看著沉默不語的夏虹宇，他也知道馮倜的話應該是沒有錯，可現在只剩下夏虹宇有能力幫他報仇，他不願意就這樣結束，於是對他說道。

「那你們怎麼沒事？」夏虹宇好奇問道。

「當時我們拜過天地，隱藏在酒席的他起鬨，讓所有人給我們敬酒，換我倆喝交杯酒，結果岳父拿出娘子出生時釀的女兒紅酒，換下了毒酒，才幸免於難。可其他人就沒有這般幸運，他的手段太過狠毒。」衛唯閉目想著適才發生場景，十分難過道。

「你跟通緝犯說道德？既然你們對付我，我便要報仇，那次圍剿，我花了兩年才恢復，為了不留遺憾，我現在可是不擇手段。」馮倜十分平淡說道。

夏虹宇聞言知道對方不準備收手，將衛唯與樂依護在身後，但透過火焰讓其想起往事，按照他們對話，當年其在張家村打殺的盜賊，竟然是馮倜的手下，如果當時自己沒有留下活口，是否就沒有今天的事情。

少年的心跳開始加速，因果關係真是奇妙。他看了還在燃燒的衛府，內心浮現一個想法，裡面死去的人似乎有自己一部分責任。

馮倜看著楞楞出神的夏虹宇，也不知道所有事情的因果關係，只覺得是個機會，於是朝著對方，惡狠狠說道：「我最討厭就是你們這些大門派的天之驕子。」

說罷原先手中緊握的暗器，極速對準夏虹宇射出。

夏虹宇雖被對方找到破綻，不過依靠瞳術加持還是可以勉強躲開，但是身後是還有兩人，就算自己可以迴避，但是護著樂依的衛唯絕對無法躲開。

「躲開」

「？」

「躲開，暗器打中衛唯，就沒有人跟你搶樂依。」

腦海浮現一個奇怪的想法，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分不清是心理防線奔潰與力量消耗，讓其囚禁的心魔鬆懈了，還是內心對於衛唯的嫉妒。

樂依一直無言躲在衛唯身後哭泣，但是她一直注視著周圍的情況，雖然她看不清馮倜的暗器，但是察覺到夏虹宇身子開始傾斜，於是她猛的將衛唯推開。

「噗呲！」

暗器貫穿了少女的心臟，她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視力開始渙散，腦海浮現過往的場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其倒下那瞬間一一閃過，最後只留下今夜與衛唯交杯酒時的畫面，帶著淡淡微笑離開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