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攔路」

波光粼粼的池塘，閃耀燦爛著太陽的光芒，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似乎跟隨著少年心情變得陰晴不定。

夏虹宇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似乎溫度開始降下來了，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既然開始犯困。揉了揉眼睛，不再考慮那麼多，站起身子走到一旁榕樹下，在樹蔭底下睡了過去。

「虹宇！」

「媽媽錯了，你在哪裡？快回家吧！」

夏虹宇睡眼朦朧的支起身子，在其睡著時，好像模模糊糊聽到娘親在呼喊他，揉揉眼睛，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才發現原來已經傍晚時分。

「虹宇！」

隨著喊聲回過頭，看見朝自己跑過來的娘親，才發現原來不是做夢，心中的不愉快，隨著娘親淚眼婆娑的模樣，開始消散，慢慢開始自責起來，責怪自己不成熟，害家裡人擔心。就在其愣神瞬間，其娘親一把抱住夏虹宇，抽泣道：「如果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聞言夏虹宇也是鼻頭一酸，馬上對母親道歉，可其娘親這時候反而像小孩一樣，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夏虹宇慌了神，只能抱著娘親不停說對不起。

良久母親才站起來，握著夏虹宇的手說道：「走吧！聽說最近有個瘋子在南越到處抓孩子，我們早點回家吧。」

「嗯。」

路上兩人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這樣一路沉默到家，推開門，映入眼帘是一張冷冰冰的臉，父親不停在飯桌前徘徊，直到看見妻子帶著孩子回家才長吁一口氣，臉色稍稍緩和喊道：「吃飯吧！」

房間內夏櫻聞言，急沖沖的跑出，抱著夏虹宇高興的喊道：「哥哥！」

夏虹宇聞言這瞬間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其父親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帶到飯桌前。四人便開始動筷，囫圇吞棗的把晚飯吃完，因為愧疚夏虹宇早早乖乖自行睡下。

夜深人靜，夏虹宇父親起身，看了看熟睡在自己房間內的孩子們，便來到飯桌前倒了杯酒，獨自喝了一口，這時其妻子也來到身後說道：「永曇，要不然就應了虹宇，讓他在城西武館學習一下防身法吧！」

「嘭！」

聞言夏永曇似乎十分生氣，本來放在嘴巴的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不悅說道：「梅婧，你是不是忘了我爹娘怎麼死的？」

「夏永曇那你是想逼虹宇離家出走，不回來嗎？」張梅婧對其說道。

夏永曇搖搖頭說道：「我不是逼他，我是為了他好！江湖上的紛爭就連國家都不敢隨意插手，你明白有多危險嗎？如果他真的習武，將來不管是會防身小技，還是獨步天下，也無法獨善其身，你忘記了江湖的詛咒嗎？」

「可是未來誰也說不準，我只是怕失去虹宇。」張梅婧哀聲道。

夏永曇提高音量說道：「那你更不應該讓他習武，江湖人士罕有善終。默默無名者想出名，名震江湖者不得空。」

「你個烏鴉嘴！」張梅婧帶著哭腔罵道。

「你才是婦人之仁！你不知道慈母多敗兒嗎？」夏永曇嚴肅道。

夏永曇站起身，就往房間走，而張梅婧就在那裡哭泣。

「唉～」

夏永曇聽到身後的聲音，嘆息一聲，終究心軟，轉過身對張梅婧說道：「別哭了，你不是想吃阿爹的菜嗎？明天我們去吧！」

張梅婧聞言瞬間止住眼淚，歡喜問道：「真的嗎？」

「嗯！」

「早點睡吧！」夏永曇繼續說道。

兩人便攙扶著回到房中，不再爭吵。

「喔喔喔～」

雞鳴起，日出東，天色微微發亮。張梅婧就來到夏虹宇與夏櫻房間，在他們耳邊大喊道：「起床了！」

兩個孩子不情願翻了個身，繼續睡了下去，看著兩個孩子不願起床，暫時退出房內，等一炷香時間再進來對兩人喊道：「懶豬，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去咯。」

兩個孩子十分不情願起身，簡單洗漱后，夏虹宇看著天色漸漸發亮，十分疑惑問道：「怎麼那麼早起床？」

「今天去你們外公外婆家，我已經擺脫別人替我捎信給樂夫子，跟你請假兩天。」夏永曇一旁默默說道。

夏虹宇想起夫子布置的作業沒做，高興道：「好耶～」

四人簡單吃過早飯，便動身前往城外三十里的張家村。夏永曇與張梅婧考慮到如果只是兩人，走大概兩個時辰即可到達，可還帶要著兩個孩子，實際花費時間就需要加倍，於是乎兩人選擇早早出發，這樣還可以趕上張家的午飯。

四人中兩個是孩子，一路上確實有些耽誤，已經一個時辰，四人走的路還不達一半路程，這時太陽已經冉冉升起，在高溫烘烤下四人都有些口乾舌燥，夏永曇看了看身後三人，思慮片刻后說道：「先休息一會，喝口水吧！」

「嗯！」

張梅婧取出包囊的水遞給兩個孩子，然後上前對夏永曇問道：「還有多遠？」

「不到一半的路不過還早等下走快點，就可以到了！」夏永曇看著路的前方，淡淡說道。

「走吧！」夏永曇對休息片刻的孩子道。

四人重新上路，這次夏永曇背起夏櫻，前進速度快上許多，很快就來到張家村前的樹林，可是夏永曇看著空蕩蕩的路兩旁感覺有些違和感，卻還是走了進去。

「站住！」

「？」

道路兩旁閃出一伙人，合計七個人，都是赤裸上身，邋邋遢遢的粗獷大漢，手中握著武器從菜刀到鐮刀，再到為首男子朴刀，每個人武器都不一樣，可是相似一致凶神惡煞樣子，警告夏永曇一家對方來者不善。

「請問各位爺有什麼事？」夏永曇上前問道。

「也不是大事，就想跟你們討點錢花。」為首男子上前大聲道。

聞言夏永曇眉頭緊皺，懇求道：「各位爺，不瞞你們說，我們一家也實在清貧，今出門尚早，拜訪家父也只是帶了點不值錢的東西，還望各位海涵，放我們一家老小走吧！」

為首粗獷大漢上前打量四人模樣，身穿衣服略顯破舊，而且兩個大人，面黃肌瘦樣子，確實不像富商人家，不過轉眼一看男人背上一個睡得十分香甜，模樣清秀可愛的小女孩，頓時心生邪念，舔舔舌頭，用手中朴刀指著夏永曇說道：「那把你背上的女娃娃留下吧！」

「各位爺，她還是孩子！求你們放過他。」夏永曇聞言驚恐道。

為首大漢猥瑣一笑說道：「等服侍過大爺們以後，就不是孩子了。」

夏永曇後退一步，將夏櫻丟給張梅婧大喊道：「快跑！」

突如其來的事情，完全超乎夏虹宇想象，只見其父親，拋出後背熟睡的妹妹，就衝上前攔住模樣惡狠狠的粗形大漢，然後對其三人大喊快走。

夏櫻也完全不知情況，被父親拋出，嚇哭在母親的懷裡。

「啊！」

粗獷的大漢被夏永曇的行為激怒，看著眼前衝過來的男人一揮手，朴刀嘩啦一聲砍在其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