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魂交換

張焱是被雷電留下的傷痕疼醒的，還沒睜開眼睛，便聽到了周圍議論的聲音。

「這小夥子可真慘，長成這樣了，還被雷劈呀。」

「可是就是因為長的太丑，跑出來嚇人。所以老天爺看不過去了吧！」

……

「小子，你要再不起來，小心一會兒直接被拉去火葬場了。」就在張焱考慮是不是該躺在這裡靜等救護車到來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睜開眼，首先看見的便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我躺在這裡多久了？」張焱向老人問道。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哦，對了剛才救護車來過。我對他們說你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他們又直接把車開回去了。」老人對著張焱嘿嘿的笑道。

張焱的心中充滿了無奈，不過也有一絲慶幸。要是真把自己拉到醫院去了，恐怕自己連救護車的錢都付不起。

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又重新坐了起來，頓感無趣的群眾逐漸的慢慢散去。在他們看來，死個把人應該看起來會更有意思些。

「小夥子，你感覺怎麼樣？」見周圍沒有了外人，老人突然湊到張焱身旁，故作神秘的問道。

「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樣難受。」說完張焱向自己的雙手看去。那原本就滿是疤痕的皮膚現在更是變的一團漆黑。

「不是這個，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一樣了？」老人的語氣有些激動。

「沒有啊！」張焱現在除了覺得渾身疼痛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那你看我，你覺得我身體怎麼樣？要是不行，再讓雷劈一次試試。」老人一臉嚴肅的說道。在他嘴裡，被雷劈就好像吃飯一樣簡單。

「你……」張焱顯然是被老人的最後一句話嚇到了，沒有再草率的回答，兩隻眼睛死命的盯著老人的臉。果然，張焱發現在老人那滿是滄桑的臉上，發現除了皺紋，還有一顆碩大的眼屎。

就在張焱準備把這個結果告訴老人時，突然發現老人的身體內散發著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只是這光芒的周圍一條條細細的黑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你這幾天有點腎虛。」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張焱看到那光芒之時，腎虛這個詞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額，嘿嘿……」老人聽到張焱的話后，竟沒來由的臉色突然一紅，這讓張焱頗為驚訝。按說到了老人這個歲數，只是有點腎虛，根本就算不上大毛病，不至於感到不好意思吧。

大概只有這老傢伙自己才明白這腎虛的來由，畢竟在他的懷裡，現在還藏著一本線裝版的《金瓶梅》。

「小子，這禮物夠大吧？」老人正了正臉色，一臉笑意的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張焱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你先別管怎麼回事。我問你，你能否感覺出怎麼治療我這個……額，毛病嗎？」

「靈魂交換。」張焱意念一動，腦海中便閃現出這四個字。

「哦，不錯。那你給我治療試試。」老人說完，把右手伸到了張焱的身前。

張焱握住老人的手腕，按照腦海中那虛無縹緲的提示，身體內的精華順著手臂流向了老人的體內。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看著老人身上的光芒全部轉換成乳白色，身體內的那一絲戾氣漸漸的消散。張焱才停止了輸送，鬆開握住的手臂。

「呵呵，不錯。年輕人果然是精力旺盛。用了多長時間？」

老人的問題看似摸不著頭腦，但是張焱還是清晰的給出了答案。「三天。」

「嘖嘖……，都說一寸光陰一寸金，三天的時間也抵得上一座金山了，年輕真好啊！只是用了三天的生命之魂就把我的小毛病治好了。」老人砸吧著嘴，有些嫉妒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張焱顯然被眼前的事實驚呆了。

「嘿嘿，好人終有好報嘛。你的一個善舉為你贏得了現在的能力。有了這個能力，我想用不了多少時候，你就會得到你現在最想要的東西，那就是——尊嚴。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旦你利用這個能力做壞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那麼這個能力也會馬上消失，你好自為之吧。」

「那我該怎麼辦？」張焱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的路只有靠你自己去走，切記，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就夠了。」說道這裡，老人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在走出兩步后突然轉過身來，露出了滿是愧疚的笑容說道：「順便提醒一下，下次再給人治病前記得先抽取病人的靈魂之力作為代價，不然向你這樣治下去，不到一百個病人，你就會被抽成人幹了。」

話音剛落，這老頭便急速的向前走去，哪裡還有半點風燭殘年的問道，手裡的那根拐杖在他面前根本就成了擺設。

張焱看到這一幕，當場就傻在了那裡，再想找尋老人，卻發現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

「爺爺，我回來了。」獲得能力的張焱再沒有心思去撿什麼飲料瓶了，他需要時間來好好的平復一下自己那顆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

「娃，回來了。你身上怎麼弄的？受傷了嗎？」老人剛從屋內出來，便看到了渾身漆黑的張焱，連忙問道。臉上的關切神色不言而喻。

聽到爺爺關心的話語，張焱的心中涌過一陣暖流。不過還是把自己被雷劈的事情隱瞞了過去。「爺爺，沒事的。剛才撿廢品的時候不小心跌到了燃燒的垃圾堆里。」

「這還沒事，快過來讓爺爺看看。」老人焦急的說道。

經過一番檢查，確定沒有大礙的老人才放下心來。「娃，以後可以注意點，你要真出了什麼事，讓我這個老傢伙怎麼辦呢？」

「爺爺…」張焱的聲音有了一絲哽咽。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剛剛擁有的能力。立刻集中精神觀察著眼前這個雙鬢已經泛白的老人。

「黃色光芒？爺爺的生命之魂已經極其微弱。如果不加以調理，要不了多久便會走入油盡燈枯的邊緣。」想到這裡，張焱不再猶豫，爺爺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該是自己回報的時候了。

「爺爺，今天我碰到了一位老大爺，他教給了我一些簡單的醫術，讓我幫你看一下吧？看看有沒有效果。」

「哦，真的嗎？不管你學到什麼東西，爺爺都為你感到高興啊。」老人跟著張焱走進屋內，臉上寫滿了慈祥。

半個小時后，張焱停止了治療。耗費了一年的靈魂之力，他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虛弱。如果再不停下來，恐怕連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

看著爺爺那紅潤的臉色和慢慢恢復的身體機能，感覺有些虛弱的張焱心中卻是異常的興奮。「能用一年的壽命為爺爺補充一下身體的能源，還是挺划算的。不過那個老大爺說的沒錯，下次治病是得相應的收取點報酬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當身上被雷劈過的黑色褪掉后。奇迹並沒有出現，張焱還是一如既往的丑的嚇人。

「爺爺，我出去了。」張焱拎著編織袋往屋外走去。雖然有了這個看起來異常神奇的能力，但是日子還是要過，飯還是要吃。如果真的說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那就是最近變的特別能吃了。

「老闆，再拿兩個饅頭。」張焱對著鋪老闆說道。

「小夥子，你已經吃了四個了啊，肚子能受得了嗎？」老闆好些的勸道。

「沒事，我感覺肚子還沒怎麼飽呢。」張焱笑著回答道。

在包子鋪老闆震驚的眼光中，張焱一個接一個，一連吃了十個饅頭才停了下來。如果不是礙於張焱的長相，包子鋪老闆估計連請他做形象代言人的心都有了。

不過，在張焱拍拍沒有絲毫鼓起的肚子，準備離開時。還是聽到了包子鋪老闆的小聲嘀咕。「這孩子真可憐，本來就長的不怎麼好，還讓上次一個雷給劈傻了……」

到了下午5點多，張焱的編織袋已經差不多快要裝滿了。

「該回去了，不然爺爺待會兒要擔心了。咦，這邊怎麼還有一個垃圾堆，剛才過來的時候怎麼沒注意？」張焱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在街邊小巷中，一個垃圾桶倒在地上，周圍散落著大堆的廢品。

「恩，這是最後一個吧。不管有沒有收穫，待會兒也該回去了。」張焱說著便往小巷中走去，剛走到小巷口便看到一滴滴觸目驚心的血跡。

張焱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垃圾桶旁邊出現什麼都不稀奇。有一次他還直接從裡面撈出一個完整的豬頭出來。

可是等他扒拉了兩下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先是一雙寬大的手掌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隨著身體，腦袋，四肢全部暴露在垃圾堆的外面，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張焱的眼前，胸口處的鮮血已經把那白色的體恤染成了血紅色。

張焱這才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把垃圾傾倒掩埋在上面的，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張焱想不明白，小巷雖然偏僻，但畢竟處於市內。而且城市的環衛工人會定時的前來處理。這實在不是一個殺人埋骨的好去處。

這中年男子是誰？還有那胸口嚴重的刀傷，是誰又要致他於死地呢？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充斥在張焱的腦海中，讓他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