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話可說
宋府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一些是周圍的鄰居，還有不少生面孔，不明身份。
那些生面孔見到宋子安牽著一群人出來，其中有幾人立即轉身跑開。
不知道他們是被血淋淋的場面嚇的，還是被人派來打探消息的探子，急著回去報信。
琵琶骨是人體要害之一，被粗礫的牛筋穿著，每走一步，都會摩擦四周骨肉，這些青衣社幫眾不斷發出震天慘呼。
甚至壓過了敲鑼打鼓的僕人。
宋府本身位於縣城繁華地段，和縣城相距只有一條約有五里的街道。
但是這些青衣社幫眾，因為那根牛筋索的羈絆，路走的極為緩慢。
宋子安也不催促，他這樣大張聲勢，原本就有他自己的目的。
街道兩旁，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這縣城裡的人素來是出奇的懶散，平日里有人結婚撒錢，也沒見過這麼多人來看熱鬧。
看現在的情形，恐怕大半個縣城的人都跑來了。
只走出兩里路，前面一群大漢正迎頭跑來。
這些大漢人人手裡都帶著傢伙，不但有棍棒，還有刀槍。
不用說，青衣社的人來了！
這幾日青衣社幫主邱長海外出有事，他的寶貝兒子邱小海趁機辦點私事。
宋有財的女兒宋小彩，生的像母親而不像父親，還有著幾分姿色。
具體到這件事，宋小彩的美色還是其次。
宋子安家是本縣的首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邱小海今年年初才從外公家回到長林。
他在外公家大手大腳慣了，在父親手裡要錢花，束手束腳的，非常不爽！
另外他對白如玉也不是沒動過念頭，但是去了幾次，連笑臉都沒有見過一個。
邱小海本來發狠，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
只是連他父親對白如玉都敬而遠之，更是警告他不要妄動白玉樓的主意。
所以邱小海也連帶恨上了受到白如玉青睞的宋子安。
邱小海心裡有了計較，幫宋有財一家佔了宋子安的家產是第一步。
過段時間宋有財一家若是突然暴斃，這家產不就是他這個女婿了嗎！
打著這個主意，邱小海才策劃了這件事。
宋家的種種傳說都在三年以前，那時候不但青衣社還未做大，邱小海還在外公家學武。
邱小海決定參與這件事時，不是沒有幫中老人提醒過他，宋家的可怕。
善意的提醒，換來的是好大一頓鞭子。
邱小海總覺得回來后，幫里的老人很有些看不慣自己這個二世祖的樣子。
父親帶著二叔三叔一起外出，他最怕的三個人都不在。
剩下幾位首領都是近兩年加入的，對他還算恭順。
邱小海就是要趁機在幫里豎立起自己的威信。
那位跟了他父親十多年的老幫眾，只是勸了兩句，竟然被活活打死在大堂上。
有了這樣的先例，自然沒人敢繼續勸說。
被宋子安擊倒的黑衣大漢於老七，是去年才被邱長海招攬的獨行大盜。
他正急於在青衣社有所表現，所以帶隊前往宋家。
那位孫六娘是二當家邱長江新收不久的小妾，江湖有點小名氣的女飛賊。
兩人一去不回，邱小海正待派人去打探消息，宋有財一家慌慌張張來到邱府。
宋有財被宋子安趕走後，一家人跑到附近一座茶館，派人躲在宋府附近觀看形勢。
聽到報告說，宋子安擊倒那些青衣社幫眾，將人一起抓進了宋府。
宋有財心裡明白，已經往死里得罪了宋子安，必須堅定的站在邱小海這一邊。
於是帶著一家人前來報信。
邱小海聽完宋有財的話，大聲咆哮：「於七和孫六娘兩個平日里，吹的天花亂墜，似乎天下無敵，怎麼會如此不堪！」
這時一直在下面聽著幾人中，一個彪形大漢站起來：「邱師弟，我帶幾個人去一趟」
邱小海滿意的看著那身高近兩丈五的大漢：「霍師兄，那就勞煩你了」
這大漢並不是青衣社的人，而是邱小海的師門師兄。
是邱小海為了在青衣社給自己撐場子，高價請來的。
霍胥行練體五層，已經練就銅皮大成，即將鐵骨大成。
邱小海這邊排兵布陣，那邊已經有青衣社的人和宋子安接戰。
這兩年青衣社已經吞併或者消滅長林縣其餘幫派，一幫獨大。
宋子安「放牧」的這條街道，是本縣最繁華的幾條街道之一。
街道中間有一家全縣最大的賭場，撲街賭坊。
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據說來自某地俗語。
大概是先破后立的意思。
撲街賭坊由青衣社五當家錢進來負責，他正在賭坊里翹著二郎腿喝茶。
外面有人來報：「五爺，六娘和七爺和十幾個弟兄被人押著在遊街呢！」
「什麼！」
錢進來重重撂下茶杯：「誰那麼大膽子」
「是縣裡的紈絝宋子安」
邱小海打宋家財產的事，錢進來當然知道，他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應該暗中動手，在明面上做，總是不佔理。
再說宋家有幾十個僕人，你帶十幾個人就去，也太囂張了些。
沒聽過蟻多咬死象嗎！難怪會出洋相。
錢進來能夠住持賭坊，自然多少有些腦子。
他暫時不想親自出手，反正宋家那麼大的家業也跑不掉。
錢進來問：「他帶著多少人」
「兩個僕人和一匹馬」
「你去找幾十個人，先把人給我搶回來」
「是，五爺！」
「若是有機會下手，把宋子安也弄死，重重有賞！」
「得令」
撲街賭坊原本就是青衣社一處重要據點，大批青衣社幫眾都吃住在後院。
糾集五六十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於是，就有了那一群向宋子安衝過去的人。
街邊一棟茶樓上，窗戶半開，擠著兩個腦袋。
身材窈窕的是花魁白如玉，身材嬌小的花瓣小慧。
宋府的事情鬧的那麼大，早已經轟動了整個長林縣。
只是不是緊鎖門窗，消息閉塞的，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街道兩邊的茶館酒樓里，早已經擠滿了人。
白如玉是長林娛樂場所的頂樑柱，早就包下最好的位置，帶著小慧來看熱鬧。
「小姐，他行不行」說話的是白如玉。
「我覺得他行」答話的是小慧。
聽對話主僕兩人似乎顛倒了身份，這就有意思了。
小慧說著宋子安行，臉上的焦急卻怎麼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