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栽跟頭

「你確定要的只是口頭的道歉？」

「對，我確定。」

歐亦沉如墨的眼眸讓徐冉緊張，可回的話毫不含糊，昂起腦袋，倔強地看著歐亦沉，知道他看不見，徐冉不怕。

那麼犟，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歐亦沉難得的沒有陰下臉來，嘴角一上揚，玩味的表情讓徐冉捉摸不透。

就在他們都以為歐亦沉會甩袖子而去時。

「道歉是不可能的，好好休息吧。」

從小到大沒有道歉過，況且這次意外，徐冉沒有錯嗎？排除她碰瓷的可能，受傷是她自己身體的原因。

歐亦沉走了，瀟洒，果斷，留給徐冉冰冷的背影，氣的她渾身顫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

「好了，冉冉，快喝粥吧。」

常晴雨無視徐冉的憤怒，舀了勺粥餵給徐冉吃，她哥哥是何等的倔強，況且道歉這種事情，真不是他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你哥他。」

「來，乖。」

常晴雨將一口香噴噴的粥喂進了徐冉的嘴裡，堵住她所有的抱怨。

粥哪裡能堵住徐冉的嘴，匆忙咽下去，沒有細嘗味道，徐冉拉住常晴雨餵食的手臂，繼續抱怨。

「晴雨，你可不知道，在學校你哥把我當成碰瓷的，我都要痛昏過去了，他還讓我自己爬起來，行為舉止惡劣的要命，我就是要他一個道歉，他還拿錢羞辱我。」

常晴雨搖搖頭，早就猜到了，這是歐亦沉的一貫作風，要他道歉？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我哥就相當於皇帝，你見過皇帝會認錯嘛，冉冉，你氣不過的話，我代他道歉，行嗎？」

徐冉像不認識眼前的常晴雨，重新審視著她，果然，他們是兄妹，回想起來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常晴雨也是拒絕道歉，現在看來這對長得並不相像的兄妹，性子倒是一模一樣。

「怎麼了？你別這樣看我啊，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對他有意見，可千萬別轉移到我身上。」

「哼，那你還幫你哥哥？簡直就是無視我，常晴雨有你這麼當閨蜜的嗎？啊？你說呀。」

「不是，冉冉，我，我…」

徐冉故意逗她呢，在哥哥和閨蜜之間，如果換做她也是很難做出選擇的，細想一下，今天算是烏龍吧，過去就過去了，她和這個男人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的。

她是想忘記，人家常晴雨不願意啊。

「喂，說真的，你跟我哥剛才啵啵了呢，什麼感情？心跳加速了沒？小說里的那種甜蜜感覺有沒有？」

「搞什麼？怎麼可能，我們那個才不是什麼啵啵，那是事故，純屬意外。」

徐冉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親的事實，她的初吻還在，只有跟喜歡的男孩子嘴唇相碰，那才叫吻。

「咦，我才不信呢，一次是意外，那兩次呢？你們可是接連兩次啊，我不管，反正我看到了，親眼看到的，你和我哥接吻了。」

常晴雨比劃著自己眼睛，笑的賊壞，徐冉本來就臉紅，被這麼一說，臉跟猴子屁股差不多了。

「不理你了，我要休息，不吃不吃了。」

徐冉往床上一躺，被子拉過頭頂，把自己隱藏起來，才不理會常晴雨呢。

一激動，現在不止肚子熱騰騰的，就是嘴唇破處也是熱辣辣的，她就喝了粥啊，沒有吃辣椒，怎麼就？

撫摸著嘴唇，那個吻，那不是吻。

那就是吻。

屬於她徐冉的人生中唯一的初吻，沒有了。

在勞斯萊斯的車上，歐亦沉同樣撫摸著嘴唇，碰到傷口處，眉頭一皺，還真是痛吶。

那，她是不是也痛？

那個小女孩不是很怕痛嗎？痛的都嗚嗚嗚個沒完，跟小貓咪一樣，而且眼淚，鼻涕一大把。

歐亦沉扯著胸前早已幹了的襯衣，好看的眉頭再一次一蹙，玩世不恭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還敢跟他要道歉，他是不是應該把衣服扔給她，讓她洗完再還給自己，那也是道歉的一種方式。

突如其來的笑容，蕭秘書在後視鏡捕捉到，驚恐之下，方向盤差點打大了。

「歐總，我說你怎麼就抱人家小姑娘了呢？」

其實他忍了很久了，實在忍不住了才問的。

「我抱她怎麼了？還需要你的批准？」

歐亦沉放下手來，撐在車窗上，微風把額前的碎發吹起，露出他的美人尖來。

「不不不，歐總說笑了，只是，歐總這些年想要靠近你的女人不少，你守身如玉這麼久，怎麼栽一個小姑娘手裡了？」

蕭秘書跟在歐亦沉身邊6年了，早就不是秘書和老闆這麼簡單的關係，蕭秘書工作起來敬業，照顧起歐亦沉來，也是相當的敬業，八卦起來，那就更加如此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栽她手上了？」

歐亦沉的手指還是忍不住的去觸碰嘴唇，好像這是多麼好玩的玩具。

「那請問歐總，怎麼就重心不穩把人家給輕薄了，小姐可是說了，徐冉小姑娘還沒有談過戀愛呢，你這樣，肯定就是把人家初吻給奪走了，小姑娘沒有哭，算是萬幸了。」

初吻嗎？

歐亦沉倒是沒有想過，撫摸著嘴唇的動作更加溫柔了，小姑娘溫潤的觸感觸發了他某一根神經，歐亦沉暫時把這個稱作為禁慾多年的波動。

這個吻本來就是個意外，親了就親了，輕薄了也就輕薄了，還能拿他怎麼樣。

「歐總，歐總，想什麼呢？」

歐亦沉不表態，蕭秘書干著急啊，這可是他盼了好多年的大事，如果有苗頭，他就有盼頭了。

「好好開你的車，明天就是公司股東大會，給我精神點，回去就給我檢查明天要用到的文件，有一絲一毫的錯漏，看我明天怎麼整你。」

歐亦沉轉移話題，蕭秘書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停止繼續追問，他承認自己八卦了點，但是也用不著拿股東大會來威脅他吧？

蕭秘書無辜得很，抱了小姑娘的是他，親了小姑娘的也是他，他這個秘書就是問個話。

不過，今天一系列的意外，倒是讓歐亦沉變得有人味了，歐亦沉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情理之中，蕭秘書等著，老闆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

下午徐冉就辦了出院手續，縱使常晴雨再苦口婆心，也沒有用，她自己的身體，她清楚，何必花這個冤枉錢，儘管這個錢是歐亦沉出的，她不願意花男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