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啊！」鳳唯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糾正道：「林清，雖然你是我認的妹妹，但這個事情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就好，如果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吧！」

林清柔柔一笑，「一切都聽哥哥的！」

鳳唯高興的摸了摸她的秀髮，有點感慨的道：「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發覺你出落的越來越漂亮的，再這樣下去，怎麼能隱瞞的了？你一個女孩子，最終還是要嫁人的啊！我一定會想出一個法子，讓你恢復原來的身份！」

林清連忙制止他，笑道：「像我這樣兇悍的女孩子，這麼能嫁得出去，我就賴著讓哥哥養一輩子算了！」

「那怎麼行！」他還要養娘子……就是小小啦！

眼神一黯，林清仍是拒絕他的好意。「我已經接受了林爵爺這個身份，恐怕一時也轉不回去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再說了，哥哥，你可別忘記了我這個林爵爺可是你一手交成的，才學謀略絕不低於你噢！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讓我自己做主吧！」

「那也好。你凡是還是要小心點！」

「碰！」小小再也看不下去了，怒氣一點一點的聚集，掃下桌子上唯一的一個茶壺。

「小小！」鳳唯不解。

「小小……」林爵爺同樣莫名其妙。

「你們兩個——」小小氣極，她奮力的抓住林爵爺的肩膀，「你！你本名叫林清，你喜歡鳳唯，沒有人怪你！可是你為什麼逃避，你那麼喜歡他，我看著都為你覺得不值，……他認你做為妹妹你就答應，你有沒有腦子啊，這樣一來，你們以後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為什麼非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

「他喜歡的人是你。」林清淡淡的一句話就把小小下面的話堵住了。

「小小……」鳳唯抓住第一次失去冷靜的小小。

小小卻恍若未聞，喃喃的支撐著自己快要倒下去的身體，「他喜歡我又什麼用，我放不下我的家啊，我的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小！小小！」鳳唯看著小小眼神渙散，神志不清，連忙激動的搖晃著她，讓她集中注意力。

「小小。」林清起來直視著她，她的話里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無論事情變化成什麼樣的狀況，哥哥喜歡你，你也喜歡哥哥，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至於我，其實哥哥從小便把我當成妹妹，我雖然暗暗喜歡哥哥，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哥哥能喜歡上我的話，不必能你出現，我與他相處這麼多年，若是他喜歡上我的話早就喜歡了。我和哥哥都是極聰明之人，知道怎麼做才對我們最有利！從哥哥認我做妹妹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

一番話下來，小小已經清醒了不少，眼神卻逐漸更為冷清。她輕掀眼瞼看著林清，「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與鳳唯……錯！正確的來說，我與你們這個朝代，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朝代的人！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與這裡的差距可是南轅北轍的一個地方。」

「你是鬼？」林清大驚！

小小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是！」

「那就是神？」

更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是！」

「那就是妖？」

朝她投過去一個無力的眼神。小小勉強開口：「也不是！」

「啊——，那你就是魔了！」

小小深信，她今天如果吐血的話，一點都不用奇怪，那一定就是林爵爺的功勞！

一直被小小忽略的鳳唯這個時候才慢慢的開口，「小小，我別忘記了，我說過，你走的那天，就是我死的那天！」

已經被此刻的狀況思緒攪和的一團亂的小小苦惱的皺著眉頭，看著鳳唯用著毫不在乎的表情說著令她震驚的話，她怎麼能忍心告訴他，天亮的時候，就是宣布她離開這個朝代的時刻。

「鳳唯……林清是個好女孩……」天知道她能平靜的說出這句話有多麼艱難。

「可她不是小小。她只是我的妹妹。」鳳唯毫不妥協的與她對視。

深知也現在尋不出什麼好對策來，小小疲憊的揉著眉心。

「我累了，我去休息。」

「小小……」鳳唯還想說些什麼，林清卻伸手阻攔他。

「讓她休息一下吧，她已經夠累的了。」她所見到的小小永遠都是一副眼睛里總是閃著算計人的光芒，愛笑愛生氣的小小，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小如此疲憊的神態。

「啊！」剛推開自己的閨房的門，看見屋子裡的兩個人，小小嚇了一大跳。

旋即身體別人用力一拉，扯進屋內。

「你們幹嗎？」小小莫名其妙的看著亞亞和琪琪一副各個鬼鬼祟祟的模樣，不明所以的問道。

「當里個當，當里個當，咸鹽水雨白葯江（閑言碎語不要講），標一標硬胸浩瀚無而朗（表一表英雄好漢五二郎），那武松——」亞亞敲著茶杯興緻勃勃的表演起來。

「得了！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沒心情看她們兩個耍寶，小小扇扇手示意她們快點停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亞亞開了個頭。

「我們經過一番深思孰濾，已經決定！」琪琪立刻接了下去。（完了！這兩個人又開始唱起雙簧了！）

「已經決定什麼？」小小捧場的抱胸斜睨著她們兩個。

「我們已經決定——留在這裡！我要與季天雲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我們已經決定——留在這裡！我要與君無名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異口同聲說道。

小小開始沈默。

亞亞和琪琪緊張的注視著她！

突然小小一拍掌，似乎也下了決定。「好！我們就留在這裡！我要與鳳唯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耶——」三個人互相擊掌歡呼。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冷靜下來，幽幽嘆出一口氣。

「我們是不是很無聊？」

「好象是耶！」

「我們是不是非常無聊？」

「其實……也不盡然啦！我們只不過做做白日夢而已，又不犯法又不用花錢，我覺得我們挺正常的！」

「哎！」

「唉！」

「哎！唉！」

一聲比一聲還要重的嘆氣。

三個人圍著桌子團團坐，只不過都是兩手支腮，無奈到想抓狂的表情。

「其實我們知道留在這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不過是做做白日夢安慰安慰自己沒有什麼的吧！」

「而且，可以遇見這麼多養眼的超級帥哥，我早就已經死而無撼了！」不用猜也知道這句話是某花痴說的。

「天快亮了。」小小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等到太陽升出來，天就亮了。

「今天就是我們要走的日子嗎？」琪琪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恩。」雖然不願意，但是她無論如何，都要提醒自己原本屬於哪裡！

亞亞提議道。「不如我們現在就走吧，免得等到天亮的時候，就不好溜出去了……他們又不是在看國寶，用得著這麼嚴密的防守嗎？」

小小猶豫不決，不錯，這個時候正在最鬆懈的時刻。可是——

「可是，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鳳唯啊！」小小躊躇著看著她們，因為那些話若是不說出來，她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告訴鳳唯了。

「那有什麼關係，寫到紙上告訴他不就行了。」亞亞的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的微笑，琪琪也露出同樣的表情，賊兮兮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嘿嘿，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我也是。」亞亞也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小小瞠目結舌，「你們——，原來你們早有準備！」

「是啊，就差你了！快寫快寫！」亞亞和琪琪把紙鋪到她面前，往她手裡塞了枝毛筆。

素雅潔白的紙上空無一字，小小提著筆，千言萬語此刻卻不知道該從何處寫。

「拜託你快一點，時間很緊張耶！」急得亞亞和琪琪就快要抓狂了。

小小白了她們一眼，她也想快點寫啊，可就是不知道留些什麼話給鳳唯啊！

「不如你拿我的照抄一遍好了，只要改個名字就好了！」亞亞熱心的建議。

琪琪也不甘落後的把自己的信放到小小面前，用著非常謹慎口吻說道：「經過我長期的經驗總結，你最好將兩份答案結合著抄！不然別人一對照，就可以看出來你是抄的……啊！你幹嗎踹我！」

小小毫不客氣的扁了兩個添油加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后，一番運動之後，果然下筆如神……其實也就只在那張白紙上寫了五個字。

——鳳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