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御鞅見齊王,熙若出宮殿

第3章 御鞅見齊王,熙若出宮殿

「今日與你所談,從沒有過的酣暢淋漓,既然王室有危,你我應有責共同制衡,即使不成,也亦無悔。」

御鞅上大夫在自己的私人議室廷堂里,終於與隰斯彌溝通彼此,明白各自心裏所想。

「還有為掩人耳目,我將義女獻於你做妾,她名叫御熙若,貌美如花,才識卓爾,能文善舞,並通異術,可預知天下所趨大事!」

「什麼,如此之女子,怎可辜負她青春,不如就做信使,豈不是更好!」

隰斯彌覺的此行不妥當,更何況這納妾之事還需經過溱瑤的允諾的。

「暫時也好,不過適當時候,隰大人可以隨時納為妻妾的」

「熙若,你出來一下!快來見隰大人。」

只見牆壁一木移門向左而去,從裏面果然出來一個年輕貌美女子,眼睛如花,鼻子小巧挺直,嘴巴殷紅圓潤,髮髻成環如扇,發簪燁燁生輝。

「隰大夫,熙若已在旁邊一間等待多時了,今當面相見,小女不甚榮幸。」

說完那熙若屈膝而拜,並緩緩走至御鞅旁邊,然後一併坐下。

「熙若,你平時勵志要振興呂齊王室,今日熙大夫在此,你盡可一訴真情。」

「好,義父,女兒一定將屈辱之事告知隰大人」

「隰大夫,我也不隱瞞自己原來的身份了,我本不姓御,我乃齊桓公時鮑叔牙的後裔,原本姓鮑,只因田乞忌憚我鮑族之勢力,見時削弱之,雖然田乞在誅殺國、高二相時,對我鮑族尚有忌憚,只因還有我叔鮑牧在,如今我鮑家已經不如從前,爵位也已盡削,特別是在悼公剛繼位時,田乞見事已成之,遂獨攬大權,準備置我們鮑家於死地。」

「這我知道,鮑氏一族已於悼公時基本夷除,所剩寥寥無幾。」

隰斯彌怎會不知悼公朝政是田乞所掌控。

「那夜,我害怕至極,被父母抱至一院落隱蔽處藏了起來,並親眼目睹田乞的殘忍跋扈,其刀寒光血染,令人發抖。」

「後來我自己爬出院牆,最後是御鞅大人發現了我,御鞅大人曾受我父親和我叔的恩施,並且有結義之交,遂進義父家躲藏,如今已有十餘年載」

「原來於此,真是塞我耳聞啊!如今才知道原來鮑家多年失蹤的女兒竟然在此棲身,還是御鞅大人的義女,真的是蒼天所顧啊!」

「十幾載,可謂春去秋來,但心中這不失的印記永遠在腦海里,雖為女兒身,多為紅帷夢,但怎能失其志,屈其辱!」

鮑熙若從嘴唇里出來的字句,幾乎如鐵堅硬,一釘一板。

「其志彌堅,如磐石在千仞之上,將崩於這一刻間,恢宏震撼。」

「熙若,但現在還需靜待時機,這戶樞之蠹,依然成群集團,可不是糊裱中紙,可以捅即破的,不過,御鞅上大夫胸有丘壑,只要齊王簡公採納良臣之言,則事定成。」

「是的,如簡公能不忘前車之恥,悼公之鑒,隱忍示弱,迷惑田恆之所見,則時機一到,禍害必除。」

御鞅上大夫輕輕點了一下頭,並用手拍了一下坐在自己身邊的熙若的酥肩。

「義父,還是義父心疼我熙若,可是熙若有如此重負,不知能和誰堪此重任。」

熙若輕輕微笑,若有旖旎姿態嬌於御鞅,順便也用大黑眼睛看了看隰斯彌,希望自己的那番柔腸悲歡,不會音過即散。

「呵呵,怎麼又感迷惘了,游心事儘管可以和你的隰大夫訴訴,不要怕什麼難為情的,義父已經把你介紹給隰斯彌大人了!」

雖然移門只是薄薄的一絹布所隔,聲音清晰可辯,但是沒有經過御鞅的允許,熙若是不可以在隔壁隨候的。

「什麼啊?什麼,還沒經過我的真實同意,義父你就把女兒送人了,不……,應該是出賣了,義父你好壞,你舍的我以後不在你身邊陪伴了,你又能習慣我離開你的日子,這些都太讓我不可思議了,算了,我還是不去想了,我都羞了……」

鮑熙若突然紅暈起來,她用手急忙把自己的雙頰給遮擋了。

「何必如此呢?隰斯彌大人可也是雄姿英發,偉岸博學之盛年,溫文爾雅,修為高潔,你不允諾,實為虛度青春年華。」

「御上大夫,這我實在沒有所準備啊!還是如我剛才意思,熙若還是成肱股之交吧!不必已婚姻捆綁來強制於熙若!這些不適合目前的情況,並且我也不贊同此舉。」

「對,對,對,還是隰斯彌大人通人之情,體貼少女懵懂情闕,不似義父,一定要將熙若擲於隰大夫!」

「呵呵,好了,好了!義父是跟你說說而已,是試探你一下,看看你的眼裏義父重不重要。」

「原來這樣的窺我心跡,慘了,慘了!不可隨便試探的,以後再這樣,我可是要當真的,到時可是試探不起的喲!」

鮑熙若撅著殷紅的圓潤嘴唇,雙手還交叉的放在後背,眼裏似乎嬌嗔若厭。

「好,試不起的,下次是決不會再試了,這次就當義父小糊塗而已。」

「這才對嘛!你說是不是,隰斯彌大人,義父就是這脾氣,喜歡糊塗來試探我。」

「呵呵……,鮑姑娘還是挺溫柔冰清的,字裏透著純潔溫婉,但心中亦有一份剛強執著,決不是庸凡之女子,不過現在開始是上下關係,是我與御鞅大人的間接聯繫者,以後要全權服從安排!」

「這我知道了,我一定能做到的,請隰斯彌大夫放心好了,我的文武決不下於那些朝中之將的。」

「御大人,大王叫你去御花園,好象有事相議。」

內室一侍衛敲門進來,此人是御鞅的帶刀侍衛,叫吳中浩,也是一直追隨御鞅大人於左右的。

「好的,下去吧!告知來人,我立刻過去。」

「御鞅大人,那我也先做其他事情去了,今日密會之事我一定熟慮於心,日後定一展慷慨之志。」

「好的,日後有事我會叫熙若聯繫你的。」

「不,不!現在我也要跟隨隰斯彌大夫而走,不管走到哪裏,我現在一定要跟着,不然我一個人鎖在這宮殿裏悶都悶死!」

鮑熙若覺的這是機會,不然還真的沒地方去。

「那這樣吧!熙若,你先跟隰大人一起走走,互相熟悉一下,以免以後彼此尷尬或者生疏。」

「好的呢!那我跟隰大人走了,放心好了,義父,我是不會走丟的」

這樣御鞅直接去了宮殿的御花園,而隰斯彌和熙若則一起出了宮殿,坐上宮外於通管家遲遲候着的馬車,往臨淄街市方向馳騁而去。

「叫御鞅上大夫來我寢宮,不必去御花園了!」

齊簡公剛從御花園賞花回到寢宮。

「是,大王,我立刻傳達下去,令御大夫來大王寢宮。」

宦官俞蹇放開喉嚨朝宮殿的走廊喊了一下。

那御鞅在自己房裏打扮一番后,直步來到大王寢宮。

「殿下,御鞅大人來了,已在門外等候殿下的吩咐。」

「讓他進來吧!」

「令御鞅上大夫進大王寢宮」

那俞蹇的聲音好是陰柔不同。

御鞅則緩步而去寢宮。

「御鞅上大夫,今日你可知我找你何事知道嗎?」

簡公坐在一雕龍精琢的木椅子上,神態高貴的看着屈背待令的御鞅。

「殿下,臣下還真有所不知啊!」

「呵呵,沒事的,御鞅上大夫,別緊張,這次主要是闞止之事。」

「大王,你陪我玩鳶摺紙呢!妾都鬱悶煩了!」

這時田歡愉貴妃從寢宮一側門跑了出來,拉着簡公的手要陪她一起玩。

「快下去,沒看見御鞅上大夫嗎?我這裏有事情,有事情,再這樣我可把你廢了!」

「你敢,你敢嗎?你要知道大齊能有今日,還不是我們田家一族給撐起來的,要飲水思源,別忘了挖井人的勞苦功高。」

「好了,好了,我這事情弄好馬上過來,先下去!」

「好,好,沒你我還不能玩似的,俞蹇快過來,陪本宮去玩鳶摺紙去。」

那俞蹇看了看簡公,看到簡公把眼瞼眨了眨,點頭示意他立即過去。

「剛才我說哪裏啦?御鞅上大夫。」

一時被這突如其來搞混了,沒有頭緒似的。

「大王,剛才你說闞止上午有事,不過我不知大王所說什麼事?」

「對,對,對,御鞅啊!你真是朕的心腹之臣啊!絕對忠心,忠心。」

「謝殿下的讚許認可,這是做臣子的最大榮譽。」

「御鞅啊!這個闞止現在是右臣相,也是朕的心腹之臣,也常與朕一起在寢宮下棋賞畫,音樂琴瑟,還不是歌賦飲酒,實在是令朕欣歡啊!」

「殿下,這長期如此,需要有所顧忌其他臣屬之心啊。」

「怎麼,誰有如此大膽,敢忤逆朕的欣歡,你御鞅上大夫背後會顧忌,還是隰斯彌,還是田……」

說到田字時,那齊王簡公聲音突然弱了下去,其他人可以不顧忌,那個左臣相田恆他還是拿捏不定的。

「現在是多事之秋,大王還需示弱,並且積蓄力量,然後才能恃機待發,正象人的手臂一樣,你越縮的禁,打出去就越有力量的」。

「好,好,果然是朕的肱股之臣,這個問題我會考慮適當的。」

齊簡公自然的仰頭在宮殿內來回踱步,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過,闞止上午從你那回到我這裏后,說你對闞止他有意見,今日你是不是建議他什麼了?」

「是的,殿下,也是我同大王之意一樣的,不要太親近闞止,以免受人忌諱。」

原來上午闞止去御鞅那裏時,御鞅好言相告於他過,想不到闞止心中不快,竟然以為是御鞅對他不恭,氣怏怏的就告知了簡公。

「以後,你也不要太多管閑事了,闞止是右臣相,他怎麼可以聽你所使呢!我反倒要說你了,你御鞅有什麼功勞於齊國,還不是我齊家俸祿於你,蔭妻封子於你的。」

這幾詞幾句簡直讓御鞅感到羞辱,頓時臉上愁苦難堪,還赤紅髮黑。

「我知道了,殿下,臣下是多此一舉,以後定當言下三思,不讓大王顧慮於心。」

「好了,不過朕還是感謝你的,特別是對待領國之策略上,還是贏得了一定的成績,特別是對待魯國、衛國、晉國的方法,還是戰之即勝的,使我國土大增,人口也驟增,這兵士數量還是靠人口決定的,所以你還是立了功的!」

「這些都是外事,雖說也重要,但沒有齊國的蕭薔之內重要啊!」御鞅還是不忘自己的忠言良箴,這齊國田恆家族畢竟勢力太大,必須予以緩緩削弱之,而如今闞止又與簡公太近,肯定遭田恆的嫉妒或者忌諱的。

「御上大夫,好了別說了,闞止之事我還聽膩了,你下去吧,讓本王靜靜,本王一時疲倦來襲,希望你暫時告退一下,他日與我在議此事。」

「好的,請大王多多保重龍體,大王康,則國家盛啊!」

簡公用右手朝上甩了甩,背對着御鞅,御鞅會意就緩緩退出了寢宮。

「隰大夫,這街市還挺熱鬧的,要不我們下車去看一下吧!這次能脫離義父的管制,實屬不易的,趁此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放鬆放鬆,遊玩遊玩,這臨淄之城,還是殷富之城啊!」

鮑熙若感到外面的空氣好新鮮好新鮮的,不似在宮殿內晦澀的空氣,到處不是房子就是閑雜人等,而且有時還不能出宮的。

「呵呵,好吧!既然路過此處了,我也陪熙若姑娘好好走走吧!」

「於通,把馬車停到空曠處,不要影響居民的生活,還有王高柯侍衛隨我左右,保護鮑姑娘的安全之行。」

「是,隰大人!」

那於通管家則仔細搜尋了周圍情況,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說實話,這臨淄之京城是寸土寸金的,畢竟是政治經濟的中心。

耽擱了停車時間后,於通管家和另外一個侍衛則在停車之處坐了下來,王高柯侍衛則隨隰斯彌和鮑熙若一起往街市走去,這所走位置正是臨淄的街市最繁榮地帶,如有出色畫家,絕對可以記載下着繁華粉繞的街市場景。這街還是媯解街,這媯姓還是齊國君王所賜之姓,媯解街可能用其姓而取名的。

「隰大夫,這街市還真熱鬧,雖然互不相識,但似乎人人面帶笑容,看來臨淄還是治理的挺不錯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隰斯彌以詩詞抒發胸中之意。

「怎麼隰大人見臨淄之城有如此感慨,還是別有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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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室有女顰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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