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裂縫之外

眾人一陣疑惑。

「老九，你是要去那時空裂縫之外吧？」

文祀搖著扇子，緩緩說道。

寒九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我說老九怎麼弄了九個分身！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同山說道。

「老九，你以前去過裂縫之外，回來后，你一直緘口不言，現在能說了嗎？」夢巴開口問道。

「不可說啊！你們只需要知道，以我如今的實力，去了裂縫之外，仍要小心行事…」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寒九，面露驚恐。

「我就是要潛入裂縫之外，暗中調查真相。」

「我隱隱有種感覺，我們守護這片星系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必定有我們不知道的隱秘！」

「我這九個分身足夠守護這片星系千萬載，待我調查出真相，就接引你們歸來。」

「待千萬載之後，你們往生歸來，我們還要一起奮戰。」

眾人重重地點了點頭，心生悲愴之意。

「老九，真是苦了你了！」

「這麼重的擔子，如今卻只能你一人扛著。」

「是啊！當年我們還因為你的任性責怪過你，想想真是不應該啊…」

…

寒九苦笑了一聲。

「諸位大哥說的哪裡話，若不是你們鞭策，我還不指不定會闖出什麼大禍，還好這次誤打誤撞，有了一絲機會…」

「老九，接下來這片星空就交給你了，我們該如何去往生？」乾一鄭重地問道。

「大哥，我送你們去往生，也去地球吧！」

「六千五百萬年前，因為我的轉生降臨，令地球上當時的霸主意外滅絕，誤打誤撞參與了地球文明的起源和發展。」

「那裡是最好的試煉地…」

「在往生的過程中，逐漸淡化我們自身與這片星空的聯繫，衍生出我們自己的道…」

「道？」

眾殿主面露疑惑。

「是的，衍生出以自身作為力量的源泉，我稱其為道。」

「侵入我們身體的那一絲莫名的氣息就是你衍生的道吧？」

文祀似乎明白了什麼。

「嗯…四哥，可以這麼說！」

眾殿主相互看了一眼，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老九，現在就送我們去往生吧！」

寒九輕輕點了點頭，「我們今天就此分別，大家還有話要說嗎？」

乾一擺了擺手，「都說了幾億年的話了，還有什麼可說的，老九，開始吧！」

「好！我已經給你們選好了八顆星球，你們的記憶會暫時封存在證道殿之中，待你們往生歸來，我會助你們取回！」

眾人點了點頭，「開始吧！」

寒九揮舞著寒光刃，大殿之中出現了八道裂縫，每一道裂縫都有一顆星球。

「諸位，這八顆星球都是有條件誕生生命的，當你們到達之後，會帶去生命因子，開始你們獨有的生命之旅。」

「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直接跳進去，你們的記憶會自動回到證道殿封存的！」

眾人相繼進去了裂縫之中，魅爾深情款款地看了寒九一眼，也跳了進去。

當他們往生之後，一團團能量從裂縫中飄蕩出來。

寒九看著顏色各異的能量團。

「諸位，還有一句話我沒有跟你們說，這些記憶不能留啊！」

隨即，寒九揮舞著寒光刃，斬滅了這些能量團。

而在斬滅能量團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張張猙獰扭曲的面孔，顯得極度不甘！

「混天魔！」

寒九眼神微凝，隨即用寒光刃斬滅了這些面孔。

「果然是漫長時間的記憶催生了混天魔這種強大詭異的生靈！」

寒九收起寒光刃，看向九個一模一樣的分身，隨即，九個分身同時消失，前往守護九大裂縫！

寒九則一個閃爍出現在第九裂縫之前。

「我寒九又回來了，看看這次是你們顫抖，還是我再次絕望？」

說罷，寒九沖入時空裂縫，進入了無限黑暗之中。

寒九如同身處黑洞一般，這裡無風無浪，只有無盡的黑暗。

不過黑暗無法阻礙他的眼神，一切盡收眼底。

在他的前方，一隻接一隻的魔怪正沖向第九時空裂縫，他們並沒有看到寒九。

如今，只要寒九隱匿，不想讓它們發現，它們便無法發現。

寒九並沒有斬殺這些魔怪，它們還不值得自己出手，自然會有守在裂縫旁的分身來斬滅它們。

他繼續潛行，這些魔怪到底來自於哪裡？

它們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黑暗之中，必定有什麼隱秘。

寒九不斷在黑暗中閃爍，每一個閃爍，便是十公里遠。

忽然，前方有一顆黑色的星球出現在眼前。

寒九數千次個閃爍，降落到星球之上，只見上面有許多巨大的峽谷，如同裂縫一般，似乎貫穿了整個星球。

他站在峽谷之上，直接縱身跳了下去。

在這峽谷之中，他聞到了魔怪的味道。

儘管時間很久遠，但是依舊能夠聞到。

顯然，這顆星球早已被魔怪侵襲過，已然失去了活力，沒有了誕生生命的可能！

寒九降落到谷底，他能夠確定這就是星球的核心，這裡依舊苦寒無比，如果不是自身實力，恐怕早已被凍成冰雕。

地核原本應該是岩漿，溫度可以達到數萬度，而這裡竟然如此冰冷，看來這裡的能量已經被徹底吸收了！

寒九抓了一把谷底的泥土，顯然是岩漿灰，更加印證了這裡曾經是高溫環境。

到底是誰吸收了這裡的能量？

一定不是那些魔怪，它們根本不敢接觸地核的溫度。

寒九拿出寒光刃，開始不斷揮舞著，一道道光刃斬在峽谷兩側。

緊接著，峽谷兩側現出一道道深達百米的裂縫。

寒九仔細打量著裂縫深處，仍然是一片漆黑，並沒有發現任何有溫度的跡象。

這顆星球已然徹底廢棄，地核的超低溫註定不會誕生生命了。

寒九嘆了一口氣，離開了這顆星球。

在離開的途中，他並沒有在這顆星球上空發現大氣層，顯然這顆星球就連最起碼的重力都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顆星球完全就是太空中的垃圾了。

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抽干整顆星球的能量？

即便是如今的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到。

當然了，要一拳打爆一顆星球倒是不再話下。

可是，吸收和破壞是兩碼事，不能相提並論。

寒九離開了這顆星球，繼續往前探查。

途中，他發現了越來越多的魔怪趕往裂縫，源源不斷，如同沒有盡頭一般。

片刻之後，又遇到了一顆暗紅色的星球，這顆星球比上次見到的大出了整整一圈。

寒九落在星球之上，上面同樣有些巨大的裂縫，貫穿到星球核心的位置。

他進了星核內部，發現了很多細微的小孔洞，如同是被蟲子鑽過一樣。

寒九眉頭微皺，這顆星球似乎上一顆有些不同。

兩者的入主星球的方式不同。

前者是以蠻橫的方式，開出了很多巨大的裂縫，而這顆星球是以密密麻麻的孔洞汲取能量。

看來不止有一種生物可以汲取星球能量，它們到底來自於哪裡？

又有什麼目的呢？

從目前情形可以看得出，有一股力量在四處找尋可以吞噬能量的星球，而自己這麼多年所守護的那片星系還未曾受到侵襲。

想必這些魔怪也是他們派出來消耗守護力量的吧！

寒九離開了這個星球，再次踏上了尋找真相的道路。

記得當年殺進裂縫的時候，還沒有見過如此多的廢棄星球，幾億年過去，變化竟然如此大。

還有當年見到的那個巨大的蠶繭一樣的東西，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是仍然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寒九繼續沿著魔怪的大軍往前探尋，但凡魔怪所過之處，黑暗中又增加了一分陰沉。

他站在一隻三百層樓那麼高的魔怪頭頂上，不由得感嘆…

不止是魔怪的數量在增加，就連個頭也在增大。

比如腳下的這一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

如果是當年，遇到這麼龐大的魔怪，雖然可以幹掉它，但是也要費一番手腳，畢竟太過龐大。

不過，對於如今的分身來說，也只需一個眼神，一口氣而已！

且不說以它現在的速度，至少還要走上幾十萬年才能到達裂縫。

即便是走到了，也根本沒有機會進入裂縫之中。

儘管那些只是自己的分身，可是實力卻有自己的六成多，足夠應付這些巨大的魔怪了。

寒九悄然離開這個魔怪，腳下一道漣漪悄然瀰漫，這隻龐大的魔怪瞬間死亡，不過仍然保持著行走的樣子，因為它的意識被絞碎。

不止是它，但凡被漣漪接觸的魔怪，全部成為了行屍走肉。

寒九隻是小試牛刀，並不打算進行太過規模浩大的絞殺。

倒不是浪費時間，而是沒有什麼必要，這些魔怪源源不斷，即便斬殺了一路上所有的魔怪，無窮歲月後還會再出現的。

自己要做的是幾億，甚至幾十億、幾百億年的事情，沒有必要因為這點魔怪亂了陣腳。

而且，到現在還沒有查到那個幕後黑手的蛛絲馬跡，一旦自己大規模剿滅魔怪，說不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到時候自己隱秘調查的目的就破滅了。

寒九離開之後，魔怪並沒有出現騷亂。

那些被抹去意識的魔怪在後面的魔怪推搡下，繼續前行。

寒九光顧著沿途發現的每一顆星球，至今為止他發現了不下數十種星球被席捲的方式。

而且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每一顆星球只存在一個掠奪方式，也就是說有一種生靈佔據了星球，另一種生靈就不再侵佔。

出現這種局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些生物彼此達成了共識，誰首先發現並佔取，其他生靈就不能再來奪取。

還有一種可能，由於某種連它們都解決不了的原因，各生靈之間不能相互糾纏，甚至見面…

寒九認為這兩種可能性的概率各佔百分之五十。

既然能夠奪取星球之力，必定已經具備了超高的靈智，那它們就足夠的條件可以達成共識。

至於第二種可能性，那就更好解釋了，一般情況下，這種等級的生物，已經具備了某種特性，加上他們體內大量的能量，極有一見面就會催發體內的能量暴動，這樣的話只有同歸於盡，所以它們相互避開對方，以免相互波及。

寒九胡思亂想著，已經走出了很遠，現在至少已經出去幾百萬公里了。

宇宙星空有著無限大的說法，不過在寒九看來，除了圓周率，沒有什麼東西是無限的。

之所以說無限，無非是找不到盡頭，而找不到盡頭又有著幾種可能，一種是技術達不到，顯然目前肯定還是達不到的，第二種就是存在循環，不管你出去多遠，只要你還在這個空間里，就是有可能是在進行的無盡循環。

寒九沿著魔怪延伸的方向，一路追尋下去。

直到魔怪的大小數千層樓那麼高之後，一具龐大的生靈殘屍在黑暗中飄蕩著。

寒九原本以為又見到了一顆星球，走近了看才知道，並不是，而是一具生靈殘屍。

這具殘屍與魔怪截然不同，它的身體大到如一顆星球一般，顯然不是魔怪所能比的。

而且，儘管魔怪形態各異，但是這一具殘屍，給寒九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寒九面對它，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威脅，而魔怪遠遠沒有，它們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對寒九構成一絲絲威脅。

寒九站在屍體之上，用寒光刃取下了一塊皮肉，發現已經徹底風乾。

他又換了幾個部位，甚至寒光刃延伸到裡面挖出來的血肉，也都已經風乾，沒有了一絲活性。

理論上像這樣的生靈不是死去了幾萬年，是不會風乾到這種狀態的。

寒九繼續在這具屍體上閃爍遊走著，希望能夠發現更多的蛛絲馬跡。

這麼巨大的生物如果要徹底死亡的話，很難，除非遇到了天敵。

可是即便是遇到了天敵，那它不至於會坐以待斃，必定會第一時間逃脫。

難道它的天敵強大到連一絲逃脫的機會都沒有嗎？

寒九不禁內心一顫，如果真有這樣的生靈，那憑藉自己的實力能擋得住嗎？

很難說啊！

寒九繼續遊走在屍體之上，終於他找了這隻生靈的頭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