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一個一

「唰！」

姜夜的身影在四道目光注視下，再次出現在入口處。

他沒有理會小凰王他們的神情，而是直接盤膝坐下，在腦海里一遍遍的還原之前的劍陣攻擊。

「這傢伙終於支撐不住了吧？」小鳳王不確定道。

小凰王凝眸看去，卻見姜夜眉頭緊鎖，神情茫然，似乎真有點陷入了死亡恐懼的模樣。

「這一千零二十四柄光劍的攻擊，化作了十輪，每一輪攻擊的破綻都被其他劍陣彌補，繼而循環往複，再無破綻可言。」

姜夜神情困惑，雙目茫然：「這怎麼看都是個完美的劍陣，哪裡會有破綻呢？五百一十二，二百五十六…六十四…十六…四…一…一…」

姜夜的思緒忽然頓住：「為什麼會有一柄光劍的攻擊？」

他雙眼亮起：「十輪攻擊里有一輪是一柄光劍，那麼合計必然不是一千零二十四，而是…一千零二十三柄！正因為缺少一柄，才能讓光劍陣完美無缺，每一道破綻都被後面的劍陣補上…難怪五百一十二柄之後接著一柄，這樣子才剛好消弭破綻！」

「創出這等劍陣，酒劍熊貓王真是天縱奇才！可是…」

姜夜的神情又糾結起來：「既然破綻都被他彌補掉了，那我該怎麼破陣？強行肯定不行的…」

入口處，四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都帶著古怪之色。

因為他們眼中的姜夜彷彿神經質般，不停的喃喃自語，神情一會兒振奮一會兒恍惚，難道真的沉浸在死亡恐懼里了？

「小凰王，我們要不去對付他看看？」小鳳王示意道。

小凰王凝眉觀察，隨後輕輕點頭…

眼看著小凰王和小鳳王逼近，後面智妖和哈羅面面相覷。

「妖子不會就這樣被他們攻擊到吧？」哈羅不確定道。

智妖皺了皺眉，低聲道：「看起來妖子好像是在思索，他應該是處於極其緊要的關頭。」

「那我們怎麼辦？」哈羅緊張道。

智妖緩緩起身，向前踏出幾步。

「你…要出手？」

哈羅起身拽著他的手，憂心道：「你可不是兩個王級靈體的對手。」

智妖抿了抿嘴，凝重道：「即便如此，我也要阻止他們一瞬…」

眼看著小凰王小鳳王距離姜夜越來越近，哈羅咬咬牙道：「那我們一起用合體技，有我一起，他們興許會手下留情。」

智妖怔了怔，旋即握緊哈羅的手，鄭重點頭。

「哈哈哈…」

便在這裡氣氛莫名緊張起來時，四道目光注視下的姜夜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狀若癲狂，手舞足蹈：「破綻就是那個一啊！」

「瘋了！瘋了！他果然是瘋了！」

小鳳王面露喜色，身體外靈光守護化作屏障，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頃刻間來到姜夜身前：「既然你已經承受不住，那就束手就擒吧！」

唰！

然而他沒有碰到姜夜一片衣角，眼前的身體化作殘影。

小鳳王停住，面露茫然之色：「姜夜呢？」

小凰王面容抽搐，漠然指著前方道：「他又進去了…」

「他…又進去了？」小鳳王獃滯。

後面智妖與哈羅兩妖悄然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

「小凰王…我現在真的開始覺得，這傢伙真的有妖子的樣子了…」

小鳳王喃喃道：「那一次次的死亡…他到底是怎麼承受下來的？現在居然又進去了…這實在是…實在是…」

小凰王目光一動，竟也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這樣針對他是對是錯，畢竟如今妖界危如累卵，興許只有他這般出眾的幼妖才能給我族帶來希望，可是…」

他面容沉靜下去，仿若對著自己的內心，道：「可是…妖姬殿下…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下？」

小鳳王聞言，愣了愣，沉默下去…

光劍空間，姜夜突破五百一十二柄光劍后，再次抵達光台，空間內片刻后便只剩下這個光台，彷彿是他一個人的舞台。

「公子，你要怎麼破陣？」幻璃兒的聲音傳出來，

「既然劍陣本身毫無破綻，就是因為去了那一個一，那我就添上那一個一！」

姜夜信心滿滿道：「我把自己當做一柄光劍，加入劍陣中運轉，參與到那一柄光劍攻擊的軌跡里，就會變成五百一十二柄那輪的破綻，繼而連續使得後面八輪破綻越來越大，最後整個劍陣不攻自破。」

「璃兒，你說是不是這樣？」他興奮道。

幻璃兒過了會兒，才小聲道：「公子，璃兒…璃兒…最不擅長的就是這個…我以後會加強這方面的研習的…」

姜夜無語的拍了拍腦袋，道：「沒事，你如果什麼都完美無缺，那也太夢幻了，還是這樣好。」

唰！

下一刻，姜夜沖入劍陣之中，在一輪輪的攻擊下，準確抓住機會如同一柄光劍般加入劍陣運轉，不出所料引起了五百一十二柄光劍攻擊時出現了紊亂，再加上先前的經驗，被他順利破去其中一柄光劍，而有了這一個缺口后，接下來便輕鬆許多。

「砰砰砰…」

不多時，劍陣就被姜夜拆得四零八落，減少得越來越快，最終完全化為了劍芒，重新回到上空懸浮，沒有再攻擊他。

「公子，你好厲害…」

幻璃兒讚歎道：「酒劍熊貓王創造的劍陣居然真的被你破除了，這如果傳出去，肯定沒幼妖敢信。」

姜夜笑了笑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多虧了蜃和酒劍葫在每一次失敗以後幫我避免被洗去記憶，這才能一次次的進來，積累前面的經驗，最後成功。」

幻璃兒輕輕嗯了一聲，道：「我現在明白了酒劍熊貓王的安排，手持酒劍葫的幼妖是沒法保留記憶的，還要有蜃追隨，才能看破並且正確驅動酒劍葫，幫公子保留了記憶。」

原來先前智妖推測的酒劍葫的作用並不完全對，如果誰奪取了酒劍葫卻沒有帶著蜃，那也無法特殊，只能如其他幼妖一樣，一次次的失去記憶。

這抹除記憶的手段，只有蜃才知道該怎麼避免，也只有她知道酒劍葫應該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