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食其力
周小溪靠近她，「三嬸，你說，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王秀花驚恐地點頭，「是，是我。」
「村長，你看，王秀花已經承認她害死了我娘，你看，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
村長公正道：「我抓她去鎮上見官，聽大老爺們的安排。」
村長叫了村裡的兩個壯漢，抓起了王秀花。
王秀花哭爹喊娘，也無濟於事了。
而村長走後，周圍人再看到周小溪的時候，都多了一分忌憚。
從前那個膽小怯弱的周小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則是一個大膽潑辣又有主見的周小溪。
王秀花被帶走了，周會武也不敢再提起賣周小雲的事情，周家一個一個都悻悻地躲開了，估計那馬家的親事也就此作罷。
走光了，院子里安靜了下來，周小雲趴在何元荷的屍體前，哭得一塌糊塗，整個人都在抽搐。
周小溪的心裡也是十分壓抑的，這麼好的一個娘親，還沒有過上好日子，就這樣了……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算了，小雲，哭也不能解決問題，咱們的日子還要繼續過的，我們買口棺材，把娘葬在爹的身邊吧。」
周小雲點點頭，站起老抱住周小溪的大腿，如今，周小溪可是家裡最大的人了。
周小溪用棉布蓋住了何元荷的身體，自己則和周小雨回到屋子裡，翻找著何元荷生前留下來的銀子。
可她們兩個翻箱倒櫃，也僅僅翻出了三文錢。
「姐，娘沒有錢的，有錢也被奶奶要了去。」最後，周小雲無奈道。
「可是，棺材總要買的。」周小溪暗暗計算著，按照這裡的物價，一口棺材大概也要五十文錢才夠的。
「怎麼辦呢？」周小雲小小的眉頭緊皺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娘這麼好，現在不在了，居然連一口棺材都買不來。
「你別哭啊，小雲，我來想辦法就是了。」
周小溪安排周小雲在家裡守著何元荷，自己走出了周家的大門。
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起來，但是她已經等不及了，何元荷操勞一生，死了怎麼也要體面一些。
她來到村落里，東張西望著，農田裡的莊稼還沒有長出來，沒有刻意賣的糧食。
河邊的水又很深，她也不敢輕易淌過去，於是就在村裡小路上一路觀察著，她還不信了，她一個美食專家，還找不到賺銀子的法子。
從村口一路走著，直走到了向陽處的小山上，圖片，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蕨菜進入了她的視線。
她突然笑了，小跑著跑過去，把蕨菜一把一把地拔出來。
呵呵，剛剛她還覺得好失望，現在立刻就看到了希望，這些蕨菜可都是好吃的呀，只不過這裡的村民們一直把它們當成又苦又澀的雜草了。
她足足菜了一大片，然後先回了家，告訴周小雲在家裡等好消息，自己則帶著籮筐把所有的蕨菜都裝了起來，然後按照記憶里的路，往鎮上走去。
鎮上是很熱鬧的，所有的商販都會在上午來鎮上趕集，周小溪到了鎮上就學著其他商販的樣子，自己劃分出攤位來，把蕨菜一一擺上。
然而，過路的人來來去去，買什麼的都有，唯獨沒有買她這些蕨菜的人。
她也不著急，就默默地等著，她相信總有識貨人出現的。
周邊一個老大爺看不下去了，「孩子，你這些菜是賣不出去的，因為太苦太澀不好吃，只有災荒的年份才有人吃啊。」
「嘿嘿，爺爺，那是那些人不會吃啊。」
她堅持繼續售賣，人家也不說什麼了。
就這樣等著，一個時辰過去了，太陽也高高升了起來，有些怕熱的商販已經開始收拾攤位準備回去。
周小溪皺了皺眉，真的沒有人識貨嗎？
這時候，一隻好看的大手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那隻大手往攤位上放了幾文錢，然後有溫潤的聲音響在耳邊，「小妹妹，你這些東西我買下了，你回家去吧。」
周小溪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只見是一個五官硬挺面目白凈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滿目善意。
她堅持著道：「這位公子，我的菜很好吃的，如果你要買下，要給我三兩銀子才可以。」
「什麼？三兩銀子，你這鄉下丫頭，你咋不去打劫呢？」男人身邊的隨從看不過眼了，出口譏諷。
可這個男人卻笑著，眼睛里像是泛著星光，他搖搖頭，耐心道：「小姑娘，這是蕨菜，很苦的，怎麼會好吃呢？我給你幾文錢是看你辛苦，要不然你這些蕨菜，一文錢也不值的。」
「那是你們做的方法不對而已，這些蕨菜有許許多多的做法的。」
「你會？」
「我當然會。」周小溪倨傲得抬起頭，神態篤定，一點都不像撒謊，而且她面對著錦衣華服的男人，亦沒有一點點膽怯。
男人想了想，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小丫頭，於是道：「那好，那你帶著這些蕨菜到我的酒樓里，如果你做得好吃，我就給你三兩銀子，可如果你做得不好，以後不許這樣高抬價格了。」
「好，我願意去。」
周小溪收拾了攤子，跟著男人走去，直到到了一處叫做「醉仙樓」酒樓的側門才停了下來。
「你是這裡的老闆？」周小溪問。
男人微微頷首。
「怪不得，你身上有淡淡酒菜的香氣。」
「小丫頭，你還挺聰明的，來，進來吧，我帶你去后廚里。」
到了后廚里來，后廚里的廚子們紛紛顯出了嫌棄的目光。
「老闆，這個丫頭是誰呀？是招來刷碗的嗎？」
「不是，她是來做飯的。」男人出奇地耐心，他很想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美味？
聞言，幾個廚子都面面相覷，就這麼個破破爛爛的小丫頭，抱著一筐蕨菜還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他們可不信。
可是老闆在這，他們也不敢說太難聽的話，於是靜靜地看著，像是等著在看笑話。
周小溪不顧身邊的人想法，利落的把蕨菜拿出來擇好然後清洗乾淨，點火燒油，叮叮噹噹就準備了起來。
看她那切菜掌勺的架勢，還真有那麼點廚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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