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往事
墨如之前身為國師，自然是手握兵權。
再加上他治國有功，又是一直跟在你父親身邊的兄弟，他的軍心極為穩固。
雖然此前的謀反已經失敗過一次，但他心裏深深明白，那時你的父親身體早已鬥不過他。
墨如帶人闖入的那夜，你的父皇明白自己這一戰極有可能會輸。
便提前下旨命我帶人護送皇后從密道離開，其他人則率兵反抗，用來拖延時間。
叛軍攻勢兇猛，很快便攻入大殿。我們幾個兄弟眼睜睜地看着皇上被那些亂臣賊子包圍，卻只能攜帶密喻和將要臨盆的皇后從密道離開。
不過，意外總是會發生，
在密道走到一半的時候，皇后突然喊肚子疼。
那時的她已經是滿頭的汗水，隨行的產婆上前檢查一番直接發出消息說是要生了。
密道一片漆黑，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暫且停下路程，在宮裏選了個較為破敗的宮殿將其中一個房間打掃乾淨，供皇後生產使用。
那夜我們等在宮殿外面，眼睜睜地看着宮殿中央的那座宮殿被鮮血染紅了半邊天。
然後便是一些下屬的慘叫和升起大火的滾滾濃煙。所幸地是，皇后和出生的小公主平安無事。
就這樣，皇后帶着你躲在那個不起眼地宮殿住了幾年。
而我們幾個僥倖活下來的人則是外出暗中召集兵力，等著為先皇奪回皇權的一天。
偶然我回去探望地一次，皇後娘娘告知我她在你的房間見到一個與墨如長得很是相像的男孩兒。
不過那男孩兒與墨如不同，那個男孩兒的眸子很乾凈，很純粹，看你的眼神也是帶着幾分歡喜。
說這話的時候，皇后看着不遠處玩耍的你，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
她說，若是有一日她的下落真的被發現了，她希望能有一個靠得住的人來照顧你。
而這個人，則就是那個在你房間的少年。
終究是一語成讖，兩個月後，皇后的住所就被發現。
墨如原以為他一把火燒了宮殿皇后便會逃出來，卻不想皇后寧死也不願對不起先皇，只是將你扔出了窗外后便在裏面被活活燒死。
而我們這些人，當時在外面忙着籌集兵力，根本來不及去救她。
我趕到那裏的時候，你正倒在地上沒有動靜。
當時我距離你大概有好一段距離，根本趕不及去阻止即將落在你身上的那把刀，手裏也沒有東西可以阻止那人落下的刀鋒。
電光火石間，突然一個小小的人影飛快地跑過去抱住你，替你挨下了那刀。
鮮血在夜色下濺出，那小男孩緊緊地將你抱在懷裏。明明疼得額頭都出了汗，卻還能對着你笑起來。
這是，她的夢，鳳兮舞心底詫異。
「你是說，當時的那把刀真的砍在了曲璟溪的身上？」鳳兮舞看着他再次開口確認。
不明緣由地鳳朝迎點點頭。
「那侍衛許是看到自己砍錯了人，忙是轉身離開，」
「我匆忙上前查看，卻發現那男孩兒將你死死地摟着，不想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小男孩兒可能活不下去，但本着良心，還是給他上了葯，熬好葯喂他喝下去。
至於你，擔心那場大火可能會對你造成陰影，我們決定讓你忘掉那些事情，而執行者，選擇了我。
我在你的床頭點上香，第二日醒來時，你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鳳朝迎陷入回憶。
「那少年終究是活了下來，第三日時那少年轉醒，看到失了記憶一臉茫然的你，嘴角露出很可愛的笑容。」
在我們所有人都詫異時，他留下一個玉佩，說是憑此日後來娶你進門。
「你應下了？」鳳兮舞看着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才多大，她就這樣被冒昧定下了？
鳳朝迎看着她點了點頭，「那少年能拿命來護你，就算是你母后，也會答應此事，我更沒有理由來拒絕他了。」
鳳兮舞緘默，璟王爺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再後來，大概是你六歲的時候，也就是我將你送到國公府的那年，我和另外幾位將軍帶領士兵連夜攻入了皇宮。
想起那時自己被送到一個府邸時，鳳兮舞忽然明白。
之前不管自己再怎麼調皮鳳朝迎都未曾將她送離，卻在她懵懂剛剛懂事的年紀將她送離。
大概是覺得就覺得自己真的失敗了，她最起碼還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罷，
「那之後呢，你們成功了？那為何是」鳳兮舞欲言又止，後面的話她不知該不該講。
鳳朝迎看着她輕輕笑笑。
「自然是成功了，那晚，國家再次喚為晏國，是你父親的姓氏，不過等我攻入大殿的時候，墨如已經不知去向。」
當時你尚且年幼，又是唯一的小公主。
幾經商量，我們決定讓曲義宇登位，但是國號依舊為晏，江山也是名為晏國。
而你則在我們的庇佑長大，待到合適機會，繼承皇位。
鳳兮舞聽完微微皺眉，她覺得中間貌似露了什麼。
「那，為什麼曲璟溪會是四皇子？」
若是按照鳳朝迎講得，曲璟溪是墨如的孩子，那他就同為敵人。
為何會又到了曲義宇的旗下，並成了四皇子，被封為璟王？
鳳朝迎沉默，「這件事，你可能要親自問一下璟王爺。」
「你還記得之前你被賜婚的事嗎？那不是曲義宇賜下的婚約，」
「那是璟王爺在他弱冠之日的大宴上，當着文武百官地面親自求曲義宇給他賜婚，指名要你做他的王妃。」
鳳兮舞微微垂下眸，她當然知道，這件事之前王府的管家就曾對她說過。
「可是我聽說那時候父親你不是還沒同意嘛？」反映過來的鳳兮舞笑着給他倒下一杯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鳳朝迎緩緩飲下一口，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看向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同意？你聽誰說的？」
「就是偶然間聽下人說得，」鳳兮舞一語帶過。「那之後呢，是不是王爺拿着玉佩來你才答應的？」
帶着些打量的眼神看了眼鳳兮舞，鳳朝迎方才笑着繼續道。
「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不同意，因為我們都知道，四皇子只是曲義宇收養的一個孩子。
而你不同，你是前朝公主，你必須要有一個人給你足夠強的保護。」
他拿着玉佩來找我的時候，玉佩的確是合上的，但我看着他還是不放心。
畢竟外界傳言璟王爺可是不近女色，性情冷漠，對人更是能用狠的就絕對不留情。
這樣的人，我怎麼敢將你託付於他。
幾日下來，眼看着離你及笄的日子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