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因為愛你，所以忽視着除你之外的全世界
明明只是平安夜，街上就已經熱鬧的不像話，到處都掛着紅色的襪子。街邊的商店都掛着聖誕老人的裝飾。
季尋初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了一雙眼睛，倒是十足的像一個小朋友。蹦蹦跳跳的看看這兒看看那，像個好奇寶寶。
「平安夜要吃蘋果啊，哥，我的蘋果呢？」她眯着眼，轉頭看着一直跟在她身後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的林井祠。
白天他去了一趟公司，把最近的工作重心都移到了G市來，整個公司都稍顯的有些忙碌。
「林總，今天我想提前一點下班，您看可以嗎？」
這倒是陳金頭一次跟他請假。
「是有什麼事嗎？」他問。
陳金笑笑：「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我女兒也到G市來了，吵著要我陪她過平安夜。」
林井祠挑眉：「今天是平安夜？」
「對啊。這不現在人們都喜歡過各種各樣的節嗎，倒顯得也熱鬧。」
他立在落地窗前，想着她從前也很喜歡過這種節日，每次都開心的巴不得可以玩通宵。
「蘋果在家，回去吃吧。」
季尋初噘嘴：「沒有驚喜啊。」
他笑着牽着她：「想要什麼？」人群有些擁擠，他怕她被擠散了，乾脆拉着她。
「想要聖誕老人的禮物，什麼都可以。」她彎著眉眼，眼底是璀璨的笑意，像夜晚明亮的星星。
林井祠低頭看她。一雙黑亮的眸子水蒙蒙的看着他，寬大的圍巾本來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又被她伸手壓了一些下去，紅潤的嘴唇因為說着話一張一合的，整張臉都暈在柔和的燈光里，和記憶中的模樣重合。
季尋初見他沒說話，有些疑惑的看他。只見他的臉漸漸靠近她的，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呆住。
身邊吵雜的人聲都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緊緊的盯着林井祠。胸腔里那顆洶湧跳動的心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心痒痒的像有羽毛劃過。
她勾唇笑了起來，明媚的樣子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伸手拉住他的：「這是聖誕老人給的禮物嗎?」
林井祠柔和的眉眼印在她的眼底，久違的感覺。
「算是吧。」他笑着。
「那我還要。」她搖晃着他的胳膊，無視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投過來的異樣的眼神，像是一個偷腥的貓。
「聖誕老人說禮物只給一次，沒有了。」
「不行，我就要。」她噘嘴，緊緊的抓着他的手。
林井祠無奈，眼角眉梢具是笑意。他回握住她的手，將她有些微涼的手指包裹進掌心，輕輕拉過她，低頭吻住她。
季尋初整個鼻尖都縈繞着屬於林井祠的味道，她感覺自己像吃了雪糕，被融化在他的吻里。這是她朝思暮想的心愛的人的吻，足以讓她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脖子上一涼，低頭看去，多了一條項鏈。
「聖誕節快樂，尋初。」他帶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她。
恰好遠處零點的終點敲響，十二月二十五號到來，聖誕節來了，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她手捏著那條項鏈上的小吊墜，開心的眯着眼睛，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像一隻饜足的貓咪。
西方的新年到了，她也終於迎來了她想要的生活，心裏溫暖的像被熨帖過一般。
*
蘇宇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面前那杯咖啡都已經變涼，卻始終沒有動過的痕迹。
他看着窗外背著書包三五成群去上學的小孩子發起了呆。
從前他們也是這樣，一路上嘻嘻哈哈的笑着，鬧着，哪裏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煩惱。好像一直都是快樂的。
「蘇宇……」季尋初的聲音響起來，喚回了他越走越遠的思緒。
今天的蘇宇不似那天頹廢的樣子，精神像是好了許多，有些像從前那個俊朗溫潤的蘇宇了。
「喝點什麼？」他問。
「一杯熱水吧，謝謝。」她沖着服務員禮貌的點頭微笑。
「你還好嗎蘇宇？」
他笑着：「你知道嗎尋初，從你到舒望家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的，因為你放不下心底的內疚，覺得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造成的。」蘇宇看了一眼窗外街邊那輛停在那裏等着她的路虎，心裏突然釋懷了。
「對不起……」她抿唇，眼眶有些濕潤。
「尋初。」他嘆氣：「我最不願意你對我說這句話了……從一開始我來這裏，就是我心甘情願的結果，我想給自己這麼多年的暗戀一個答案，即便最後這個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他頓了頓：「你不愛我，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總覺得陪着你，你總會有一天忘記他的。其實我們都在自欺欺人。你看……你騙自己放下了對林井祠的愛，而我騙自己你會愛上我。」
她垂眸，不敢對視那雙讓她心生愧疚的雙眼。
「回到他身邊吧，為了我，也為了自己。我有愧於舒望，所以作為代價，我會好好戒毒，然後陪在她身邊……我不能再做你的太陽了，尋初……別猶豫着不停回頭了，一直往前走吧，他會一直陪着你的，就像從前的我一樣。我只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活在對我的愧疚里……」
蘇宇離開后，她一個人在那個位置坐了很久。直到林井祠坐到她身邊，她才恍然間抬頭。
「他說他不怪我。」她抿了抿唇，哽咽著。
「恩，我知道。」林井祠揉了揉她的頭：「別難過了。」
「我真的很對不起他，他總是在不停的為我付出，可最後……」
「尋初……感情里沒有對得起與對不起，只有愛與不愛。他肯陪你走一段路也是出於他願意，雖然接下來的生活無關於他和你，但是他還是會希望你能好好的，把該忘記該放下的就都放下吧……」
她看着他，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
「我真的很愛你。」
林井祠無奈，勾唇：「突然跟我告白？」
她搖搖頭：「因為愛你，所以忽視着除你之外的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