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妻》第四季/第132章

《畫妻》第四季/第132章

翌日清晨,呂靜撩開羅帳,將有些有些凌亂的秀髮攏至腦後,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何來,不由微微一笑,裊裊婷婷走至外間來,玉手推開窗戶、打開房門。

不一會兒,幾個婢女送來熱水、巾帕。呂靜洗漱完畢,婢女們已擺好香噴噴的早飯。

呂靜在妝台前盤好髮髻,插上玉簪珠花,整個人顯得熟美秀麗。

「起床了,官人。」呂靜俯身到床上輕喊丈夫。

「娘子,讓我再睡一會……」何來朦朧應了一聲,翻身又睡過去。

「該起了,官人。」呂靜湊近丈夫的耳朵,溫柔地又喚一聲。

「娘子,讓我再睡一會吧。求求你了……」甜美溫柔的聲音並沒喚起何來。

「不能睡了,起來!」呂靜陡然嚴厲喝道,雙手卻伸進緞被裏去撓何來的胳肢窩,嘴裏「撲哧」一聲「咯咯」嬌笑不已。

「啊……呀……呵呵呵……」何來笑着滾來滾去。片刻過後他便開始還擊,也撓向她的腋窩。

「啊……啊……咯咯咯……」呂靜嬌笑着,一邊抵擋一邊撓方羽。

呂靜不勝何來的抓捏摳撓,笑着倒進床里,何來摟抱着她在床上翻滾、嬉笑,藉著清晨精神抖擻,在她身上又耕作了一回,方才作罷。

最終,床第之間安靜了下來。呂靜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兩人對親了兩個嘴,這才雙雙落地下床。

呂靜替丈夫穿衣、著鞋、梳頭、洗漱,有條不紊、駕輕就熟,然後挽着他的臂膀出去用餐。

用過早飯,洗漱完畢,正品茶時,忽聽有人來報,說商會的孫夫人得了個養顏方子,想邀何夫人今晚到孫府一聚,一同分享。

這孫夫人名叫韓穎,乃是漢水商會行首孫宇正妻,更是掌握了數條商路,隱為臨安商家領袖,所以不能不去。

到得傍晚,呂靜挽著丈夫的臂膀去孫府赴會,一婢女把她迎進后宅,孫宇則熱情的將何來請進了正廳。

呂靜走進廂房,便見房中備了兩張矮几,案上早已擺上酒菜,一身着鵝黃色曲裾深衣的婦人端坐在案后,正是高夫人韓穎。

這韓穎也非什麼容色絕麗之人,但是勝在容顏精緻,模樣甚是可人,身材豐腴,極具風韻,人前也是十分端莊。

見到呂靜走了進來,韓穎臉上頓時泛起笑意,上前兩步,斂身施禮,拉住呂靜讓她入座,柔聲說:「妹妹可來了,先吃點酒菜暖暖胃,我一會就遣人去把方子拿來。」

「姐姐客氣了。」

「妹妹果然風華絕代,不僅男人,就是女人見了,都要動心。」

「姐姐過獎了。」嘴上雖如此說,可心中卻在想,非親非故,平日素無來往,今日卻擺這樣的酒席,想必有詐,還是小心為上。

韓穎輕笑,素手執壺,將呂靜身前酒爵斟滿,說道:「這是冰鎮梅子酒,消暑開胃,也是能養顏的。」

如此勸著喝了幾杯,又閑聊了些城中軼事,養顏秘方,韓穎望着呂靜把第五杯梅子酒喝下,也不再上前斟滿,忽然笑道:「說起養顏,女人要沒了男人滋潤,再好的方子,也是要打個折扣的,卻不知何國公是否滿足得了妹妹,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個精壯漢子,好生滋潤一番?哎呀,看妹妹臉色紅潤,莫不是清晨已與何國公共赴巫山?」

呂靜怔了一怔,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慍怒,雖不明白韓穎為何突然語出無禮,但也不代表她能對這無端侮辱無動於衷,當下便想摔門而去,剛要站起來,踉蹌一下便又跌坐回去,癱軟在地,似是全身無力。

酒里有毒!

呂靜臉色劇變,厲眼看向韓穎:「為何這般對我?」

「哈哈!」一聲大笑,從門外轉進一名精瘦男子,「夫人這回可是猜錯了。」

男子走到韓穎邊上大刀闊斧的坐下,一把把韓穎摟在懷裏,韓穎也是無復半點端莊,「咯咯」的貼了過去,嬌笑不已。

呂靜看清來人面目,又見韓穎放蕩的姿態,頓時明了前因後果:「你是何人……姐姐,妹妹和你無冤無仇,你……豈有這般待客之道?」

韓穎嬌笑道:「妹妹莫要驚慌,並非毒酒,只是讓妹妹欲罷不能而已。」

「哼!」精瘦男子面目霎時陰狠起來:「我是何人不重要,關鍵是有人花了重金要買夫人的身子。」

「是誰?」

「先讓我嘗嘗何國公夫人的味道如何,再告訴你。」男子哈哈笑着彎腰來抱,哪知呂靜突然一腳將男子踹倒,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原來,她剛才喝五杯梅子酒的時候,乘其不意偷偷的倒進了衣袖中,方才只是故做演戲而已。

精瘦男子臉色一變:「你竟然使詐?」

「兵不厭詐!」呂靜正待拂袖而去,忽然風聲四起,前方赫然出現三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左側一人白哲清秀,一襲青衣作儒生打扮,另一邊人手持青色長劍,白花邊的武士服,氣魄懾人,眼神犀利如鷹,中間一名雄偉如山,身穿寬大的黑袍的健碩男子悠然走了過來,在距柳詩妍二十步左右停下,手上的長槍收在背後,槍頭在左肩豎起,形態風度都令人不寒而慄,柳詩妍當即判定三人中此人武功最高。

呂靜冷冷說道:「攔我去路,所為何事?」

青衣男子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輕輕道:「聽聞何國公的夫人國色天香,我等專程來此一觀。今日一見,心中更是想念。」

呂靜冷冷說道:「既然見過了,便請讓道。」

青衣男子道:「夫人且慢!」

呂靜道:「你想作甚?」

青衣男子笑道:「有人花了一千兩黃金欲和夫人一夜春宵,不知何夫人能否賞光?」

呂靜慍怒道:「我豈是那種人?!」

青衣男子「嘿嘿」一笑,道:「何夫人只要躺在床上享受,毫不費事,輕輕鬆鬆便賺得了一千兩黃金,何樂不為呢?」

呂靜怒火又騰地竄了起來,滿臉怒容,未及近身,便利劍出鞘。青衣男子見呂靜一言不發便突施辣手,也是大驚,趕緊拔刀上前阻擋。

呂靜見那人揮刀劈來也不緊張,拔劍出鞘,沉腕使力,劍尖朝上往他刀身一貼一崩,便把大刀崩飛。武士服男子大吃一驚,剛出手,呂靜隨即劍尖下划,朝這人手腕猛點下去,武士服男子鐺啷一聲也告掉地。呂靜邁步越過兩人,也不看一眼,反手便用劍身把兩人拍得趴下,掙扎著起不了身。

精瘦男子見狀倒抽一口冷氣,正欲逃離,柳詩妍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劍鞘往前一擲,精瘦男子腳還沒離地便被往前踉蹌一下,跌勢未盡,呂靜便已欺近身來,一腳踹向膝后腘窩,一手揪住腦後散發,迫使精瘦男子當場挺身屈膝跪下。

精瘦男子掙扎幾下脫不了身,立即開口罵道:「好個潑辣的婆娘,無緣無故行兇,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麼?你眼裏可還有王法?」

呂靜怒極反笑:「你也配談王法?」也不待申辯,劍身正反兩下抽動,拍向精瘦男子面頰,用勁極巧,只把他嘴巴拍出血來。

黑袍腦子突然冷笑道:「把劍放下,如若不然,把你賣到青樓,讓千人跨萬人騎!」

呂靜柳眉倒豎,劍背狠狠拍在精瘦男子臉上,直把他原本就瘦削的臉龐打得面目全非。

這時,聽到一聲大喊「手下留情」,卻是孫宇聽得信匆忙趕來。呂靜不管不顧繼續拍打,又聽得精瘦男子一聲慘叫,方才好整以暇的抬頭望向孫宇,看他有何話說。

在護衛簇擁下走到近處的孫宇,聽到慘叫眉頭也是一抽,顧不得擦去額頭的汗跡,連忙說道:「都是侄兒不曉事理!還請何夫人手下留情!」

何來道:「娘子,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我們回去,自有要事相商。」

看着滿嘴猩紅,哀嚎不已的精瘦男子,呂靜慢悠悠的說:「看在我家官人的份上,放你一馬,只是你需得謹記,行事當慎獨、慎微、慎初,此地豪傑甚眾,不是每次都能有今天這麼好運的。」

說完也不看孫宇反應,挽著丈夫的臂膀說笑着離去。

孫宇冷眼看向明艷動人的呂靜,心裏發狠,總有一天要將這個女人剝光狠狠蹂躪一番。

一邊黑袍男子見柳詩妍走遠,便行近幾步,低聲對孫宇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若是孫兄肯悠着點來,使點銀兩,在下倒是有辦法讓你一親芳澤……」說着便又稍稍提點了下,孫宇聽着眼睛漸漸放亮……

聽聞糧價又要上漲,那或為倒賣或為飽腹的人立刻流蜂擁而至,氣勢洶洶地撲向糧行。城內一處閣樓中,一對男女一坐一立,意態閑適,將底下百態盡收眼底。男子約莫三十二三,身着一襲黑袍,倚欄而立,顧盼間眉頭深鎖,只有望向身邊女子,才會顯露出濃濃柔情。一旁端坐的女子雖年方二八,卻無比的嬌艷嫵媚,身着淺藍色的對襟褙子,雖是跪地而坐,卻也能看出她的身材妖嬈。

不多時,便聽得男子低沉有力的嗓音響起:「娘子,你說這糧價怎麼就突然上漲了呢?」

「多半與那孫宇有關。」女子懶洋洋的應道,似是不願多費腦力去推想。

這兩人,正是何來、呂靜夫婦。

這幾日子來,盡心儘力的給丈夫打下手,又要疲於應對各色男人的覬覦,卻是十分的辛苦。

如今終於盼來了短暫的安寧,在這難得的愜意時光,呂靜也是滿心歡喜,倚在丈夫的身邊,身子懶洋洋的,腦子空空也不去想其他東西,只安靜的望着丈夫側臉,嘴角嫣然。

卻說臨安守備胡三郎聽聞好友送達一則信息,有人正欲下藥褻瀆何夫人,想起何來的提攜之恩,慌忙換上官服,帶上三兩伴便往國公府奔去。

轉過幾個街角,規模頗大的國公府出現在眼前,胡三郎帶着伴敲了敲門。沒過多久,便見門微開,一個十六歲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門后。

女子一身鵝黃深衣,雖然包裹得嚴實,但胸口仍是被撐起一個飽滿的弧度,腰肢細細一收,看起來非常柔韌有力,包臀的下裳將挺翹的臀部勾勒的輪廓分明,甚至能隱隱看出其下圓潤筆直的長腿曲線。豐滿的身材,竟是連稱作被體深邃的深衣也遮掩不住。

女子掃了一眼門外眾人,朱唇輕啟:「諸位是……」說話間眼波流轉,別有一番說不出的韻味,委實勾人心魄。

似乎覺得盯着人家的臉看不太禮貌,胡三郎將目光下移,拱手回道:「這位……夫人,在下臨安守備胡三郎,特來拜會國公。」吃不準這貌美女子和何來的關係,胡三郎猶豫了下,以夫人稱之。

「胡兄弟!」一聲驚喜的呼聲響起,女子旁邊閃出一個人來,「快快有請……這位是賤內,這位是臨安守備胡三郎。」何來邊為二人介紹,邊招呼著往裏走。

「幸會幸會。」胡三郎暗自吃驚,這呂靜果然貌美如花,怪不得那孫宇念念不忘,舉步走進屋裏,呂靜淡淡一笑,緊隨丈夫身後。

何來皺眉道:「胡兄弟來的正好,臨安糧價高漲,百姓怨天尤人,若任其發展,恐生嘩變。你看如何是好?」

「定是那孫宇從中作梗。」胡三郎一針見血的說道。

「願聞其詳。」

胡三郎道:「蒙古軍在江陵、臨安一帶四周遊弋,商路受阻,眾糧商聽從孫宇號令,囤積居奇,城中糧價日漲,民心慌亂,軍餉也遲遲未發,前方將士士氣不振,此等奸商不除之,軍心恐有嘩變之虞。再者,我打聽到一件事,那孫宇從西域高價購買了奇葯,準備對何夫人下手,望國公早做準備……」

「此人不除,誓不為人!」何來勃然大怒。

隨即三人湊身低語,計上心來。

翌日傍晚,何來與呂靜夫婦受之胡三郎邀赴宴,席間,推杯換盞,籌光交錯,不多時,何來已是酩酊大醉,呂靜不省人事,胡三郎也是搖搖欲墜。

這是,孫宇不請自來。白天他就聽說赴宴一事,一直在等機會,剛才耳目來報,何來夫婦與胡三郎皆大醉,想着機會終於來了。

他喬裝打扮一番,謊稱是國公府的人來接何夫人回府。正欲將呂靜抱起,突然,呂靜猛踹一腳,孫宇「啊」的大叫一聲,跌倒在地,隨即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孫宇哪裏防備,當場被捉住。但見胡三郎突然跳起,大喝一聲:「呔!好個採花賊,敢到我府上作惡行兇!國公,當如何處理?」

何來揮揮手,拋出一個字來:「殺!」

孫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三人合力演了一齣戲,目的就是引他現身置自己之於死地。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寒芒一閃,胡三郎手起刀落,孫宇還沒來得及哼一聲,頭顱便滾到了地上。

此招殺一儆百,眾糧商紛紛駭然,何來再曉以大義,果然收到效果,第二日,糧價便降了下來,一時間,叫賣聲、喧囂聲隱隱,彷彿回到了從前那盛世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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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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