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生日(下)

難忘的生日(下)

一大清早就被電話吵醒……

怎麼老是有人喜歡在早上打電話給我啊!不知道人家睡得正香嗎?鬱悶!

「誰啊?」摸到手機沒好氣的吼過去。

「小苡,是我,張泓欽!」手機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

絕對黑線!!我居然吼我的張泓欽了!我居然吼他了?傻了三秒鐘。

「睡傻啦?」一陣輕笑傳來。不用猜都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好看得不得了。我的泓欽笑起來就是好看。流口水……一個勁兒的在那裡幻想,忘了電話那邊還有人在等我回話。

「小苡?不會又睡著了吧?」他的一聲哀嘆,才把我遊走的神志給拉回來。

「什麼?」

「你不會忘了昨天下午我給你說的話吧?」

「嘿嘿……」

「還真是忘記了!傻瓜!」

「你才是傻瓜,大傻瓜,一大清早就打電話說人家是傻瓜的傻瓜!」我又不顧形象恨恨的吼過去。管它呢,反正他早就見識過我沒形象的樣子了!^0^

「好好好,我是傻瓜,我是大傻瓜行了不?」張泓欽無奈的聲音傳來,怎麼聽都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0^

「嘻嘻……」心情大好。忘記起床時要面對的寒冷!!

「我現在在你家外面啦!昨天不是說好了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嗎?懶蟲,快點起來!」

「是哦,我忘記了哦!」我一邊把手機話筒調到擴音,一邊英勇的起床換衣服。

剛掀開被子,又趕緊蓋上!^_^呃……還是被窩裡暖和!

「不用在家吃早餐,我帶你出去吃!」

「噢,好!那我不跟你講啦,我先去洗臉刷牙。掛電話了哦!」說完也不管他,掛掉手機丟在床上。顧不得寒冷,一步就蹭進洗手間。(^0^厲害吧?鼓勵一下!)

好不容易搞定一切,跑下樓,正準備換鞋出門。

「小苡?這麼早要去哪兒啊?外面很冷呃!怎麼不多睡會?」廚房門口傳來媽媽的聲音。

「噢,媽!今天我和朋友約好了出去玩!我就不在家吃早餐了哦!」

「這麼冷還要出去玩?你的身體要小心點哦。多穿幾件衣服!還有不要太劇烈運動,小心出汗著涼了!」媽媽關心的話傳來,我的心裡涌過一陣暖流。眼眶熱熱的,好感動!

「嗯……我會小心的!謝謝媽!我走了!」

剛出門,就感到外面的冷空氣嗖嗖的直往我脖子里鑽,打了個寒顫,真的好冷啊!這樣的天氣,要是一整天呆在家裡,我都願意。家裡多溫暖啦!也不知道張泓欽怎麼樣了!等了這麼久,肯定凍壞了吧!我東張西望的尋找他。

「小苡!」突然我的身上又多了一件披肩!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張泓欽。

「今天很冷,應該多穿點才是!」

「我已經穿得很厚了!」看著他凍得紅紅的鼻子。好過意不去。「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他今天還是穿的昨天的衣服。紅紅的顏色,讓人好溫暖。

「我們出發吧!」

「去哪兒啊?」

「嗯,先去吃早餐。可不能讓我們小苡餓著肚子!」他環著我的肩,在那裡故意賣關子。躲在他的懷裡好暖和,好像外面的冷風都吹不進來了,真想就這樣一輩子!^0^

走了幾步,拐角的地方就看見停了一輛很拉風的越野車!

「……」

「好酷啊!」我兩眼冒星星。

「喜歡嗎?上車吧!」張泓欽打開車門,示意我坐上去。

「嗯?你的?」訝異的合不上嘴,這個太意外了!

「不是,葉青的!今天要去的地方很遠,就借了他的車!」

「…………」

「怎麼啦?」見我一臉鬱悶的表情,他一邊幫我系好安全帶,一邊問我。

「你跟他關係很好嗎?怎麼會跟他借車呢?」好像和葉青學長也總共沒見過幾次面,每次張泓欽鳥都不鳥他。怎麼這回突然好到借車的地步?還是這麼名貴的!

「你怎麼會以為我跟他關係不好啊?」發動引擎,他奇怪的問。

「看你平時對他那麼冷漠。」

「傻瓜,你想太多啦!每次我倆見面都不打招呼的。跟他太熟了,反而沒什麼說的!」

「太熟?沒聽你講過我怎麼知道。」死傢伙又叫人家傻瓜……

「早餐我們去吃油茶,你一定沒吃過!」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過?」跟他賭氣!就是要賭氣!我就是心眼小,誰叫又他叫我傻瓜,不傻都變傻了!

「那你說說油茶是啥玩意?」他好像知道我是和他抬杠,專心的開車,也不看我一眼。

「…………,^$$$*&*&(^」

「不知道吧?意料之中!」見我沒話說,他得意地在那裡笑。

「……()*—,*&@#$」,瞧你美的!!不理你!哼!!

車子在道丸的一家路邊攤停了下來。

「老闆,來兩碗油茶!」他怕我冷,沒開車門下去。打開了車窗!

「好咧!來兩碗油茶!!」老闆向裡面吆喝,聲音就像是在唱山歌一樣。拖的又長又韻味十足。

「來咧!兩碗熱的油茶!」裡面也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大嬸端了兩碗香噴噴的東西出來。估計是老闆娘。

「噗哧!」實在忍不住笑了,「他們真的像對歌一樣。」

搓了搓我涼涼的雙手,張泓欽歪著頭問我,「幸福吧?」

「嗯,這是又平凡,又美好的幸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去接遞過來的早餐,我一半說給老闆娘聽,一半也是指我們。

這時候老闆和老闆娘正笑眯眯的站在車旁,聽見我這麼說,他笑得更加慈祥了。「年輕人,只要懂得惜福就會幸福的。」

油茶真的是好好吃,用小米粉熬的米糊,裡面放了花生、杏仁、芝麻、香蔥和調料,然後最上面再放上用油酥的脆脆的小面節,最後再和米糊攪拌均勻,吃在嘴裡滿口留香。真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張泓欽又舀了滿滿的一勺餵過來,想想剛剛大嬸的話,原來這就是我和他最簡單的幸福!

吃完了早餐,已經快九點半了。太陽也出來了。冬天的太陽一般都升得比較遲,今天是不是因為我們要出去玩,所以很早就露臉啦?我無聊的在車上胡思亂想。時不時用手去騷擾開車的張泓欽一下。

終於在騷擾了101下后,看見路邊的景色越來越像郊區,越來越偏僻,忍無可忍的發牢騷了。

「泓欽,我們到底是去哪裡啊?」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結果。死皮賴臉都要知道!嘿嘿。

「去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

這次他倒是爽快回答了,害我蘊量了半天的說辭突然夭折!死傢伙,回答這麼快乾嗎?讓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真不是普通的鬱悶!

「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嗎?很遠嗎?」

「不是很遠,也不是很好玩!」爽快,絕對的爽快!現在他回答得太爽快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火氣升溫,「不好玩幹嗎帶我去啊?」

「我帶你又不是去玩得!」

"|||「……」

「那你帶我去幹嘛?」聲音拔尖……

「傳說中的女高音出現了!這麼恐怖的說!」

"|||「……」

笑嘻嘻的,他不怕死的來了一句。

要是他還像剛剛那樣回答,我寧願冒著交通事故的危險,也要掐他的脖子!不過接下來的話讓我停止了衝動!

「因為那裡有我為小苡準備了幾天的生日禮物阿!」

「啊?」短路,現在腦袋短路了!

「我的生日嗎?」

「是啊,明天就是我的小苡十七歲的生日了哦!」

「……」

汗,居然真的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都怪你,這段時間想你去了,那還記得自己的生日啊!」要是往年,早就不知道咋呼多少遍了,我就說今年怎麼這冷清的!原來自己忘記了。我狠狠地用手擰了他的臉一下!報仇了!誰叫他消失那麼久!

「我們到了!」

看見他的臉被我擰紅了,突然好心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次是乖乖的下車了,不敢造次了。

我好奇的打量周圍的景色,原來後面一直講話,沒注意看外面的風景。「這是鄉村阿?」好美的地方啊!連綿的遠山,層次十足的梯田。彎彎的小河,還有一棟一棟獨立的小洋房。

「嗯,喜歡嗎?」

「喜歡!!太美了!」感覺整個人都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好舒服!

「那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羅?」他蒙上我的眼睛,把我帶到一個什麼東西面前,鬆開手。

「……」

震撼中!

面前是一個茅草屋,很漂亮的茅草屋,而且還是像船一樣的茅草屋!屋頂的稻草紮成一圈一圈的厚厚的一直下垂到地面上。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我艱難的發出聲音。

「嗯,不進去看看?」他站在茅草屋的門口,發出很誘惑的邀請。兩腳就不聽使喚的邁了進去。

「呼……」抽了一口冷氣,再次震撼!

裡面的傢具全是藤編的,面積看上去有兩間房那麼大。也確實是分成兩間,一間是卧室,一間應該是客廳,小小的,很溫暖,一種乾草的清香味瀰漫在空氣里。

突然,看見卧室的牆上掛了一幅很大的油畫,畫上面的是我在農莊那天的衣著。

眼淚就這樣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淚眼迷濛的看向他,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的抓住他的雙臂。

泓欽,我何得何能,今生你如此對我!

「傻瓜,怎麼哭了!」他慌亂的給我擦眼淚。

「我好喜歡……」喉嚨哽的好難受。眼淚還是一個勁的流。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他把下巴抵在我的頭上,傻傻的一遍又一遍重複這句話。

「你怎麼弄出來的?」這麼龐大的工程!短短几天是做不到的。

「還記得那次老邱喝醉酒說的話嗎?他提過茅草屋!我就想起小時候在老家建的茅草屋,那時候媽媽、爸爸、爺爺、奶奶特別疼我,就給我建了這個茅草屋。後來爺爺奶奶去世,媽媽也離家出走,爸爸就開始洶酒!他恨媽媽,所以他也恨我!醉酒後就打我,於是這裡就成了我小時候的避難所。後來大伯不忍心,就把我接走了,我再也沒回來過!十幾年了,老邱的話提醒了我,我就回來找人把它翻新了,然後賣了一些畫,置辦了一點簡單的傢具。」

他喃喃的給我講了很多。

我的心好痛,好痛。心痛他小時候所受的苦,心痛他這麼多年一個人那麼堅強,眼淚一直不停的流。

「泓欽,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你再也不會孤單了,再也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了!」我哭得快背氣了!

「嗯,我有你了!今生今世,不,是永生永世,我們都要在一起!」

「好!」

「這裡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好!!!」

緊緊的抱住他,感覺他顫抖的身軀,好想好想給他安慰,但什麼都是多餘的,原來他最需要的是心靈上的溫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就這樣傻傻的擁抱站在屋子中央。

直到我冷得快虛脫了,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把我拉進卧室,開了電暖器,給我披上電熱毯。

「今晚我們不回家!好嗎?」

「什麼?」又思維短路……

「我想和我的小苡單獨在一起過生日,在我們的茅草屋!」

「好!」溫柔的對他展開最美的微笑。我這樣回答。

「我煮飯給你吃!」

「好!」

「我帶你坐在門口看星星!」

「好!」

他孩子氣的說一大串,我都微笑說好!

末了,他古怪的一笑,「我還要抱著你睡覺!」

「……」

「喂!思想不單純的傢伙,別想歪了!」這會又神氣的捏起我的鼻子來。

「……」

「我是擔心你會冷,畢竟沒有暖氣!」

「有你給我買的電熱毯……」

「我肯定它沒有我暖和!」

「…………」

「你沒有給我準備蛋糕……」

「可是準備蛋糕和抱著你睡覺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說明天是我的生日嗎?」我氣急大吼,在地上蹦了起來!

「……,那也是明天買阿!瞧把你急得!」安撫的拍拍我的肩,那眼神,那動作好像就在說我太心急似的!

「我不管,今天你生日禮物都送了,我就要今天吃!」

「……,那明天吃啥?」

「明天?明天都還沒到咧!今天吃了再說!」我雙手叉腰的立在他面前,抬頭與他堅決地對視!

「真是心急的孩子!」他看著我緩緩的搖頭。伸手指了指客廳的小櫥櫃。「還好我有所準備,去看看吧!」

「蛋糕?」我反應過來,歡呼的撲過去,打開櫥櫃,裡面真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朱古力蛋糕!

我最喜歡吃的朱古力蛋糕也!我高興得把它拎起來,就往張泓欽身邊跑去,跟剛剛傷心的表情簡直是天壤之別。這會臉都笑爛了!沒注意腳下一滑,人就向大地撲去,手中拎的蛋糕眼看著也要被我砸爛!「啊!!!!」我大聲尖叫!本能的眼睛一閉,心中默哀自己這次一定死定了!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我撲進了一個軟軟的東西身上。嗯?軟軟的?我張開嚇得閉上的眼睛,就看見奇怪的一幕,張泓欽被我壓在地上,他一手艱難的托著蛋糕,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臉上的滿是痛苦的表情。

「沒……沒事吧?」良心不安的問了一下!順便打算從他身上爬起來,畢竟這樣看上去好曖昧哦。臉有些不自在的紅了!

「有事!鼻子撞扁了!」他嗡聲嗡氣的回答。

「我看看!」掰開他捂住鼻子的手,我趴在他身上認真的查看傷情!沒看到某人臉冒青筋。

「小苡……」一聲幽靈似的低喚,我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覺得不對勁,正準備從他身上爬起來,結果剛剛起身,又被他手扣了回去,這下又重重的撲在他身上。然後他單手支撐了很久的蛋糕,終於因為我重新壓下去的力量給甩得「啪」的掉在地上。

「嗚……我的蛋糕!」眼睜睜看著裡面爛成一團的蛋糕,哀痛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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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你別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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