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野猴兒

在岩、洪二人先後幫助帝羽建立靈脈后，帝羽也終於到達靈元七階。這一日，帝永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講課，而是叫他坐在自己身旁，閑聊。

「羽兒，你說這裡為什麼這般炎熱？」帝永問。

「因為有火山嗎？」帝羽不確定地回答。

「姑且算是吧！那怎麼樣減少這種炎熱呢？」

帝羽想了一下說：「用風和水。」

帝永撫須一笑道：「風能滅火嗎？」

帝羽想說可以，可轉頭一想貌似風一吹火不也會變大嗎？當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帝永看著帝羽開口道：「一支蠟燭可以被風吹滅，一團大火則會借著風勢，越燒越旺。大火遇到水，要麼被澆滅，要麼會燒乾水繼續蔓延。」

抓起一把土壤接著說：「這土地可滋生植物，也可扼殺植物。咱們這礦洞內，岩石鋒利如刀斧，可遇到風雨，終究也會化為塵土。金斧砍伐林木，卻能被火融掉，想要塑形又只能依靠火去煅燒。你明白這些是什麼道理嗎？」

帝羽還沒回答，孟緣倒嘟啷著嘴：「不就是五行相生相剋，有什麼大不了的，故弄玄虛。」

帝羽沒有理會孟緣的吐槽，非常尊敬地回應道：「是相生相剋嗎？」

帝永搖了搖頭，心裡嘆息，這孩子終究不如坤兒那般聰慧，一生成就恐怕只能止步仙君了，但願他能好好活下去吧。

帝永看似與帝羽閑聊，實則是為他開啟世間存在之道意，以及道意之生成。一個人若要刻苦修行，可以修到小仙境。如有機緣，甚至可修到大羅金仙。倘若想入天尊、帝元，非天之驕子不可。

講了世間存在之道意，帝羽也只能理解幾分，那道意之生成就沒必要在講了。正值此時，黑滎島像發生地震一般。

帝永深吸一口氣說：「終於來了。」

帝永說的「來了」指的自然是昔日舊部。有趣的是，領頭的不是人族，而是妖族。

戰神族昔日舊部自然也有妖族，可這名妖族在舊部中沒什麼地位，僅是帝坤收養的一隻野猴子。

帝永與承天帝達成協議，關押的僅是直系族人。承天帝欣然應允，畢竟真要處理，牽扯太大了。

帝永束手就擒后，鎮守仙界三十六重天的戰神舊部可不服。多次營救導致天庭不穩，無奈之下才將戰神族舉族下放人界。

野猴兒雖然是妖族，可對帝坤忠心耿耿。在仙界時，他修為低，也幫不上忙。當「天門之亂」發生后，他覺得自己能出一份力了。

趁亂下界，在人界遊盪。皇天不負有心人，一日他救下一女子，竟是被販賣的戰神後人。一番了解，得知那女子竟然是帝銳長子帝幽的後人，名叫帝微。

據帝微說，戰神族人在黑滎島受盡折磨，尤其是李申的「以順治逆」執行后，族人的意志漸漸被腐蝕了。

野猴兒一聽，心急如焚。又問帝永族長的情況，好在蝕日天尊也沒有過於逼迫。一方面，太過逼迫反而適得其反；另一方面，不同待遇更能引起其他族人不滿，從而加速戰神族衰敗。

帝微求野猴兒營救，野猴兒仔細思量后覺得自己修為太低，貿然營救反而會錯失良機。

在安頓好帝微后，準備去找白蓮天尊，可天尊又豈是他一個小人物能見到的。心想，我如今連求見她的資格都沒有，為今之計只能遠遠跟著她，尋找機會。

這一跟就是一百年，心裡越來越急，乾脆豁出去了，加入妖族，假裝被俘。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番磨難下，他終於見到了夢寐以求的白蓮天尊。

第一眼，他看見的不是容顏絕世，高冷優雅的天尊，而是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哪還有一點曾經的模樣。以為自己找錯人了，懊悔不已。可白蓮天尊認出了他，問道：「野猴兒，你跟了我一百年，所謂何事？」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野猴兒感動的連連叩首，哭訴戰神族人狀況。本以為白蓮天尊聽後會跟隨他一起救人，可結果是他被百般羞辱，趕了出來。野猴兒氣不過，又去找玉劍、天雷兩位天尊，結果類似。

野猴兒絕望了，氣狠狠罵道：「主人當年待你們不薄，沒想到主人隕落後，你們這些大能者竟忘恩負義。你們不救，我自己救。」

幾番遊走，總算找了幾箇舊人，好不容易尋到黑滎島，卻被人像趕蒼蠅一樣打得半死不活。可他沒放棄，覺得還得再找些有實力的人。想到自己身份低微，請不動大能者，去找帝微，不料帝微竟然消失了。

幾番找尋無果，只能放棄尋找。想回仙界碰運氣，然而天門關閉了。

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去妖族的老窩——星斗大陸。

承天帝87633年，野猴兒潛入狼族，偷了狼族七長老的鋸齒狼牙刀與功法勤加苦練，覺得功力大成，便去救人。結果一樣，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承天帝87768年，潛入虎族，偷了虎族三長老的虎頭墨羽錘與功法勤加苦練，覺得功力大成，便去救人。結果一樣，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承天帝87845年，潛入柳族，騙了柳族小公主的萬葉飛流針與功法勤加苦練，覺得功力大成，便去救人。結果一樣，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

多次的失敗折磨著野猴兒，但他沒有放棄。仙界之門不止神族的天門，還有妖族的「化妖池」與精靈寶樹。精靈寶樹他自認為沒那個資格，如今只有「化妖池」一條路了。

「化妖池」，顧名思義，對妖族極不友好。仙界是神族先發現的，元天帝建立天庭后，為何能與強大妖族抗衡，很大原因在於天門的存在。

戰爭的損耗是很大的，神族有天門在，可以快速填補損耗。而妖族通過化妖池時就要損耗過半，補充談何容易。至於精靈族是保持中立的，甚至在帝坤時期因為當代聖女的緣故，還偏向神族。

野猴兒抱著一死的決心闖化妖池，最終他成功了。回到仙界，因為他闖化妖池的緣故，受到妖皇賞識。而他的目的是自己本族的上古十二凶兵——混元棍。

野猴兒混入猴族后，由於救人心切，未做準備就盜取混元棍，結果自然是被發現。不過他咬死不承認盜竊，只是想見識一下，又有妖皇求情，最終被囚兩百年。

出獄后，野猴兒多方打探，在探查清楚后並未著急下手，而是跟隨族長繼承人。百年來鞍前馬後，有幾次差點喪命。然而付出有了回報，族長繼承人非常信任他。

時間過得很快，他的機會終於來了，猴族召開五百年天才論道會。他盜取族長繼承人手令，真的將混元棍與混元功秘籍盜了出來。

得到凶兵后，他再闖化妖池，回到星斗大陸開始閉關修鍊。又一百年後，他在星斗大陸闖蕩，結識了蟒族天才少主五彩吞天蟒與蠍族天才少主九目毒蠍。

一番稱兄道弟后，野猴兒連哄帶騙外，二妖最終答應他救人。

黑滎島上空，一身披銀甲手持子母錘的神將駕雲凌空，兩名副將緊隨其後。對面則是一條五彩巨蟒，旁邊一九目毒蠍，蠍子頭頂站一棕發少年，手持金色長棍怒視前方。

神將開口質問：「野猴子，千年以來你多次侵犯，本將念你忠心，饒你性命。如今，你竟聯合妖族，本將再饒你不得。」子母錘一碰發出刺耳聲鳴，怒斥道，「爾等妖族休要猖狂，本將今日定讓爾等魂飛魄散。眾將聽令，除妖。」說話間，身後兩副將各奔蟒妖與毒蠍。

野猴兒仰天狂笑：「鐵鎚子，當年戰神待你不薄，如今你不思回報，折磨戰神族人，像你這等忘恩負義之徒，有何顏面存活世間？吃爺爺一棒。」

野猴兒從蠍子頭頂躍起，雙臂用足靈力，一棒朝神將打去。神將見狀，不躲不避，子錘在前，母錘在後，以母擊子，一道噴薄靈力湧出。混元棍打在靈力波上，竟然破開靈力砸向神將。

鐵鎚神將大吃一驚，心裡罵道，這野猴子實力提升竟如此之快。一棍之力重達數千斤，竟能打散我的靈力。殊不知野猴兒若真比實力，還真不是神將對手，全靠手中混元棍，只可惜他現在連半成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鐵鎚神將母錘一擊，震散餘波。駕雲上前，準備近戰。野猴兒不懼，迎了過去。轉眼間，錘棒碰撞，引得島嶼周圍海浪翻滾。

五彩巨蟒與九目毒蠍各對戰一神將，初交手時兩神將還能應付，待到二十回合之後紛紛處於劣勢。五彩巨蟒更是得勢不饒人，竟一口將神將吞了下去。另一神將本就處於劣勢，眼看巨蟒吞人，心神一亂，被九目毒蠍蠍尾刺中，一命嗚呼。

野猴兒對戰鐵鎚神將，雖然仗著混元棍不落下風，但一時間也拿他不下，開始呼叫支援。神將戰一人還能應付，可三者合攻再也堅持不住，毀掉本命子母錘，逃下島去。

黑滎島被蝕日天尊以陣法護住，野猴兒全力一擊竟然紋絲不動，反被陣法所傷。眼看戰神族人就在島中，哪肯放棄，聯合毒蠍巨蟒準備破陣。

正值此時，島中傳來一聲嘆息：「爾等還要胡鬧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