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桑伯占卜

第九十四章 桑伯占卜

風雲變幻,深不可測。四季交替,無人能攔。人的命運有時候就像那天空之風雲、四季之變幻,早就被「道」所安排。

桑伯,姓夏侯,名曰靈德。泰山之域人氏,出身貴族。五歲就能占陰陽卜,十歲就能曉天下人事,十八歲名震天下,揚名立萬。自此之後,「天下第一占」桑伯歸隱山林,不知道其蹤跡。

桑伯五歲的時候,有一夜因為貪玩而誤食了鶴頂紅毒酒。僕人黃氏奶奶發現,及時搶救,保其性命,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在接下來的數月里,桑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家人一看他數月不醒,病情嚴重,便決定埋葬桑伯。

上天對人,往往是一切看似悲戚,一切看似無助,其實不然,這當中必有恩澤。有多少不幸就有多少幸運。

就在下人準備整裝下棺,埋葬五歲桑伯的時候,奇異之事發生了。

窗外突襲流星雨,雨點紛飛,鳴亮不斷地在掠動、發光,很是耀眼炫麗。

下人好奇,紛紛收縮齊集窗戶,會心欣賞。

「你們看,好漂亮啊!」

「是啊!太漂亮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

「好奇怪,夜晴星稀,怎麼會有如此奇觀?」

「是啊!好奇觀。」

婢女們不停地議論著,喧鬧着心中的喜悅。

突然一聲稚嫩甜美的孩童之聲從她們的身後傳了過來。

「各位姐姐,沒有見過夜色流星嗎?有何好奇。」

窗戶的眾人正竊竊閑語,聊得興奮。突然聽到一聲童聲在耳邊長嘯,心中不免得滴起了冷汗。

回頭一看,只見一位身穿黑袍,臉色紅潤,精神抖擻的孩童踩在桌子之上點着腳,眼睛直瞪,也在觀看着窗外的奇景。

「小公子,小公子醒來了。」一桃臉婢女,她首先看到,然後語氣急促,驚嚇著開口說道。

眾人聞聲一看,哆嗦發抖,直身下跪,沉默不語。此時她們心驚膽戰,冷汗直流,都在心中迷惑,是人是鬼?

只見眼前這孩童,與平日直躺在病榻之上的小公子不同。從他的眉宇之間,可以看得出,他是集睿智聰明於一身的智者,與普通人不同。

「好了,沒有流星了,你們快去叫我爹我娘,我有要事要對他們說。」眾女僕一聽,便連忙跑出殿外去。她們一邊飛奔狂跑,一邊不忘見人就說小公子醒了。

大殿之外,長廊白綾飄飄,屋檐白燈陰深。下人挑燈幹活,忙碌不堪。

一聽說小公子醒了,死而復活,下人便驚慌失措了起來。

原本就說小公子死了,準備下葬,現在又聽聞小公子活了,整個府邸一下子都沸騰熱鬧了起來。

這沸騰熱鬧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慶祝提前放鬆,不幹活了,這自然是高興之事。

於是,眾人紛紛來到小公子的房間里,想一看究竟,是真是假。

「怎麼回事?」一身披華麗金裝,烏黑長須的中年男子看了看門庭擁擠的人群,便轉過臉去,對着身後的管家開口說道。

「老爺,夫人到。」管家一聽,尷尬臉色,接着輕輕地走到人群之後,大聲叫喊道。

眾人一聽,連忙心驚膽怯,低頭後退,紛紛齊身下跪。

老爺和夫人走到房間之後,管家便厲聲喝令下人統統退下。

「兒啊!你總算醒了,你怎麼樣了?」夫人愛子心切,一把想抱住小公子。小公子一見自己的母親伸出手來,便一跳而逃,直奔房樑。

「你,你這是……」老爺一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小公子的身法飛速,動作輕盈。一個五歲孩童,不曾習武,卻能一蹦而跳到房梁之上,這自然是讓人吃驚。

接下來,小公子的話,更是讓人吃驚。

「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孩子了,你們快些給我準備一些做法之物,我給你們佔一占卜,以好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什麼?你這是怎麼了?」夫人一聽,痛哭流涕了起來。

「你…好好好,來人,按照他的意思,拿些道家之物給他,我倒是想看看他一個五歲孩童有何鬼把戲?」老爺臉面如土,嚴厲無情。不知道是被自己的孩子氣了,還是天生就是那樣的。

管家接令之後,便急匆匆地尋來了一些做法道家之物,一頂毛公鼎,一捆老君香柱,一柄凌霄木劍,一疊道家符。

做法之物一到,五歲孩童就開始做起了法事來。只見,他身法老練,比劃做法如同廚師下菜,小菜一碟。木劍一飛,桑伯騰空而起,抓劍揮步,就好像仙女聞樂起舞,節奏靈動。五歲孩童,身手熟練,烏黑長須中年男子一見,心中不免地驚訝好奇。

試想一下,一位五歲孩童,知道術,明道法,這種驚奇,一般常人見到了都不敢相信。

法事一過,香灰一撒,結果便顯現了出來。一條白綾,香灰一過,上面就露出金泥兩字:萬安。老爺和夫人一看到,心中更加詫異了起來。

「萬安之意,在於壽命過百,幸福美滿,無憂無怨。」桑伯的話剛剛落下,人就立即消失不見了。

自此之後,桑伯五歲開始闖蕩江湖。以占卜神算古今第一人自稱。凡是他所佔之卜,百分之百精準。所以許多慕名而來的朝廷貴人,江湖名流都請他占卜測算未來前途之事。不久之後,他就在江湖之中,贏得了「天下第一占」的美稱。

自古身懷天命之人,必有一些忌諱之事。桑伯也不例外,他有「三不佔」的條例:一不佔天下事,何謂天下,就是不要占卜詢問天下易主、更替之事;二不佔百年事,人的壽命自有定數,人不能左右自己的性命長短;三不佔身後事,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人死了,不能詢問其身後紅塵之事。

人嗎?有時候,太厲害了就是一種孤寂,一種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憂慮。

天越來越暖,地越來越熱,春逐漸消去,夏慢慢來臨。

清晨,笨鳥先飛,草叢微笑。

一處山莊,寶殿之上,一位身披紅裳,身材豐滿,肌膚柔嫩白皙,櫻桃臉蛋的娘子坐在紅木椅子上。她臉色潤紅,喘氣急速,一看便知道她一路奔波,疲憊不堪。

「怎麼,孔明聖人不在山莊?」她對一下人柔聲問道。

下人把整個山莊尋了個遍,都沒有尋找到孔明聖人的身影。

她在發愁,心中的憂慮,只有她所到訪的事最能說明。

她是黃鶴樓客棧的鬼蝴蝶,對天下各種信息她都知道。當然,關於熊系發軍到錢塘之域銀灘一事,她也知道。此次到訪卧龍山莊,不是為了別事,就是為了熊系派與旗騎派之事。

天下安逸,無事繁榮,和平之期,對於什麼人最好,自然是做生意的四大家族最好。但凡百姓有錢,就少不了消費。而熊系體制則不同,以亂走富,以殃及百姓為富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所以,熊系派一直是四大家族的勁敵。

「春去悶熱,天下剛剛停息一小會兒,又要紛爭宣洩個不停了吧!」忽然,大殿之外,一位赤着腳,身着一身短襯衣服,白髮飄逸的老者走了進來,只見他雙手扛着一把農鋤頭,滿身泥香味,臉面紅潤,眼睛眯成一條細線。

「拜見孔明聖人。」鬼蝴蝶一看到孔明聖人赤著滿是泥巴的雙腳走進大殿,先是吃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柔聲問候道。

「閨女,讓你久等了,對不起。」孔明聖人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對鬼蝴蝶和藹可親地開口說道。

在鬼蝴蝶的印象之中,很少看到孔明聖人有慈愛可親的一面,一般情況之下,孔明聖人都是一身白袍,表情嚴肅冷冰冰地,而今日一看到別樣的孔明聖人,她不免得有一絲絲吃驚。這吃驚之中,有一種溫情,一種豁然開朗地涼爽。

「孔明聖人您怎麼……」鬼蝴蝶出於好奇,想開口問道。但是話剛剛說到一半,就停止了下來。她在憂慮,心裏還是在害怕著孔明聖人。

「哈哈哈,你是想問我這一身打扮幹什麼去了吧?」孔明聖人怎麼不知道她想詢問什麼,他一看鬼蝴蝶的神情就知道了。

「嗯。」鬼蝴蝶有點臉紅,好像很不自在的樣子。

孔明聖人聽后,笑而不答。接着孔明聖人就到後殿裏去了。不一會兒,孔明聖人就回到了大殿裏,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換回了自己平日裏所穿的白色道袍,臉面又嚴肅冷漠了起來。在他的身後,直直地跟着兩位書童。

「可有消息?」孔明聖人坐在高堂席位之上,開口問道。

「回孔明聖人,這裏有一封從野帝之城寄出的信件。」鬼蝴蝶說着,從衣袖之中,拿出了信件。

「熊系派和旗騎派相爭,都不是好事壞事之說,關鍵在於黃金之都。」孔明聖人從書童手中接過信件之後,立即拆開信封,仔細地看了看信中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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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韜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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