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絕情谷
夜深人靜
山洞內，一堆燃燒旺盛的柴火。
輕咳了幾聲，火堆旁，躺在一層厚厚軟草上的一龍，慢慢睜開雙眼。
一見一龍醒來，一清高興道，「一龍師兄，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雙手抬起，五指動了動，瞧向旁側的王越與馬均，一龍道，「為什麼要救我，有罪之人，理當墜入地獄。」
手中小酒壺輕舉，兩口小酒下肚，王越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切皆是佛緣。」
看着一龍，聯想到自己有過的遭遇，馬均道，「罪過誰都有，有罪才要好好的活，好好的做人，好好洗脫自己的罪過。」
雙眼微微閉合，一龍沉聲道，「只是，我的罪太深，過太大，沒法洗脫。」
火堆旁，正在仔細檢查[黑龍]狀況的馬均，突然將鬼器[黑龍]放下，神情悲痛道，「你的罪太深，你的過太大，和我相比，你有什麼罪，你有什麼過。當年我墜入魔道時，可是屠殺了幾百條生靈。而你呢！」
一龍不語
見馬均一臉悔恨，一清道，「阿彌陀佛，馬均大師超凡，自能領會，上蒼對你我凡胎肉骨的考驗。」
深深的嘆了一聲氣，馬均道，「不是我超凡，只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又能怎麼辦。我能做的，只能是好好的活着，慢慢的為自己洗脫罪過。」
火光下，一龍的臉頰，兩顆淚珠慢慢的划落。
同時，一龍雙掌合攏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一龍了悟。」
***
翌日
天邊剛現亮意
山洞外
一清扶着重傷的一龍，馬均身背巨劍[斬龍]和大劍[黑龍]。
望向東方早霞，馬均道，「劍聖，你與一龍大師他們先去與無塵大師匯合，待我將[黑龍]重新鍛造好，再來尋你們。」
王越剛欲開口，一龍便是道，「馬均大師的好意，一龍在此先領了，不過一龍塵緣未了，一龍暫且還不能去見無塵大師。」
一龍的話，無非是引來了王越三人的好奇。
慢慢的站直身體，注視着天邊，一龍認真道，「昨夜深思，一龍深知自己的罪過有多深。為了減輕罪過，一龍有件必須做的事。」
馬均疑聲，「牛頭山這一帶的山賊賊首，不是已經被你殺了，你還有什麼事要做。」
凝視王越，一龍道，「我要去尋方天，與他一決高下。」
馬均疑，「你要尋他？劍聖的師弟？」
一臉執著，一龍認真道，「是的。一個月前，由於[黑龍]嗜血吞魂，我身受重傷，那個深夜，我與他相遇。」
眾人驚
馬均跟聲道，「他怎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望向馬均，一龍道，「當時，我也是問他，他卻說『如今江湖實力榜上的人皆是平庸，沒有幾個值得我在意。』，之後在我將手中[黑龍]指向他的時候，他卻說，『你我的對戰，還不是時候，假以時日，你的實力再有所增進的時候，再來尋我。那時，我能夠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你是如何得到鬼器[黑龍]的。」
虛眯着眼，馬均滿臉怒色，「原來，也是有人想暗中操控你，看來你我的遭遇倒是極其相似。」
王越冷冷道，「江湖排行榜上，你與他同為第三，他又怎能自信你不是他的對手。」
搖了搖頭，一龍道，「不對，他已經不是第三。」
眾人驚
一龍認真道，「據他所言，江湖排行榜第二的左慈，已經被他所殺。」
震撼的呆立住，馬均道，「怎麼可能，左慈的實力超凡，他怎能說殺就殺。」
輕嘆一口氣，王越道，「看來，方天已經將天地訣的奧義領悟。」
深深的嘆一口氣，馬均道，「當年我墜入魔道時，若不是遇到左慈，我的罪孽還會更深。」
雙掌合攏，一清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願上蒼眷顧好人。」
對左慈馬均心懷感激，突然，馬均道，「那不知，在哪能尋到方天。」
一龍道，「絕情谷」
雙目閉合，一臉哀傷，王越道，「弒師之仇，也是時候去與他清了。」
一龍、馬均驚，「什麼？天鳴大師，是他殺的？」
頭微點，王越不語。
深深嘆了口氣，馬均厲聲，「狼子野心之人，不除，難平心中之憤。」
望着東方早霞，王越淡淡道，「要除他，還需按部就班的來，馬均大師，我們同你一道，先去把[黑龍]打造好。」
深知王越的深意，馬均贊同的點頭。
***
五日後
大別山
深山老林
環視四周，馬均小聲道，「據傳言，近日這一帶有一條巨蟒出沒，若是傳言屬實，今日[黑龍]就可以恢復往日雄風，成功轉型為妖劍。」
突然，林中草木抖動。
攜著巨劍[斬龍]馬均騰空而起。
俯視，眼看着巨蟒將一頭碩大的野豬吞掉，馬均仰頭大笑，「哈哈...果真是一條巨蟒，而且還是一條數百歲的貪吃巨蟒。」
話一完，馬均厲聲，「劍道九重天，問道。」
嗖嗖，無數把利劍在馬均周身凝型出。馬均單手一指，萬劍飛射出，直接將巨蟒團團圍住。
將背後大劍射向一龍，馬均道，「將[黑龍]拔出，插進巨蟒身體。」
見狀，王越腳下一點，助推一龍刺向巨蟒。
一龍緊握[黑龍]，在王越的助推下，[黑龍]閃快的刺中巨蟒，巨蟒仰天便是一聲哀吼。
[黑龍]刺中巨蟒，王越與一龍快步後退。
見王越與一龍撤回，馬均將凝型出的萬劍收回。
萬劍一去，巨蟒哀痛，起身欲逃。
盯看着巨蟒，馬均道，「貪吃蛇，就是貪吃蛇，不論你是什麼級別的蛇，你都是貪吃蛇，吞了一整頭野豬，你的身體還能移動？」
多時，巨蟒漸漸平靜下來。
馬均道，「一龍大師，是時候，拔回[黑龍]給巨蟒最後一擊了。」
雙掌合攏，一龍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罪過罪過。」
話一完，一龍氣運丹田，強忍着周身痛疼，快步接近巨蟒。
[黑龍]劍柄一入手，一股寒潤的感覺傳進一龍身體。
一龍剛欲從巨蟒身體拔出[黑龍]，巨蟒腦袋突然轉動，張嘴就是想將一龍完全吞下。
突髮狀況，驚得馬均一聲冷汗。
雙掌微合，王越道，「阿彌陀佛，佛祖慈悲。」
一道金光從王越雙掌間射出，瞬間王越出現在巨蟒腦袋旁，同時一個金色能量層將巨蟒的整個腦袋籠罩住，瞬間，巨蟒的腦袋靜止不動。
見狀，一龍奮力抽出巨蟒身體中的[黑龍]，順勢斬下巨蟒首部。
巨蟒一解決掉，腳下着地，上前，馬均高興道，「劍聖，好實力，馬均佩服。」
盤地而坐，王越道，「托佛祖的賜福」
將巨蟒掩埋后，一龍與一清誦經多時。
站立起，王越道，「[黑龍]已經成功轉型，下面，我們的目的地就是絕情谷。」
一龍單手道，「阿彌陀佛，達摩秘經《洗髓經》雖為內修之典，凡人修鍊它可以護體。但使用它，消耗卻會是甚大。小僧建議，劍聖還是多休息一會。」
雙掌微合，王越道，「一龍大師之意，王越明白，找尋到休息之所時，王越會靜心恢復。」
一清道，「阿彌陀佛，劍聖慈悲。」
***
十日後
絕情谷
一個凶神惡煞的僧人，攜著一把大劍，沿着草木，踏飛而來。
身體停立在一顆巨樹之上，僧人內力一提，仰天大笑。
「方天，黑僧來了，你在哪？如今是不是已經害怕的躲起來了。」
一聲冷笑傳來，遠處人不屑道，「黑僧，我好像說過，待你實力大增的時候，再來尋我。」
手中[黑龍]斜指，內力再提，黑僧沉聲道，「方天，你覺得，如今你我是一個級別的？今日來，我就是來取江湖排行榜上第二的稱號。」
「是嗎？我倒是真想看看，如今你的實力達到了什麼地步。」，聲音渾厚的傳來。
這二人的內力也是深厚，每一句話都是響徹整個山谷。驚得百獸慌亂失魂，不知是何方天神蒞臨山谷。
幾句話的功夫，方天已經是出現在不遠處，另一顆粗大的巨樹上。
冷冷的看着方天，黑僧道，「一直在這絕情谷等候我，是不是已經等得心驚膽戰了。」
斜視向黑僧，方天淡淡道，「等待，是讓人覺得焦急，焦急的擔心，再也見不到想見的人了。」
[黑龍]拔出，黑僧道，「是嗎？那你今天可以安心了。」
瞥視着黑僧，方天道，「安心？你要怎麼讓我安心。」
腳下用力一踏，黑僧揮起[黑龍]向方天劈去，「會讓你永久的安心」
鐺一聲，一道劍光，方天手中[天絕]橫擋下迎面劈來的[黑龍]。
二人手上皆是猛一用力，[天絕]與[黑龍]劍刃強力相對，力道上二人不分上下。
僵持不下，手上一個用力，黑僧後退而去。
立於巨樹粗幹上，黑僧道，「方天，看來你倒是有幾分實力。」
神情淡然，方天道，「你倒是也不弱，短短數月，盡然能將鬼器榜第二的[黑龍]同化掉。你還真是這世上第二個奇迹。」
黑僧疑道，「哦！是嗎？這世上有人能將鬼器同化掉？那他還是人？」
輕笑，方天道，「是啊！若是能將那人當做人看，就好了。那樣，鬼器就不會被他同化了。」
凶神惡煞的盯看方天，黑僧道，「那你把他當做什麼看」
冷笑，方天道，「和你一樣，當做厲鬼看。」
凝視着方天，黑僧冷冷道，「是嗎？你還真是胸懷高見。」
說話之時，黑僧體內真氣運轉，快速的揮動起[黑龍]，剎那間，[黑龍]之上射出道道兇猛的劍氣逼向方天。
「若隱若現」
方天身體虛幻般的閃躲著，那道道兇猛的劍氣，只是與他擦肩而過。
見攻擊無效，黑僧果斷的身體躍起，一邊保持着[黑龍]上劍氣不斷射出，一邊接近方天。
眼看着方天就在身下，黑僧奮力的緊握手中大劍[黑龍]劈下。
「流星趕月」「橫掃千軍」「層見疊出」
鐺一聲，一道如碧波一樣的劍浪，硬生生的接下[黑龍]的咆哮一劈。
黑僧這一擊，下的力道，確實是不小，只聽咔一聲脆響，方天腳下的巨樹粗干直接從巨樹上脫落。
見狀，黑僧手上加力，利用[黑龍]強壓着方天手中[天絕]，加速著方天的身體下墜。
高速下墜，地面就在身下，見方天就要在這一擊上吃虧，黑僧邪笑，「方天，你也不過如此。」
盯看着黑僧，方天道，「是嗎？」
「虛懷若谷」「金蟬脫殼」「由此及彼」「流星趕月」
嗖一下，方天消失在黑僧身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劍光，從斜側划向黑僧。
如此突變，黑僧也是心中一慌，不過，高手必定是高手。
突然，黑僧凌空的旋轉起身體，單掌推出，「般若掌」
一個偌大的能量掌印，從黑僧掌中飛出。
砰一聲巨響，劍光消失在般若掌中。
緊接着，黑僧瞥視到方天站在身側巨樹的高處，一副傲慢的表情俯視着他。
頓時，黑僧心頭湧現不快，身體下墜的同時雙掌合攏，厲聲道，「金鐘罩」
一個鐘罩狀的能量層，頓然生出，「鐺」一聲巨響，鐘罩着地，激起一片風浪。
啪啪...，輕拍兩下手，方天道，「一龍大師好身手」
仰視巨樹粗幹上的方天，黑僧道，「方天，撕掉你那虛偽的嘴臉，放手與我一戰。」
輕笑出，方天道，「大師，你的話，是不是說反了，應該換我來說。」
凝視着方天，黑僧不語。
嘆聲，方天道，「看來是的了，一龍大師今天是有備而來。」
單手撫摸了下光亮的腦袋，黑僧道，「不是有備而來，如何拿下你這個江湖排行榜上的第二。」
輕笑，方天道，「江湖第二？好執著的追求。不過，大師的執著，方天沒看到，而大師的用心，方天卻是能感覺到。」
黑僧疑惑道，「用心？那不知你感受到了什麼？」
仰頭，閉目，深呼一口氣，方天道，「感受到，一龍大師這數月來，受到了高人指點。」
凝視着方天，突然，黑僧面容凶厲道，「方天，面對我是不是壓力過大，讓你思緒紛亂。要是這樣的話，給我磕兩個響頭，認輸就是。」
邪笑出，方天道，「大師，你的實力是很超凡，只是，和我相比，你還差很多。」
話一完，方天沿着巨樹主幹而下。
「包羅萬象」「虛懷若谷」「追風逐電」「流星趕月」「橫掃千軍」「萬點繁星」
猛然一下，方天腳下飛快，身體周圍空間變得抖動起來，一股殺氣蒸騰在其間，同時，數道殘影伴隨着一道劍光出現。
危機之下，黑僧單手立於身前，「金鐘罩」
一個偌大的鐘罩狀能量層，將黑僧籠罩住，同時，黑僧手中黑龍斜握，體內真氣不斷的蒸騰起。
鐺鐺...數聲，金鐘罩被萬道殘影擊穿。而那殘影還是不依不饒的持續攻擊。
突然，黑僧將手中[黑龍]聳立起，大喝道，「舞鬼霧化焚生式」
呼啦一聲，[黑龍]上的青色之氣蒸騰起，如熊熊烈烈火一樣，將黑僧的身體整個包裹住。同時，青色之氣還不斷的蔓延開去。
嗖嗖兩聲，方天後退而去。
凝視着黑僧，方天道，「大師果真是好實力，[黑龍]如今真是把好劍，護主的好劍。」
扭了扭脖子，黑僧道，「怎樣？方天，在絕對實力面前，是不是只能留下嘆息。」
注視着那些青色之氣，方天道，「若是我所言不錯的話，大師使出『舞鬼霧化焚生式』消耗會很大，而且這一招是大師的最後底線。看來，你我的角逐，就到此為止了。」
黑僧表情凝重道，「方天，你可要看仔細了。」
呼啦一聲，青色之氣中的一棵小樹，直接被化為灰燼。
冷笑出，方天道，「是很令人驚詫，不過，它對我卻沒有任何威脅。眾所周知，絕門天地訣分為天、地、人、貫四大式，每大式又是分為三小式，打從參悟透天訣式，你這樣的招式，就已經對我沒用了。」
說話之時，[天絕]斜握，方天眼神變得冰冷起來，看似要發動攻擊。
突然，谷中，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一龍大師，收手便是，餘下的事就由我來清理。」
方天冷笑，「流星趕月」「長虹貫日」「無所不至」
猛烈的殺氣，從方天身上發出，同時，方天手中[天絕]揮舞起。
數道劍氣，劃破長空般的飛射向青色之氣中的黑僧。黑僧揮劍欲擋。
突然，方天厲聲，「虛懷若谷」「追風逐電」
嗖一聲，方天宛如飛箭一樣划空翱翔的襲向黑僧。
危難關頭，黑僧雙掌合攏，「金鐘罩」
鐺一聲巨響，鐘罩狀的能量層直接被劃開，同時，方天手中[天絕]刺向一龍喉部。
說時遲那時快，嗡一聲，巨劍斬龍破空而來，直接刺向對黑僧發動全力一擊的方天。
瞬間抽回[天絕]，方天厲聲，「金蟬脫殼」「由此及彼」
嗖一下，方天消失在巨劍[斬龍]面前。出現在其後側十餘米處的巨樹之上。
凝視着正對面巨樹粗幹上的王越，方天道，「師兄，多年不見，你倒是學會躲躲藏藏了。」
手中破天斜指向方天，王越臉色冰寒，「方天，你我的血仇，今天是不是該結了。」
冷笑，方天精神抖擻道，「師兄，我只是殺掉了一個沒用的父親，關你什麼事。」
王越冷聲道，「父親，你也配稱呼他父親？」
扭了扭脖子，方天一臉傲慢道，「不是不配，是我不願，這世上有幾人知，絕門的天鳴姓方，他還有個兒子叫方天。」突然，方天苦笑，「而且在絕門內，他疼愛你遠勝過他的兒子。」
滿臉冰寒，王越道，「出手吧！就讓我送你一程，了了你我的恩怨。」
譏笑出，方天道，「送我一程？師兄，如今師弟可不比當年，想要我的命，還要看我有沒有心情陪你玩。」
冷視方天，王越道，「怎麼？想逃跑？你覺得，你能逃得掉？」
苦笑出，方天道，「逃跑？你覺得如今參透了天地訣的我需要逃？」
話未完，一道劍光，方天揮劍刺向王越。
「鐺」一聲，[破天]與[天絕]對碰上。
冷視着王越，方天道，「師兄，如今看來你的劍也不是如江湖傳言那樣快精準。」
話一完，方天揮劍就是連砍出三下。
鐺鐺鐺三響，方天抽回[天絕]後退而去。
立於巨樹粗干之上，方天道，「師兄，是不是覺得很詫異，向來心胸狹隘的我，盡然能完全將天地訣參悟透。」
王越不語
冷笑出，方天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師兄你，若不是半年前，得到你死去的訊息，我也不能頓悟出天地訣的奧義。」
斜視着方天，王越冷聲，「看來我的存在，會給你帶來很大壓力。」
冷笑，方天道，「是的啊！記憶中，你一直就是那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的人。我一直都很記恨你。」
滿臉冰寒，王越厲聲，「所以你才會殺師解恨？」
狂笑出，突然，方天怒目道，「不錯，那時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得不到的父愛，你也休想得到。我得不到的掌門之位，你也休想完美繼承。」
仰視着王越與方天，突然，一清雙掌合攏道，「阿彌陀佛，施主，回頭是岸。」
苦笑而出，瞥視向一清，方天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道，「回頭是岸？岸在哪？這麼多年，為了活着，我躲躲藏藏受的罪，有誰來還。」
王越冷冷道，「罪有應得」
大笑出，方天道，「是啊！罪有應得。所以騙過你的青雲，如今才會被風波庄玩弄在鼓掌之中。任強者享受她的妖嬈身姿。」
王越怒目道，「你說什麼？」
冷笑出，方天道，「怎麼？沒聽清楚？我是說，曾經讓你愛的死去活來的青雲如今像青樓女子一樣，任江湖強者享用。」
突然，一道劍光，[破天]快如閃電的刺出。
鐺一聲，[天絕]擋住[破天]，對視着王越冰冷的雙眼，方天道，「怎麼？師兄，心痛了？告訴你，上官殘月的事，可是我這個風波庄二當家特意看在你的面子上安排的。」
手上一用力，方天強力將王越連帶[破天]推彈出去。同時，方天仰天大笑，「師兄，不防再告訴你一件好事，江湖第二的左慈，他的真面目原來就是上官青。殺掉他時，見到他的真容，別提我有多麼高興了。」
臉色冰寒的看着方天，手中[破天]斜指向地，將一股內力注到[破天]之上,而後又將內力收回，王越的右眼中發出淡紅之光。
方天驚，「怎麼可能？你盡然能將[破天]上的鬼氣吸收掉。」
沉聲，王越不語。
嘆聲，方天道，「師兄，看來你劫后重生，實力又提高了一層。」
凝視着方天，王越道，「方天，你罪惡滔天，今日我就用[破天]斬斷你我的恩怨。」
苦笑，方天道，「師兄，這麼心急送師弟一程。一龍大師的事，我好像還沒有說。」
瞧向一龍，方天道，「鬼器[黑龍]是風波庄三當家朱延平，哦！不對，是管洛安排人丟在一龍大師所在寺院的。」
話未完，方天腳下快步，手中[天絕]急刺向王越。
見狀，王越厲聲，「虛懷若谷」「追風逐電」「流星趕月」
嗖一聲，王越出現在方天面前，手中[破天]插進方天的胸膛。
頭微低，看向自己的胸膛處，方天苦笑，「能夠被[破天]了斷，我也就沒有遺憾了。」
一口暗紅之血從方天嘴中流出，面容和祥的看着王越，方天道，「活着，誰都會犯錯。很多人都是在犯錯中成長起來的。相對那些人，可能我陷得太深，錯的太重，就好像背後背了一個沉重的包裹，時刻都壓得自己沒法呼吸。」
雙目含淚，吐出一口暗紅之血，苦笑，方天道，「人活着，會是很累。在得知你死去的消息時，不知怎麼的，我也覺的自己好像死了一樣。似乎我弒師殺父的錯以及其他惡行，都隨你而去了。而以前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一樣。我再也不嫉妒父親對你的疼愛了，再也不嫉妒你高超的劍法了。一切看起來都不再重要了。」
又是吐出一口暗紅之血，方天斷續小聲道，「師兄，小心張松，小心茶水。不要去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那是張松的陰謀....我的死與你沒有關係，只因我身中劇毒。」
雙目閉合，方天的身體后倒而去。
站了很久，王越才有動靜。
雙膝跪地，仰望着天，王越道，「恩師，違抗了你的命令，王越有罪。」
突然，一旁的一清雙掌微合，「阿彌陀佛，管洛有罪。」
話一完，小僧矮小的身體漸漸變大。
一見到一清的身體變化，一龍驚，「縮骨功？你是誰？你不是一清師弟？對，我記得一清師弟性格內向，和你完全不同。」
一看清那小僧的真容，王越厲聲，「管洛，是你？」
[破天]收回，王越冷冷道，「是你把『三日春』給張松的」
管洛沉聲，「是的」
一道劍光，[破天]斜指在管洛喉嚨處，王越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淡然的看向方天的屍體，管洛道，「天鳴大師遺言，讓你不要追殺方天，能不能算作理由。」
[破天]微刺出，管洛喉嚨處溢出鮮血，王越冷冷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淡然的看着王越，管洛道，「當年，天鳴大師死的時候，方天並沒有逃，就潛伏在那個密室。這些話，他自然清楚。」
冷視着管洛，王越道，「他怎麼會對你說這些」
向後退去數步，管洛道，「時間未到，恕我不能相告」
緊握[破天]，王越道，「若是這樣，方天的死，我也只能歸功於你了。」
冷笑，管洛道，「劍聖，『三日春』是我給張松的，但是我沒讓他用它來害方天。另外，我也是深信，你不會殺我，你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謎。除了我沒有人能給你解開。」
王越不語，管洛欲離去。
雙掌合攏，一龍道，「阿彌陀佛，管洛大師，身為陰陽家的巔峰人物，為何你要將我拖進此事。」
管洛道，「一龍大師，時間未到，恕我不能相告。」
話一完，管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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