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退物

第五十五章 退物

陰沉沉的天,壓抑得很,充斥到了骨子中,破壞的慾望,讓人感覺總感覺要做點什麼來才能發泄出去那股沉悶。

這天,應該不是冬天的天,厚厚的黑雲,就像被墨汁染黑的棉團,然後在天上掛了一層,要不是那刺骨的寒風卷帶著的枯葉,要是雲中夾帶起幾條閃電,還來點敲響鑼的聲音,一定是一個夏天暴雨的前奏天。

秦山騎坐在村大廳的門檻上,一條腿在裡面,一條腿在外面,斜依靠著,嘴裡還咬著一根乾草,歪著腦袋看著天,雙手抓上兩幾膝蓋,一條棍子棍在肚皮下,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捲縮成一團,那肚皮上衣服破開的口子,被這樣一擠壓,如一張張開的大口,要吞噬下所能見到的東西。

木鐵坐在門的外面,依牆而靠,腦袋撞在秦山的半腰上,雙也也是看著這奇怪的黑天,宋江屁股下張了一張獸皮,黑黃相糊的花著半側靠著身子,離得木鐵大概三十裡面遠的地方坐著,前面用三塊石頭立著,上面架著一個陶罐,手裡抓著兩根乾柴,伺弄著那下面火源,不時的偷看木鐵一眼。

馬胡和秦凡坐在從大廳中搬出的凳子上,馬胡更是在左邊肩膀上,扎了幾條繃帶,兩人小聲的交談著,秦凡更是不時的看上秦山一眼,而在大廳的裡面,幾條獸安靜的躺在地上,肚皮一起一伏,它們的眼睛專註,也非常的專業,不斷的掃瞄著一個一樣躺在地上,身上被獸皮繩綁著周平,他那件感覺皮實的外套,已經被剝了去。

獸們那打量他身上那裡肉厚,那裡肉嫩的目光,如刀的冰鋒灼進身體里,不是燥熱,而是冰冷,連帶著他感覺都全部被凍得麻木,更特別的是,還有幾隻不時的伸出爪子,在他身上比畫著,一聲聲的輕聲獸咽在他們之間發出,這場面怎麼分贓一樣,不過這次分的是他的身體,一張想叫的嘴被堵著,無奈的知道看著這場面的發生。

宋江小心的加了三根柴進去,可惜他實在對這火掌握得不太好,一下壓住了火源,火苗小了下去,變得柔柔弱弱,更是天不助他,突然刮來一陣寒風,那剛才本就如燈花一樣的火苗,徹底的跟宋江告別,宋江接著就是胡亂的加了些絨草進去,呼呼的朝那碳火吹著,可技術實在不咋地,反而冒起了一到黑煙,跟那天上的黑雲有得一比,開始朝村大廳籠罩而下,一個蓋天,一個罩廳,倒也相映成趣。

不斷的咳嗽聲冒了出來,連大廳中的獸都傳來的憤怒的吼聲,更是嚇得宋江吹得更起勁了,連續不斷的聲音帶起的不是火苗燃起的噼啪聲,而是更大的黑煙冒了出來。

咳嗽聲中,木鐵咳嗽著道:「山哥,打嗎?」

「該打,還給他次機會吧?」秦山嘴上那根草已經掉在了肚皮上,剛好一頭插進了那道口子中,眯縫著眼睛。

那邊的馬胡轉過身來,用著那右手掌,揉了兩下眼睛,雙眼中明顯帶著淚痕,道:「秦哥,這樣的大事故都發生了不下十起,小事故連續不斷,難道就這麼一次次的饒恕他!」

另一邊被濃煙罩上的秦凡,依然淡淡的笑著,道:「鐵蛋,你就好心的照看一下嘛,這樣大家都不受罪了,豈不是很好!」

木鐵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輕痰,直砸到廳外陡坎下,才道:「山哥,你也是他師傅,憑什麼都讓我來教啊!你起碼也該指點指點不是?」

秦山再次上自己的腦袋朝後偏了下,讓眼角拉邊到了木鐵的身上,才道:「你那時候,我不是一樣的給你說如果做嗎?你現在知道我那時候的艱辛了不是?」

「山哥,那不一樣啊,起碼,我還會自己生火不是,那像這笨蛋傢伙,還一心去背後陰人,但連最起碼的事情都做不來。」木鐵那個埋怨啊。

「那你那時候是怎麼學會生火的呢?你忘記了嗎?」秦山憤怒的看了木鐵一眼,好心的出言點撥道。

「啊,這樣啊,很好,以後做飯烤肉的事情就交給他了,很好,非常好!」然後轉頭,對著剛才聽到自己被解放了一下的宋江然後宣布了讓他抗上三座大山,做飯、熬藥、燒烤。

或許是感覺這麼折騰他們實在過不去,老天發了善心,再次一股風來,頓時地上的這朵小黑雲化為絲絲不見,露出了幾人比較狼狽的樣子,秦山雙手在揉眼,宋江頂著一張黑黑的臉,白眼黑仁無辜的看著秦山,一張紅嘴大大的張著,發出無聲的抗議,木鐵蒙著眼,馬胡依然在撇著淚,就連秦凡,也都揉上了兩下已經變得紅紅的眼。

一陣嘻哈的聲音在大廳前坎下笑起,秦山站了起來,宋江恨恨的把手上的木材朝地上一扔,也站了起來,另外三人也站了起來,走上前去,秦山道:「幾位叔好,你們都通知到了嗎?」

剛才還看到秦山幾人狼狽而笑的圍子老獵人,這時候趕緊收住笑容,道:「山子,在大村中的所有人都通知了遍,只是這次被殺了個狠,恐怕有許多人都不在了,還有許多都逃了的。」

秦山點了一下頭,道:「辛苦幾位叔了,來,到裡面去坐一下,這事情估計了一下,大概也就是這個情況,不過那些跑的,估計許多都是受到周平多少有點好處的人,所以才跑路了!」

幾為老獵人站到門邊,突然頭僵住了,猶豫著是不是要邁步進去,秦山才看到,裡面的煙居然沒有被風給吹掉,裡面黑煙濃濃,幾人費了不少功夫,才扇開了大廳裡面的煙,地上,此時只剩下周平一人,獸們全都被熏得跑到後堂去了。

秦山讓幾為叔輩的坐好,朝後堂趕了去,秦凡幾人也跟了去,裡面有幾人縮在一團,他們是三大少帶來的人,被幾頭獸圍在中間,是周平綁了他們,本是打算殺了秦山後回來滅口掉的,被秦山放了出來,另外周平帶來的幾人,都被綁上,嘴裡都被堵上。

秦山領著人,把那幾個周平的隊員朝外面朝大廳提了去,然後一字的擺開,靠在大廳前的那中間椅子前靠上,讓他們一雙雙眼睛看著大廳的大門,而四周的目光也就全部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

然後秦山再次朝後面走去,領著大包小包的走了出來,沈錢也領著幾人,朝大廳中走了進來,對著秦山行了一禮后,才朝外面走去,把他們帶來的長凳子一字擺開,鋪上黃撲撲的漿紙,然後在倒口幾隻陶碗,在裡面倒上黑水染汁,用削尖的絨心根,就這麼耷拉在上。

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秦山在那裡把東西都丟在大廳中,周平眼中滿是蔑視,馬胡很不喜歡那目光,但他沒有木鐵那麼衝動,木鐵跟周平對瞪了兩眼,就直接沖了過去,啪啪就是幾巴掌,在秦山制止后,還對周平踢了兩腳,這才朝旁邊退開。

周平的幾個隊員滿是怒火的看著木鐵,那目光,恨不得把木鐵給啃了,木鐵憤憤的朝站在一邊的宋江道:「宋江,你要是今天不好好的熬上一副毒藥出來,那我就把我就讓你吃三哥以前熬出來的葯,讓你吃了,這樣的目光,希望你們在吃后,也還是露出的這樣的目光。」

宋江本來還陰笑著的臉,唰的一下青了,這比秦山吩咐他跟獸搏鬥還要來得嚇人,轉身就想躲開,被木鐵一把抓上,硬按在那裡。

秦山再次對木鐵呵斥道:「鐵蛋,周大隊長是有身份的人,豈可這麼侮辱。」然後轉頭對周平,「不好意思,你的力量太強,不免誤會,只好委屈你一下,你有話要說吧?把他堵嘴的東西給取出。」

周平那個鬱悶,委屈,這叫委屈嗎?全身捆綁,然後嘴巴堵上,更是丟在地上,然後讓幾隻獸在身邊,對著身體左右比畫分贓,這是委屈嗎?

木鐵很不解的道:「山哥,不是吧,還要把他嘴巴里的東西取出來?」

秦山點了一下頭,這才找了最裡面的一張位子坐下,側面的看著周平幾眼,村長的大椅,就這麼空蕩蕩的空著,而另外三大少帶來的幾人也被帶了出來,不過他們看到周平的目光就沒有那麼不善,被秦山叫去協助沈錢他們。

被木鐵拔開口中那黑黑的獸皮,狠狠的吐了幾口唾沫,唾沫中還夾雜著幾根獸毛,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來洗刷掉口中的異味,同時也換出肺中的那些氣味。

秦山甜甜的一笑,對著宋江道:「宋江,去弄些清水,幫他洗一把臉,戰士有戰士的尊嚴。」

宋江聽話,轉身找凈化機和罐子去了,隔了不到兩分鐘,就匆匆的跑了回來,拎著一個罐子,用一張纖維巾,對著周平從上抹到下,又從下抹到上,來來的抹了好幾回,周平臉上的東西沒了,但那也弄得紅紅的。

這時候周平才嘿嘿一聲道:「謝謝秦領隊好意,嘿嘿,難道你想這麼還人東西?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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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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