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幾度情懷

一百三十一 幾度情懷

風雨過後,叢林很溫馨。當陽光落在枝頭,滿處的綠色閃亮亮的,散發出美麗的光芒。聽風穿過耳畔,如詩一般。看着群猴悠閑地跳下樹,跳過了夏季的炎熱,帶着我們穿越叢林的靈魂。倘若我們沒有在叢林遇見,是不是有憂傷?叢林依舊美麗,在這最美的年華!

誰曾見過千萬岩羊奔騰,「踢踏踢踏」的聲音震地,是我們!誰見過獐子的蠻橫,橫衝直撞不顧生死,是我們!誰與叢林之王做生死搏鬥,最後贏了,是我們。叢林荊棘遍佈,卻留下了我們的印記。生活雖苦,而人生難得幾次拼搏,走進叢林,我們很值。試問天下,誰有我們的經歷?

小勝拉着小紅,抱着一對穿山甲,坐在猴屋屋檐上,看叢林風景。陽光斜射在兩人的背後,放出熠熠光芒,兩人彷彿神靈一般。群猴一隻只下樹,仰望它們的王,多麼崇敬!曾幾何有如此風光,敢與花豹爭個高低?花豹敗了,徹底敗了,這叢林還有是誰的天下?猴兒猴群猴王忍不住仰天長嘯,「喔——」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一瞬間,群猴跟着長嘯起來。「喔——喔……」這聲音震撼大地,氣壯山河!

旭日當空,叢林豪笑;斑駁投影,山川壯麗;草更綠,湖水翻浪壯觀;猴子長嘯,哪個野獸敢出聲?棍棒齊飛,猶如鐵蹄過平原。任你千般好本領,只作螻蟻豈偷生。少年總有輕狂,左大美女,右穿山甲,大砍刀閃亮,劈你腦袋如切瓜。什麼叢林兇險,走過卻似閑庭散步;什麼花豹兇惡,爭鬥恰似等閑揮手。日月旋轉跟我走,猴子友善做朋友。待他日,走出叢林,踏社會,「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群猴齊齊來到猴屋下,見小勝和小紅在屋檐上,不得下來,急得猴群「嘰嘰咕咕」。且看猴兒猴群猴王帶着五隻猴王,跳過去跳過來,想從什麼地方上去,可惜猴屋牆壁太滑,無法攀援。猴兒、美兒更絕,爬到一棵大樹上,抓住吊鈎,飛一般盪起來,可惜離猴屋太遠,無法登頂。其它猴子的眼波隨着六隻猴王及猴兒、美兒流動,希望它們能夠成功。

小勝放下一對穿山甲,拉着小紅站起來,笑了。這一笑,宛如天神,鎮住了焦急的猴子。六隻猴王不在作無謂的努力,猴兒、美兒不再作渺茫的掙扎。小勝大手一揮,六隻猴王和猴兒、美兒一起來到屋檐下,等待小勝的命令。

小勝沒作任何指示,拉着小紅,帶着一對穿山甲,小心朝猴屋屋頂另一面走去。六隻猴王和猴兒、美兒動了,猴群也跟着動了,來到猴屋後面。小勝和小紅站在屋檐上,一對穿山甲在小紅的腳下。小勝指了指木梯,瞬間六隻猴王和猴兒、美兒明白,一起來到梯子前,一個個躬身彎腰,扶起梯子來。那個小小的木梯,八隻猴子,輕輕鬆鬆扶起來,搭在了房檐上。

原來,這些猴子見過這木梯搭在房檐上,而且曾經還從這個木梯上爬上爬下,猴子這麼聰明,哪有不知道小勝的心思?小勝和小紅個人抱着一隻穿山甲,從木梯上下來。群猴沸騰了,一隻只圍着小勝和小紅「喔喔」亂叫,蹦蹦跳跳,舞動着一雙前爪,彷彿歡呼一般。

小勝才不理這些猴子,把一隻穿山甲放下,爬上窗戶,往猴屋一看。獐子真的是野性蠻橫的野獸,一隻只頭破血流,早就失去了生命。看着大門一處牆壁有撞痕,有兩隻獐子橫卧在下邊,小勝知道,這兩隻獐子是撞死的。那頭獐,從門縫伸出脖子,卡在那裏,是逼氣逼死的。還有兩三頭獐子,或是撞牆、撞門多次,不得出去,活活氣死的。還壯烈的獐子,可以寫一首壯歌來讚美它們!它們嚮往自由,為自由努力獻身!

小勝跳入猴屋,拖開頭獐,打開大門。小紅帶着一對穿山甲已經到來,看着群獐死去,心裏還是有點悲哀。叢林不屬於人類,而是屬於叢林里的每一隻野獸,他們有什麼權利叫這些獐子死呢?而獐子死了,外邊好多岩羊死了,還有一隻花豹死了,究竟是為什麼?

我們來過你們的世界,我們並不想帶走什麼,也不想傷害你們。你們為何總不相信,還是以殘忍的方式對決。我們是人類,是萬物精靈,你們怎能是我們的對手?夏風惡,夏雨急,黑雲遮藍天。瑟瑟驚鳴過,寥寥寂無聲。天地蕭殺,一片凄涼,一支悲曲斷我腸。

小勝見小紅愁雲爬上頭,眼眸流轉發紅,曉得小紅亂髮慈悲,連忙道:「叢林就是這樣,每一時刻都要殺戮。強者生存的道理不用多講,我們要想走出叢林,只有把自己當着野獸。」

小紅「嗯」的一聲,點了點頭。其實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可心裏就是快樂不起來。

猴兒猴群猴王,「喔——」的一聲,猴群猴兵打掃戰場去了。自己帶着五隻猴王、猴兒、美兒來到猴屋前,看着死去的五六隻獐子,也有點詫異。猴子畢竟是猴子,也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它們生活在叢林,每一天過着不是它們殺戮其它動物,就是其它動物來殺它們,死幾隻獐子又算什麼?一對穿山甲四處張望,熟視無睹,彷彿這些獐子是它們應有的下場。

小勝從腰帶上抽出匕首,寒光一閃,驚悚了六隻猴王,以為是它們到來,打擾了小勝和小紅。猴兒和美兒卻不害怕,定定地看着小勝。小勝一揮匕首,「呼啦」一聲,那隻肥壯的公獐肚子下邊,出現了一個血洞,一個什麼東西已經到了小勝的手中。

六隻猴王驚悚得連連後退,就連猴兒和美兒也驚悚得臉上一皺,彷彿這匕首是刺在它們身上似的。小紅見小勝這麼殘忍,忍不住嬌喝一聲:「老公你怎麼啦?不要那麼殘忍!」

小勝提着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道:「紅,這是好東西,我一定把你變得香香的。快去,找竹筒來。」

小紅非常驚奇,問道:「老公,那是什麼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勝笑了問:「紅,你認識這是什麼動物嗎?」

小紅是山裏的姑娘,怎麼不認識這種動物呢?大聲說:「這是獐子呀!怎麼啦?我們今晚吃獐子肉,也不至於這樣對待獐子吧?再說了,我們和獐子沒有什麼九愁十惡,不要太殘忍了,好不好!」

小勝點頭道:「我不是殘忍,這是獐子,你知道獐子身上有什麼嗎?麝香。麝香在哪裏?現在就在我手裏,這叫住香囊。麝香有入心、脾、肝經,有開竅、辟穢、通絡、散淤之功能,而且能發出清幽芳香。人聞着這種香氣,精神一振,活力四射。我要讓你做一個芳香的女人,與眾不同的女人,所以,我故意把獐子引到猴屋裏來,就是要取它的香囊。」

「老公!」小紅聲音硬泣,感動稀里嘩啦。

衣襟飄飄,輕盈如夢,俏麗姿勢,令人窒息。為誰展我容顏,為誰傲我身姿。花為春天而開,我為你而綻放。紅塵美,相留念,幾世修來共枕眠。笛聲響起,煙花三月,江南煙雨,西湖橋上,白娘子、許仙猛然相會。紅油傘散步,散出一段曠世奇緣。許仙為白娘子夢索魂牽,白娘子為許仙水漫金山。而今,你為我殺獐取香囊。只為我做一個芳香的女人,做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我願為你而美,願為你獻出我的一切。哪怕丟了性命,我都愛你!

小勝連連催促:「紅,快點,我要取這個香囊的麝香,還要取那隻公獐香囊里的麝香,要不然時間長了,麝香凝固,不好取。」

小紅看着小勝嬌顏一笑,移動着腳步,到另一間猴屋牆上,取了一個竹筒。原來,那間猴屋,小勝和小紅做了好多竹筒,便於猴子去取食鹽水,拿來熬制食鹽。那間猴屋,釘了好多木釘,掛滿了竹筒。

小紅拿來竹筒,來到小勝的身邊。小勝接過竹筒,把竹筒放在地上,輕輕地撥弄香囊。小紅髮現,香囊中間有一個小眼,從小眼那個地方,流出一滴一滴的棕色液體。

這液體一流出來,真箇好香:似花非花的氣味,讓人神清氣爽,卻又悠遠流長。彷彿仙女一襲白紗,衣袂飄飄的走來,曼妙的姿態是讓人無法辜負的美。濃烈的香氣,是你濃濃的芬芳。醉了心,入了夢。清爽、甘甜,韻味深長,猶如一個聖潔的靈魂,在人間濁流中激蕩。卻又好像綿綿煙雨,引人無限想像:悠悠的,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滑滑的,讓人心懷大亂,萌發某種衝動。就象念珠一樣,一陣接着一陣滑過,串成珠光,串成月影。彷彿,時光流轉里,隨着炎熱的夏天吹來一片涼氣,在男人的靈魂里流淌。一顆激烈跳動的心,在不安分的歲月里,彷彿能夠聽清月宮嫦娥的吟訴聲,吟訴著一世柔情。細聞,又覺濃濃的、淡淡的、長長的、短短的,有檀香的氣息,但檀香沒有那種吸引人的清香;有桂花的氣息,但桂花沒有那人情的味道;有茉莉的濃郁,但茉莉沒有那深情的滋味……

說不出來的味道,說不出來的感懷,引人遐想,引人慾望。紅塵陌上,婉約的秀色,把一蓑清雨暈染成一簾水墨色的煙波。愛是一杯歲月的一壺桃花酒,醉了心、醉了情。若是彈奏一曲琵笆、彈奏一曲憂傷的歌,便會繽紛了生命。情是那抹握在手心裏的暖,無需天長地久的誓言,不用海枯石爛的期許,牽着你的手就是生命里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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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眼淚滑落,成為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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