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官府搶屍

既然說到二姐就繼續說下去吧，結果小妮子又跳轉了話題，說到：「哥，從我懂事起，你就闖禍不斷，每次都能安然度險，希望上天保佑這次能熬過去」

李三想道，你這個「熬」字用得貼切，不是你來喂點藥物給我，我這次是渴死的，絕不是病死的。

李三有意識的那一剎那，感覺非常奇特，是不是原先的軀體真的是拜拜了，應該是突然附身了，不然，腦袋裏面全是21世紀的事物和記憶呢，對這個妹妹和周邊所有的事物全是一片空白。

這時，李三的手上傳來了一股力量，她一邊拉着我的手一邊喃喃自語道：「哥，你醒過來吧，我聽二姐說，你這個病也不算是絕症，只要能活過來，能完全康復，並且以後就不會得了」

「真希望得病的是我，你這一病，我們家全是塌了，母親已經幾天沒怎麼進食了，父親也天天唉聲嘆氣，我們幾個藥鋪的生意都慘淡些了，感覺都人心惶惶的」小妮子說道。

李三試着努力睜開眼睛，也想發出聲音出來，但是努力了也沒啥用，我把所有的力氣用到了我的手上，我是真的用上了洪荒之力，我用力微弱的捏她了下，她感覺到了我手上傳遞過去的力量，她非常興奮的大聲喊道：「哥，你醒啦，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們」

這一喊，不得了，長夜漫漫，有如一聲驚雷，門外的呼嚕聲戛然而止，同時還伴有窸窸窣窣穿衣起床聲，隨即聽到父親說到：「誰？是小妮子？你為啥在你哥的房間」

「父親，是我，哥醒了，哥醒了」小妮子大聲伴有開心的說到。

「我問你為啥在你哥的房間，你是不想活了吧！作孽啊，你是要為父要為你也準備一副棺材啊」父親咆哮道，這聲音在沉靜的夜晚能飄幾條街。

門吱呀一聲開了，父親和同管家幾人進屋后，繼續吼道：「小妮子，你咋這麼不聽話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自殺啊，孩子，你有沒有不舒服啊」

小妮子根本沒有管父親的發怒，開心的繼續說到：「父親，真的，我每晚都守着哥，我餵了你前幾天開的葯，剛才他醒了，他用力的抓了我的手」。

父親驚道：「這是不可能的啊，前天我摸了他的脈相，垂危彌留之相啊，並且張太醫也確定了他的病症」。

這時，一個婦人帶着丫鬟急急趕過來，聲音嘶啞道：「老爺，孩子有救了，你看他都堅持了兩天，你們上次不是說堅持不了當晚嗎」。

另外一個聲音道：「老爺，我看少爺洪福齊天，熬過來了呢」陳管家道。

「確實，他堅持了兩天，看來這次是真看走眼了，按道理來講不可能啊，那啥……」父親也驚喜得語無倫次起來，繼續說道：「你們還是別進去了，我去準備下再好好看下，小妮子從今天開始你回你房間，生活由丫鬟給你送過去，不要和其他人接觸」

小妮子一聽不樂意道：「我不，哪也不去，我就生活在這個房間，母親，你和父親講講，我不出去，我也好照顧哥」

還沒等母親變態，父親狠狠道：「哼，你要死隨你，我不攔你」。

十分鐘后，穿這隔離服和戴這厚厚手套「全副武裝」的父親進屋了，狠狠的看了小妮子一眼，繼續勸道：「孩子，聽話，你回房間去，這病傳染性很強」

小妮子賭氣道：「不去」。

父親氣的不想講話，走到床邊捏着我的手腕，一會兒顫顫巍巍道：「奇迹，奇迹啊，這脈象來看，確實好轉了很多，沒想到，沒想到，小妮子，你哥興許有救，哈哈哈哈」

「陳管家，準備好筆墨，我開幾副葯，你熬好後送到門口，讓小妮子喂，另外把上次那顆人蔘也熬好送過來，算了，人蔘我親自熬制吧」父親急切道。

「好呢，老爺」陳管家高興道。

一會兒功夫，葯和人蔘湯都送進了李三的口中，雖然沒有立馬見效，口乾舌燥的感覺確是沒有了，並且慢慢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變得嘈雜起來，只聽到陳管家緊張到：「老爺，夫人，不好了，官府來了好多人，全部在門外，官兵講，知府陳大人隨後就到」。

父親思忖道：陳大人過來幹什麼，我們雖然同朝為官，但也沒有得罪對方，這個人是個厲害角色，雖然只是五品官員，但是也是一方大員，權利極大，以前我是太醫府首府，雖然級別差不多，我為天子服務，嚴格來說他還矮我一頭，可是現在我只是一階平民，並且剛被貶官，難道他是來落井下石的！想想后還是要謹慎對待。

隨後要管家一起打開大門到門口迎接陳知府的到來。

陳知府旁邊的師爺不解道：「大人，我們直接去屍體搶走不就好了，咋還這樣興師動眾啊，現在別人舉報李太醫家傳染病盛興，兒子死了還不願意發喪，呵呵，這可是大罪啊」。

知府道：「此言差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李家看上去垮了，但是你看到沒，幾個月來，他的位置一直沒空着呢，這裏面就有故事可以讀呢，你看這次是誰舉報的，副手舉報正手，這是官場大忌呢，你以為可以致人於死地，恰恰是殺人一萬自損三千，他以為把李首府搞倒，他就順理成章了嗎，我看不然，每個衙門都這樣搞，遊戲就不好玩了」。

師爺同感道：「大人所言極是，張太醫的意思是李大人請他去確診他兒子病的呢，哪知道他轉過來就告發他以前的頂頭上司，這個人真是狠呢」。

知府道：「張太醫這個人我不是很喜歡，但是越是小人越要小心，這種人在官場上，為了達到目的那是什麼手段都會用，他有一點沒想透，太醫這個行業和其他官場不一樣，為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手上要有真功夫，李太醫那可是一副葯一副葯開出來的，一根根銀針紮上去的，上次李太醫被貶的事，聽說他功勞也不小吧，這個人是個吃關係飯的，仗着自己老婆是國舅的表妹混到太醫府副手，不過據傳他有個好女兒，比她父親厲害，人聰明伶俐，特別是針灸出神入化，美貌與智慧於一體，而李太醫家這朵奇葩呢，無所事事，只知花前月下，尋花問柳，不務正業，張太醫女兒的針灸盡得李太醫真傳，本來是當媳婦培養的，隨着自己兒子這朵奇葩的凋謝，這個兒媳婦夢是灰飛煙滅了」。

「那大人還這麼興師動眾去是何用意啊」師爺道。

知府道：「我不興師動眾，張太醫及國舅那幫人的嘴能堵住嗎」。

師爺道：「大人高明，大人高明」。

一行人一邊說話就到了李府旁，知府大人看到李太醫在門口等待，立即快不上前一步拱手道：「李大人，勞煩久等啦，我這是公務在身，還望大人擔待啊」

父親不解道：「哪裏哪裏，陳大人到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快快有請」

陳知府道：「不急，不急，李大人，今天就得罪了，有人舉報您府上有惡性傳染病例，已故卻不出喪，來時造成全縣流行我就不好對全縣人民交代了，況且我們京口縣離京城也近，那我們就更要謹慎對待啊，來人啦，把李府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鎖起來，只准進不準出，待我調查清楚」。

父親急道：「大人，這可是有人落井下石，胡說八道，家裏犬子偶感風寒正在養病，哪有惡性傳染病」。

陳知府暗想到，李大人自己是太醫，傳染病大流行倒不怕，就怕病沒流行，到時候這個是非流行起來就不好收場了，於是提高聲音道：「李大人，我也是按章辦事，來人啦，把馬車準備好，待我和師爺進去查清楚真相后再做定奪」。

一群官兵齊聲道：「是，謹聽大人吩咐」。

陳知府和父親進入客廳，丫鬟上了茶後站在旁邊準備隨時準備滿茶，知府大人道：「李大人，要不把其他人等迴避下吧」

父親立即把所有丫鬟等人叫出去了，立即拱手道：「不瞞大人，犬子確實病情危重，是不是惡性傳染病，這個目前不好判斷」

知府大人道：「李大人所言極是，只是這個事比較棘手啊，舉報人說你可是親口告訴他貴子的病情啊，是誰，李大人應該是心裏有數吧，我們就不挑明了」。

父親心頭一緊，想到張太醫這麼狠毒：「真沒想到，引狼入室啊，犬子目前還有好轉的跡象，我正在努力醫治，還望大人給我點時間，感激不盡」。

知府聲音低了幾分道：「大人，你也知道某人和國舅的關係吧，我怕國舅繼續拿這個事做文章呢，上次您就吃了大虧，這次可是要小心從事啊，如果這次貴公子病情治療能完全治好的話，這個事情倒還好辦，但是，如果沒有百分把握的話，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父親沉思道：「是啊，是啊，就怕他們趕盡殺絕呢，還請大人多多包涵，我現在真是一籌莫展啊，這病治療起來需要時間，同時結局還不知道啊，怕到時候，連累了大人您啊」。

知府道：「哈哈，連累倒不怕，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貴公子要吃點苦頭啊」。

父親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大人請講什麼辦法」。

「今天我當眾人面把貴子帶到金佛寺，到時候我派人嚴密看守公子的安全，就說要做七天法事，這樣大家也可以理解，七天時間，大人這邊繼續用藥治療，如果病情惡化不治就走正常程序，如果病情控制住的話，下一步再轉移公子繼續治療，把棺材火化掉，總之公子是得病死了，以後明面上公子就不是公子了，得用其他身份」知府大人道。

父親眼睛一亮道：「甚好！甚好，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犬子有幸活下來，就說是我管家的兒子，他老家在一千公裏外河南，也好掩人耳目，陳管家從小在我家長大，信得過」。

知府大人道：「那就這樣辦吧，演戲可要逼真點啊，還望大人家眷包涵啊，我去安排下」。

父親道：「大恩不言謝，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