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慘敗
壁虎皺眉，雙拳相碰。
隨即，一陣刺耳的噼啪聲傳出。
緊接著，一道扭曲的黑色光暈從他身上浮現，即便是這樣漆黑的夜空，依舊能夠感覺到他釋放的惡魔之力之渾厚。
「果然是他們親選的人，看來葉楓要難堪了。」
幽若的話於黑暗中傳出，奈何依舊看不到她本人。
便是矗立在旁的麥德文，也不由疑惑，因為從壁虎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
忽然，壁虎雙臂同時向右揮動。
在雙臂揮動的同時，身體更是不自覺的向右偏移少許。
「嘿，來得好，這速度的運用堪稱完美，只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速度著實沒有太多用處。」
話落的瞬間。
在一旁觀戰的兩人便看到剛想要進行攻擊的葉楓便被對方揮動的雙拳擊中，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他只得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退去。
這一退便退了足有數十步才堪堪停下。
葉楓詫異，面色沉重，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他。
他甚至一度懷疑，曾經的交手中對方是故意讓著他。
看著葉楓凝重的雙眸，壁虎無奈笑了。
他自然明白葉楓心中所想，輕聲嘆息：「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不過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在之前的交手中，我並沒有放手，之所以那一次我二人能打成平手，完全是因為我們彼此沒有動用惡魔之力的緣故，所以，若單純的以身體能力上而言，你我相差無幾，但如果運用惡魔之力則另當別論了。」
說到這裡，他略作停頓。
背後粘稠的惡魔之力猛然間衝天而起，在他的身後，終化身成一隻面目猙獰的惡鬼。
那妖異的血紅色雙眼緊緊地凝視著葉楓。
那無形中產生的狂暴力量，讓葉楓心神俱顫。
「這就是差異，這便是惡魔之力運用的詫異，我成為契約者已經二十餘年，可以說我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惡魔的力量，所以，就憑你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葉楓恍然，可心中的倔強要他如何能夠放棄？
他雙手撐地，藉助雙臂的力量讓自己站起，平靜的望著實力超越自己太多的壁虎。
「我明白了，同樣的，我也許能夠猜到與你的鴻溝，但是我不能放棄，因為我沒有放棄的權利。」
說著，彌散在他身邊的惡魔之力開始躁動，開始在他的身邊升騰。
於壁虎相同，在拔高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凝結成一副惡魔的嘴臉。
只是，他身後凝結的惡魔卻並不顯得猙獰，一雙妖異的藍色雙眼，那雙眼中隱隱跳動著紅色的火焰，這張臉龐，彷彿一個平靜的少年一般，望著面前猙獰的惡魔怔怔出神。
「咦？」
兩聲疑惑在他身後的惡魔凝結之後發出。
其中之一便是壁虎，因為他成為契約者時間較長，而在這過程中自然也見過其他契約者，當然交手也就在所難免，可無論哪一個契約者背後所凝結的惡魔都與自己類似，猙獰而可怖。
至於另外一生疑惑則是出自隱藏在暗中的幽柔。
身為魔族公主，了解與見過的契約者自然不在少數。
可無論哪一個契約者身後所凝結的惡魔都與他的不同，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葉楓身後凝結的惡魔似乎並不受她的控制，換言之，似乎只要葉楓願意，可以隨時切斷與自身的契約聯繫。
可疑惑終究只是疑惑，該面對的還是要認真面對。
葉楓再一次伸出右手，濃郁的惡魔之力再一次在他的手中凝聚，而後凝結成一把黑色的長劍。
只是這一次的長劍卻與之前有著很大的不同。
此時的長劍雖然外表沒有太多變化，可是在黑色覆蓋的邊緣，卻隱隱流出五彩光芒，雖然很淡，可還是被幽柔敏銳的捕捉到。
「壁虎，不管你把我當敵人還是朋友，請不要手下留情，至少讓我看到與你的差距。」
葉楓將長劍斜於身後，身體前傾，向對面這個如高山一般的男人衝去，那速度隨著不斷的前沖而不停加快。
望著那執著的雙眼。
感受著那不斷提升的力量。
壁虎的嘴角浮起淡淡笑容。
可是這笑容中卻充斥著認同與欣賞。
「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謝宏達這個瘋子沒想到還有看對眼的時候，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啊。」
他心中暗自嘀咕。
身體應承葉楓的請求，以極快的速度向對方衝去。
不僅如此，便是他身後凝結而成的猙獰惡魔，也隨著他的出擊而變得越發恐怖。
一張血盆大口突兀張開，四顆尖細的獠牙呈黑紅色，好似剛剛吸食過鮮血的吸血鬼獠牙一般令人恐懼。
他沒有動用任何武器，似乎這雙拳頭，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隨後，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
向彼此衝去的兩人撞擊在一起，那暴躁的力量彷彿地震的餘波一般，向四面八方擴散，更是連草皮都被力量撥動，向外擴散。
他的雙**叉著，如精鐵一般抵擋著那鋒銳無比的長劍。
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那長劍輕吟，帶著無以倫比的鋒銳與那雙臂撞在一起，奈何沒有絲毫撼動。
便是兩人身後凝聚而成的惡魔，也展開了角逐，只不過似乎沒有分出勝負，相互僵持著。
壁虎眉頭緊皺，可越是堅持的時間越久，他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葉楓同樣皺著眉頭，雖然自己的長劍不得寸進，可同樣的，他的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笑容。
是什麼？讓你如此釋懷？
是什麼？讓你從容面對。
「葉楓，還是那句話，凡事量力而為，除非這件事必須要去做，否則要考慮到後果。」
「多謝你的提醒，只是這一次的失敗卻並不能夠抹去我的堅持，未來我一定不會輸的這麼徹底了。」
「哦？你還當真是讓我興趣大增啊，既然如此，為了表達我對你的尊敬，就讓我用目前我最強的力量擊敗你吧，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你能夠以同樣的方式擊敗我。」
他的身後，露著森森獠牙的惡魔猛然間沉寂，順著他的身體融入他的雙臂。
那原本抵擋葉楓攻擊的雙臂在這一刻，彷彿來自地獄。
隨後便看到，他的雙臂只是向前推了那麼一點，可也就是這一點，在葉楓看來，卻好似一座山峰無故傾塌，那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的。
所以，他手中的長劍再一次碎裂。
所以，他身後凝聚而成的惡魔瞬間消散。
所以，他的身體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到飛出去。
而這一刻，葉楓卻沒有能夠停住，直到撞到了身後的大樹，才勉強停了下來。
他身體不住顫抖，雙臂依舊死死的撐著地想要讓自己站起來。
口鼻處的鮮血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不住的流著。
可一切又能如何？
你倔強，可你根本不能擺脫身體的負荷。
因此，他終究還是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嘿，原來我輸得這麼慘啊？」
他自嘲的笑了，終究還是閉上了雙眼，感受著身體的沉重沉沉睡去。
壁虎收回了自己的惡魔之力，站在那裡，靜靜的望著陷入沉睡的葉楓。
所有人都不由得關注著葉楓，卻並沒有看到，黑暗之下，壁虎不由顫抖的雙臂。
「時間不會太久的，我感受到了你的強大以及除了惡魔之力外你隱藏的力量，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轉身，看向獃滯在一旁的麥德文笑著說道：「誒，陰陽眼麥德文，如果你能夠不動用陰陽眼打敗我的話，我不介意去你們那個監獄住幾天，反正我早已厭倦了這個世界的複雜，反而去那裡面會自然很多呢。」
他環顧四周，雖然能夠感覺到那個惡魔就在這附近，可卻根本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惡魔朋友，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的確簽了一個好的契約者，不過他的成長之路還需要很久。」
說罷，他轉身，望著天邊的玄月，感受著夜晚的舒爽微風，向著遠方漸漸走遠。
直到他消失於視野之後，幽柔才從黑暗中現身。
她趕忙跑向了葉楓，抬起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
感受著葉楓均勻的呼吸，他不由鬆了口氣，隨後攤開手，一圈黑色的力量出現在手中，而後慢慢的放在葉楓的胸口處。
片刻之後，葉楓口鼻的鮮血停止了流動，便是他的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太可怕了，看來我還是先把手頭上的工作結束之後再過來幫他吧，不過我很好奇，排除陰陽眼之外，我肉搏估計也就能和葉楓打個平手，他為何讓我來幫他？難不成這個老頭糊塗了？」
他撓頭，可無論怎麼想也無法猜透。
「哎，罷了，誰知道呢，反正這個老頭也沒有真的正常過。」
他別過頭，看著沉睡的葉楓以及面露擔心的幽柔，沖兩人小聲告別之後，快速消失於黑暗之中。
這諾大的城中森林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而唯有幽柔依舊皺著眉頭，望著懷中的葉楓怔怔出神。
「葉楓，你惡魔之力外圍附著的力量究竟是什麼？為何會如此強大？難道就因為你是天生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