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若愛有天意

【番外】 若愛有天意

「明晚回家吃個飯,飯吃了就走。」

陸祁南怕她不願去陸家,提前知會她不在那邊多待,去打個招呼讓家裏人知道他們倆結婚了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佟岑岑低着頭,也沒吭聲,他不知道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關掉了吹風機,彎腰小心翼翼的,「那麼,陸太太到底去不去呢,不去的話,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爸說就不去了。」

「別別別。」

佟岑岑趕緊拉住男人的手,特別為難地說,「你爸爸又沒怎麼我,不去不是掃他興么。」

男人挑眉,「那是肯定的。」

佟岑岑皺着眉頭,不情不願的,「那、那就去唄。」

給她吹乾頭髮,男人心情很好地就去洗澡了,還在耳邊說了一句「今晚保證讓你滿意。」

……

二十分鐘后,陸祁南從盥洗室出來就去客廳找他買的那盒避孕套。

只聽外面稀稀疏疏響了半天,然後男人回來,「我買的東西呢?」

佟岑岑站在盥洗台前在抹護手霜,「你什麼東西啊。」

「不是買了套子嗎?」

「哦,我扔了。」

「…………」

半分鐘后男人自身後擁過來,下巴擱在她肩頭,對着她耳心吹氣,「你想通了?想跟我要孩子了?」

佟岑岑要笑不笑的把他推開,「你順其自然好不好?」

「好。」

男人一年到頭勞碌命,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高興暢快的,一激動就把佟岑岑抱了起來,抱到卧室里去轉圈,沒兩下佟岑岑就被他轉得頭暈眼花,大喊,「陸祁南你放我下來,我都要吐了!」

男人直接把她扔在床上。

隨後,高大結實的軀體壓下來,壓在她柔軟的身上。

「還暈不暈?」男人咬她嘴角。

佟岑岑笑着攀住他寬闊的肩膀,搖頭,不暈了。

然後,滾燙的吻就這麼落在了她的唇上。

……

第二天早上,兩人七點三十齣門,去排隊登記。

路上有點堵車,佟岑岑一直看時間,「這都八點了,一會兒還排隊,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回去開會,急死人了。」

男人從嘴邊拿下煙頭,「結婚是好事,急什麼?」

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佟岑岑笑說,「也真是服了你了,沒見過什麼人像你一樣隨時把戶口簿揣身上。」

男人無奈,「都說了,去北京辦事的時候需要這個。」

「鬼才信你,一天就琢磨著綁我去結婚。」

「這倒是真的。」

到了民政局,兩人拍照排隊,前後花了近一個小時才把手續辦完。

好在他們來得早,登記的人還不多,不然佟岑岑是趕不上今天的會議了。

「一會兒你把我放在好打車的地方,你先回公司,我自己打車去單位。」

上了車,陸祁南把兩個人的結婚證收好,收好之後又拿出來瞧了瞧,再裝進包里。

佟岑岑將他那些舉動看在眼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細細一想,也就意識到兩人對結婚這個事情有多重視。

「陸祁南,問你個事情哦。」女人開着車,視線看着車前方。

「你說。」

「那要是,我沒回來,你這輩子是不是就不結婚了?」

「也不會,說不定哪天遇到個處得來的,也就結了。」

佟岑岑聽完沉默,他習慣性手搭在她大腿上,「包括你自己也是,如果我們沒有再遇到,你也會結婚,也會再有愛人,人生還會繼續——只是,你永遠不會忘記我,就好像我忘不了你。」

「我們會好好的。」她說。

……

自打昨晚陸富誠宣佈陸祁南和佟岑岑要結婚,鄒萃屏一直彆扭到現在。

上次她住院,在醫院裏陸祁南跟她掏心掏肺講了很多道理,她不是全都沒聽進去,她也知道兒子這段時間過得不好,她也想兒子身邊能有個對他好的女人,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總忍不住和那個女人作對,她也是沒有辦法。

昨晚得知兒子和那女人和好了,其實在陸富誠告訴她那一刻,她心裏是沒有排斥的,只是平時和那女人不對付,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這個事情。

晚上六點半,陸祁南接了佟岑岑回陸家吃飯。

席間佟岑岑知書達理,舉止得體,言談謙遜,和老陸和陸瀾西都很是聊得來,一桌子上,就她自己顯得不合群。

佟岑岑叫了陸富誠爸爸,卻沒叫她媽,這個事兒讓她很沒面子。

但她也不可能逼着人家叫她媽啊,畢竟之前鬧得那麼不愉快。

但佟岑岑看在陸祁南面子上,還是給她夾了菜,還是笑着叫了一聲媽媽,佟岑岑有意打破僵局,為的還是她兒子陸祁南。

佟岑岑給了她台階,她也沒繼續端著,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佟岑岑。

婆媳二人不算冰釋前嫌,但至少不是兵刃相見,這也算是好事了。

飯後陸祁南和佟岑岑離開陸家,回了陸祁南自己家。

「下周我又去北京了,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洗漱完了到了床上,男人又壓在了佟岑岑身上。

久別重逢,男人慾求不滿是正常的,可佟岑岑還是要笑他,說她如饑似渴像個猴急的毛頭小子。

他也懶得計較,猴急就猴急吧,趁著現在還沒分開,先好好滿足自己。

就在佟岑岑收拾好東西讓朱崢幫忙搬到陸祁南家的那天,監獄那邊給她打來電話。

那天早上,佟昊杉趁獄警不注意,在浴室拿是瓷鑽割掉了動脈,送到醫院時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那一刻,她如同石化一般失去知覺,手機滑落在地,整個人僵立在原地很久很久。

她強忍着淚,去領了佟昊杉的遺體。

方怡在家待產,接到佟岑岑電話差點暈倒,最後是她的父母陪她一起去的佟家別墅。

還有兩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那是方怡的希望,方怡覺得那也是佟昊杉的希望,可是沒來得及等孩子叫一聲爸爸,他就那麼自私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陸祁南人在北京被公務纏身,迅速解決完手上的事情趕回了徽城。佟昊杉的後事他和佟岑岑一起處理,陪在她身邊整整一個星期。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Oscar,他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馬毓芬得知自己兒子死了,吵著鬧着要進佟家大門,佟岑岑咬牙切齒地讓所有人堵著那扇門,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進來,不允許她接近佟昊杉的遺體。

馬毓芬像個潑婦守在外面,不給她開門她就不走,朱崢和高敏覺得她在那裏實在是影響整個佟家和銳城國際的形象,試圖讓保安把她拉走。

但佟岑岑說了,就讓她在那裏,就要讓她知道自己兒子近在眼前又見不到的痛苦滋味!

佟昊杉的命,就是被她奪去的,她是一個永遠也不配得到寬恕的罪人。

佟昊杉的葬禮那天,佟家所有的親友都來了,唯獨馬毓芬被佟岑岑安排的人攔在公墓外面,不准她參加葬禮。

葬禮結束后,佟岑岑讓朱崢安排把佟家的別墅賣了。

那個地方讓她擁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她不想再回去。

佟昊杉事後,方怡因為受到刺激太大,精神不太好,她父母就把她送到了醫院療養。

這天晚上,佟岑岑結束一天的工作,去醫院看望她。

方怡坐在床上發獃,兩眼無神地看着窗外,佟岑岑去的時候,她媽媽正哄着她吃飯。

佟岑岑來了,方媽媽一見她就抹眼淚,說這幾天這孩子都這樣,不吃不喝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讓人心疼。

佟岑岑放下包,從方媽媽手裏接過那碗粥,笑着說,「方媽媽你去外面散散步吧,我和方怡待一會兒。」

「好。」

方媽媽出去后,佟岑岑拉了椅子坐在方怡床前。

她舀了一勺粥,好脾氣地叫她,「方怡,我都來好一會兒了,你可是一眼都沒有瞧過我呢,好歹我也是孩子的姑姑,你這麼不給我面子嗎?」

幾秒鐘后,方怡終於緩緩轉過頭來看着佟岑岑,「姐姐……」

「肯叫我就對了,來,喝粥。」

「我不想吃。」

「也不是給你吃的呀,人家寶寶在肚子裏都餓得咕咕叫了。」

「姐姐……」

「乖,張嘴。」

方怡終於慢慢張了嘴,佟岑岑笑着給她餵了一口粥,「這就對了啊,大人再怎麼難過,也不該餓著小傢伙,他可是我們大家的寶呢。」

「寶寶沒有爸爸,寶寶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方怡一眨眼,淚就湧出來了,佟岑岑一時動情,忍不住也紅了眼眶,還不得不安撫孕婦,「寶寶是沒有爸爸了,可寶寶還有媽媽,還有姥姥姥爺和姑姑啊,我們這麼疼他,他一定會健康快樂的長大的。」

「姐姐,昊杉為什麼要自殺,他為什麼要自殺啊!」

「一個人,活得太累了,就想要解脫,對杉杉來說,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那天獄警交給佟岑岑一封信,那是佟昊杉留給她的遺書。

那頁紙上,也就只有簡簡單單幾句話。

他說,姐,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剛剛到佟家的時候,因為我認識了你,因為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一個真正疼我的人。

他說,我不恨我媽,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儘管她這一生犯了太多的錯,但她始終也是我媽。如果有一天她走投無路來找你,請你一定要保她周全。

他說,我愛方怡,是嫉妒和不甘讓我失去了初心,我利用了她,對不起她,我再也沒有勇氣見她。

見到方怡,請你幫我告訴她,就說我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說我對她從來沒有過真心。

姐,如果有來生,我們一定不要再做家人,因為,我不配。」

終究,佟岑岑沒有把佟昊杉要求她轉達給方怡的話告訴她,她只對方怡說,「昊杉愛你,正是因為愛你,他才沒有面目面對你和孩子,他用這樣一種方式結束自己,只是覺得一個人在裏面太孤獨了。他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如果有來生,他還來找你。」

方怡輕輕眨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她唇邊泛起點點笑意,薄唇輕啟,「他太自私了,他憑什麼這麼做,他憑什麼……」

話落,她緊緊抱住佟岑岑,嚎啕大哭。

…………

晚上十點,佟岑岑回到家裏,陸祁南也加班回來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搞得夫妻倆心情也不怎麼好。

陸祁南在廚房煮麵,佟岑岑坐在流理台邊發獃,他跟她是說話也沒聽見,直到端了兩碗面過來,她才回過神。

男人皺眉輕斥,「一天心不在焉的,你這樣怎麼工作?」

「我今天去醫院看方怡了,看她哭成那樣,我心裏難受。」

「那姑娘也確實不容易,這才多大歲數,就得自己一個人扛起帶孩子的責任。」

說到這裏,男人拿筷子的手停了一停,看佟岑岑,「你那時候一個人帶Oscar也很困難,是不是?」

她搖頭,「我還好,宋展博一直很照顧我。」

男人一聽這名字就吃味,「哼,走哪兒都有他。」

「……」

佟岑岑無語地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他今晚煮的面很好吃,佟岑岑連湯都沒剩,卻吝嗇誇他一句,男人也不稀罕她誇,還在吃宋展博的醋。

鬧情緒一直鬧到睡覺,佟岑岑洗完澡到床上了,他也沒招惹她,自己坐床頭看書,對她視而不見。

佟岑岑覺得這老男人實在是可笑,莫名其妙吃的哪門子醋,一火大就給他把床頭枱燈關了。

男人嘶一聲,「關燈你也不提前說!」

「那你吃醋你也沒提前說啊。」

「開玩笑,我看起來像是要吃醋的人?」

「你就是吃醋!就是吃醋!」

佟岑岑冒火地翻身把他壓倒在床,八爪魚似的纏着他,「你跟宋展博兩個人半斤八兩,看誰都不對付,這是什麼事兒啊,一個是宋氏負責人,一個又是領導,你們這跟小孩子有分別嗎!」

「哦,許他覬覦我老婆,就不許我生個氣!」

「人家現在沒覬覦你老婆,人家馬上都要訂婚了!」

佟岑岑輕輕在他臉上扇了兩巴掌,「你再給我吃醋我弄死你!」

說完就下來躺好,懶得再理他。

半晌,男人從身後摟住她,臉埋在她後頸,看樣子是在撒嬌示好,佟岑岑斜眼看身後,「你都多大歲數了,對自己沒點自信嗎?」

「這話題我們可以不說了。」

「好笑極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我怕誰笑話,你說我怕誰笑話我?!」

男人拉着她胳膊往懷裏一撈,佟岑岑就又趴在他身上了,黑暗中,兩對兒眼睛明亮得很。

男人啃她嘴角,說想要親熱一下兒,佟岑岑說不要,她還在氣頭上。

「氣什麼,一會兒弄舒服了高興還來不及。」

說罷,拉過被子將兩人包裹起來,被子裏面熱火朝天。

……

聖誕節當天,最勁爆的新聞就是宋展博和韓妍熙訂婚了。

社交網絡的熱搜就因為這兩個人徹底癱瘓,好多網民想擠進去看一眼都被攔在外面,可想而知這兩人的人氣是有多高。

先是韓妍熙工作室官宣了一張二人手拉手的照片,照片上二人手上都戴着價值不菲的鑽戒,再之後,韓妍熙在自己微博上發了一張宋韓兩家人的大合照,並附上文字:今天開始有新的身份啦。

高敏拿着手機在佟岑岑面前晃了一天,說怎麼都打不開韓妍熙和宋先生的微博頁面,佟岑岑也很好奇,她也很想擠進去看一眼,一開始進不去還以為是公司網絡有問題,後來才知道是熱搜癱瘓了。

「好久沒見宋先生了,他老人家最近就是在籌備訂婚嗎?」

高敏跑去找朱崢,忙着準備新案子的朱崢對這些事也是一問三不知,高敏懊惱地說他,「大哥,他不是你大舅子嗎!」

「自從我叛變以後我大舅子就不找我說心裏話了!」

「……」

朱崢說的叛變,是指當時他為了避嫌而答應了佟岑岑的邀請來到銳城國際這件事。其實他也是不好做,要一直跟在宋展博身邊,公司那些嘴碎的人都會在背後說他是攀了宋展琳這棵高枝一點一點往上爬。索性他就離開宋氏了,他覺得這是自己最明智的決定,雖然因此宋展琳跟他鬧過幾次,但最終宋展琳還是尊重他。

朱崢對高敏說,「我記得那天和我老婆回家吃飯,就聽我老丈人提了一句什麼你哥最近有點事情要宣佈,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道是這麼勁爆的新聞!」

「誒,那你說,韓小姐是不是懷孕啦,兩人奉子成婚?」

「大姐!我不知道!」

朱崢要被這個八卦的女人逼瘋了,趕緊拿了文件離開,逃出公司去透會兒氣。

就在全世界都被這個勁爆的新聞弄得極其亢奮的時候,韓妍熙和宋少二人結束了訂婚儀式登上了自家的私人飛機,直接飛到蘇梅島去度假了。

韓妍熙現在懷孕兩個月,按照老年人的說話,孩子沒到三個月的時候都不能對外公佈的,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她媽這麼說,她也就聽了。

但是經紀人又說,如果拖到後面去公佈,人家就會以為他們是奉子成婚。

宋展博躺在海邊曬太陽,一副墨鏡擋住了他大半張臉,韓妍熙走過去,彎著腰看他,「那你說,我們到底是不是奉子成婚?」

男人摘掉墨鏡笑呵呵地瞅着她,「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唄。」

「你覺得你是在意孩子多一點,還是在意我多一點?」

「這位女演員,你是在背台詞嗎?」

「……」

討了沒趣,韓妍熙哼了一聲,自己到別處去找樂子了。

晚上回到酒店房間,韓妍熙正打算洗澡的時候,聽宋展博在那頭打電話,「明天一早過來接我們……行吧,那邊安排一下,我要很順利的進行。」

韓妍熙趴在門邊看他,等他掛了電話轉過身來,就看見那邊一顆小腦袋瓜子,像個智障似的,他雙手插兜不緊不慢走過來,「你偷聽我講電話嗎?」

韓妍熙扁扁嘴站直了身子,理直氣壯的,「我是你未婚妻,這能叫偷聽嗎?」

男人手伸過來攬住她目前依舊纖細的腰身,嘆氣,「現在又不能碰你,真是沒趣。」

韓妍熙臉一紅,清了清嗓子,「你、你有這方面的需求嗎?」

男人斜她一眼,「難道你覺得我不夠正常不夠健康?」

「那倒沒有。」

「行了,去睡吧,明天一早還要飛*。」

男人說完就走了,韓妍熙站在那裏一個字一個字分析他的意思,然後猛然轉身,「明天我們就去登記嗎?」

男人停下腳步,只留給她一道挺直的背影,「是啊。」

韓妍熙眼眶熱乎乎的,沒忍住心裏激越,幾步跑過去抱住他的后腰,力道太大,差點把他撞倒,「謝謝你。」

「你一個孕婦,小心點!」

「我知道你對我好,就算你暫時忘不了那個人,你還是對我好。」

「發什麼瘋啊又!」

韓妍熙放開他,轉到他身前,墊腳捧起他的臉,「我可愛嗎?」

男人被逗笑了,點頭,「是挺可愛的。」

「我身材好嗎性感嗎?」

「上床的時候不是誇過?」

「除了,我不是她,還有什麼是好挑剔的?」

韓妍熙重重地吻在他唇上,然後大膽地宣佈,「孩子他爸,你會愛上我的,一定。」

那晚,孕婦早早睡去,宋展博一個人在窗前吹着海風站了一宿。

喜歡是喜歡的,但和愛,到底還差了一些距離。

她可愛,性格好,又懂事乖巧,情商也高,這樣的女孩子的確是讓人喜歡。

她十九歲就跟了他,除了把他當成靠山,對他也沒有過多的要求,更沒打算從他這兒得到名分,亦或是財富。

宋展博走到床前,抬手輕輕撫著女孩子的臉頰,不由得彎了唇角,「你是不是傻……」

……

宋展博和韓妍熙在*登記的消息傳出來,整個網絡都炸了,那段時間,走哪兒都在議論這件事,並且每個人都談論得不亦樂乎,誰也不覺得累。

陸祁南是十二月二十七號調到北京去的,以後他就常駐那邊了,佟岑岑自嘲和他就像是隔着銀河的牛郎織女。

「人家牛郎織女每年七夕才見一次,你跟我不是隨時都能見嗎?」

男人走那天早上,佟岑岑送他去機場,連晟和左奕在那頭等著部長,順便吃了把狗糧。

看着他過了安檢,佟岑岑離開機場回了公司。

不僅他忙得沒時間談戀愛,她也是日理萬機。

然而他們覺得,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方式也是挺好的,經歷過了那麼多事情,千帆過盡之後對許多事情早就雲淡風輕。

他們一家三口,小的在美國念書,大的兩個人奔波事業,聚少離多,但感情依舊很好。

這天中午,佟岑岑和高敏在公司對面的西餐廳吃飯。

高敏最近也有喜事,說是男朋友跟她求婚了。

她和她男朋友是佟岑岑一路看着走過來的,小情侶之間的事情佟岑岑都知道,所以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佟岑岑也了解,高敏說他求婚了,佟岑岑自然是表示贊同。

可高敏說,她還沒有答應要結婚。

「為什麼?」佟岑岑不解的問。

「我遇到了和你相同的問題。」

高敏托腮,苦惱地看着佟岑岑,「他媽媽跟你婆婆一樣難相處,而且還很勢利眼,這樣的人我根本沒辦法和她來往。」

佟岑岑皺了下眉,沉默中。

「上次不是因為有個富家女追我男朋友追到他們家去了嗎,給他媽媽知道了,還一個勁兒鼓勵他,說什麼找個有錢的女朋友,這輩子至少少奮鬥三十年!」

「……」

佟岑岑覺得心口有點窒息。

這完全就是鄒萃屏的翻版。

高敏又道,「之前因為知道我在大公司工作,薪水還蠻高的,她媽媽在我面前是一副樣子,現在那我跟那富家女對比,瞧不上我了,又是另一副樣子!」

佟岑岑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當初,也是這樣輕視她母親的,於是她對高敏說,「我覺得你應該想清楚,我爸媽當年就是因為有我爺爺奶奶那樣的攪屎棍,才搞得感情不和,以至於我爸爸在外面有了外遇。」

高敏一臉糾結,「對啊,這年頭很多男的都是媽寶男,很聽媽媽的話,我男朋友現在是吵著要和我結婚,誰知道結婚以後有了大小矛盾之後是聽我的還是聽他媽的啊。」

「那結婚這個事情,你還是得再考慮考慮,比如婚後是住在哪裏,是自己住還是跟爸媽一起住,買房子的話,對方家裏會給你們拿多少錢,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結婚說起來是兩個人的事,但實際上分明就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佟岑岑現在還沒有和鄒萃屏言和,說實話,她也不可能和那個人言和。有一次在他們家小聚,本來大家聊天還好好的,突然鄒萃屏就提出要他們馬上生孩子,說什麼陸家是大家族啊,一定要人丁興旺什麼的,而且還要他們夫妻兩個人馬上把Oscar從美國接回來。

好好地家庭氣氛,被她一個人弄得很僵,那天晚上飯都沒吃陸祁南就借口有事帶她走了。

不過佟岑岑倒是慶幸,很多事情上,陸祁南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陸祁南說,她媽至少還有他父親,還有陸瀾西,而她,現在身邊就只有他了,所以他的關心和體貼,大部分都是要留給她的。

當然,陸祁南也會偷偷去關心他媽媽,他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把家裏女人哄好了,不生衝突那就是皆大歡喜。

元旦節放三天假,佟岑岑處理好了公司的事就飛北京去找她老公了。

哪怕是放假,陸祁南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他現在的身份跟以前又不一樣了,出入都有司機、助理和保鏢跟着。一天二十四小時,估計只有睡覺那點時間是屬於他的,其他時候都是在工作。

一號那天,佟岑岑上飛機之前跟他說了要來,他高興之餘也嘆氣,主要是早上他要去參加元旦節的慶典活動,出席的都是重要官/員,他不能不去。

佟岑岑也不介意,他有事就去忙他的,她去他的住處等他就是。

陸祁南現在住的地方,外面有警衛守着,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進不去。佟岑岑下飛機之後是左奕接到了她,不然她也不能順利進入那座院子。

「你一個人進出呢,一定得拿好自己的身份證,畢竟現在和警衛也不熟,等以後大家都知道你是書記的愛人了,那就方便得多了。」

左奕把佟岑岑送到陸祁南家,沒有多待就離開了,他是還想和佟岑岑多聊幾句,但是孤男寡女在同一屋檐下,怕壞了佟岑岑的名聲。

佟岑岑有注意到,左奕現在對陸祁南的稱呼變了。從以前的部長變成了現在的書記。

北京很冷,佟岑岑剛推開窗戶就被突然襲來的寒風刺得縮緊了脖子,趕緊又把門關好。

陸祁南住的地方是一棟比較老舊的小樓,外面有小小的花園,佟岑岑想着等天氣暖和了,可以過來給他種一些花草。

一個人在屋子裏參觀了一陣,閑來無事,就在客廳看電視,看着看着,就睡著了。

陸祁南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手裏拎着全聚德的烤鴨,因為佟岑岑再來之前,電話里告訴他說想吃烤鴨,他結束了公務之後就繞到去給她買了。

路上堵車,堵了整整兩個小時,天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回到家中,看見門口那雙黑色的女靴,不由得彎了唇角。

換好鞋,一邊進屋一邊喊著那個名字,然而,沒有人應。

等他走到客廳,看見開着的電視,再看看沙發上縮成一團睡得很像的那個女人,終於是忍不住咧嘴笑起來。

就像一隻貓兒。

他把買回來的烤鴨放在桌上,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再走到女人跟前,彎腰,認認真真地看她。

大概是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女人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又模糊變得清晰,然後,她看見了她思念了三天的男人。

他們默契地擁抱。

男人蹲在地上,女人坐在沙發上,就這樣抱了很久很久。

這一年北京的冬天比以往更冷,可是在他寬厚溫柔的懷抱里,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要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呢!」

女人捏住他白襯衫的領子,故意酸道。

男人握住她的手,笑,「這不是在你面前嗎,怎麼就不容易了?」

「左奕說,進這個院子還得遞上身份證!」

「告訴警衛說你是陸祁南的愛人,直接就放行了。」

「想你了。」

「嗯,我知道。」

「陸祁南。」

「嗯?」

「新年快樂。」

她轉身再次擁抱他,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脖間吸取他身上的溫度,笑着對他說,「以後每年的這一天,我都要對你說新年快樂。」

「好。」

「你給我買烤鴨了嗎?」

「買了啊。」

「快去快去,給我做飯。」

「好。」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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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首席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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