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上堂

第二天岑文瀚跟陪着李勉來到了縣衙，到了大堂后他們才發現這裏早就跪着一個人，那個人則是顧海，看來今日此事將會有一個了斷了，而公堂之上坐着的正是孔縣承。

二人進到大堂后跪到了一邊，這時孔縣承說道：「今日叫你們來就是為了李宅一事，現有首告顧海說當初李勉將自己在白雉鎮的李宅抵賬抵給了顧海，可有此事？」

李勉趕緊磕頭道：「沒有此事，我跟顧海之間只有幾筆瓷器生意，而我那宅子少說也得值上萬兩銀子，我跟顧海之間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生意往來。」

顧海當即就拜倒說道：「老爺明鑒，此事確實有之，雖然我跟李勉沒有幾筆生意的往來，但做的都是大的生意，當時我跟他做的那筆生意有兩萬兩之巨，他當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所以才將他的宅子抵押了，房契就是一個證明。」

孔縣承點了點頭，「李勉，此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勉這時拜倒在地說道：「老爺，顧海在說謊。」

孔縣承冷笑了一聲問道：「他怎麼說謊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他說跟我有這麼大的一筆生意，那麼會有多少瓷器會過白雉鎮的關卡，那麼過卡的稅費總不會少吧？如果顧海所說屬實，請他把過卡的稅單給大家看一看。」

聽到李勉這麼說顧海當時就有點傻了，他趕緊說道：「實際沒有多少貨，只是我賣給李勉的是上好的景德鎮瓷器。」

沒想到這時孔縣承忽然大喝一聲，「胡說！你怎麼可能有那裏的上好瓷器？」

顧海當時就愣住了，「我怎麼不可能有？」

孔縣承這時怒道：「景德鎮上好的瓷器都是貢品，及使有燒得品相差一點的也會摔了，不可能會流入民間，你說你有景德鎮上好的瓷器，本官問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顧海當時就卡住了，他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居然會犯了忌，「小的是說景德鎮老窯工燒制的好瓷器。」

這時李勉笑道：「再是老窯工燒的好瓷器也不可能有太高的價格，否則沒人會買。」

這時顧海知道自己說不過去了，他只好說道：「那是我跟李勉私底下也做些私貨的買賣，那些買賣在賬面上是不會有的。」

孔縣承當即就大怒，「混賬，居然敢在這縣大堂里談什麼買賣私貨，既然你承認你買賣了私貨，本官就先把你給拿了問罪。」

顧海這時也是暈菜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好，「我說的句句是實，真是李勉把他的宅子抵給我的呀！」

李勉這時又笑道：「老爺明鑒，顧海口口聲聲說我抵債把房子抵給他了，那麼此事一定有一個保人，也一定有文書，否則誰會把這麼大的一座宅子就這樣抵出去了。」

孔縣承點了點頭，「顧海，你可有這些憑證？」

「……」顧海知道這事他是沒有辦法了，「小的沒有，那次抵債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

孔縣承也懶得再去理會顧海，他扭頭叫人把華五帶進了大堂里，他看了看跪在下面的華五問道：「你說李勉跟那個逃犯岑三有來往，除了你之外還有人知道此事嗎？」

華五拜倒便說，「小的親眼看到那個岑三就是李宅內走動的。」

「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李勉犯事被抓進縣大牢裏的時候出現的，我看那岑三就是來救李勉的。」現在華五也直呼李勉的名字了。

孔縣承看了一眼李勉說道：「李勉跟你再怎麼也有主僕之實，你這個時候就叫他的名諱，你不覺得虧嗎？」

「我……」華五也是一陣臉紅。

孔縣承恨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個岑三你可看清他了？」

「小的當然看清了。」這一點華五一點也不含糊。

「在什麼地方？如何看清的？當時你跟岑三都在做什麼？」既然華五不含糊，孔縣承也是一點也不含糊。

「在李宅看到的岑三，當時他在大夫人所住的前院候着，我經過時看到的他。」

孔縣承這時笑道：「你怎麼對岑三這麼熟悉？」

華五沒聽出孔縣承話裏有話，「我只是看到李宅里出現了陌生人有所猜疑。」

孔縣承笑道：「既然是這樣你又怎麼知道你所看見的就是岑三？」

「我看到過官府張貼的圖影，所以就記下了。」

孔縣承這時指著岑文瀚問道：「你看他是岑三嗎？」

華五看了岑文瀚一眼便說道：「昨日我已認過了，他不是岑三。」

這時孔縣承笑道：「那他是誰？」

「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此人。」華五看了岑文瀚一眼就回答道。

孔縣承冷笑道：「可李宅上下的人都到這裏來認過此人，他們都說此人叫付三，是給李勉跑外面生意的夥計，怎麼他們都認識單就你一個人不認識他？」

「哪有此事，我在李宅一年多了是沒有看見過此人。」華五很確定他沒見過變了容貌的岑文瀚。

孔縣承扭頭問岑文瀚道：「付三，人家都不認識你了，你還是說說你是誰吧！」

岑文瀚抱拳道：「這個華五可能是沒見過小的，平日裏我都在外面跑，如果有什麼事我也是到李宅直接向老爺回稟事情，所以在宅子裏時日比較長的人認得我，時間短的就……」

孔縣承點頭道：「既然如此你知道這個華五嗎？」

「小的到是聽說過此人，愛喝酒，愛忘事。」

「他怎麼愛忘事了？」孔縣承這時也來了興趣。

「一次他喝別的人喜酒喝多了，被別人拿壞將他綁在樹上凍了一夜，並說他喝多了調戲新娘子，被新郎給綁起來的，結果他還真的去跟新郎道賺，搞得新郎一頭霧水，此事成了李宅的一大笑話。」岑文瀚這時當然不會忘了損華五一把。

孔縣承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他向華五問道：「可有此事？」

華五沒想到這個叫付三的居然把他的這件事給抖了出來，但縣承都問話了他也不得不回答，「確有此事。」

這時孔縣承哼了一聲，「既然你這樣愛忘事，那麼為什麼岑三的事你又記得這麼清楚？」

華五這時有點驚慌了，他趕緊拜倒說道：「那人確實是岑三，李勉被抓的兩天後他就來到了李宅。」

「你的意思是岑三想的辦法救出的李勉了？」

「正是這樣。」華五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是怎麼救出李勉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華五確實也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這時岑文瀚趕緊接嘴道：「大人，此事是小的想的辦法救出的家主。」

孔縣承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說吧！」

「小的跟着大夫人到了縣子，知道此事是有人在暗中冤枉老爺，而且這個人正是老爺的二弟，所以小的就陪大夫人到了縣衙來找到了大人您，請得大人到了縣大牢去審問老爺，沒想到有人還暗中想除去老爺，在牢裏有兇器打老爺的胸口，好在老爺胸前有一塊牛皮護腰各了老爺一命，此事才算是真相大白，老爺這才是回到了家中。」

孔縣承一聽這個付三說出了當時李勉所遇到的事情細節，很多事外人都是不知道的，他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說的實話，「看來此事你都參與進去了。」

這個時候孔縣承對堂外叫了一聲，「把那個萬福叫進來。」

萬福進到大堂里跪下后孔縣承問道：「你是萬福，你可認得那個逃犯岑三？」

「在下正是萬福，那個逃犯岑三也是在下當年出首告發才被抓捕的，他跟我是同一個縣裏的人。」

孔縣承點了點頭，「你看這大堂之上可有那個逃犯岑三？」

萬福抬着看了看周圍，特別是看到岑文瀚更是害怕，昨日他被岑文瀚打得現在還在疼，不過他也不敢亂指認犯人，「這裏沒有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