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情世故

5、人情世故

龍吟:在嗎?我剛到學校。

蘇靈:喲,換語氣了,你可很少說「在嗎」,一般都是哈嘍哈嘍的。

龍吟:今晚上喝了個酒,怪暈的。

蘇靈:那就早點睡覺吧。

龍吟:我是剛到辦公室。今天只寫了一篇小說,沒時間寫詩了。發表完,然後才走的。

蘇靈:嗯嗯,那就別寫了。小說寫的啥?

龍吟:《清醒迷夢》的一章。至於昨天說的要寫一首主題是「絕望」的詩,只能泡湯了。因為有你在,我也不絕望了,也就寫不出詩來了。

蘇靈:那咱們拜拜吧!你繼續絕望,那樣就有靈感,寫出詩來了,我決意成全你的心情。(噴血)

龍吟:你滾蛋!為啥氣我?呵呵,別鬧了!

蘇靈:我開個玩笑而已。今晚你吃的什麼大餐?

龍吟:山珍海味啊!呵呵,饞你一下。在安泰大酒店吃的飯。

蘇靈:呃呃,這個酒店我都沒聽說過。你們是在無州城吃的嗎?

龍吟:這還不知道?就在無州三中西邊啊!

蘇靈:沒聽過。安泰大酒店?怎麼這麼像鋼鐵行業的?

龍吟:對啊,就是泰鋼開的店。今晚的酒局,我是組織者,很牛掰的樣子。一方面是家長,另一方面是我校的領導和老師。

蘇靈:奧奧,隨你唄,人情世故不能少。

龍吟:我是酒局的主持人。呵呵,我現在很圓滑了,在酒場上縱橫捭闔,說啥啥一套,牛掰大了!

蘇靈:嘻嘻!祝賀你做人進步!你們吃的啥?你還沒說呢!

龍吟:扇貝、龍蝦、黃花魚、醬豬蹄、紅燒牛肉……反正各種美味佳肴。

蘇靈:奧,挺好的。(羨慕)

……………………

龍吟:你為啥老發表情包?

蘇靈:說話慢啊!發表情包不行嗎?你怎麼這麼難打發?我發表情包都不行了!!!

龍吟:我不喜歡錶情包。有種敷衍之感。我喜歡文字,打字才顯得實在,真誠。

蘇靈:我擦!我為啥要遷就你?你捫心自問,我啥時候敷衍你了?我發表情包就不實在了?你真是令我很無語。

龍吟:哈哈哈!我發現你現在居然比我還愛說粗話啦!

蘇靈:當然了,我也覺得我現在越來越能說髒話了,得多虧了您老的諄諄教導啊!

龍吟:這是因為你覺得我和你更知己啦!

蘇靈:怎麼了?沒有啊!你怎麼這麼覺得?

龍吟:人不見外了,才會說粗話。你想想,你和一個陌生人,絕對不會隨便說髒話的!

蘇靈:呃,話說我和閨密說話,生氣了的時候,幾乎每一句都有髒話。

龍吟:這是一種發泄。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發泄一下才舒服。

蘇靈:唉,不是吧。我比上學期更煩了,這隻能說明這些。

龍吟:你畢竟年輕啊!對比一下這幾年我攤上的事,你這些事,根本就不是事啊!

蘇靈:年輕?當然了。可是每個時期承受能力不同,痛苦不分大小啊!

龍吟:呵呵,你和我聊天,就會提前成熟了,知道社會上的很多腌臢事了。

蘇靈:我去!不和你聊天,我還幼稚啊咋地?

……………………

龍吟:話說我今天早晨走回家的時候,路上遇到一個挺漂亮的小妞。

蘇靈:怎樣?艷遇了?

龍吟:呵呵,當然不是。她在打電話,在和她的男朋友撒嬌,嗲聲嗲氣的,說:「我腿疼死了!」

蘇靈:奧,還以為你上去跟人家說話呢!然後呢?她男朋友是不是說:「你這不還好好活著?」如今男的大部分都是直男。

龍吟:誰知道啊!又聽到小妞說:「你也不來給我買早餐,我找你這樣的男人啥用?我還不如隨便從大街上找個男的,也會比你疼我的!」

蘇靈:哈哈哈!然後你想說啥?

龍吟:呵呵,我心裡說:「你怎麼不找我試試?我不就是路人嘛!」

蘇靈:哈哈哈!老色鬼啊!你誤以為自己很帥呢是吧?

龍吟:我就這樣一路聽她撒嬌嗔怪,她男人就一直道歉,她就一直罵。呵呵,笑死我了!

蘇靈:你可以上去就說:「喂,找我試試!」

龍吟:那可不行。人家肯定以為我是流氓,看見大姑娘就發情。

蘇靈:切!你這不勇敢啊!!!你可真白搭!人家中年男人可不是你這樣。

龍吟:唉,關於中年男人啊,我曾經在我大學同學的微信群里總結過幾句話,就是:

肉多了,頭髮少了;

覺少了,煩惱多了;

三高了,境界低了;

勁小了,花心大了。

……………………

蘇靈:哈哈哈!解得切。算你有自知之明!

龍吟:我在想,為什麼每個人都不滿意自己的配偶呢?

蘇靈:你真想知道?

龍吟:為啥總覺得別人的情人更好呢?

蘇靈:不會吧?那個女的就是那麼說說而已,她只是為了讓那個男的對她更好罷了。

龍吟:呵呵,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好鳥,估計有好幾個情人。

蘇靈:天吶!你一看就知道了?!你真是……

龍吟:說不定剛和一個男的睡了,然後轉眼就埋怨另一個男的不在身邊。

蘇靈:我的天吶!人家都說心中有佛,看誰都是佛;心中有糞,看啥都是糞啊!

龍吟:哈哈哈!主要是這個女的說話忒騷了!

蘇靈:你這也忒能胡猜亂想了吧?你有啥證據?

龍吟:這個么,比如,這天多冷了啊!大早晨的她竟然還穿個超短裙呢!你說是不是騷貨?

蘇靈:我去!這個女的穿啥樣,關你何事?你這管得太寬了吧!你是不是有病?

……………………

龍吟:呵呵,我就是喜歡瞎琢磨問題。

蘇靈:就算天下人都有問題,也和我沒關係。她怎樣和我有啥關係?

龍吟:講個故事而已,就圖個哈哈一笑,你別當真啊!

蘇靈:那你為啥評價別人,又這猜想,那猜想?龍吟:我現在是不是很不要臉?居然啥話也敢跟你說了。

蘇靈:我不是覺得你不要臉,我是覺得你管得太寬。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有啥資格管這管那?

龍吟:你覺得我太齷齪了嗎?其實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歡研究這個世界。誰說的話,我都愛偷聽啊親!

蘇靈:我也喜歡啊!不過吧,你研究歸研究,有些事不能亂評價,或者想太多,人想太多會很煩的。

龍吟:前幾天,也是走路,遇到一個老娘們,在和同行者講一個故事,絮絮叨叨的,我跟著聽了一路。

蘇靈:好了,就此打住。你這還沒完沒了了?

龍吟:呵呵,聽膩了?那就不講了。

蘇靈:對啊,這種事想想就算了,天天都是這種事,你不煩啊?

龍吟:你不讓我講故事,可是你又不說話,那讓我說啥呢?

蘇靈:呃,那你還是隨便說點吧。

龍吟:你想讓我說啥?(擦汗)那我還是說路上聽來的故事吧!

……………………

龍吟:那個老太太說一個女的,每隔三年就嫁一個男人,一次要彩禮十萬元,牛掰吧?

蘇靈:呃……

龍吟:臉直接不要了。你為什麼不說話?

蘇靈:我哪裡不說話了?

龍吟:可能是網路又不好了。

蘇靈:對啊,哪裡是我不說話啊!你怎麼比我還多疑,敏感!?

龍吟:你覺得那個拿著嫁人當做生意的女人怎麼樣?

蘇靈:奧,隨便,她願意怎樣就怎樣咯!和我們啥關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龍吟:你覺得我很無聊嗎?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以說明我是個善於觀察世界的人。

蘇靈:呃,要臉的話,生活會很坎坷。你管人家呢,你自己要臉就行了。

龍吟:我當然想要臉。可是如果條件不允許,我就不要了。

蘇靈:為啥?臉還是得要啊!別人不要就算了,你一個詩人,不能不要啊!

龍吟:剛才網路的問題,一下子收到了你好多條信息。

蘇靈:快樂吧?我絕不敷衍你,你也別多疑。

龍吟:你覺得我是個小人嗎?

蘇靈:你要我說實話嗎?

龍吟:當然了,我不喜歡假話。

蘇靈:你是……

龍吟:呵呵,我覺得自己很齷齪,啥壞心思都有。

蘇靈:那就如此吧,這麼大年紀了,要改也難了。

龍吟:可是一個也不敢幹,我很懦夫,恐怕想當壞人也當不了。

蘇靈:這就是人。想法怪的,壞的,好的,片面的,各種各樣的,都是思維。好的壞的,都在腦子裡,如果都付諸實現,或者說出來,那恐怕沒人會認可。不是說他們不認可,是他們沒有你的坦誠。你自己願意承認你是一個壞人,可是你想想別人也會樂於承認自己是壞人嗎?這絕不可能。

……………………

龍吟:呵呵,你怎麼說話突然這麼快了?我都看不過來了!

蘇靈:你不懂。一旦一個人被別人下了定義,人們也會讓他附上這個標籤,並且劃分界限。

龍吟:我是個騰子,很多人說我傻。很多正常的事情,在我這裡就是困惑。

蘇靈:都這樣。

龍吟:我想成為作家,他們都不理解。覺得我當個老師就不錯了,辛辛苦苦寫那些勞什子小說圖什麼?

蘇靈:很多人只是隨波逐流,不能思考自己的人性。

龍吟:有人說,我寫的題材又沒多少人喜歡,根本掙不了錢。搗鼓那個幹啥?

蘇靈:你捫心自問吧!活著就是為了體驗生活,最後大徹大悟。如果凡事不經歷,就沒有什麼可放下了,因為從未拿得起來,何談放下一說?

龍吟:唉,我很孤獨。

蘇靈:你說你孤獨,大千世界,孤獨的人多了,為什麼別人能行呢?難道就你一個人孤獨?為什麼你這麼在乎?你問問你自己!!!

……………………

龍吟:剛才去查崗了,給幾個宿管員照了相,發在宿管群里。剛才你說的話很深刻。

蘇靈:唉,我不懂你,其實我也不懂自己。

龍吟:我覺得不理解,為什麼他們不想死後的事情,總是在為眼前的瑣屑而沉迷呢?我總是在想死後的千秋大業。我寫作就是為了永生,我希望我的作品流傳千古。

蘇靈:但是生活很長,就是為了讓自己思考完這些事情。你那些追求終歸都是虛幻。你想想你來人間一趟,就是為了死後的名聲嗎?

龍吟:你覺得名聲這東西很假嗎?李白杜甫是假的嗎?蘇東坡曹雪芹是假的嗎?魯迅托爾斯泰是假的嗎?

蘇靈:不是假的。我是說太虛無縹緲了,誰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個名字,充滿了偶然性。我從沒否定你。我說過了,我沒否定你,我只是說讓你好好體驗生活,之後才是為了死後的事情。

龍吟:可是我活著就是為了死,死得榮耀。活著也就幾十年,死後的生活才是無限的。雖然我也很明白這個事情的虛無縹緲,可是我還是無法停止對名聲的追求。關於這一點,我曾經寫過幾句順口溜:

名字何人能占定?出名只是字出名。

白骨如山忘姓氏,升沉不過一秋風。

蘇靈:呵呵,好吧,我雖然並不贊同你,可是我依然會支持你。

龍吟:好了,你先洗腳,我查人去。

蘇靈:嗯,我去洗刷了。

龍吟:十分鐘后找你,呵呵。

蘇靈:不太可能。我得20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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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天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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