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折騰青春

龍吟：昨晚聊太晚了，今天你上課打盹沒？

蘇靈：沒課。其實這個算是我比較喜歡的事。

龍吟：一天沒課？

蘇靈：沒課啊！我是上自習。天天自習。

龍吟：為啥天天自習？咋沒課了？

蘇靈：課都是安排好了的，你不用擔心。

龍吟：都學的啥？專升本？

蘇靈：你別問這個了，不想談學習的事。這兩天太冷了。

龍吟：剛開始聊，思路不暢……

蘇靈：要拜拜了么，你去吧。

龍吟：去幹啥？

蘇靈：你不是去查人嗎？

龍吟：沒有啊！11點才去。我是說，剛聊天的時候，話題有限，聊得有氣氛了，就話多了，汩汩滔滔，難以收剎。

蘇靈：奧奧，我以為你要去查人了，突然斷了思路。

……………………

龍吟：你每次都這樣，剛開始不絕如縷，後來就能說了，直接摁不住。你開始聊天半小時內，基本上相當於在打盹，之後就開始長篇大論，字字珠璣，出口成章了。

蘇靈：哈哈，我有嗎？/流汗/流汗/流汗

龍吟：剛開始往往話太少，就老是用表情包湊啊！

蘇靈：天吶，我有嗎？沒有啊！

龍吟：你沒發現我幾乎不用表情包嗎？

蘇靈：沒注意。大概因為你沒有表情包吧，或者不會用。

龍吟：不是，我是不喜歡用表情包。我就是愛打字。表情包有點敷衍的感覺，因為不是出於自己的手。

蘇靈：我還行。我覺得需要表達心情了就會用它，太高興的時候就發個笑臉。本人還是比較羞澀滴……

……………………

龍吟：還是多用語言文字來表達更好。有個謠言說，用表情包一次，就得給東瀛人一厘錢。

蘇靈：為啥？這個表情包和他們有啥關係？

龍吟：你不知道嗎？據說是因為表情包是東瀛人發明的。

蘇靈：不知道啊，我們不說這個了。

龍吟：不過網上已經闢謠了，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謠言。用就是啦！我開玩笑呢！

蘇靈：好了，不開玩笑了。

龍吟：我喜歡鄭重其事地開玩笑。

蘇靈：中午我在給你的小號思考名字，大約用了20分鐘。就這幾個名字，費了我不少腦子。/撇嘴/撇嘴/撇嘴

龍吟：那幾個名字，就是你中午思考的成果？

蘇靈：哈哈，我其實還有幾個，可是呢，你都確定下來用「雨夜飛鴻」了，我就不說其他的了。

……………………

龍吟：還有嗎？說說唄！

蘇靈：不說了，我準備留給自己用。

龍吟：好吧。反正你經常換名字，我可是只要選定一個，就從來都不換的。呵呵，多專一啊！

蘇靈：我想換就換啊！反正都是我自己思考出來的。主要是我最喜歡那個「千山暮雲平」。

龍吟：我不喜歡「暮」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人到中年，和你們這些青春靚麗朝氣蓬勃的女大學生心態不一樣。

蘇靈：也許吧。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多麼美的意境！

龍吟：我怕老。也許我有點迷信了，怕好多事情。

蘇靈：怪我不知道你的心理。其實我是因為喜歡悲劇的情調，並不是想給你安一個不好的名字。

龍吟：雖然我不是女人，可是心裡卻經常泛起一種徐娘半老、美人遲暮的感覺。

蘇靈：我知道。「千里暮雲平」這五個字的確感覺很悲傷的。你給我具體講講這句詩的意思。

……………………

龍吟：這句詩出自王維的《觀獵》：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

這是一首描寫將軍打獵的詩。將軍揚鞭躍馬，正在渭城打獵馳騁。百草凋枯，獵鷹的目光分外犀利，殘雪消融，獵馬輕捷迅速地奔騰。回首遠望射獵處，茫茫浮雲、千里衰草，都淹沒在蒼茫暮色之中。全詩起首寫「風勁角弓鳴」場面，末尾繪「千里暮雲平」景緻，以「將軍」開篇，以「射鵰」作結，遙相呼應。末聯猶如舞台上一個成功的亮相，顯出將軍豪爽的氣概和躊躇滿志的意態，這一形象出現在宏闊無限的大背景中，更顯得雄姿英發。雖然很豪邁，卻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凄涼，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也許做英雄就必須得有犧牲。

蘇靈：嗯嗯，有一點功成之後，回看往昔崢嶸歲月的豪邁吧！

龍吟：南宋詞人蔡伸在《小重山吳鬆浮天閣送別》里，還引用了王維這句詩呢！寫得非常凄美：

樓外江山展翠屏。沈沈虹影畔，彩舟橫。一尊別酒為君傾。留不住，風色太無情。斜日半山明。畫欄重倚處，獨銷凝。片帆回首在青冥。人不見，千里暮雲平。

……………………

龍吟：「人不見，千里暮雲平。」人生短暫，建功立業的黃金歲月能有幾年啊！唉，一想就鬱悶。

蘇靈：呃，我只是覺得這幾個字我灰常喜歡，沒想到惹起你這麼多感慨。

龍吟：不過想想邵逸夫，我還年輕得很呢！他活了107歲呢！

蘇靈：嗯嗯，我知道。智者樂，仁者壽啊！我一直覺得「暮」字很美啊！「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多美的意境啊！可是也分外凄涼。

龍吟：這是因為你還沒有美人遲暮的感覺啊！「暮」這個字，看來你是真喜歡啊！等你老了，你就恨這個字了。

蘇靈：也許吧，那是很久以後的事。

龍吟：你還有二十年的好日子。女人四十以後，很快就會衰老了。

蘇靈：你不用擔心這個，人都有老的一天，都不是大羅金仙啊！

龍吟：好了，我查人去。你洗腳去吧。

蘇靈：嗯，洗臉去。

龍吟：哈哈哈！總是猜不對你幹啥啊！

蘇靈：可能需要半小時，你又需要等待了。

龍吟：走了。

……………………

龍吟：回來了。洗完臉了嗎？

龍吟：你的預言實現了，果然讓我等待啊！

龍吟：咱今天聊到12點就行，別累著你。我就是怕你白天打盹，耽擱學習。

龍吟：你洗臉二十分鐘差不多吧？難道還真要半小時嗎？我先看會兒書去吧，回來回復我啊！

龍吟：半小時啦！咋還沒回來？

蘇靈：有嗎？

龍吟：你洗臉真慢啊！真用了半個小時！

蘇靈：唉，我去洗臉的時候，腰疼啊！

龍吟：腰疼？又開始難受了？

蘇靈：嗯，今天很腰疼。洗臉就更腰疼了。我怕這身體，多半是廢了！

龍吟：到底多長時間犯病一次啊？

蘇靈：我也不知道啊！

龍吟：我勸你很有必要好好查查去！你不聽話，小心吃大虧！

蘇靈：算了，好好養著唄！能有啥大虧？

龍吟：頻繁腰疼，真應該查查了，國慶節去醫院檢查一下，哪怕花個幾百元錢，也不要心疼！

……………………

蘇靈：我不去。難道是坐太久了？我覺得可能是腰肌勞損。

龍吟：對啊，你又不運動，成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我每天至少走一個小時呢！

蘇靈：暑假天天這樣疼啊，我都不敢亂動了。唉，不爭氣的身體！

龍吟：亂動疼嗎？為啥？

蘇靈：不知道。時刻犯病，我這是倒啥霉了？/流淚/流淚/流淚

龍吟：你就是太省錢了，不捨得花錢看病啊！

蘇靈：我是嫌麻煩。還得挂號排隊，我想想就煩！/撇嘴/撇嘴/撇嘴

龍吟：年輕輕的，咋這麼不愛護自己呢？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蘇靈：唉，不止是我，我閨蜜也這樣。有時候起床都費勁。我們年輕人身體太白搭了！

龍吟：你不是學醫的嗎？也應該懂一點養生知識啊！

蘇靈：我身邊人都差不多天天看病，不是這病就是那病。

龍吟：真不像二十歲的年輕人，倒是像四五十歲的。不不不！還不如我呢！應該說像五六十歲的。

……………………

蘇靈：是啊，我還不如你，怎麼辦？

龍吟：對啊。為什麼這樣？你好好反省反省。

蘇靈：不知道啊！我哪能知道？

龍吟：就是自己作的！

蘇靈：我幹啥了？幹嘛怨我？/撇嘴/撇嘴/撇嘴

龍吟：懶惰，不運動，吃飯不按點，不吃早餐，再加上熬夜，所以就這樣了。

蘇靈：確實，也是哈！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是……

龍吟：以後改了這幾條，保證身體會變好！

蘇靈：唉，想改很難。話說我已經一周不吃早飯了。/嘆氣/嘆氣/嘆氣

龍吟：你要是病倒了，我可咋辦？誰還和我聊天啊？從明天起，晚上聊天頂多到12點，必須嚴格執行吃早餐的任務！

蘇靈：是啊，我得休養身體了。早餐有這麼重要嗎？我就不吃這一頓又如何，一天還有兩頓飯呢！

龍吟：早餐極其重要！比午餐晚餐更重要！因為已經十幾個小時不吃飯了，所以早餐特別重要。

……………………

蘇靈：話說，我那個考試周前後，一個月沒吃早餐，天天熬夜。

龍吟：行了，我明白了，你這就是自作自受啊！你的腰疼完全是壞習慣造成的！

蘇靈：好吧，這樣下去，我也許還會得更加嚴重的病，對吧？

龍吟：你要發誓從明天起，必須吃早餐！然後就是運動。你必須要散步半小時以上，小跑最好。

蘇靈：行吧，定上個鬧鐘，起來吃飯。

龍吟：然後就是聊天，咱們到12點就結束。

蘇靈：奧，我穿了兩天半袖，有點冷了。

龍吟：對，還得注意保暖。

蘇靈：我依然半袖、短褲、拖鞋，涼爽啊！

龍吟：這可不行！天涼了，必須穿褂子、長褲了！一層秋雨一層涼啊！

蘇靈：好吧，明天穿長褲。

龍吟：腿受涼也了不得，你咋這麼傻？

蘇靈：話說有一陣膝蓋疼呢，真白搭！/撇嘴/撇嘴/撇嘴

龍吟：很明顯就是凍得！

蘇靈：唉，本以為老胳膊老腿了，不要緊的。

……………………

龍吟：哈哈哈！你還老？

蘇靈：比著前幾年就是老了啊！整天這個狀態，自己感覺就是好老的樣子了。

龍吟：二十歲也忒嫩了吧？那我四十歲的人咋辦？老死了？

蘇靈：你還行啊！你不老，你又沒啥病痛。

龍吟：主要是你的生活太宅了，沒一點活力。

蘇靈：確實沒有活力，真難受。

龍吟：我自我感覺身體還行，就是頭髮不長面子，也白也稀疏。

蘇靈：我也感覺你還行。沒事，我也有白頭髮了。

龍吟：我現在比教你的時候，頭髮難看了好多。

蘇靈：我的頭髮也稀疏了不少。我估計我要是四十歲，應該就得沒頭髮了。

龍吟：哈哈哈！你咋搞得這麼誇張？讓你說得和我像是同齡人啦！

……………………

蘇靈：無所謂，戴個假髮算了，也省洗髮水錢，畢竟是光頭嘛！

龍吟：你不至於的。

蘇靈：本來我就是要當尼姑的，沒頭髮正好。

龍吟：哈哈哈！當尼姑幹啥？你不打算找對象了？

蘇靈：這個問題嘛！找對象可不是我的理想，只有出家才是我的理想。但是吧，有可能也要在紅塵里經歷一番。

龍吟：那是當然，正常人不能不找對象啊！

蘇靈：之後可能就忽然頓悟，隨即出家了。要不經歷種種，就看不破紅塵啊！

龍吟：別開玩笑了！

蘇靈：我沒開玩笑，我認真的。

龍吟：你為啥有這種心理？按說不應該啊！

蘇靈：我怎麼了？

龍吟：你也沒有什麼精神創傷啊！

蘇靈：沒有啊！我不是說過了嘛，人各有志兮，不可強勉。

……………………

龍吟：人各有志是這個意思嗎？咋感覺不應該用在這裡呢？

蘇靈：哈哈，各人選擇各人的生活道路吧！

龍吟：假設一下啊，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你沒考上專升本，你咋辦？

蘇靈：嗨！難聽的話，您老就別說了！/撇嘴/撇嘴/撇嘴

龍吟：不就得抓緊找工作嗎？找對象嗎？

蘇靈：我選擇成人高考啊，自考本啊，然後就是考考教師資格證，之後通過老師聯繫去個單位工作。

龍吟：你想當老師啊？也好，考個小學老師就不孬。

蘇靈：然後掙了錢，我會選擇幹個買賣之類的。

龍吟：兼職？

蘇靈：再說了，我也不想在河東。我肯定得去藥廠工作啊！

龍吟：你還真想飛出去？嗯，那就藥廠，專業更對口。

蘇靈：工作掙了錢，再干別的，慢慢來，青春就得折騰一下。

龍吟：好吧，不闖蕩闖蕩，老了可能後悔。你這句話很好，青春只有一次，折騰一下又何妨？

……………………

蘇靈：「一個小姑娘，差不多得了，挑三揀四，凈想些不靠譜的，踏踏實實找份穩定工作，然後找個婆家嫁了多好。」這樣的神邏輯，伴隨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女性。讓多少本來有能力卓越的職場姑娘，變成了路邊穿運動鞋花襯衫擇菜做飯的家庭主婦。

龍吟：嗯，記得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只要我們一直奮鬥，說不定哪天理想就實現了。」多麼鼓舞人心，多麼堅定上進！我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對勇於追夢的生命嗤之以鼻，尤其要縛住女孩的手腳和翅膀。

蘇靈：是啊，女孩就不應該有自己的精彩人生嗎？女孩就不該去為自己的夢想奮鬥一次嗎？

龍吟：該奮鬥的，不然青春用來幹什麼呢？這句話，也應該是萬千女孩自勉自勵的一句話。太多的婆婆媽媽，認為女孩子的奮鬥就是瞎折騰。可是我認為，年輕嘛，就是應該折騰一下。

蘇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那些年輕有為的人頗為崇拜，隨著一點一點的長大難免會思考，為什麼他們就能夠成功呢？

龍吟：想來想去的結果，大概就是他們比較能折騰吧！

蘇靈：嗯嗯，上了大學以後，我發現忽然多了好多的時間，一邊幸福著的同時又會覺得有些煩惱，能夠擁有整個下午可以用來躺在床上補覺，但又覺得這大好的時間僅僅用來躺著有些可惜，忽然想想這麼多的時間，大可以用來折騰一下，做什麼都好，反正我還這麼年輕。

……………………

龍吟：我很喜歡李尚龍，在我看來，他就是個特別能折騰的人，因為不滿意專業，就自學英語，因為不甘心平庸，就兀自努力。他拚命折騰，後來被新東方慧眼識珠，成為最年輕的英語講師，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但他又不甘穩定，毅然選擇辭職，創辦了網課考蟲，服務了更多的考生。

蘇靈：嗯，這個人很厲害。

龍吟：他的折騰並沒有到此結束，他喜歡文字，所以他努力地寫呀寫，出了好幾本書，激勵了好多人。他喜歡創作，就報了編劇的培訓課，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工作室，拍攝了自己的微電影。即使是現在，他也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不斷地去嘗試著嶄新的生活，永遠地積極向上，充滿熱情地前進著。我覺得啊，既然來這世上走一遭，就應該像他那樣不虛此行。

……………………

蘇靈：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青春，但每一份回憶起來不會後悔的青春背後，必然是要經歷過九九八十一難的。曾經看過一個演講節目，裡面有一個出身寒門的小姑娘深深打動了我，她說，一個沒有把百酒都嘗遍的人，他是不大懂得清水之味的，正如我所想的，一個沒有拚命折騰過的青春，大概也是不完整的。

龍吟：大學是怎樣的時期呢？雖然剛剛脫離了父母的羽翼，但又尚未踏入社會，在這個微妙的過渡階段，在這個第一次可以完全自我定義的時期，你完全有理由去選擇自己想要的，去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

蘇靈：我們大概是應該趁著年輕拚命地折騰，疲憊並快樂著，或許會碩果累累，或許會一無所成，但是這樣的大學生活結束后，你會想，我能做的都做了，還有什麼值得後悔呢？年輕也就這麼幾年，雖然我們沒有足夠的金錢，沒有足夠的經驗，沒有廣泛的人脈……但是我們卻恰好有著金錢、經驗、人脈都換不來的資本——年輕，我們在路上行走，一無所有，可恰好我們現在正值年輕，有著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青春與活力，我們有時間犯錯，我們來得及改正。所以啊，我們就應該趁著風華正茂，多為了未來，為了夢想，折騰一下。

……………………

龍吟：沒錯！青春，就要不怕折騰，走向外邊的大世界，就是要有屢敗屢戰的勇氣。生活永遠要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能堅持別人不能堅持的，才能擁有別人不能擁有的。

蘇靈：當一個人真正覺悟的那一刻，他會放下追尋外在世界的財富，而開始追尋他內心世界的真正財富。個人的深切期望不但可以創造自己的機會，甚至可以創造自己的天才！

龍吟：感謝黑夜的來臨，我知道今天無論有多失敗，全新的明天仍然等待著我去證明自己。無論是美女的歌聲，還是鬢狗的狂吠，無論是鱷魚的眼淚，還是惡狼的嚎叫，都不會使我動搖。

蘇靈：青春，就是要瘋狂地奔跑，然後華麗地跌倒。奔跑，就是走出自己的小世界，走向外邊的大世界，不怕折騰，勇於傳遞自己的正能量。跌倒，就是有屢敗屢戰的勇氣，和青春永恆的衝動。青春，需要我們大步地狂飆突進。

龍吟：不要輕易用過去來衡量生活的幸與不幸！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可以綻放美麗的，只要你珍惜。正確地認識自己，並自覺地用理智控制自己，是個人心理成熟的最高標誌。

蘇靈：嗯嗯，做個決定，並不難，難的是付諸行動，並且堅持到底。

……………………

龍吟：如果問年輕人身上有什麼東西最值錢，我覺得可能就是青春了，年輕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幹勁，不會覺得疲乏，學習能力也強。

蘇靈：但是年輕人在心態上往往不夠成熟，腦子裡所考慮的東西更是讓人有時候不能理解，也很容易受到外界影響，把自己的青春這段寶貴時光都給浪費了。

龍吟：你未來能走多遠的路，其實全憑自己的本事。自身的天賦跟才華雖然很重要，但是勤勞才是正宗。如果不勤奮，哪怕你有一次獲得了成功的方法，但是你的才華還是照樣配不上夢想，因為你根本抓不住機會。千萬不要老想著試試的運氣去做事情，成功的捷徑就是努力發展你自己的才華。做事太誇張，過一天是一天，好吃懶做什麼事情也不好好乾，最後什麼事情都會不如人意，做什麼都失敗。所以當你的能力不能夠給你想要的生活的時候，保持一個良好的學習能力，比別人更勤奮，不怕吃苦，知道肯學，你才可能有所成就。

蘇靈：我感覺自己就是太懶了，勤奮和吃苦的精神遠遠不夠，也不敢使勁折騰。

龍吟：現在很多年輕人就是缺乏折騰的勇氣。嫌棄自己才華不夠，發現自己的缺點，有些東西不能忍受，但是只要你一直在彌補犯的錯誤，並加以改正，就會飛速進步。學習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要學會在人生中「折騰」，最有優勢的就是那些剛畢業有野心的人。面對自己的人生，年輕人其實更有想法。但是野心也不能頂替現在的形勢，你想要的人生，也不會讓你輕易得到。

蘇靈：我知道，我們現在生存的這個社會，其實沒有任何捷徑，更是沒有不勞而獲的可能。在人生跟夢想中行走，需要不停地跨越坎坷，需要汗水的灌溉。成功靠的就是自己的才華跟勤奮，一步步在路上留下腳印，才能一步步爬到頂峰。

……………………

龍吟：是啊，某種程度上來說，只有折騰一下，才能對得起青春啊！前幾天，有一個我以前教過的女學生，發給我了一封「伊妹兒」，內容如下：

親愛的郭老師：

好久不見老師了，這幾天閑來無事，在看老師的小說，看你跟「蘇靈」聊得熱火朝天，我也並不想插嘴，可是我想說一下在京城這幾年的感受，也算是跟老師做個彙報吧！

我是2015年大學畢業之後來的京城，那時候不是為了所謂的理想，也沒有多了不起的抱負，只是因為在老家——咱小小的無州城沒有合適的工作，所以一時心血來潮，就想來京城看一下。

我坐公交去了安州，然後買了從安州到京城的火車票，坐了半夜的火車，就到了京城。從京城西站出來的時候，天上陰慘慘的，下著毛毛雨，心情晦暗。

我拎著行李箱就去通州梨園那邊看房子，因為之前關於房子也沒太了解，在貼吧發了一個帖子，就有一個中介說他有房源，那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就先去那裡看看房子再說吧！

那是一個小單間，大概有十平米吧，我覺得還好，就租了，我選的是壓一付一，當時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就拿了3000元，交完房租就真的沒多少錢了，再後來辦了一張公交卡，就開始了漫漫求職之路。

……………………

找工作的過程，真的是一把辛酸淚，不足為外人道呀！我先是在網上看到有一個公司招聘交易員，就去面試了。第二天那個公司就讓我去參加培訓，結果我到的時候發現，只要是參加面試的都通過了，就覺得不怎麼靠譜。所以就離開了那個公司，又開始到別處面試。

之後在一個小公司，找到一個行業分析師的職位。其實就是找一些新聞，日報周報什麼的，分析裡面的信息。當時就想，反正我也是二流學校畢業的，也就別怎麼挑揀了，就去入職了。公司一共就10個人，三個是銷售，就是賣報告，其他的幾個就是寫一寫關於某一行業的新聞，再加上簡單的分析。

剛開始覺得還好，後來發現老闆經常無緣無故延遲發工資的時間，本來說的是每月15號發工資，結果實際發工資的時間經常是20號以後了。因為我是剛去的新人，所以也只能是心裡不爽，嘴裡也沒有說什麼。後來，老闆還無緣無故地沖人發火，剋扣工資。這中間其實還有很多鬧心的事，我就不說了，影響心情，哈哈！所以沒待幾個月我就又走了。

然後就又開始了找工作，兜兜轉轉就到了現在的公司。其實說來還真的挺有趣的，面試的時候覺得沒戲，心情忐忑。結果過了幾天，公司人力資源打電話說讓我去入職，當時真的很開心，到現在還挺感激我現在的領導。哈哈，感覺真的很美好。

……………………

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是到了11月份，所以幾乎是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找工作。現在想想，真的好累，三個月里為了有口吃的，還不爭氣地在借款平台借了錢。因為身上的錢真的是不夠啊，原諒我的不爭氣。哈哈！

有了個穩定的工作，也就開始了跟大多數工薪族一樣的生活。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半開始擠地鐵，每天光在上班的路上就會花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唉！不過還好吧，我也知足了，拿到手的工資還算可以。哈哈！

是不是覺得我的北漂生活就這樣了？跟大多數北漂差不多？錯！！！我是個不喜歡安穩的人，這樣每天寫報告，做運營的工作時間長了，也就覺得有些無聊！好像忘了介紹我的工作。現在我在一家基金銷售公司做運營，主要對接跟我們合作的基金公司。然後再寫一寫基金研究報告什麼的。

所以為了打發無聊，偶爾我也寫點隨筆，下面就是我一篇有感而發的小文章，是有一次到機場出發的所見所感。發給老師看看，不妥之處請老師批評指正：

……………………

早上6點半，我在首都機場安檢口，木然地隨人流移動腳步。因為睡意惺忪，整個世界在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

身後，突然有升高的語調聲傳過來。我轉頭望過去，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兒正滿眼專註地盯著一個文文靜靜的姑娘。

男孩比女孩子高整整一個頭，從上而下俯視著女孩，神情里漸漸瀰漫開不解和憤怒。

「你說是不是啊？！你說是不是啊？！……」

他反覆地重複這個問句，語調由高亢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女孩子手裡拿著登機牌，不理他。男孩斜挎著一個包，雙手環抱著自己。看得出來，是他來機場給她送行。嗯，又一對在機場吵架的情侶。

機場似乎是最適合上演別離劇情的地方。我和你的距離，不過是一道安檢口，卻只能靠雙眼傳遞思念。一次次的回眸，也抵不過登機的催促。從登機牌列印的那一刻就開始，直到起飛。這個過程漫長而又曲折，通常賺足了眼淚。

女孩的沉默讓男孩抓狂，語調的高亢似乎已經不能體現他心中的焦急。要麼說同齡的女孩子成熟呢！其實，也不見得心理就成熟，可能在這種相處中，女孩子更加沉得住氣，活得自我些。

「說話啊，有事我們好好說嘛！」

他的腔調里透著一種哀求的顏色。女孩兒卻目光遊離，直直地望向前方。

「你再不理我，我走了啊！」

這話終究還是說出來了。我心裡鬆了一口氣。說了這話，至少不會有過激的全武行行為出現。留存給斯文社會的一點遮羞布。

在短暫的彼此沉默后，男孩轉身大踏步向出口走去，腳步里有委屈，也有不再糾纏的痛快感。我默然地看著他，思考著走出多少步，他會回頭。不過終究高瘦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我忍不住一聲嘆息。

……………………

女孩子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開始在包里翻著什麼東西。哦，原來是手機。她在iPhone7光滑的屏幕上划拉了幾下手指，又把電話放了回去。

這個故事結束得有些平淡。我挪動腳步，分析著為什麼女孩子沒有挽留男孩。

這時，不經意之間，身後突然又有了談話聲：

「剛剛為什麼不理我？」這是男孩的聲音。

「我不樂意啊！」女孩的話里透著快樂的情緒。

「那為啥剛才又叫我回來？」

「我知道，你沒有走遠。」

兩個人開始絮絮叨叨，氣氛親密而愉悅，全不像剛剛結束了冷戰。

我猜想，女孩當時在屏幕上，不過划拉了「回來吧」三個字。而他在牆的轉角就停住了腳步。在默默等待。

他們青春，所以這些不理性處事、不好好說話、耍脾氣的折騰，都是甜蜜的插曲。而我們總是以成長的名義，妄圖把生活理性化、簡單化。

青春不怕折騰，折騰著才算年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