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尷尬之斗

貝兒看着我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據說有次警察突擊掃蕩入凡塵會所，會所那些打手與警察起了衝突，林蘭風一個人打倒了三十幾個保安，整個道上的人都為之悚然，聽到林蘭鳳的名字而顫抖。不過，有傳聞她是童笑笑的親姐姐，不知是真還是假。」

「哦？還有這樣的關係。」

「艷美人指的是泊沃集團的女老闆張夜華，張夜華是一個苦命人，夜場出身。唉，人家在那裏，不說了。」貝兒朝剛才被搭訕失敗的女人輕輕努努嘴，示意那就是張夜華。

我朝張夜華坐的那個位子看了一眼，燈光很暗，加上閃光燈的作用，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張夜華究竟是何模樣。

「至於仙美人嘛，指的是……」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一個穿着休閑服裝的男子出現在桌位旁邊，開口打斷貝兒話，看着我，禮貌地道：「先生，外面有人找你，能否去談談？」

我打量著男子，男子的臉上很平靜，看不出什麼來。我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好，沒問題，稍等一下！」說完之後，我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錢現金，遞給貝兒道：「謝謝你陪我聊天，請幫忙買單，剩下的是你的。」

貝兒看了我一眼，伸手接過錢，點頭答應道。

「請帶路！」我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對男子道。

男子打了一個禮貌的手勢，轉身帶路，我跟在後面而行。男子徑直將我帶出了酒吧，前往大路對面走去。

走了不遠，我看到路燈下停著一輛黑色的驕車，一個年青的女子雙手環抱，站在車旁。男子將帶到女子面前，笑道：「林隊，人帶來了，我先走了。」

女子看着我，對男子哼了一聲，算是許可吧，男子閃身就走了。

「你是羽塵？」

「羽塵，羽毛的羽，塵土的塵。」

「要你廢話了嗎？」女子輕斥一聲，接着面無表情的自我介紹道：「林蘭鳳，童笑笑的姐姐。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了吧？」

林蘭鳳？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剛說到這個奇女子，想不到立馬就見面了，不過這次見面，恐怕沒有那麼愉快。

這位傳說中的星漢市四大美女，還真與童笑笑有幾分相似。比童笑笑少了些許嬌媚，而多了勃勃英氣。冷峻的俏臉，修長的身軀，長發隨便綁了一個馬扎，穿身一白色運動裝，腳踩白色運動鞋，無不襯托出此女的青春靚麗。

林蘭鳳比童笑笑稍高一點兒，身材勻稱無比，隨意站在那裏，都顯得挺拔有力。我肯定地相信，這個女子，即使面前站着一頭老虎，她都敢與搏鬥。

本來感覺還插好，不過我眼睛隨之惹事兒了。林蘭鳳見到我走到她面前幾步，雙手自然放開垂下，做出放鬆地狀態。我一眼望去，剛從她的胸前掃過，但我隨之移開了目光。

「好你個登徒子，欺負了我妹妹，還敢對我無禮！」我這一眼之下，讓林蘭鳳給徹底定了性。此時林蘭鳳俏臉如霜，美目含煞，咬牙切齒。雖然此時已是夏天的夜晚，但我卻感到一陣陣涼意。

林蘭鳳嘴裏言道我欺負童笑笑，我心裏「咯噔」一下，自己確實對童笑笑做過分，此時被人找上門來，我哪能不心虛？看到林蘭鳳的樣子，我心道不好，只怕此事不易解決。

原來童笑笑下午被我「欺負」了，心煩下跑去警局找到林蘭鳳聊天。不料林蘭鳳刑警出身，看到童笑笑的樣子，三言兩語就讓童笑笑露了口風。

林鳳蘭情知很難逼童笑笑說什麼，但司冬就不一樣了，在林蘭風充滿殺機的眼神下，司冬一瞬就崩潰了，馬上將事情全招了。林蘭風知道事情的原委，馬上發動人手，聯繫了幾個線人，不一會兒在酒吧找到了我。

「林警官，不會看你一眼都有罪吧？」

「住口，你不是挺能打的嗎？就讓我來跟你打。」

我是低估林蘭鳳的憤怒，話音剛落，她那穿着白色運動鞋的鞋，已經到了我的胸前。我情知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與其對打，只會適得其反。

看到踢到胸前的一腳，我裝作勉力收腹後退，被踹中時及時化去一部分力道，減少對自身的傷害。腳力加身之後，我由後退改為跌退，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裝作腳下一滑，仰天跌倒，以圖轉移林蘭鳳的視線。

誰知林蘭鳳卻是得禮不饒人，凌空飛起，一腳再向我胸口踏來。我情知如果這樣被她踏中，說不定腔骨都會踏斷。危急情況下，我也顧不得假裝了，連忙一個懶驢打滾，避開這凌空飛來的一腳。

眼見林蘭鳳不會罷休，我只得一個烏龍絞柱，阻止林蘭鳳追擊，再借力翻身站了起來。我剛站穩腳跟，林蘭風接着又是一個飛踹過來。我只好一個向後大彎腰，來了一個傳說中的鐵板橋，躲過林蘭鳳的一腿飛擊。

林蘭鳳志在必得的一腳走空，從我頭頂飛了過去。就在我還款站直身形，林蘭鳳雙是一個反踹而至，踢在我的背上，我只得向撲出，化解擊在背上的力道。

我反身站立，與林蘭鳳面面相對。這一連串的攻擊，繞了半圈，弄得我剛好與她換了位置。我站到了她剛才的位置，背對着黑色轎車。林蘭鳳卻站在我剛才站的位置，暫止攻擊，冷冷地看着我，似乎醞釀下一撥的攻擊。

我心裏暗暗叫苦，經過跟林蘭鳳交手這幾下，我已經看出林蘭鳳已經二流中級，也就是第五層返神之境，體內自然流動，攻擊快而巧，一般情況下，讓人很難抵擋。我雖然不懼林蘭鳳的攻擊，但也不能真的傷到她。一者她是一個女子，二者是因為她的警察身份。

自從從貝兒口中得知林蘭鳳是一個好警察的消息，我也不忍心傷她，必竟她做的都是好事，社會需要這樣的好警察，如果我逞一時之氣而傷到她，那就失去我本意了。看情況，我只能讓她揍一頓出氣，以免事情擴大化。畢竟她是一個好警察，斷然不可能出重死將我打成傷殘，出了氣，相信就就會好些。一念至此，我已經想好應付的對策了。

林蘭鳳凝聚氣息，稍停之後，嬌斥一聲，向我展開暴風雨的攻擊。只見眼前無盡的拳影，重重疊疊向我襲來。我既打算不與她真打，就只好挨打。我左遮右擋，一個遮攔不住，已然被她打中兩拳。好傢夥，這拳頭倒不大，可勁道十足，打中的地方火辣地痛。我被打了兩拳，只得連連後退，結果這一退之下，身上連環不斷地中拳，一時間痛得我齜牙咧嘴。

「嗵」地一聲，我退無可退，背撞在車上。這一下可慘了，肚子上連挨數拳，打得我將剛喝的幾杯酒全都吐了出來。由於做好被打的準備了，我暗暗調動內息相抗，以免自己真的被打成重傷，那可划不來。

林蘭鳳的每一拳都實實在在落在的身上，我感到痛的同時，也感到她並沒有下死手，只是以打疼我，出氣為主。見我吐了酒出來，林蘭鳳閃身避開，待我吐完，又閃身過來，拿住我的胳膊向後一扭，將我身上壓在車上，頓時我動彈不得。

見我被制住，林蘭鳳冷笑一聲，把我拉出來，朝我的肚子又上打了一拳。我痛得哼了一聲，側頭擺了一個鬼臉給她。林蘭鳳氣極，再待揮拳再打時，突然車窗降了下來，傳來一陣驚呼，道：「姐姐，不要打了！」

林蘭鳳聞言一怔而停手，望向車內。我也順着落下的車窗，向裏面望去，只見童笑笑坐在車裏，露出複雜難明的花容。

「怎麼了，笑笑？」林蘭鳳扭住我不放，拉着我走近車窗，不解問童笑笑道。

「沒什麼，姐姐，放了他吧。」童笑笑低聲道。

「你！」林蘭鳳想不到童笑笑提了這樣一個要求，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就依你，你說了算。」

我被林蘭鳳單手控制着，按住靠在車上。林蘭鳳個頭比我稍矮，側目間，正好看到她充滿健康氣息的紅潤俏臉，我頑皮之心大起，使勁向她胸前一靠，快速在她嫩滑的臉上親了一口。由於林蘭鳳多次打擊我肚子，我吐了不少口水，這下讓她臉上沾不少我的口水。

林蘭鳳吃了一驚，鬆開了我的手，俏臉漲紅，一把擦掉我的口水，尖叫一聲，發瘋般地朝的衝來。我想不到林蘭鳳反應這麼大，嚇了一跳，反應不及，已被她抓住雙肩，接着用力將我按下去，屈膝撞向我的胸口。

我成功的激怒了林蘭鳳，使出這種擊殺性的攻擊。我連忙用手交疊，擋住她攻擊。連純續兩擊沒有得手，林蘭鳳放開一隻手，改為屈肘在我背心上擊了一肘。一股大力湧來，背心一痛，我差點兒就爬下了。

林蘭鳳的一隻手死死按住我，屈膝又頂了過來，我擋住了這一膝，背上又挨了一記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林蘭鳳也許被我激發了，使用力道特別大，攻擊快速而犀利。短短几息間，我已經連續吃幾下了。

如果真實對打，我可以分分鐘放倒林蘭鳳，但我顧忌她的身份，再加上我真不想她，情況就有些不好了。我連續吃痛，也是急病亂投醫，探手一把抱住林蘭鳳的纖腰。由於被林蘭鳳按住了，我的相對身子比較矮，頭剛好落在她胸間。林蘭鳳見我抱住了她，也顧不上攻擊我了，連忙掙扎着想將我推開。好不容易將她抓住，我哪能輕易將她放開？我加力將摟住，順勢將她舉了起來。

林蘭見情急之下，使勁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我腦袋「嗡」地一聲，疼得我一激靈，下意識地使勁在她懷擠去，剛好湊在她的胸前，而且手上摟得更緊了。林蘭鳳大力掙扎不得脫，而且我鼻息間都是少女香氣，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我腦袋只能左歪右扭，以尋找呼吸的空隙。

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忘了自己一身武學並不弱於林蘭鳳，此時只有一個單純的心思，那就是抱緊這個有力的嬌軀，貼住她，才會少挨幾拳，即使被打，力道也會輕一些。因為不管任何一個精於擊技的人，往自己的方向出拳，力道都會減弱很多，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這是人類的自我保護意識。

倒是如我所願，開始我還感到背上、肩頭挨了幾拳，但我更進一步抱緊她，腦袋在她的胸前擠得更緊的時候，林蘭鳳的拳頭力道就變得小了。

過一會兒，攻擊就直接停止了。我感覺到林蘭鳳的嬌軀由堅硬變化為柔軟，由挺直變化為壓在我腦袋上，嘴裏由怒斥聲變化為喘息聲。攻擊停止，我一時間也不敢鬆手，還是緊緊地抱着有些發燙的柔軟嬌軀，鼻孔里充滿淡淡幽香，讓我也忘了放手。

「還不放開我？」林蘭鳳的聲音有些羞怒交加。

我聞言怔了怔，緩緩地鬆手將她放下來，然後慢慢地退開十多步，謹慎地看着她。這時我才發現，林蘭鳳運動衣已拉扯到了腰以上部位，甚至露出了黑色內衣，平坦而結實的小腹露了出來。

童笑笑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目瞪口呆看着我們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蘭鳳將衣服整理好，胸口起伏不定，眼睛凶光畢露，我心驚膽顫。過了片刻，林蘭風突然沖了來，抬腿朝我踢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雙手直擺，嘴叫道。

我之所以認慫，那是心裏確實不想再和林蘭鳳糾纏了。畢竟林蘭鳳代表的正義，而且是一個警務人員，不管怎麼樣，她心裏應該還是有底線的。而且從一開始動手我就知道，雖然她展現的招示凌厲，卻沒有下重手或死手。

「姐，別打了。」童笑笑臉上再次露出複雜難明的神色，開口阻止林蘭鳳。

林蘭鳳的腳在離胸口半寸的距離停住，我也沒有刻意去躲閃。林蘭鳳看着我，露出一個憤恨的表情，半晌收回腳，在地跺了一下，轉身走到車旁，打開車門進入車裏，接着發動汽車，載着童笑笑一溜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