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陳雲豐之名

第三十四章 陳雲豐之名

一日之後,大方方丈與道法真人起來藏劍門,幾位重要的大人物在起商量當今武林的局勢。

大方與道法真人了解情況,都感覺到十分嚴重。夢飛羽先向大方與道法真人道歉,偷秘笈之事身不由己,然後將秘笈還分別還與他們,稱武林諸事結束后便自己廢易筋經,大方卻大度,為武林出力,也算對得起他習得易筋經,佛講緣分,易筋經便讓他留着,只要不要外傳便可。

聶龍城道:「寶藏一事可以先推后,畢竟泰山派不沒找到寶藏的位置,而南宮世家也一直監視着,只要他們找到位置,便會調動大軍圍剿,當下最主要是對付魔教。」

然而對付魔教,一時也沒什麼好的法子。

大方方丈年事最高,想了想發言道:「目前只有藏劍門、少林、武當三派合在一起,力量雖說不弱,但與魔教對拼,勝負難說,再說就算能勝,免不了被人乘機行事。目前還是把武林聯合起來為好。」

眾人看着大方,上官瑞安道:「如今武林分裂,又怎麼去聯合。」

大方道:「武林諸派,誰都不想走向滅亡,只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自然會聯合,就算是暫時,只要將魔教解決,過後的事再說。」

莫淮林追問道:「希望,如何讓他們看到希望。」

大方看了看道法真人,兩人一笑,大方道:「徐敬天突破先天之境,人人自危,沒有人能擋得住徐敬天,但他們忽略了一個人,陳雲豐,十多年前便突破先天之境,便是與當時的東方飛羽不相上下,雖然最後斷了雙腿,但修為未失,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不說陳雲豐有所精進,但至少應該恢復當年的勢力。」

聽了大方的話,聶龍城心中一驚,藏劍門居然有先天之境的高手,年來這藏劍門果然深不可測。而十多年前,夢飛羽正是成名時期,流星劍的名號他也深知。

上官瑞安與莫淮林對視一眼,覺得當下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想聯合武林,也只有此法。

這一日,十多年前正魔一戰的故事重新流傳,而這一戰之中的陳雲豐再次被人們提及,當年便是突破先天之境。所有,徐敬天並非唯一的先天之境,中原還有人可以擋住他,藏劍門還有人。

而藏劍門也借些聯合武林,只要有陳雲豐在,魔教便不坐那麼輕易得逞,大家不要躲避,只要大家聯合在一起,武林還有希望。

不得不說,藏劍門這一招,還真吸引了一些散門散派,都表示願意配合藏劍門,與藏劍門形同守護中原武林。一番手段,吸引了一些門派,而陳雲豐的名聲也隨之響徹武林,他的存在讓人們看到了希望。從小派開始,一些派也開始動搖,武林聯合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如果繼續分裂,魔教逐個擊破,便是輕而易舉。

陳雲豐成為個眾望所歸,而泰山派內,金福源笑意滿面,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一直都記得陳雲豐,助徐敬天突破先天之境,便是要他二人兩敗俱傷。

如今武林三方鼎立,一方是以魔教首的西域教派,一方是泰山派和他控制的所有門派,第三方則是藏劍門等還未聯合起來的各大小門派,若是真的聯合在起,實力還是為首。而魔教與藏劍門開戰,雙方至少都是元氣大傷,到時候泰山派還坐收漁利,金福源真是好算計。

然而也不知道徐敬天是否會想到這些,能當下魔教教主,想來謀事不會太差。

藏劍門正忙着聯合各門各派之時,藏劍門山下來了三位不速之客。三人一道而來,又太像是一路人。前兩人是兩名女子,二人均是極美,其中一個便是林沁音,另一人,略上年經,卻是絕代風華,少了當年的刁蠻任性,多了一絲成熟的魅力,整個人比沈夢蝶還要美。

而另一人,不知是男是女,永遠是一身的白色服袍,白色斗蓬,一頭青牛永遠陪伴着他。一牛一人一路跟隨林沁音二人來,一直隔着不進不遠的距離。這牛能跟得上馬,要麼是牛牛逼,要麼是騎牛的人牛逼。

林沁音去而復返,而且帶了自己的師父,一師一徒上了藏劍門,一路直闖。上官瑞安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卻是下令讓二人一路通行,自己與大方等一群人出來迎接。

傾城,一個能打動在場所有老一輩人的名字,也曾經被他們憎恨過的一個名字,如今這個名字的主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大家都沒有了當年的衝動,無限感慨,心生疲憊。

傾城看着眾人的面孔,彷彿回到了十五年前。如今的她不像當年一樣見面拔劍說話,從不講理,她對着眾人微微行了一禮,像是內外見面的問候,又像是當年的道歉。只是行了一禮,她便離去,在林沁音的帶領下去找她一直等了十五年的那個人。一路行去,沒有人阻攔她們。

苗雲天正在院中練功,為魔教的到來而準備,此時他的眼皮自動跳了幾下,當他往院外看去是,映入眼帘的兩人,一個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而另一個是他師父朝思暮想的人,她們是師徒,而他們也是師徒。

不知為何,苗雲天看到林沁音身旁的女子,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情不自禁的讓開,默默的站到後面去,不敢說一句話,生怕打擾這一刻的寧靜,不知為何,他拉起發獃的林沁音去找雨欣,把這個時間這個空間留給他們的師父。

而林沁音,彷彿變了許多,原來,他以為男人都薄情,如今她才覺得,男人,可以是真情的,而苗雲天,也是可以是真情的。所以她這一刻沒有甩開苗雲天的手,而是默默的同他離開。

傾城站在院中,她的手,她的腳,她的整個身子,包括她的心,此時在顫抖,十五年了,等了十五年了,終於要見到他了,他就在那道門之後。

她突然間想哭,但她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想哭就哭的傾城,她想笑,雖然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但她卻笑不起來,於是她想哭又想笑,想笑又想哭。

她的手,輕輕落在房門上,她顫抖的更加厲害,她聽林沁音說,他老了,他殘廢了,於是她真的哭了。

「吱嘎」

她推開了那道彷彿隔絕了十多年的門,她終於看到了他,而他,也終於看到了她,他們就這樣看着對方。

「傾城」

久違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她在夢裏時常聽到。

「雲豐」

她的聲音沒有變,彷彿昨天一樣的熟悉。

她,撲進了他的懷裏,他,將她深深的摟住。

十五年,彷彿是昨天,又彷彿是今天。

……

他們兩人,有沒有哭,哭得厲害不厲害,沒有人知道,他們兩人說了多少話,說了什麼話,也沒有人知道。

「哞——」

藏劍門山門外,那頭青牛長哞,這一哞,它也等了十五年,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知道他都在做些什麼。

傾城在陳雲豐的房裏呆了一夜,第二天仍然沒有出來,眾人都以為他們會說些什麼,比如二人要舉辦儀式之類的。然而他們沒有出來,眾人等來的是苗雲天。

苗雲天來了,他沉默的來了,他不解的來了,他釋然的來了,他朝着眾位前輩掌門來了,他帶着他師父的話來了。

「十五年了,我煎熬了十五年。十五年前我錯過了一個承諾,十五年後,我不會在錯過了。」

苗雲天將他師父的原話說了一遍,過了少許,道:「我師父他要和傾城師娘歸隱。」

這句話像是一道天雷,炸破了這一刻的寧靜。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了,陳雲豐是他們的希望,是武林的希望,如今陳雲豐歸隱,他們的希望一刻間全部覆滅。

陳雲豐與傾城去見了他的師父上官銳,和傾城的義父東方飛羽,然後在見了眾人,見過之後,便要隱。

所有人都不理解,上官瑞安不理解,莫淮林不理解,大方不理解,所有人都不理解,莫淮林想罵他,看着陳雲豐蒼老的面容,沒有的雙腿,他卻罵不出來。

上官瑞安等人沒有一個阻止他們,卻有一人似乎想要阻止他們,在二人要離開藏劍門時,一道笛聲悠然響起,響遍整個藏劍門,眾人驚疑?

笛聲婉轉動聽,陳雲豐與傾城一聽,十五年前的那個雨天,在一個茶亭,他們都曾聽到這首曲子。

那笛聲變得有幾分凄迷,有幾分難以釋懷,竟有幾分不舍,最後變得狂暴起來,笛音震天,一個個的音符飛舞,籠罩了整個藏劍門,樹木不停的搖擺,彷彿狂風襲來一般,笛音似乎可以毀掉整個藏劍門,笛音似乎能破九天,無數人駭然,若是這笛聲攻擊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神秘師父!」這笛音還有一人聽懂,而且那人還都過她,她便是林沁音。然而林沁音也不明白她的神秘師父此刻為何會要這樣做,沒有人明白,我也不明白。

這笛音沒有攻擊所有人,它只攻擊一個人,那就是陳雲豐。陳雲豐要帶傾城歸隱,此時這笛音,彷彿是他的情敵,要與陳雲豐決鬥,又彷彿是傾城的家長,要考驗陳雲豐。

陳雲豐坐在輪椅上,嘴角微微一笑,而後他整個人彷彿年輕了十五歲一般,他的眸光暴漲,如十五年前一般的清明。他右手輕動,綰了一個流星訣。

這一刻,天地失色,無數的音符變得實質化,開始高速旋轉,形成一股音符風暴,儘管音符只針對陳雲豐一人,但其它人紛紛受到拉扯,險些站不穩,功力稍弱的有種要被捲起來的感覺。就連苗雲天也要使出全部功力,才穩得住身子。

藏劍門外,一顆顆大樹被音符風暴捲起,不管是一人粗的,還是兩三人合抱粗的,都不能倖免。藏劍門整個山頭在不停的拉動,彷彿要地震一般。

來啦,風暴朝陳雲豐來了,而陳雲豐訣成,天空一下子黑暗了很多,彷彿黑夜一般,那是一張天幕,遙遠而深遂,天幕的盡頭,有一些亮點,這些亮點越來越快,越來越亮,到最後人們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片流星雨,數也數不清的流星越來越密密麻麻,充斥整個天幕。每一顆流星,便是一道劍氣,這便是流星劍。

有多少音符,就是多少流星,音符的風暴向前席捲,與流星雨交融,流星有多快,那音符就有多快。很意外,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氣息,一場先天之境的對決就這樣結束,天色清明,一切恢復自然。只是陳雲豐座下的輪椅,全部陷進地面,還有藏劍門山門外傳來的一聲牛哞,其它的彷彿都沒有發生過。

陳雲豐與傾城相視一眼,雙雙露出笑意。

看到他們二人笑了,苗雲天也笑了,他扭頭看了看林沁音,而林沁音本能的白了他一眼,只好回過頭來,笑得有些尷尬,而苗雲天沒有發現,在他的另一旁,雨欣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他笑她便笑,他尷尬她便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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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破九天之八面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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