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你居然要那個女人
「春天，最近有沒有想我？」許諾問，撥弄著杯中的卡布奇諾，不知為什麼此時他沒什麼胃口，頷首，深深的凝視着對坐的女人。
「嗯？？」春天許些疑惑，他們之間本應該是這樣的氣氛，她尷尬的扯扯嘴角：「別開玩笑了。」
知道他經常『調戲』她，但並不太好笑。
他的神情微冷，似乎很認真的低語：「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她一怔。
電話響起，韓楚問春天在哪裏，韓楚拿起餐桌上的牛奶，讓他悻悻念念的早餐，清晨的空氣里已經很久沒有這熟悉的香氣。
春天煎的雞蛋特別漂亮，這時才恍然發覺，她的手藝很棒，其實這對於一個千金小姐來說，已經有些不可思議了。
韓楚吃的很香，當然心情也極好，順勢撥通春天的電話，低沉的問：「怎麼一早醒來就沒看到你，在哪？公司嗎？不要再做拚命三郎了。」
「嗯，」她別過頭細聲的說：「我去購置日用品，在路上順便遇到了朋友，所以一起吃個早飯，你呢？看到早餐了沒？」
「早點回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他有事和她商量？？？？春天的心咯吱一聲，是她太患得患失了嗎？
「什麼事？」
「你回來再說吧。」
看着兩人親密無間的對話，許諾別過頭，早餐？她為韓楚準備好早餐，其實能想像從前的春天就是這樣義無反顧，想像一個女人羮制餐食，在每一個清晨，和煦的陽光瀉入窗內，她柔順的長直輕輕挽起，偶爾幾縷髮絲掉落，卻全神貫注於手中的食物，那個想像一定美極了。
同樣，那個男人也幸福極了。
許諾隔着玻璃望着星雲的街頭，直到春天掛斷電話，他問：「春天，你還記得嗎？我們剛相識的時候，你說『下次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她怔著，嘴邊輕笑：「對噢。」
「你欠我的這一餐，春天，你不會賴賬吧。」他笑了笑。
「當然不會。」她連忙搖頭。
「下次我會要回來的。」順勢飲下杯中的卡布奇諾，見底了。
回想起他們初識的日子，春天還有幾分晃神，是他，一直在她身邊陪她度過悵然的日子。但，彼此有過實質性的關係，讓春天羞愧。
她看着他，有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許諾看出了她眼底的猶豫，起身說：「我們走吧。」
他將她送到路口，便把手中的提袋遞給她：「和他好好過吧，這一天你等了很久。」他輕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轉身，那臉上的笑容消逝，順勢撥通若心的電話：「我們合作吧，若心。」
。。。。。。。。。。。
望着許諾離去的背影，春天輕嘆一聲，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個不停，一看又是韓楚，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黏人了。
「喂。」剛接通，對方的情緒幾分波動。
「春天，媽醒了。」
春天連忙問：「媽醒了？？？你現在在哪裏？」
「剛接到爸的電話，我現在在往醫院的路上。」
「那好，我現在也趕往醫院，稍後就到。」
韓媽媽終於醒了，但是狀態並不太好，醫生說有半身不遂的前兆，韓楚聽后，緩緩的依靠在牆壁上，當春天趕到醫院時，病房的氣氛許些凝滯。
韓媽媽需要安靜的環境，她微微睜眸，意識不清醒，看着病床邊的媳婦，她顫抖的提起右手，但花盡太多力氣，春天連忙握上，輕喊：「媽…」
韓媽媽扯動着嘴角，唇邊顫抖上揚，她想說，春天，是你嗎？她回來了嗎？
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任憑僅剩的力氣輕笑着，她眨眨眼睛，彷彿在問春天，春天，你會原諒韓楚的，對不對？
春天怔著，瞬時感覺喉間一股酸楚，她強忍着，輕輕的握緊韓媽媽的手：「媽，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晚回來的。」
韓媽媽再次眨眼，只要春天回來了，那就好。她一直沒告訴春天，她很喜歡春天，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直覺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而她不能留着遺憾。
她想告訴春天，當年是她要安若心離開的，小楚不知情，要有錯，都全是她的錯，和小楚沒有關係。
但是如今這麼簡單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都太困難。
韓媽媽輕輕的別過頭，望着門前的小楚，視線模糊，眼底一片濡濕，小楚也會原諒她，是嗎？
她其實怕，安若心回來了，小楚會回頭嗎？
不，當年她處心積慮安排的一切，她以為圓滿解決，但是那個女人又回來了。直到那天，時隔五年後她再次給安若心電話。
安若心強硬的語氣，仿若在斥責她，——如今你到底還有什麼能威脅我？？？？
。。。。。。。。。
「怎麼了？突然說要和我合作？」安若心第一時間趕到許諾的家裏。
「有件事，想不想聽？」
「什麼？」她好奇的挑眉。
「梁春天和韓楚和好了。」許諾笑了笑，如果沒有他的情報，安若心根本掌握不了情況，當初評定會的慶功宴，若不是許諾引開春天，她不會和韓楚一同出席在媒體面前。
若不是許諾放風，她也不會拉着韓楚一起去那家餐廳吃晚飯，故意製造四人碰面的局面，但是，梁春天比她想像中要難搞定的多。
「什麼時候的事情。」
「呵，梁春天去巴黎，這段時間倒讓韓楚想通了要回頭。」他說：「你不覺得好奇嗎？或許，他對梁春天早已變質了。」
「變質？？」
「你還不懂嗎？若心，以男人的角度來說，他…已經忘記你了」良久，繼續說：「徹底...的忘了。」
若心怔著，那句話給她太大的震撼，她咬緊著唇瓣，不願去相信許諾的推斷：「不會的，許諾，..」她的思緒有些混亂，連局外人都看出來了？她說：「不會的，他會回來的，他只是暫時擺脫不了那個女人。」
許諾穩住她的肩背：「若心，你聽我說。」試圖穩住她的情緒：「所以，我們要合作。」
「合作？」她看着他，說出她猜測已久的答案：「你…動了心？」
他不語，直直的凝視着她。
「你…想要她？？」她無法置信的問：「你…喜歡上樑春天了？你居然要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