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診室
第六章診室
獲得新生的第一天就這麼波瀾起伏地過去了，江浩早晨是被耳邊的蘋果手機鈴聲叫醒的，這款手機是顧部長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送給江浩的。
捏著光滑的機殼，看著精美的手機屏保，江浩感覺好像生活在夢中。這可是蘋果手機，不是一千多老人頭的便宜貨，江浩即使在大學里也很少見到這種型號的手機！
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裝潢精緻的卧室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江浩爬起床，洗刷完畢后，在樓下買了些油條豆漿回來匆匆填飽肚子，拿出蘋果手機看了下時間，七點整！華夏醫院的上班時間是七點半，距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想到第一次去門診上班，江浩按照以前實習生的習慣，早早地出門了。
江浩走出自己的小院子，拐個彎便能看到三十多層的華夏醫院門診樓，這棟樓在雲省省城信陽市來說，也是數得著的高樓，僅次於五十多層的皇冠大廈。
來到眼科門診時，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一位二十多歲的男清潔工在挫著地板。
清潔工見到江浩走推開了半掩著的眼科門診大門，趕緊走了過來攔住江浩，指著牆壁上的掛鐘，道：「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請在椅子上耐心等候，這裡現在還不能進。」
江浩一陣尷尬，趕緊解釋：「我是剛來的眼科住院醫師江浩，哦～」江浩生怕對方不相信自己，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件。
清潔工歉意地退了半步，客氣道：「對不起，江醫生。我不認識您，還以為您是患者，我是眼科的清潔工小陳，您以後喊我小陳就行。」
江浩不是沒事找事的人，隨口說了句：「沒事！」便走進了眼科更衣室。
昨天，門診護士長張燕已經將江浩的工作服（白大褂），放進了門診醫師的更衣室內，並在更衣柜上貼上了江浩的名字。江浩剛進來，便看到了自己的更衣櫥。換上白大褂，江浩抬眼看到了１號更衣櫥！在醫院裡，衡量一個醫師的地位，不是看他的工資和學歷，而是看這位醫師的醫術。這種不成文的規矩也帶進了更衣室。１號，更衣櫃一定是這個科室醫術最精湛的醫生的專屬！在省立醫院實習的那段日子，江浩跟隨返聘專家於璐珍老太太學習眼底的那段時間，每天江浩都會提前來到門診，打開１號更衣櫃，拿出一包降血糖的茶葉，給老太太沏上茶，等到老太太來到門診，茶葉差不多該喝了。
江浩鬼使神差地打開了１號更衣櫃，居然看到了熟悉的布置：白大褂高高掛著，在柜子的底部放著一包降糖茶葉。江浩對這種茶葉包太熟悉了，隨即確信這個柜子一定是於璐珍老太太的柜子。於是，江浩便按照於璐珍的習慣，拿出一個嶄新的紙杯，倒上了四分之三的熱水。
不久，門診上開始來人了。
首先進來的是一群實習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江浩，只是看到江浩脖子上帶著住院醫師身份牌，便拘謹地從朝他們微笑的江浩身邊走過，卻沒人和江浩打招呼，生怕叫錯了。接著門診護士長張燕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張燕看到江浩第一時間熱情地打著招呼：「江醫生，第一天來門診上班啊！早晨吃得好嗎？」
江浩客氣地回應：「好，咱華夏醫院的油條豆漿就是不一樣！張護士長，多謝您幫忙安排，不然還不知道上那去找工作服呢！」
應該的！
張燕三十多歲，說話很溜，帶著一股麻利勁，雖然有些盛氣凌人卻不失親和力。
副主任醫師劉麗萍、主任醫師李慧等人先後來到門診，紛紛和新紮醫師江浩打了個招呼，便各忙各的去了。李慧不常來門診的，她是主管病房的主任醫師，什麼大手術都離不開李慧，可今天為了迎接江浩，她故意先來門診，再回病房。畢竟一個科室里，住院醫師也有一定的話語權，處理好同事關係對每個人都非常重要，更何況醫院這種協作性很強的單位！王立主任今天在病房有一個大手術，沒有過來，因此江浩在門診上暫時是自由的。
於璐珍雖然滿頭白髮，卻包養有方，七十多歲的年齡，身子骨還很硬朗，就是有點高血糖。換上工作服后，老太太伸手去摸柜子底下的降糖茶，發現居然不見了。老太太還以為自己年齡大了，昨天居然忘記留下一包降糖茶，嘆了一聲氣，便走進了自己的診室。接著，老太太便看到了一位面容俊美的小夥子坐在自己座位的對面，好像是新來的科室年輕醫師。而自己桌子上除了每天擺放的專家牌子，還有一個紙杯，紙杯里正是自己經常喝的降糖茶。
江浩見到老專家走進門診，趕忙站起來恭敬道：「於老師您好，我是剛來的江浩。」
於璐珍朝江浩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坐下來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護士小趙便安排患者進入診室。
江浩非常了解這位老專家，她很少說話，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而且對治學很嚴謹，是個面冷心熱的老太太。
於璐珍經常遇到像江浩這樣的學生，也明白他們想從自己這裡學點東西，老太太也很樂意提點一下後輩。於是，江浩便名正言順地跟著老專家在門診上看病。
第一個病人是一個角膜刺痛的患者，在老專家看完眼底后，江浩主動從治療室拿來了『熒光色素鈉』，在病人查裂隙燈之前給患者點上。於璐珍滿意地看了江浩一眼，問道：「你感覺患者會是什麼情況？該怎麼查？」
江浩知道老太太開始提點自己了，趕緊回答：「病人眼刺痛，先要查一下眼底，看一下『杯盤比』，首先排除一下青光眼的可能；然後做熒光檢查，看一下角膜。我強烈懷疑患者有病毒性角膜炎。」
老專家雙眼眯著，點頭道：「你基本功很紮實，可還是犯了年輕大夫的老毛病：自以為是！在沒有做完檢查前，不要輕易懷疑任何疾病，只要把癥狀抓住就可以了。」
江浩點頭稱是。看完這個病號后，江浩聽到腦海里傳來一陣提示音：叮！恭喜獲得ｘｘ的感謝，獲得１０點感恩點。
驚詫間，江浩明白過來，原來看病可以增加感恩點！感恩點對於江浩來說至關重要，他還要靠感恩點學習閻基的醫術，只要是學醫的，沒有人不想多學點東西，只是人的精力有限，不能兼得而已。可江浩有一個逆天的金庸名醫空間，裡面的大夫雖然是虛擬的，可他們的醫術能力卻是實打實的，而且在裡面江浩可以花不到一個小時，學到別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掌握的東西。
看完三個病號后，江浩一共得了４５點感恩點，隨即江浩發現感恩點並不是機械般的獲得，而是要江浩付出勞動，然後根據病情的輕重贈送感恩點。比如，江浩給第一個病人點了熒光色素鈉，獲得了患者的感激，從而得到十個感恩點；第二個病人，江浩並沒有親自動手幫忙，只是在檢查的時候整理了一下儀器，只有五點感恩點；第三位病人是一位重症患者，江浩還親自看了眼底，並幫助患者換藥，一共獲得了三十點感恩點。
當第四位患者走進診室，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青年走了進來，朝於璐珍老專家招呼道：「老師，不好意思，昨晚整理病例很晚才睡，今天沒起來，請您見諒。」
於璐珍掃了一眼來人，板著臉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問診。
男青年留著三七開的分頭，頭髮打著啫喱水，配上一身白大褂，顯得很酷。
「你好，我是於老師帶的研究生洪明，請讓一下。」青年來到江浩面前，開始趕江浩。此時，江浩把脖子上的身份牌塞進了白大褂里，洪明還以為是實習生跑過來鳩佔鵲巢。
江浩尷尬地站起身，還沒說話，就聽對面的老專家於璐珍開口道：「他是我叫來幫忙的，洪明你站著吧！」
洪明聽候楞在了當場，而江浩發現第四名病人是淚道問題，趕緊開出一張治療單子，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了病人家屬，並囑咐家屬在哪裡交治療費。
洪明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身為於璐珍的研究生，為什麼會被一名『實習生』給佔了位子？想不明白的洪明只能站在導師身後綳著臉干生氣。
老太太見江浩開出了通淚道的單子，抬頭問道：「你能通嗎？」
江浩立即點頭答道：「能！」
好，去治療室給這位病人治療吧！老太太直接把病人推給了江浩，然後招呼第五位病人。
身邊的洪明插嘴道：「導師，實習生在醫院是沒有治療的權利，更沒有簽名權！」
一時間，診室里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病人家屬聽后，緊張地望著於璐珍，著急道：「於專家，您看您能親自做嗎？我擔心這位小醫生不行。」
於璐珍白了一眼身邊站著的洪明，開口朝患者家屬解釋：「這位大夫是我們華夏醫院正式醫生，你可以放心讓他去做！」
可，
患者家屬還想分辨，江浩便將脖子里的身份牌給掏了出來，患者家屬立刻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地出去交錢，而患者則跟著江浩走進了治療室。
診室里洪明瞪大了雙眼盯著江浩的背影，問身邊的導師：「於老師，他這麼年輕，怎麼會是華夏醫院的住院醫生？」
於璐珍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在患者病歷上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