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科檢查
第十章眼科檢查
來到眼科檢查室，大部分人被張燕護士長擋在外面，只有眼科醫務人員和身份神秘的腦科主治醫師董倩進入了檢查室。
江浩首先給老書記進行裂隙燈檢查，通過放大了數倍的裂隙燈，江浩發現老書記的前房房水有些渾濁，可睫狀肌並沒有發炎的跡象，心中有些疑惑。正當江浩調整裂隙燈想要看老書記的角膜時，研究生洪明麻利地來到老書記面前，拿著幾瓶眼藥水，拘謹道：「齊書記，檢查角膜需要點熒光色素鈉，您抬起頭。」
江浩見洪明前來幫忙，以為這小子想要在領導面前露露臉，便沒有計較，反正他來也是點熒光色素鈉。齊書記笑呵呵地抬起頭，畢竟來到人家的地盤，就得聽人家的，即使他還在位，來到醫院也說話不算了。
點上熒光色素鈉后，江浩要求齊書記坐在原地等待五分鐘，因為熒光色素鈉需要時間進行覆蓋全形膜。這個時候，董倩走上來朝江浩問道：「高材生，你檢查的怎麼樣？」
江浩迎著董倩的目光望去，感到對方的眼神有點咄咄逼人，雖然她美得令人窒息，可江浩談起病人來，從來不多想，認真回答：「房水有些渾濁，前房角小於１／３，其他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江浩說出了一大堆專業術語，董倩雖然不是很精通眼科，但她畢竟拿到了醫學博士學位，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擔憂不已。
就在兩人談論齊書記的檢查情況時，洪明再次來到齊書記身邊，要求老書記抬起頭，再滴一次眼藥。江浩這些人都在這裡，並沒有阻止，因為熒光色素鈉有時為了加速覆蓋角膜，可以滴兩次。
站在人群最左邊的湖海父子相互望了一眼，彼此嘴角抖動了一下，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相互碰撞。湖海父子的異常在暗室里正常人的眼睛是發現不了的，可江浩不是普通人，他是身懷古武內氣的古武者，五感被提升了數倍，輕易地發現了剛才的異常。江浩抬手打斷了董倩的詢問，指著洪明問道：「洪明，你剛才給老書記點的是什麼眼藥水？」
洪明背對著江浩，心裡咯噔一下子，手中還沒有蓋上蓋子的『雙星明』眼藥水，掉落在地上。旁邊的護士長張燕眼疾手快，一把撿起了滾落的眼藥水瓶子，打開燈看了一下，朝江浩道：「江醫生，是『雙星明』擴瞳藥水！」
全檢查室里的人聽后，倒吸一口冷氣，一起盯著洪明，等待解釋。
洪明哆嗦著身體，臉色泛白地解釋道：「剛才我給老書記點熒光色素鈉時，見江醫生沒有反對，現在想提前點上擴瞳藥水，方便江醫生檢查。」
江浩聽后，暗罵洪明其心可誅！心道：你妹的，老子見你點的是熒光色素鈉才沒有反對，可你現在點的是雙星明！所有人都在祈禱，祈禱老書記千萬別患有青光眼，不然這次華夏眼科門診可出了大名了。站在診室里的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卻有一股緊張的氣氛充斥著四周的空氣，有的擔心，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忐忑不安。
江浩立刻招呼老書記睜開眼睛，坐在測試眼壓的儀器旁邊，護士長張燕將老書記的下巴招呼著抵在儀器上。江浩熟練地操控著眼壓計，三秒之後測試出老書記的眼壓，結果看過的人徹底沒了僥倖心理。高眼壓！
江浩沉著臉朝老書記問道：「齊書記，您的眼壓有點高，以前在哪家醫院查過沒有？」
齊書記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回答：「小夥子看來你的醫術還行，我還真有點青光眼的癥狀，一年前在省立醫院查出過這個病，那個時候醫生說還不到做手術的時候，這不胡院長打來電話，讓我來華夏眼科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做青光眼手術？」
江浩聽后，全部明白了！原來是湖海父子早就知道老書記患有青光眼，還裝模作樣地喊他過來給老書記檢查，中間還派出洪明過來使絆子，坑爹呢？
王立主任聽后，朝身邊的劉麗萍副主任醫生小聲吩咐道：「告訴人事部，我們眼科拒絕接收洪明，讓他去別處進修研究生吧！」
劉麗萍輕微點了一下頭，拉著洪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檢查室，沒等兩人走出多遠，江浩就聽到洪明驚駭的叫喊聲。
江浩朝檢查室外面的小護士吩咐了一聲：去治療室拿后馬托品藥水過來。
片刻后，江浩拿著后馬托品來到老書記面前，道：「老書記，剛才那位實習生給您多點了一種眼藥，需要再點一種來中和，您抬起頭來。」
董倩聽到后馬托品的藥名，就知道這一定是強力縮瞳藥劑，也就明白了江浩的用心。
在給老書記點上藥水后，副院長湖海站出道：「小江醫生，你給老書記用了這種藥劑是沒錯，可今天怎麼辦？老書記除了想要看看能不能做青光眼手術，還想佩戴一副老花鏡！」
江浩沉默了片刻，心裡不停地罵眼前這位明知故問的混蛋：你二大爺，三大姑的，干，你妹！來坑爹一次，還想坑爹兩次啊！縮瞳狀態下，怎麼去給齊書記配老花鏡？現在恐怕連眼底也看不進去！
董倩見江浩『無計可施』，便走出提議：「聽說眼科於璐珍導師的醫術最精湛，能不能請她過來親自檢查一下，然後看看能不能配一副老花鏡？」
本來還想陰江浩一次的胡海只能作罷，因為這是董倩的意見。
護士長張燕喊來於璐珍導師，檢查室里的燈光再次關閉，四周灰暗一片。於璐珍導師拿著眼底鏡，來到老書記面前，客氣道：「齊書記啊，你也來看眼病啊！」
齊大河從座位上稍微抬了抬臀部，朝於璐珍導師笑道：「老專家，是人就會得病，接受你們的領導，我這不是主動來接受您領導嘛。」
於璐珍和齊書記客套一番后，接著命令對方把頭抬起，盯著正前方，然後慢慢將眼底鏡靠近齊大河的瞳孔。片刻后，於璐珍放下了眼底鏡，嘆氣道：「人老了，眼睛花了，齊書記你用了后馬托品，瞳孔縮小的厲害，不適合檢查眼底，還是等三周后再來吧。」
齊大河摸著腦袋問道：「於導師，這個后馬托品和雙星明不是中和了藥性了嗎？怎麼后馬托品還起著作用？」齊大河說完看了江浩一眼。
於璐珍疑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護士長張燕，張燕會意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於璐珍皺著眉頭，指著胡海父子訓斥道：「你們知道老書記有青光眼，怎麼能眼看著洪明給老書記用雙星明？難道不知道雙星明眼藥水，是擴瞳藥劑嗎？青光眼被擴瞳，那是要出大問題的！」於璐珍是返聘專家導師，根本就不用理會胡海的副院長頭銜，她可是江千里老爺子親自打電話請來的，不吃胡海那一套，才敢明目張胆地質問兩父子。
齊大河聽后倒吸一口冷氣，抬起頭瞪了一眼胡海父子，暗道：我齊大河雖然退休了，也不是你胡海能耍著玩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看到齊大河的眼神，胡海父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算計江浩不成，反惹一身臟。胡海趕緊走出朝齊書記解釋：「齊書記您可別誤會，剛才那個眼科實習生給您點眼藥，可誰都沒問，是他自己的個人行為。」
齊大河不愧是官場上的老把頭，只是擺擺手輕描淡寫地笑著說了一句：「實習生嘛，總會犯一些錯誤，不懂，就多敲打一下嘛！」
檢查室里尷尬的氣氛頓時消散一空，即顯示了自己的大度，又緩解的氣氛，一股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從齊大河的身上散發出來，徑直壓得胡海父子不敢正視。
「這不行！」董倩從旁邊插話道：「胡副院長你請齊伯伯來眼科檢查，沒有個結果可不行！不然別人會笑話我們華夏醫院沒水平，難道眼科門診就沒有一位能夠看進縮瞳患者的眼底嗎？」
董倩的一句話頓時引起了整個眼科的同仇敵愾，大家都明白於璐珍導師雖然醫術精湛，可她今年都快八十了，八十歲的眼睛看眼底當然很吃力！如果換成正值壯年的專家，或許還真可以看進縮瞳后的眼底。
王立咳嗽一聲，站出拿起眼底鏡，朝齊書記客氣道：「老書記，王立我今天就獻醜了，您忍耐一會兒。」
齊大河張開大嘴，爽朗地笑道：「行！能讓王立主任親自給檢查，咱也樂意。」
王立按照檢查步驟，照著齊大河的瞳孔，一眼看去卻是一片漆黑，失敗！
眼底檢查一般只能有三次機會，如果三次沒有成功，那麼患者的眼睛將不能耐受第四次眼底檢查。此時，眼科醫術排名第一的於璐珍導師和正值壯年的王立主任都失敗了，後面的專家、主任醫師等全部打了退堂鼓，因為他們不認為自己的醫術和眼力能超過兩位眼科最具權威的專家，一時間檢查暗室里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