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踏巔峰
天色逐漸明朗，隱天山脈依舊林葉濃密，陽光只能依稀落下幾縷。
「就此別過，各位保重。」一襲素白雲袍，精神抖擻的墨陽對著風殺一行人作揖告別。
「保重」風殺回禮，眾人皆如此一應。
「記得約定哦！別到時候不認賬了！」天心一臉壞笑對著風小蝶。
一個白眼，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這便是風小蝶的回答。
一行人踏上歸途，一行人踏上征途，就此離去，空蕩蕩的山脈又只剩下隱匿在黑暗中的凶獸。
走出隱天山脈，沒有平坦的開闊地，依舊是此起彼伏的山巒，偶爾有些山頂竟高高的直立，穿入雲霄，靈氣繚繞，空氣都
濕潤了許多，路邊不時各色奇花異草呈現。山澗也有不少珍奇走獸的身影時而閃動。仙境般的樂園，在天心蘭香眼中，只有不斷的驚
訝與目瞪口呆。
「天極峰」千步之外一處高高石壁上，三個大字，威武的映入眼帘。
「總算到了，今日的收徒宗會應該是趕上了！」墨陽眼神微咪。
一絲微微的波動，地面彷彿震動了一下。
「走」墨陽眼中一閃疑惑，隨即一手牽一人，沿著似乎沒有盡頭的石板台階向峰頂速速奔去，速度倒不是流光過隙般飛快
，畢竟兩個平凡的孩子是承受不了那種壓力的。
天極峰，聳立神州大地極東邊緣處，主峰周圍七道直插雲霄的挺拔山峰，遙相呼應，宛如北斗七星繞月之勢。天極峰便是
群峰圍繞的主峰。
越往峰頂上去，地面顫抖的越發強烈，當一行三人穩立腳跟在一片刻容納數千人的廣闊石板場地上時，一切異動嫣然而息
。
「十年都沒有動過，為何今天如此！」墨陽嚴肅的喃喃低語，望向遠處一座坐落在山頂之上的輝煌樓閣。
一縷灰色殘影從樓閣處輕身劃出，呼吸間閃到三人面前，對著墨陽恭敬一聲「師尊。」轉而看了一眼天心蘭香。「師尊您這
是...？」
墨陽揮了揮手：「前些時日出去走動了一下...」眼神在前者身上掃視了一番：「青華，你用誅邪鎮壓那魔物了？」
對於天青華的疑問墨陽沒有作答，反而對他提問。
「哎！從那人喪命起，那魔物從未動過一絲一毫，今日不知道為何要強沖封印，無奈，誅邪劍也鎮壓上去了。」天青華嘆息
著，見墨陽對兩孩子的來意並未作答，也不好再問。「師尊，宗會要開始了，我們也過去凌陽峰吧！」
墨陽點點頭拉起天心和蘭香尾隨天青華向凌陽峰風馳而去。
凌陽峰，向著日出方位，七座小峰里的一座。天宗十年一次收徒宗會便在這裡舉行，一次只收七名弟子，用以延續宗門血脈
，所收之人都是各峰峰主親自外出物色，及其嚴格，也倒講求那麼幾分機緣。天宗便是這神州東方大地上一個正義的存在標誌。
巍峨的岩壁，古老的樹木，各種奇花異獸遍布四周，一眼望去，滿心震撼。
一座宏偉的巨木大殿映入視野，「玄天殿」，殿前是一色大理石鋪墊的廣場，場中百多人，一色青色薄衣。
墨陽徑直走上殿前一排的椅子處坐下，天心和蘭香本能的站在身後旁，愣愣的看著這一切震撼心靈的景物。
「見過尊老」見到墨陽過來，坐席處的一群人均恭敬的行了一禮。
「各位辛苦了，不必理會老夫，差不多就開始吧！」墨陽點頭示意，眾人也有序的坐下。
「那就有勞天塵長老了」天青華對著身旁的另一人輕輕言語。
「宗主可客氣了。」天塵起身走下幾步台階，向場中群人處前去。
那群人一色的衣著，只有十人與天心蘭香無異，應該是這次新選的宗門弟子。八男兩女。
天塵走到那十人面前，開始訓話「我天宗十年一次宗會，你們有幸入我宗門，需緊守宗規，稍後跟各自領你們來的人走便是。
這些師兄師姐們，平日里會照料教導你們.....」說著指了指場中那一色衣著的百來人。天塵繼續說了很多鼓勵和安撫之類的話語。
此刻坐席處，墨陽猶豫不定了好一會終究還是開口「青華，這丫頭是我這次外出帶回來的，還得麻煩你帶回主峰。」
天宗十年一次收徒十個名額，七小峰各一名，主峰三名，墨陽指著蘭香這麼一說，天青華自然也不得多言。「師尊親自看中的
人資質定然不差，我定當妥善安排。」
「墨老頭，那我呢?」天心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一眾人目瞪口呆。墨陽本是天青華的師傅，地位比他這宗主還高上一些，其他
人見了還得稱聲尊老。
「老夫跟你約定好的，自然親自教你。」墨陽一眼又是讓一眾人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尊老，就這麼個小娃，那不是要與宗主平輩了，這...」坐在墨陽左邊席位的一位看似中年的女子心有不甘的言道。天青華
此刻也是不停打量這天心，滿臉彆扭。
墨陽側過頭，語調微帶不滿，對著說話的天如水「如水，虧你也位列長老，這點世俗倫常之說也放心上，天心小娃不論資質
如何，老夫看對了眼，收了便是，至於他有沒有資格，五年後的八峰會練自然可以用實力證明。」
見到墨陽如此說，也不敢有人再撥他的面子，天如水看了一眼天青華，顯然後者沒打算出來反對了，只好忍了口氣「尊老教
導的是，是如水的心境太過膚淺了。」
「你便是老夫此生最後一名弟子，想學什麼，我絕不保留，希望五年後的比試，你別給我臉上抹黑啊！」墨陽對著天心，眼
中似乎有絲許笑意。
天心瞪著眼睛，不知所措，回過神來后「要就不學，學肯定是學世界上最厲害的！」
「哈哈！世界上最厲害的沒有，我宗門內最高深的倒是有一門，人人都可學，只看各自本事，稍後帶你去瞧瞧也無妨。」墨
陽忍不住笑聲，天青華一聽，心裡沉吟「師尊果真是毫不保留，不過看這小子也不可能吃的了那份苦，本宗最高功法...哼哼！」
經過一場喧嘩，場中的收徒儀式已經漸進尾聲，七名弟子被七峰各自帶走一人，剩下三人由天如水帶回天極主峰，只不過多
出蘭香天心二人，一共五人跟隨來到天極主峰。
天極主峰相比其他七峰更為高大，建築物規模也更宏大，七峰中只有最傑出的弟子才能晉級成為主峰中的人，也就是天宗的
核心。主峰雲頂之上一座全石壘成的樓閣，便是存放天宗所有功法秘籍的地方，看守嚴密可想而知。
「這便是天宗最高深的功法煉心訣，我宗門弟子都可隨意觀摩，此功法為天宗千年之前開宗祖師所留，至今無一人能練成，
你小子儘管管去試試，若是有這份機緣倒也是你的福氣。」天青華領著一行人走到此處。指著一面石牆對天心語帶藐視之意。顯然對
這個十來歲的師弟心裡也萬分不認同。
天心笑眯眯的走過去盯著那面石牆上的字跡，看的萬分入迷，不是還摸摸下巴，好像在思索其中的深意一般，字跡入牆寸許
，蒼勁有力，都是劍氣雕刻而成。
對於天心的舉動，旁人均沒有再打擾，一行老者已在一旁品起茶來，也許有的人等著看笑話，有的人道真被天心這認真的舉
動驚到了，千年都沒人練成的功法，旁人看一眼都會驚嚇，一個小孩看上去卻如此平靜。
「就憑這麼個小子，也敢這麼大口氣。」
「是啊！大師兄到主峰來都十幾年了，學這煉心訣，剛開頭就差點丟了命。」
......樓門口，一些圍過來看熱鬧的弟子紛紛議論著。
又過了片刻，沉思中的天心走過一旁，對著墨陽「老頭跟你說個事！」
「恩？」墨陽一愣。
「我一個字都不認識。」天心一句話，讓天青華剛入口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倒是老夫疏忽了，小娃兒自幼流浪，自然是沒可能讀書識字的！」墨陽到沒有被刺激到，緩緩一語，繼續說「那你
便和蘭香一起去跟如水長老先從基礎學起吧！」
「咳！」天如水一聲咳，門外那些正在哄堂大笑的弟子立刻收聲。
「這煉心訣開頭便是欲練者，必先自毀其心，至於如何毀，當然沒人知道，也少有人敢去嘗試。天心，等你認全了這些字
，可還敢誇下海口要學這足以傲視天地的高深功法？」墨陽嚴肅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問天心。
天心反而看了看蘭香「我要學，再多的苦都吃過，還怕這個，等學會了，以後就沒人敢欺負蘭香了。」
也許天心的這個理由很爛，或許此刻的他完全不理解毀心意味著什麼，豪情狀語的不計後果。
此刻樓外一群二十來歲的天宗弟子，以一種略帶仇視的眼光看著天心。
墨陽對這些均沒有在意，點了點頭「今日就到這裡吧！我這小徒弟還得麻煩如水長老代為照料了！」
「尊老哪裡話，如水自會盡本分做好該做的事！」天如水行了一禮。
眾人漸漸散去，石樓的門也禁閉起來。臨走之前，墨陽只是對天心低聲輕傳了一言「用心學，時機到了，老夫自會來傳你
功法。」
安頓好以後，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平淡無聊的了。
天心，蘭香在天如水嚴厲的督促下，不情不願的每天咬文嚼字，蘭香倒是對琴棋書畫破有喜愛，彷彿天生與之有一定天賦
，學起來總是比天心掌握熟練的快上許多。
流浪慣了，換個環境倒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的不習慣，唯獨寂靜的夜晚，兩個孩子只有依偎在同一個房舍內，才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