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起於毫末

第四章、起於毫末

隕落星辰一戰早已落幕,風麟被時空裂縫傳送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再醒來,已經滄海桑田。融合兩世的記憶,讓風麟的心智更加成熟。

墨城風家,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風麟低吟一聲。步履矯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墨城是石國治下比較偏遠的城市,位於石國的西南角,三面環山,周圍是方圓幾百里的大山。山峰高聳入雲,直插天際,幾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翻過山峰,探尋山那邊的世界,不是埋骨深山,就是鎩羽而歸。山林深處礦石儲備豐富,以墨城盛產的墨金礦最是聞名。

墨城的望族有一宗二門三家之說。一宗即是武宗,武宗先祖慕容皓曾是石國國王麾下一將軍,隨石皇征戰四方,大小數百戰未嘗敗績,后因戰傷發作,無法再戰,方才告別行伍,石皇曾為他封侯,不料他卻謝絕封賞,獨自一人回歸故里。之後便創立了武宗,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武宗名動墨城,是名副其實的墨城第一宗門。

二門即是蛟龍門和鷹鷲門,蛟龍門以一套冥海游龍功法而聞名,傳聞此功法乃是數百年前墨城第一戰將唐龍所創,修鍊到極致,施展起來猶如蛟龍出海,威勢強悍,難覓其行;鷹鷲門以兵器輕功聞名,一招鷹擊長空速度快到極致,再加上鷹鷲門的各式暗器,令人望而生畏。二門創立已久,底蘊很深,是除武宗外,墨城最大的兩大勢力。

其後便是三家,即李家、孟家和風家。李家先祖李隆盛乃是六階龍驤境強者,所創貞觀開元術變化萬千,威力無窮。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李家早已名動墨城,成為墨城灼手可熱的世家。

孟家聞名已久,昔日墨城封城之時,孟家先祖孟嘗曾追隨城主司馬氏征戰山匪、清剿魔獸。乃是墨城開元功臣,德望之高,修為之強,為後世所傳頌。百年來,孟家厚積薄發,行事低調,但卻無人敢小覷。

風家位於墨城的西北角,是墨城的最深處,也是最接近山林的地方,當年風家先祖在此地建立一片家業,便是依靠的這片山脈起家的。風家是兩百年前方才遷徙到墨城的,族長風武子乃是六階龍驤境巔峰。在風武子的統領下,風家迅速在墨城立穩根基。不過,在創立風家之後,不久風武子便失蹤了。風家子弟雖然修為不弱,卻也難以震懾墨城其他勢力,不過經過百餘年的發展,風家崛起很快,因此風家還在三家之列。

風麟便是這風家之人,靈氣大陸,靈氣為尊,可惜風麟自幼疾病纏身,體質遠不及同齡人,風族內部考核又極其嚴格,所以風麟沒能留在風家的私塾。

出了私塾,風麟一路向西,穿過幾片山林,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遠遠地,山林深處出現一座龐大的宅院,宅院前矗立著一座琉璃金磚打造的牌匾,牌匾上龍飛鳳舞的書著兩個大字「風家」。牌匾之下,一道硃紅色的樟木大門,大門兩側立在六大侍衛,披堅執銳。這裡便是風家的府邸,從遠處看去,非常氣派。

風家分為內外兩院,所謂外院主要就是協助族長管理風家的事物,風家的商鋪、產業及關係網都由外院所打理;所謂內院則是一群隱世的長老們的避世之地,他們年事已高,厭倦了世俗瑣事,這所謂的內院就是他們的靜修之地,同時風家設內院武祠,每年都會招收一些風家年輕子弟進入武祠練氣修武,而各位內院長老就負責教授這些子弟修鍊之道。

風武子離開后,家主之外傳給其長子風定波,風定波死後,又把家主之位傳給長子風良平,風良平膝下三子一女。老大風辰龍便是風家現任族長,次子風辰海,乃是風家的外院大長老;三子風辰睿,乃是風家外院二長老;小女兒風怡,乃是風家外院六長老。外院三長老風宇涵,是風辰龍的堂兄;五長老風宇譫是風辰龍的堂弟。風麟的父親風行便是外院四長老,不過地位卻並不高。

來到門前,此時已經是傍晚,風麟拿出一面烏黑的墨金令牌,正面刻一個大大「風」字,反面刻著一個「麟」字,這是風家的身份令牌烏金令,唯有風家家主及長老之子女方能配有。

風麟過來,正欲亮出令牌,只見一個彪形大漢急忙恭敬道,「風麟少爺回來了,請進。」

風麟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雷大哥,今天是你總值啊?」

彪形大漢名叫雷猛,是風行的記名弟子,所以對風麟非常尊敬。

雷猛走了過來,憨憨的笑了笑,「是啊,早上少爺出門的時候,腳步匆忙,跟您打招呼您都沒聽見?對了,少爺您這一整天的到底去哪了啊?」

風麟悻悻地笑了笑,笑道,「沒事,我在家裡悶得慌,就去城裡轉了一圈。」心想,「我自己偷著跑出去的,要不溜快點,你不得一直跟著啊!」

雷猛撓了撓頭,鄭重地說道,「少爺下次可不能一個人出去了,好歹也跟我說一聲,我好保護少爺您的安全,不然的話,萬一您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師父交代啊?」

「好了,雷大哥,我下次出去肯定先跟你說一聲啊。」

風麟笑著回道,「對了,我父親回來了沒有啊?」

「這您算問著了,師父回來已經一個時辰了,現在估計正找您吶,您還是趕緊回去吧。」雷猛笑著說道。

「那好,雷大哥我就先回去了,再見啊!」說著便一溜煙的跑了。

一間破舊的小宅院,門前卧著一顆金黃色的老柳樹。這裡便是風麟的家。近些年,風行經常外出,常常是風麟一個人在家,所以風麟很小便學會了洗衣煮飯,整理家務,把小宅子收拾的妥妥噹噹的。

「父親出門前交代過,十日必歸,今天正好是第十天,不知道父親在屋裡沒有?」風麟急忙的推開院門。

「父親?」

「父親?」

「你回來了嗎?」

撇了撇嘴,風麟嘟囔著,「不是說父親回來了嗎?怎麼不在屋裡呢?」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滿臉微笑的風行探出身來,笑著道,「凌兒回來了啊!快來看看父親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回來了。」

風麟猛地撲到風行的懷裡,高興道,「父親,你走了這麼久,凌兒好想你啊。」

清脆稚嫩的童音重重敲打在風行的心頭,一絲傷感浮現眼神中,風行輕輕撫摸著風麟有點發黃的頭髮,笑道,「好兒子,父親這不是回來了嗎。」

「快來看看父親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風麟趕忙進屋,看著一件件精緻的麒麟木雕,木雕栩栩如生,生靈活現,風麟把玩著木雕,高興的跳了起來。

風麟自幼體弱,偏偏性格要強,而且風行經常外出,為此風麟在家族中沒少被欺負。先天體弱,無法築基,所謂虛不受補,正是這個道理。

每次父親外出,風麟都很期待,風麟的房間里滿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具和小圖冊。即便沒能像族內其他孩子一樣幼年築基,但是這些小東西承載了風麟兒時的所有夢想。

屋內充斥著歡聲笑語,平淡的生活洋溢著幸福。風麟瘦黃的臉上鑲著兩個甜蜜的小酒窩,泛紫的眸子不時的眨著。周圍的蟲鳴安靜了,窗外的微風停歇了,皎潔的月光鋪滿了小屋,時空彷彿要在這一刻永遠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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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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