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15章 餐桌上的震撼

安西大學的家屬區，24號樓前，方寸看著有些老舊，被藤蔓纏繞著的單元樓，再看看周圍一些坐在凳子上閑聊嘮嗑的老頭老太太，立馬感覺到了一種暮年才有的安靜和祥和。

馮茹指著眼前的樓，「到了，你要找的就是這裡！」。

「好！謝謝你了，馮茹同學！」方寸看了看樓，回頭朝著馮茹微微一笑。

「不客氣！」馮茹目光閃閃，連連搖頭，說完了，又有些期期艾艾，「那個……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哈哈！沒事的！戀愛中的男生嘛，我懂……」

「沒有，我們沒有談戀愛！」馮茹趕緊解釋。

「啊……那……好吧！」方才有點怔楞，「馮茹同學，我上去了！謝謝你啊，再見！」招招手，方寸轉身就進了樓道。

馮茹看著方寸的背影消失在3單元的樓道里，久久地不曾離開，沒來由地，內心裡突然一陣失落。

……

方寸來到了3402房門前，正要敲門，就聽見裡頭有一個聲音道：「老夥計，你說的那個叫方寸的怎麼還不來啊找你啊？是不是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啊！」

方寸一聽，知道是那日秦皇陵時的那個錢教授，不覺將正要敲門的手放了下來，側耳聽了起來。

「怎麼會！你看那孩子多懂禮貌，而且還主動問我！再說了，方老哥的孫子，絕對不會是那種看人低的人！」高建翔的聲音有些不滿，似乎對錢晟民竟然小看自己，也誤看方寸而不快。

「但人家如今是修行者呀！」錢晟民兀自不覺。

「修行者也是人，修行者難道打娘胎出來就不是人了？」高建翔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哎，我說老夥計你跟我嗆啥氣啊！我只是覺得，像以前那些修行者，看我們總是一副看螻蟻的模樣，就怕這事嘛！」

「我相信方寸不會，你沒看上次的時候，那一聲高爺爺叫的，還叫你錢爺爺了呢，你這都是沾了我的光我告訴你！」

「好，好！」錢晟民看著高建翔一副了不起的模樣，趕緊應好打住了話題。

方寸在門外聽著兩個人說話，想象著那逗趣的場景，不覺泯然一笑，正笑著就聽見旁邊一個女聲響起，「小夥子你找誰？」

方寸回頭一看，卻是一個中年婦人站在樓梯下，警惕地看著自己。

「啊，阿姨好，我是來這家找高建翔高教授的！」說著，指了指房門。

「哦，這樣啊！」中年婦人走了上來，「那你怎麼不敲門啊，家裡有人的！」說著，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方寸一看，想來中年婦人也是高爺爺家的，趕緊後退了一步，讓開空間。

中年婦人打開門，朝著屋子裡就喊了一聲：「爸，有人找您！」說著，側身扶著門邊，「進來吧小夥子！」

客廳里，高建翔和錢晟民正坐在一起下棋，當聽到開門聲一看，便低下頭繼續下棋，只是聽到說有人找，復又抬起頭來，一看是方寸，趕緊起身迎到了門口。

「哎呀呀，我就說嘛，方寸一定會來的！你看，這不來了！」高建翔樂呵呵地走上前來，一把拉住了方寸的手，朝著旁邊的錢晟民說道。

「高爺爺好，錢爺爺好！」方寸逐個兒向兩個老人問好。

「哎，好，好！」錢晟民樂呵呵地應著。

「爸，他就是你說的方寸啊！」中年婦人聽到這裡，明白了方寸的身份，朝著方寸好奇地望著，只是內心裡卻在想，「還以為農村的孩子會土裡土氣的，不過看著模樣倒是長的挺俊，倒配得上我們家霖霖！只是一個大男孩，怎麼就留了這麼一頭長發啊！」

「是啊！他就是方寸，我高老哥家的孫子！」高建翔樂呵呵地應著，「這個是我兒媳婦，錢虞婷！」

「錢阿姨好！」方寸趕緊問好。

「哎，好！趕緊過來坐……爸，你們也別站著了！」錢虞婷看著方寸禮貌懂事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叫入座。

……

方寸幾人坐下來后，聊說起來，錢虞婷換了便服，準備進廚房，倒是在鑽進廚房時，朝著方寸喊了一聲：「小方你今天就在這裡吃晚飯啊！」說著，又朝旁邊的錢晟民喊道：「爸，您也別回去了，等下跟我姐他們打個電話，就說您在我這邊吃了！」

方寸還沒答應，旁邊的高建翔倒是立馬安排下來：「就是，你難得來一次，今晚一定要在家裡吃頓飯！」

「好吧，那就打擾高爺爺了！」

「沒事，打擾啥啊！我一個閑著沒事的老頭子，還希望你多來打擾幾次呢！」高建翔看著方寸，滿臉的高興，那拉著方寸的手都不曾放開，慈祥地拍著方寸的手背，內心裡很是滿意。

……

華山派，二長老風無傷看到玄凈已經迴轉，而玄瑞毫無消息傳來，不禁有些愁悶。

「難道被發現滅口了不成？」風無傷背著手，來回踱步，捋著思緒。

「那小子為何沒有回來？難道被殺了？」風無傷覺得要是方寸被殺了才好，卻搖搖頭，「不對，不對！如果那小子被殺了，玄凈怎麼還能如此平靜！」

聽到腳步聲，風無傷停住腳步抬頭一看，卻是二徒弟玄明來了，「怎麼樣，探聽到什麼沒有？」風無傷一見玄明，就亟不可待地問了一句。

「稟師父，玄凈師兄說七師……那小子去俗世辦事了，在大比之前就會回來，至於玄瑞師兄，玄凈那邊說他沒有見過！」

「嗯？怎麼會？那崑崙派袁博槐那裡呢，你問了沒有，怎麼回復的？」

「那邊也說並不曾見到玄瑞師兄！」玄明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膽！難不成玄瑞騙了我不成！」

旁邊的玄明突然覺得整片空間空氣凝固了，有一種被大山壓著的感覺，而那種撕裂身體的殺氣，更是讓玄明膽戰心驚，不得不運功抵抗。

「哼！」耳邊傳來哼聲，不適的感覺瞬間消失了，玄明不覺鬆了口氣，卻發現後背已經濕了。

「你下去吧！繼續打探，一旦有玄瑞的消息，立馬向我彙報！」風無傷盯著玄明，叮囑一句，身形一閃，便沒有了蹤影。

……

高建翔家，高建翔的兒子高衛國下班回家，也加入到了聊天的行列，錢虞婷擺好了餐桌，叫了一聲吃飯，眾人這才停止了聊天，圍著餐桌而坐。

「老夥計，你看今天貴客臨門，把你那藏著的好酒拿出來，咱喝了唄！」錢晟民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提了一口。

「好！我這就去拿！方寸你先們先坐！」高建翔很爽快地就去拿酒了。

高衛國有些意外地看著父親，再看了看方寸，不知道自家老爹何以這麼大度了，要知道那珍藏的酒自己想喝一口都難。

少頃，飯桌上大家就開始推杯展筷了。錢虞婷坐定后，夾了幾筷子菜，看著方寸就問道：「小方啊，你如今在哪裡讀大學呢還是？」

高建翔一聽，趕緊插嘴道：「這個就別問了，咱好好吃飯！」

「別呀，爸，剛才凈說您在龍馬村的事了，還沒問小方到底做什麼呢？」說著，看著方寸，「小方啊，跟叔說說，你如今做什麼呢？」

「啊，這個嘛……」方寸看著眼前一臉真誠地詢問的兩個長輩，以為只是來自長輩的關心，卻不知道二人正在對比這個父親口中一直念叨的孫女婿到底是做什麼的，好看一看能不能配上自家的女兒的心思。

「我如今在華山派修行！」方寸老實地回答道。

「哦，華山派啊！我家霖霖也在那裡呢，是吧，爸，我記得你說過霖霖和婉茹也是去了一個叫華山派的？」錢虞婷聽了，倒是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奇來。

「嗯！對！」高建翔點點頭，「來，方寸啊，咱喝酒！」

「阿姨您說的是高霖霖和康婉茹嗎？」方寸一聽錢虞婷的話，想到了兩個徒弟，不禁問了一句。

「是啊，是啊！你們認識？」錢虞婷一聽方寸問起，高興地問道。

方寸嘴角扯了扯，「嗯，認識！」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來吃菜，喝酒！」錢晟民也趕緊勸說道，說著，拿起酒瓶就要給方寸倒酒，卻發現酒瓶已經空了。

「呃……沒酒了！」錢晟民嘀咕一句。

「用我的吧！」方寸說著，一抬手，手間陡然多了一壇酒來。

「啊！」吃飯的幾人突然驚呼一聲。

「這……這……小方你是怎麼做到的？」錢虞婷驚訝地問道。

「啊，這個我們做修士的，都有儲物袋儲物戒指的，平時東西就存在裡頭的！」方寸還以為錢虞婷好奇，「等以後霖霖她們修行有成了，也可以做到！」

「小方……方寸啊……」高衛國聲音有些奇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方寸手中的酒罈，「那個你剛才說的修行都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知道？」方寸奇怪地瞪大了眼睛，以為高衛國和錢虞婷兩人既然都知道高霖霖和康婉茹在華山派，那一定知道修行界的事情。

「知道什麼？」兩人齊齊問道。

「哎……好啦，好啦！」錢晟民見兩個人這般模樣，不得不開口說明一番，說完了，總結道：「總之呢，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人類，那就是可以修行然後上天入地那樣子，小方正是修行者。而霖霖和婉茹那兩個丫頭，我也是聽華山派的焦玄大師說他們門派七長老要招收弟子，所以就託了關係讓兩個丫頭去修行，之前跟你們說她們到華山派，並不說明白，只是不想讓你們知道太多事情而已，因為畢竟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高衛國和錢虞婷聽了，一臉震驚，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化這種稀奇的事情，而方寸聽了，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不禁有些尷尬，手底下下意識地就將酒罈的塞子拔掉了。

「什麼味兒？」

高建翔鼻子嗅了嗅，一瞧方寸打開的酒罈，才看到方寸手上的酒罈子已經打開了。

「方寸啊，難道這就是你們修行者喝的酒？」高建翔兩眼放光地盯著，錢晟民也一樣。而被酒香拉回神來的高衛國和錢虞婷，聞著那濃郁的香味兒，也不禁盯著瞧了起來。

「是啊，高爺爺，這酒可是東海龍宮珍藏了兩千年的靈酒！」

「東海龍宮！」只聽見幾人都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當然，或許是被有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震撼到了。

當然，這頓晚餐不只這一點震撼而已，當每人嘗了一口俗世從來都不會有的靈酒之後，整個人都震撼得不要不要的，而當知道了，方寸居然是華山派的七長老，就是高霖霖和康婉茹的師父的時候，更是震撼得不要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