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養炁法靈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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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讀書人據理力爭，為民請命，帝王有錯，冒死直諫，面對奸戾之臣，字字如刀，身體羸弱的讀書人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他們如此正直那？
呂澤袒露胸膛，正對楊虎字如霹靂，字字晨鐘暮鼓般在楊虎的腦海響起，楊虎好像做了錯事低著頭眼神閃爍，不敢正視呂澤。
楊虎對呂澤的質問有些不忿，但不的不承認呂澤問的有道理，儒家讀書人雖然考究「六德」「六藝」「六行」，但是面對高高在上，手掌社稷神器的人間帝王拚死直諫，這需要多大的膽量，需要怎麼的信念？
他們羸弱的身體能承受的住金鑾殿充斥的威勢嗎？
正氣，是浩然正氣，是天地間的至大至剛之氣，是讀書人剛正的氣節！
呂澤張開雙臂，高揚著頭，英俊的臉上有著一絲狂熱！
「舅舅，你還是教我浩然正氣拳吧！」楊虎淡淡的說了一句。
「呵呵，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覺得舅舅變了，坐，舅舅告訴你在外面的世界！」呂澤釋然一笑，揉了一把楊虎的腦袋，坐到了石頭上。
雖然月光有些暗淡，但並不影響楊虎的視力，雖然讀書人不談怪力亂神。但是楊虎知道，他有些怪，或者說和正常人不一樣。
就像現在，夜色有些暗淡。但它看東西和白天一樣，好像這雙眼睛在白天和黑夜沒任何區別，還有耳朵，只要專心就能聽見方圓幾丈內細微的響動，再者鼻子比家裡死去的大黑狗還要靈敏，楊虎曾一度認為他就是大狼狗轉世。
嘴巴刁的要命，珍饈美味，蜜餞乾果只有嘗上一口，就能記一輩子。
眼睛好使，耳朵厲害，鼻子靈敏，嘴巴刁，這要是被楊家溝人知道了，絕對會被認成妖魔怪鬼，然後全村裡人舉著火把燒著手指粗的香，幾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跪在河邊念叨著敬神敬鬼的祭詞把他塞到豬籠里淹死。
一想到這畫面，楊虎就渾身打哆嗦，嚇得決定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一輩子，絕不向任何人提起。
呂澤坐在石頭上，任由清爽的夜風吹拂袒露的胸膛，仰起頭，緬懷道：「舅舅這兩年，南下晉陽成，去了上京，東到太室山小禪寺，見了小禪寺五百羅漢，小禪寺是大楚王朝執牛耳的大門派，功夫很厲害，拳斃烈馬，倒垂牛尾，這些看似神勇的事，小禪寺隨便一個武僧能做到！」。
楊虎熟讀各家典籍知道晉陽城是原州第一大城，原州總督定武侯童無忌的侯府就在晉陽城。
至於小禪寺，建於大龍王朝，距今有兩千年的歷史，是大楚王朝第一門派，有天下武學出小禪寺之說！
當年太祖武皇帝蕩平天下時，小禪寺五百羅漢下山相助，小禪寺的武學傳入了軍中，如今軍中武學多為小禪寺武學，大力猛虎拳也是傳自當初的五百羅漢。
「在小禪寺，我親眼看過一個大和尚，一腳下去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腳印，隨後風一吹，地板化成齏粉隨風飄灑！」。
「哦，忘記了，你還不知道大楚王朝是怎麼區分高手的，這一般人，也就干點重活鍛煉肌肉，有個兩百斤力氣，可是在普通人之上，還有銅皮境，鐵骨境，吐箭境，混元境，錘鍊皮膜，就有機會練到皮膜如銅的銅皮境」。
「鐵骨境，骨頭硬似鐵，拳能碎石，力鈞千斤！」
「吐箭境，口中含水能當箭矢射出，丈內威力堪比重弩，這種高手殺人於無形，你舅舅我見的也不多！」。
「混元境，吞一口氣能運轉全身，是為混元一氣，混元境的高手，體力悠長，可飛檐走壁，攀山越嶺，尊稱千人敵！」。
楊虎眼睛亮晶晶的如清晨的露水，耳朵輕微抖動著一字不漏的把呂澤說的話記在了心裡。
「你舅舅我有幸練到鐵骨境，雙臂有九百斤力！」。
說到這兒，呂澤望著楊虎流露出盈盈笑意來。
「我現在教你浩然正氣拳，浩然正氣拳有八招，每一招有八種變化，共六十四種變化，浩然正氣拳是前朝大儒有感上古大賢著書教化人類，結合自身經歷創出的拳法，浩然正氣拳不是殺人的拳法，而是養正氣的拳法，養讀書人氣節的拳法！」。
呂澤站起來挺拔如松，字字珠璣，楊虎聽后，以前迷惑不解的典籍經文豁然明白，好似瞬間思想有了質的升華。
「浩然正氣拳，第一招先禮後兵！」。
一聲輕斥，呂澤上前一步，行了一個標準的作揖禮節，下一刻，楊虎感覺一股讀書人特有的浩然正氣流轉在呂澤周圍，如夜色中的螢火蟲一般顯眼。
「第二招觀敵掠陣！」。
呂澤倒轉身子，雙掌上下抽動，骨骼爆響，空氣爆鳴，丈外的楊虎感覺臉被勁風刮的生疼。
「第三招穿林伐木！」
………
「第八招，落葉歸根！」。
這一聲如牧童笛曲悠悠，充滿對人生的不悔和家鄉的思念。
隨著一個收勢，呂澤展開雙臂，吐出一口黑色腥氣。
「記住了沒？」呂澤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臉上帶著一絲血紅道。
「全記住了！」楊虎很是自信的點點頭。
「接下來來教你的「養炁法靈龜」，記住，在任何人面前不得顯露，不然有性命危險！」呂澤摸著楊虎的腦袋叮囑道。
「世人說千年王八萬年龜，龜的壽命遠比人要長的多，其中奧妙盡在「養炁法靈龜」中！」呂澤說完，盤膝坐到了地面上。
「養炁法靈龜，最重要的在一個「炁」字，炁乃天地產生之先，混沌未開，陰陽末判之時，生人生天地生萬物的原始之炁，道經說「道生一」，指的就是這炁，修鍊，就是養炁！」。
夜風呼呼，大槐樹茂盛的枝條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天際的月牙星星被烏雲遮住，夜濃的如墨汁。
「這三式要逐步修鍊，出了岔子，一輩子廢了都是有可能！」呂澤神色一暗，想起了傳授自己養炁法靈龜的癱瘓老人。
「舅舅，儒家經典中講「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懂得！」楊虎熟讀引經據典，言語之間很是自信。
「好，要下雨了，趕緊回去！」呂澤呵呵一笑。
躺在炕上，楊虎怎麼也睡不著，浩然正氣拳，養炁法靈龜好像兩個身披輕紗的女子，輕輕昵語來親我，來親我。
受不了了，我要練！
楊虎鯉魚打挺翻起身來，溜出房間，來到北房後面的練武場，夜色如墨，狂風呼呼如鬼嚎，天空電蛇閃爍，如雷神發怒。
咔嚓，一聲驚雷，照的練武場亮如白晝。
準備妥當，楊虎手腳伸進四個懸挂在空中的鐵環里，手腳抖動，腦袋一伸一縮，如浮在水面上的靈龜一樣呼吸，養炁法靈龜共三式，第一式「靈龜展翅吐納式」，第二式「靈龜煉體神勇式」，第三式「靈龜成神靈光式」。
楊虎一字一字揣摩養炁法靈龜的經文，漸入佳境。
咔嚓！
一道電蛇自蒼穹射下，連接大地，整個天地都亮了。
嘩啦啦，嘩啦啦！
暴雨傾盆倒下，練武場的楊虎一下子成了落湯雞。
咔嚓！
這一雷如覺醒之雷，楊虎只覺頭一暈，腦海浮現一副畫面，畫面長一尺，前後左右上下全都呈現在了腦海中。
這還在下雨，這雨滴落的可真慢，這不是我的後腦勺嗎？這還是我的臉，我的鼻子嘴巴眼睛。
媽呀，我死了，我變鬼魂了！
驚呼中，楊虎驚醒了過來！
抬頭一看，傾盆大雨倒下，練武場成了水澤，他傻傻的掛在鐵環上。
真是見鬼了，趕緊回房間！
饒是楊虎天不怕地不怕，也被這現象嚇的心驚膽跳，跳下鐵環，急匆匆的溜回了房間，一頭栽在炕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