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錦瑟激起半世漣漪

第一百一十六章 錦瑟激起半世漣漪

百合惠子把自己畫好的圖紙給夏如煙看,如煙看了以後直點頭,「這款做出來后一定會有很多顧客的,新穎特別。」

百合惠子笑着說:「你可被開玩笑了,我的設計可沒法跟你比,怎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呀?你一走那麼長時間,錦瑟里裏外外都是我在打理,我累了,要休息,你可別告訴我你又有什麼事情要離開了。」

夏如煙微微一笑,神秘的說:「是呀,我這次來是要和你辭別的,你知道的我懷了寶寶不能太辛苦,所以錦瑟的事情,大大小小的決定還的你拿主意,繼續幫我盯着呢。」

百合惠子很不滿意的站起來說:「如煙,你不要太過分,說好陪我,怎麼又要一個人出去瀟灑。」

夏如煙拉她坐下,「不要生氣嘛,你最好了,就答應我嘛,嗯?好不好嘛?」夏如煙在用撒嬌的口吻跟她說話。

百合惠子最受不了她這樣,於是擺擺手說:「好了,好了,寶寶最重要,你就安心養胎,這裏交給我吧。」

夏如煙拿出錦瑟的鑰匙放在百合惠子手心,「姐姐,你真好,錦瑟呢,是我們夏家的產業,你呀對錦瑟兢兢業業,樂於奉獻,以後你也是我們夏家的成員,我已經跟爹娘打過招呼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姐姐夏百合怎麼樣?」

「夏百合,這個名字真好聽,我喜歡。」百合惠子很高興的說:「如煙妹妹,謝謝你。」

「姐姐不用客氣。」於是兩人歡快的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在錦瑟的天空回蕩,又是一個春天,春暖花開,鳥語花香,沁人心脾。

夏如煙深深吸口氣,陸府,劉雯心正帶着小妍妍玩鬧,一眨眼小妍妍都會走路了,如煙走進去,劉雯心忙親切的招呼她坐下。

妍妍歡快的跑過來口齒不清的叫如煙的名字,「如-煙。」

夏如煙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裏,小妍妍蹭著夏如煙的肚子指著說:「小-弟弟。」

夏如煙笑着問她,「你怎麼知道是小弟弟不是小妹妹。」

妍妍一蹦一跳跑到劉雯心懷裏,劉雯心笑着對夏如煙說:「你別看她小,可聰明著呢。」

看着他們在一起的和諧畫面,夏如煙想起蝶舞,雯心對妍妍像親生女兒一般,蝶舞和凌霄也該安心了吧。

小碩從外面回來看到夏如煙,進門前還是一臉的冷漠,見到如煙姐姐立馬像個三歲孩子般嬉皮笑臉的跑過來說:「如煙姐姐,你來了。」

夏如煙一轉頭,就是小碩撒嬌的臉,看到他把陸家工廠故里管理的井井有條,夏如煙替陸少軒感到欣慰,小碩也長大了。

「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沒大沒小。」夏如煙看向劉雯心,「等哪天給他找個媳婦,得好好管管他。」

「我還小,不着急找媳婦,除非,長得像如煙姐姐一樣漂亮,你說呢,雯心姐。」小碩還是一副頑劣的樣子。

劉雯心看到夏如煙敲疼小碩的頭,捂著嘴笑。

妍妍縮在劉雯心懷裏咯咯笑,小碩追着妍妍跑,「給我站住,讓你笑,不準笑。」

夏如煙和劉雯心看着嬉鬧的兩人在一起歡快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南城的鄒子墨和柳柳也十分幸福,柳柳也懷了他們愛的結晶。

全國平定,國家統一,蘇皓辰不用再打仗了,日子變得簡單安定下來,這天蘇皓辰一襲黑色的風衣,問夏如煙,「如煙,你真的要走嗎?」

「是啊,出來這麼久了,我也該回家了。」

「你就不能留下來嗎?我可以照顧你,會把少軒的孩子當成我的一樣疼愛。」

「皓辰你的心意我明白的,不過謝謝你,我想自己照顧我們的孩子。」

夏如煙看到不遠處的張歆瑤和張翰南,蘇皓辰仍然依依不捨的看着夏如煙,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挽留住夏如煙。

就像當時在懸崖邊上,身為騎士的他救下了公主,王子能為公主去死,騎士也能,他想要好好守護公主,可他終歸不是王子。

「如煙,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

「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再見,再說了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到北城找我。」夏如煙沖着蘇皓辰露出甜甜的微笑。

蘇皓辰釋懷了,徹底釋懷了,他這次真的要放開夏如煙的手了,沒有了陸少軒,他也不可能得到她了,不過只要她開心的好好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浩辰的釋懷是因為張歆瑤的一番話,蘇皓辰知道在自己借酒消愁的時候是歆瑤在默默的陪伴自己。

其實張將軍死後,給蘇皓辰和張歆瑤留了一封信,原來張歆瑤不是張將軍的女兒,她是張將軍的養女。

信上說,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天氣,張將軍在回家路上,在雪堆里發現了一個棄嬰,看着她凍的通紅的小臉,張將軍同情心泛濫,當即決定收養她。

為了保護她,他們對外宣稱張歆瑤是張夫人所生,並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對待,還好張夫人雖是名門閨秀卻心地善良,果真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張歆瑤直到看完這封信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張將軍的親生女兒,一瞬間她哭的淚如雨下,他覺得自己虧欠爹的太多,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蘇皓辰撿起地上的信,原來,歆瑤不是他的親妹妹,而是爹的養女,張歆瑤趴在蘇皓辰懷裏一陣痛哭。

這次蘇皓辰變得無比的溫柔,安慰她說:「乖,沒事的,你永遠是我的妹妹,哥哥會保護你的。」

張歆瑤的身體在他懷裏一抽一抽的哭的很猛烈。蘇皓辰只是抱着她任由她一次哭個夠。

夏如煙沖着張歆瑤一笑說:「皓辰,歆瑤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夏如煙說完義無反顧地走了。

傍晚時分,微風拂過臉頰,夏如煙收拾好行李坐上回菩提寺的馬車,她坐在馬車上,馬車懷舊的車輪一路吱吱呀呀像在譜寫一首樂曲。

車輪碾壓着土地,車輪上粘著的泥巴,帶起的土壤像是帶走一些舊時記憶,好像是歷史的車輪也會帶走一些記憶,而最終也會被新的記憶取代。車輪輾轉一世繁華,一世落寞,一世思念。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還有更美好的未來不是嗎?夏如煙手指碰到手上的菩提手珠,完好如初,一如多年前師父給她帶上的樣子,歷經數年歲月洗禮,它不曾惹上灰塵,一如剛從佛前取下來那般,發着光,透著亮。

馬車一路輾轉,停在菩提寺門口,夏如煙從馬車上走下來,回家的感覺真好,菩提寺的一切看起來還是那樣熟悉靜好。

靜禪師太,聽到門外的馬蹄聲響起,她慌忙走出來,果然看到了夏如煙。

她高興的忘記轉動手裏的佛珠,只是停在那顆不動的珠子上,本是意料之內,也在情理之中,她看到夏如煙的那一刻眼裏都是欣喜的淚水。

夏如煙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走到師父面前抱住她說:「師父,煙兒回來了。」

「煙兒,你終於回來了,回來了好。」

夏如煙回到師父早已打掃好的房間,靜禪師太端了些吃的進來,「你現在懷着孕,要多注意休息,多補充營養。」

夏如煙接過師父遞來的水果,咬了一口,說:「姑姑,謝謝你。」

靜禪師太一愣,這孩子有外人在的時候都是乖乖叫師父,沒外人在的時候喊她姑姑。

她坐在夏如煙旁邊說:「傻孩子,謝什麼,這都是姑姑該做的。」

夏如煙開心的吃着水果,突然看着姑姑問,「姑姑,你這次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回來?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住多久呀?」

靜禪師太慢慢的說:「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世俗的事情,我一個出家人,還是少知道為好。」

其實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夏如煙從出生的時候就被師兄預言生平有一生死劫此乃菩提劫,也叫情劫,如此看開,她已經順利度過此劫,平安無事了。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在竭力保護她,好讓她躲過此劫,可是自古男女之事,感情的事情沒有人能預料。

自從夏如煙第一次離開菩提寺的那一刻,這命里的一切都是註定的了。

夏如煙已經平安度過此劫,師太在心裏期望那個替她度劫人能平平安安回來,不知道是遙遙無期還是值得等待。

夏如煙看着姑姑想起她小時候她交給自己的一首詩,「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靜禪師太聽她默默念完點頭說:「背的挺熟,這麼多年你悟出其中的意思了嗎?」

夏如煙搖頭,不是很懂。

「慧能大師是在告訴世人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教人不要妄想執著,才能明心見性,自證菩提。」

靜禪師父說完,拍拍夏如煙的手,獨自走出去,夏如煙仔細體會悟出師父剛才說的話。

「教人不要妄想執著,明心見性,自證菩提。」回想這一路走來,自己遇到的所有人,有多少人正應了這句話,沒有參透這句話,一心執著的人,對權利的執著,對愛情的執著,對人的執著。一路上的坎坷不都和執著二字緊緊相關嘛。

原來佛語里的菩提本無樹是放下執著,靜心明智的意思,世人皆被執著累,苦不堪言未可知。

人們總是以為自己堅持的東西就是自己想要的,甚至是最終的幸福,在毫無考證的情況下,義無反顧。

殊不知,自己所追尋的一切都在路上,只是路過的人一直在低頭沉默匆忙趕路,於是忽略了一路的美景,待回頭想要珍惜時,才發現韶華易逝,如白駒過隙,已垂垂晚矣。

夏如煙在菩提寺的生活很平靜也很愜意,一轉眼好幾個月過去了,她的肚子越來越大。

靜禪師父為了讓夏如煙舒服些,便為她做了幾件尼姑們平時穿的衣服,衣服穿上寬敞舒服。

夏如煙穿上后,把長發盤起,倒真有幾分尼姑的模樣。

有時她會挺著肚子在菩提寺里轉悠,不認識她的小尼姑會議論,「她是新來的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她長得好漂亮呀。」夏如煙聽着他們議論紛紛的樣子,微笑着走過。

這天她念完經,從裏面走出來,自從回菩提寺后她每天都會為肚子裏的寶寶念經文,也會為陸少軒抄寫經文,仍然祈禱他平安,放下或者放不下的執著,她始終是個凡人,始終相信少軒不會拋棄自己。

這天她來到菩提寺的後門,打開門,外面已是另一個世界,高山流水,綠樹叢林,鳥語花香,山坡丘陵,這是她以前經常來的地方,風景依舊人不如初。

夏如煙摸上肚子,跟寶寶說話,「寶寶,這是媽媽小時候常來的地方,漂亮吧?」

她抬頭看向遠處的山坡,接着說,「那裏是爹和娘初次相遇的地方,原來娘救過你爹,後來還把你爹忘了,你是不是覺得爹娘的相識很戲劇很有趣呀?」

夏如煙說話的時候眼裏嘴角都在笑,回憶起以前的事,覺得有趣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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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的情深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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