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反水
「哦？什麼人證？」周淳風問道。
蕭以琛對著修使了個眼神，不一會兒，桃紅就被帶了上來。
「這就是人證？」周淳風看著桃紅說道。
看穿著打扮就是個丫鬟，也不見得能翻出什麼浪來。
放心不下的白淩煙剛走到大理寺門口就看見廳內桃紅跪在地上。一時之間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一旁的柳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小姐，你沒事吧？」柳綠奇怪的看著白淩煙，這桃紅偷竊被抓住了是好事啊。
桃紅逃走後，白淩煙就對外說是這丫頭偷了她的銀子。
白淩煙深深起了一口，撫了撫胸膛，扯出一絲微笑，「沒事，我們快進去吧。」
大堂內，桃紅「噗通」一聲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才開口道，「奴婢桃紅，乃是白二小姐身邊的丫鬟。」
桃紅看向剛走進來的白淩煙，白淩煙感受到視線，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給了桃紅一個狠厲的眼神。
接著，桃紅又道，「那日，賢王妃要我把砒霜放入三小姐的蛋糕中，事成之後會給我一大筆銀子，奴婢的小弟身患重病急需錢財，所以奴婢就答應了，奴婢對不起夫人和老爺啊。」
說罷，又轉身朝著小吳氏和白岐水磕了幾個響頭。
是至此，白淩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難怪端王派人告訴她不用著急，原來他是斷定了桃紅即使逃走被抓也不會供出來。
小吳氏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了，要是沒有白岐水拉著，定是要衝上來甩幾個耳光給夏江寧。
「周大人，你都聽到了，可以定罪了嗎，一定要讓夏江寧血債血償！」
周淳風長舒一口，抹了把額頭的汗，他還以為桃紅會說些什麼，沒想到還是夏江寧，這樣他也好向太后交代了。
「這下人證物證俱在了，現在賢王妃可以如實交代了嗎？」
夏江寧倒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桃紅居然會反水，奇怪的看了眼蕭以琛。
辦事不力，在追求者面前出糗，蕭以琛無法容忍。看著跪在地上表情淡然的桃紅，一身的戾氣怎麼都受不住的往外放。
蕭以原挑釁的看了眼蕭以琛，蕭以琛終於明白，桃紅才真正是蕭以原的人，什麼白淩煙，當夜逃跑，不過是障眼法，最後一擊才是最致命的，像是連環套，一環扣這一環，讓你最終無處可逃。
一時間陷入僵局，蕭以琛大腦快速轉動起來，該如何幫助夏江寧擺脫困境。
夏震在一旁眉頭緊皺，剛才蕭以原挑釁的眼神他也看到了。但他奇怪的是，蕭以原的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使了。聯想起最近一系列的事，讓夏震不得不懷疑蕭以原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周大人，本王妃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桃紅。」夏江寧開口說道。
「哦，你還想問什麼？」周淳風還是答應了夏江寧，畢竟這事已經賴不掉了。
夏江寧轉向身邊跪著的桃紅，開口問道，「你說，是本王妃指使你乾的，那麼我為什麼不找白瑜煙身邊的人，反而找你呢？」
看著夏江寧犀利的眼神，桃紅有些心虛地垂下頭，「因為奴婢的家人急需用錢所以奴婢更容易答應。」
「那麼你逃跑也就是因為本王妃要派人來殺你么？」
「是…的…」桃紅又對著周淳風求道，「奴婢自知罪該萬死，但求大人護好我的家人。」
「你的意思是，賢王妃還拿你的家人威脅你了？」周淳風順勢問道。
「是的，賢王妃說，奴婢要是不做就會殺了奴婢的家人。」桃紅雙眼通紅，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行了，罪不及無辜，本官定會保護好你的家人的。」
夏江寧算是見識到演戲的最高境界了，她都沒講幾句，桃紅倒是巴拉巴拉倒豆子似得全推她頭上了。
「桃紅，聽說人撒謊，死後會入地獄的。」夏江寧一轉話題，煞有其事地對著桃紅說道。
「聽說地獄裡頭有你無法想象的酷刑，有無法熄滅的業火，刀山火海油鍋，一個個讓你嘗遍，你的皮膚永遠都流著血化著膿，在人間數以億計的無邊的時間裡，天天飽受折磨，永無出頭之日。」
桃紅聽得微微發抖，關於地獄的描述，民間傳說她也聽過很多，但不知為何，聽賢王妃講起來感覺四周陰森森的特別冷。
「桃紅，本王妃還聽說，一個人枉死，會在頭七夜裡找兇手索命，在那天你要是覺得特別冷，就說明她來了。至於怎麼辦，本妃建議你去廟裡躲躲，不過在大牢里也出不去。」
夏江寧見桃紅的手緊緊的攥著衣角，衣服都扯得快變形了，心想效果快要達到了。
精神力操控，操控物體要比人方便的多，人是主觀性較強的生物，但是在一個人意志不堅定，心慌意亂之時，卻能有很好的效果。
蕭以原冷笑，這夏江寧是打算做最後的掙扎嗎，還用這些嚇唬桃紅。
「賢王妃，你問完了本官可就要結案了啊。」
夏江寧沒有理會周淳風，依舊對著桃紅說道，「桃紅，你看著我的眼睛，這是最後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了，你好好把握吧。」
桃紅抬頭，大腦一陣空白，轉身對著周淳風說道，「周大人，事實是白淩煙指使奴婢殺得白三小姐，而端王殿下才是主謀，是他讓白淩煙殺的人。奴婢是張謀士的人，張先生要奴婢說假話造假證，要奴婢將這件事賴到賢王妃頭上。」
周淳風聽完一驚，這又是怎麼回事，「桃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可牽扯到了端王殿下了，事兒就大發了，「來人，將這個滿嘴謊話的丫頭拖下去杖斃！」
只是人剛出來，就被蕭以琛攔住了，「周大人怎麼就能證明她說的是謊話呢？」
「這…」周淳風急的滿頭汗，「她剛才都說了是賢王妃乾的了。」
「呵，周大人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可真強。」蕭以琛冷冷地說道。
這是桃紅又開口道,「奴婢有證據是小姐做的，在小姐給奴婢銀票的時候，奴婢不小心把銀票掉到了小姐的脂粉盒子上，銀票上沾了那粉末，那脂粉是天仙閣的限量水粉，在盛京只有這麼三款，兩外兩款都被宮中的人買了。」
小吳氏聽到快要暈過去了，事到如今她基本也信了，那脂粉她也知道。她的大女兒害死了小女兒，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白淩煙已經不住地發抖，但還是白著臉，低聲的吼道，「桃紅，你在說些什麼！」
夏江寧臉色也很不好，她發現在這古代時間越久，異能退化的也就越明顯，能控制到現在已經快到她的極限了。
「周大人，這下能證明不是本妃做的了吧。」
周淳風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但是蕭以原臉色早已不復之前的得意洋洋，他和蕭以琛一樣，也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桃紅突然間怎麼又變卦了。
夏江寧已經無法再控制桃紅，嘴角溢出鮮血，這幾次動用異能，都要開始反噬身體了。
眼前一黑，身體向後倒去。蕭以琛早就注意到夏江寧的不對勁，立即接住她。
「周大人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審理此案吧。」蕭以琛丟下這麼一句話抱著夏江寧飛身而去。
門外的百姓不禁唏噓，高門爭鬥都到了姐妹互殘的地步了，還來嫁禍到別人頭上，就連看向蕭以原和堂內白家人的眼光都變得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