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鬥

第三個故事發生在第二個故事的若干年後，是一個比前兩個都長的故事，當時茅九消滅了100多隻羊肉串和無數瓶啤酒講了一個通宵的故事。

臘月初八夜大雪茅家嶺

鵝毛般的大雪，把茅家嶺進出村唯一的路給蓋住了，茅家嶺是四面環山的村子，村子就在這些大山的最下面，這幾座大山像人的手一樣托著整個村莊，田地在半山腰，村子還在田地的下面，名副其實的山底，這場雪對於靠天吃飯的茅家嶺人來說確實是老天在新年前給他們最大的禮物，老話說的好瑞雪兆豐年，但對今天這場大雪中的茅家嶺村人來說，明天還有一件更大的喜事，他們完全沒管天上下這麼大的雪，反而把準備過年的衣服拿出來準備明天穿，是什麼事情讓這群樸實憨厚的人們如此的喜悅呢？

原來是20年前搬來的章老太爺今年過60大壽，請全村的人為他慶壽，這個習俗從章老太爺20年前搬到茅家灣就一直沿襲到現在，每年過生日都會請全村的人吃宴席。雖說是大雪蓋住了村裏通往外面的唯一出路，但是章老太爺家卻早早的準備好了過壽的東西，就連戲班也早早的請到府里安頓下來，戲台剛進臘月就搭上了，就等壽宴這一天。

說起章老太爺，並不是茅家嶺本地人，是在20年前由外面搬來的，剛搬來時，村裏人十分的不理解，這麼有錢的人，為啥要搬到這個窮鄉僻壤來呢，村裏還真有好事的人問人家章家的人，對此章家的人解釋是老太爺做官多年，厭煩了世俗的人情世故，他有一次經過這裏看這裏民風淳樸與世隔絕，就搬到這裏來享受這世外桃源般的隱居生活。

章府遠遠望去是全村最西邊的一片建築群，說是建築群一點也不誇張，整個建築群完全獨立的建在離村子大概是四五里的地方，面積大概要有村裏的三分之一大。最奇怪的地方是人家的院子是四方的，而章府卻是圓形的，而且是大圓套小圓，最裏面是一間四合院，估計是主人自己居住的。

深夜

章府最裏面的小四合院內，一位老者，身披貂絨披風，手拿一把紫砂壺，正做在海南黃花梨木做成的太師椅上，欣賞著院子裏自己親手種下的臘梅。

只見漫天飄來的雪花，有的落在樹上，有的落在地上，飄落在梅花上的雪一點點的融化，像是在給臘梅進行一次嚴寒的洗禮，想讓他在這寒冬里開的更加孤傲嬌艷。

這時從院門裏閃出一個身形消瘦身穿黑衣的人，如果仔細看的話，能到他左眼眉毛里有一顆紅色的痣，來人走起路來很輕，在雪上只是留下了淺淺的一行腳印。

他輕輕的來到老者身後站住，只是順着老者的目光看去，並沒有打擾老者的賞梅之心，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等著。

「東西還沒找到嗎？」老者沒回頭就知道有人來到他的身後。

「族長，派出的人還是有去無回，一點音信也沒有。」來者回答了一聲。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還是那麼一點進度，看來只能是按二十年前的計劃辦了，你去準備一下吧。」

「大人真的要實行那個行動嗎？」

「去辦吧，我也是無奈呀，要不是那個人…哎算了，去準備吧，事情總是要有個了結的，」老者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完話慢慢的扶著太師椅站起來，向那顆迎著暴雪的臘梅樹漫步走去。

黑衣人獃獃的看着老者弓著的背影，他看到的是一絲無奈，一絲悲涼，一絲對命運的臣服，

老者慢慢直起身，當老者身上的披風從肩膀滑落時，黑衣人好像看到了一把慢慢將要出鞘的寶劍，等老者站直身體時，老者發出的氣勢像是要貫穿這厚厚的雲層一般。

黑衣人被老者發出的氣勢震懾到了，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還不快去準備，馬上要天亮了」老者面露不悅的說了一聲。

「知道了」黑衣人說了一聲倉皇的轉身離去。

章府的院牆上有一雙眼睛注視着發生的一切，等黑衣人離開，這雙眼睛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凌晨，雪並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下的更大了。

章府內外早早的張燈結綵，一派喜氣的景象，大門上掛着大紅的燈籠，上面寫着大大的壽字，村裏的人陸續的來到章府，有序的進入，章府的管家忙前忙后的招呼著，如果仔細看管家的眉毛里有一顆紅痣。

一會的功夫最靠近四合院的一層院子裏座滿了人，搭起的戲台上早早的唱起了祝壽的戲，村民趁著老太爺沒出來的時候東家長李家短的聊起家常。

「壽宴開始，有請章老爺。」管家喊道：

隨着管家的一聲喊，場面馬上安靜下來。

只見一名老者從院門裏走出來頻頻拱手向大家問候，一直走到代表主人的桌前，桌上還有這個村年輕的村長茅福以及村裏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只見茅村長笑着拱手向這位老者說道：「章老爺，還是嚮往年一樣，為表示村裏人對您的尊重，村裏243口人除了婦孺老幼外全都到齊，就是每年您都不收我們的壽禮，讓我們感覺吃您老人家的嘴短，讓我這當村長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哈哈，沒事的，規矩我來時不就說明白了，我是喜歡你們這裏的民風才來的，想當年我來的時候，你剛剛出生，你的父親是個很熱情的人，我來的時候選地和建房，村裏人也出了不少多力，不也是一分錢都沒要，這讓我很吃驚，沒想到世上還真的存在武陵人去過的桃花源，只可惜五年前你父親的意外墜崖，讓我失去了你父親這個知己。」章老爺說完眼裏已經有了淚花。

「章老爺沒事，相信父親在那頭過得也很不錯的，這個大喜日子就不要提傷心的事情了。」

「好好，那在喜宴開始前讓我先敬你父親一杯酒。」章老爺說完把手中的酒灑在了地上。

「章老爺，您太客氣了，這是您的壽宴，這時還不忘了我父親，讓我說什麼好呢。」茅福眼裏含着眼淚說道。

「沒事這不是看見了你，讓我想起以前和你父親的事嗎，不說了，那我們壽宴開始吧。」

「壽宴開始。「管家又一次大聲的喊道。

「祝章老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長命百歲。」村民大聲的祝福這位老人。

「相親們盡情的吃，不要客氣。」

壽宴開始，由於章府搬到茅家村時間很長了，府里的人和村裏的人一來二去都熟悉了，一會的功夫就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喝了起來。

再說章老爺這一桌，只見章老爺端起酒杯向茅福說：「茅村長很長時間沒一起喝酒，來我敬你一杯。」

茅福福慌忙端起酒杯。

「豈敢豈敢，您是今天的大壽星，我應該敬您才對呢。」

「你受的起，茅家村守陵人的總把頭，怎麼擔當不起我一個臭老頭子的一杯酒呢？」

章老爺端著酒杯意味深長的看着茅福。

「您什麼意思，我不明白。」茅福同樣端著酒杯一臉不解茫然的看着章老爺。

「茅福都是明白人就別裝了，你也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難道真的讓我把話說明了嗎？你難道就不為你這243個腦袋着想嗎？你以為我是真的喜歡這裏才在你們村子裏住下的嗎？還有您真的以為十年前你父親的死是個意外嗎？」

「章老爺，沒想到在這種場合說出您的心裏話，您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您敬我的這杯酒我還真的要喝下去，」茅福說着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一來呢，為了您辛辛苦苦在這個窮鄉僻壤守了二十年，二來呢，我可也明確的告訴您，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我很清楚，還有你們所有行動我也都清楚，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庄稼人雖然樸實，金銀財寶可沒有，但是要是有人要搶我們的土地和糧食，我們可不答應。」

「哦，真的嗎？你確定你清楚我的一舉一動？要是我告訴你，你們所謂的守靈四傑全都是我府上的座上賓你肯定不信。」章老爺向宴席的另外幾個桌子望去。

只見從旁邊桌子走出四個人來走到章老爺的身後，同時章府的人迅速關上大門，從桌子底下抽出尖刀，把刀架在村民們的脖子上。

「哈哈哈，茅村長我是真的不想走這一步，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輕易殺人的，這20年來我親手殺過的人就是你的父親，要是不是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是不會這樣作的，你應該認識這個吧？」

只見章老爺在懷裏拿出一個用十分罕見的盒子，盒子的四面是很名貴的寶石裝點的，就盒子的本身而言已經是價值不菲。

「原來這東西在你那裏，我就一直很奇怪我們把守的秘密只有我們和那個已經死了的人知道，怎麼還會有狗跟過來呢？看來當年他不但沒死還把秘密傳出去了。」

「錯，當年的那個人的確死了，他是用了一個特別的方法把秘密帶出來的。」

「什麼方法」

「鬼-紋-身」章老爺緩慢的說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