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讓你高考都參加不了
幾個學生都沒有打電話的意思，韓錚也不想打，只是站在教務處辦公室里，想和竇成耗時間，說不定他站的時間長了，竇成就會讓他們回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像幾人想象的那般，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幾人到是先耗不住了，畢竟他們是站著的。
一動不動的站幾分鐘或許沒什麼，但一兩個小時呢？
等到第二節課上課的時候，終於有一個女生忍不住了，便是上前又去找竇成求情。
竇成一直坐在電腦前玩著鬥地主，此刻也是一副入迷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聽到那女生的話一般。
「竇主任，求求你了！」女生好似真的站累了，也可能是急得，說著說著眼淚都掉了出來。
竇成這才有反應，轉過椅子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在難為你，我這麼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你也不用跟我哭哭啼啼的，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要想回去，就趕緊給你家裡打電話，只要你家長一到，我立馬讓你回去。」
女生低頭抹著眼淚，轉而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話，似乎是遲疑了一陣，但最後還是向電話走去。
女生終是把電話打通，說了一會兒后又對竇成道：「竇主任，我爸想和你說話。」
竇成幾乎攤在椅子上的身子往前靠了靠，板著臉接過電話，道：「我是一中教務處主任，你是周小玲的家長吧，她今天……哦？周局？哈哈，這事兒鬧的，哈哈，這還是說什麼了，老弟你也是，咱孩子在一中你也不提前告訴一聲，行行行，你放心，小玲以後就交給我吧，放心放心，好好，您忙。」
竇成原本板著的臉瞬間布滿諂媚的笑容，看向那個女生的目光也瞬間柔和起來，掛了電話，竇成又笑著對那女生道：「原來你是老周的孩子啊，行，挺好，你爸我們是老朋友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要是你們班主任問你，你就說來我這了，沒事兒的，去吧。」
「謝謝竇主任！」女生破涕為笑，回頭看了一眼陪她站了一上午的「戰友」們，很沒義氣的就走了。
竇成臉上的笑容隨著女生的離去而消失，板著臉看了韓錚幾人一眼，道：「你們也趕緊的，別想著在這耗時間，你們今天要是不打，明天我就讓你們班主任直接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剩下幾人聞言相視一眼，心中都是有些鬆動。終於，又有一個男生向電話走去，如同那個女生一樣，這個男生說了幾句后又給電話交給了竇成，這男生的家長卻是一個什麼主任，看樣子似乎比女生的局長老爸還要有權勢，這一點從竇成的臉上就可以看出，如果說之前這廝臉上是諂媚，那麼此刻就是犯賤了，笑的那叫一個噁心。
第三個學生也如同前兩個一般，拿著電話說了幾句就把電話交給竇成，這學生的家長在交通局工作，什麼職位竇成到沒說，但看他笑意盈盈的臉，想來這位學生家長也不是普通角色。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似乎這些學生的家長都有些關係，總之到得最後家長一個沒叫來，只是竇成在電話里和那些家長寒暄著，隨後就叫那些學生回去了。
就這般，等到後來辦公室中就只剩韓錚一個學生，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出小攤的小商販，自然和其他人的家長比不，事實上，他壓根就不準備打電話，畢竟母親已經很操勞了，他實在不願意讓她再為自己擔心。
「竇主任！」見學生都走掉，韓錚也低著腦袋走上前，道：「竇主任，我是高三一班的韓錚，我之前幾乎從未遲到過，今天確實是家裡有事，所以……我知道這讓您很為難，我跟您道歉，我媽早就出攤了，是在中州大學那邊買小吃，現在真的沒空，您看您就讓我回去吧。」
「那你爸呢？」竇成又是板著臉，一副威嚴模樣，一改之前和那些家長獻媚之色。
「我爸早就出世了，現在家裡就我和我媽兩個人。」韓錚低著腦袋輕聲道。
竇成微微看了韓錚一眼，轉而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嗎，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學生，你說就你這家庭，你不好好學習回報父母，你還這個弔兒郎當的樣子，你一天天腦子裡都想點什麼啊？」
「我明白，竇主任你放心吧，今後我肯定會好好學習，絕對不會遲到的。」
竇成一擺手，道：「跟我說沒用，叫你家長來吧。」
韓錚垂著的雙手一緊，心中怒火騰騰，媽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歉也到了，這會兒也就只剩他一個學生，放他回去又怎麼了？
「竇主任，我媽就一個人出攤，她實在沒空……」
「沒空？那你說誰有空？就你們的家長特殊，什麼都不管，把一切都推到學校這來，學校是教你們學文的，不是託兒所，你也別廢話了，趕緊打電話。」
韓錚低頭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等抬頭時卻又換成一個笑臉，對竇成道：「竇主任，你看我馬上就畢業了，說不定以後我會回來看您呢，您看您就讓我回去吧。」
「碰！」
竇成突然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把旁邊的女幹事都嚇了一跳。
「畢業怎麼了？畢業就可以不守學校規定了？你不要給我嬉皮笑臉的，就你這種人，你以為你能有什麼成就，還回來看我，你要是考不上好大學，你連學校大門都進不來，我告訴你，不要以為畢業了就可以肆無忌憚，你信不信我讓你高考都參加不了？」
韓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而韓錚本就不是甘願受欺負的人。
「你瞪著我幹嘛？你不滿意嗎？」竇成站在身子，他個子比韓錚挨了一頭，只能仰著腦袋喊道。
韓錚雙拳攥緊，心中有無盡的衝動想對竇成揮下去，只要一拳，就能把這個賤人干到在地，只要一拳，就能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
竇成連帶冷笑的抱著胳膊，似乎就等著韓錚打他一樣。
「你今天要是不讓你家長親自來給我道歉，我就把你趕出市一中，而且我會在你學籍里寫些評語，到時候中州所有的高中都不會要你，我讓你高考都參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