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祭祀
「老夫聽說芙蓉閣藏盡天下武功秘籍，柳姑娘對功夫一定也是有所了解，你看看珣了這套劍法如何？」林子昌接著說道。
「相爺客氣，夢瑤乃一介女流之輩，對功夫不太了解，說來慚愧，夢瑤從小體弱多病，自己也不會半點功夫。不過，既然相爺問了，夢瑤便班門弄斧。」柳夢瑤客氣地說，「林公子這套靈霄劍法想是得了瀟湘派掌門冷瀟湘的真傳，加之林公子舞的胸有成竹，自然已是用劍高手。」
林珣聽柳夢瑤如此說，便站起來，「各位自然是口不對心，這套靈霄劍法是最普通不過的入門劍法，哪來的用劍高手。我只是拿來給諸位助助酒興，難登大雅之堂。」
看看時辰已是太晚了，元直起來告辭，推說明日還有公務在身。
太子梁元文也起身告辭。他走到柳夢瑤身邊時低聲說，「改日定會親自來拜會柳姑娘。」說完后嬉笑著離開。林子昌一直送到大門口方回。
柳夢瑤一直等到林子昌送走了太子等人回來親自與其告別。
林子昌回來后又與柳夢瑤互相說了幾句客套話，方讓劉管家送柳夢瑤等人回去。
回到舍中，元豐等人自來探問情況，柳夢瑤讓冰清告知一切都好。
冰清回來後為柳夢瑤烹了一杯蒙頂石花，茶香清幽。柳夢瑤呷了一口，「這不像是我們的茶？」
「相府差人送來的。喝著不錯？」
「上等的石花，清香宜人，確實很好。」
「今日那太子對少閣主也太放肆了。」
「人家是太子嘛！放肆也是習慣了。」柳夢瑤語調平緩。
冰清擔心地說道：「這太子爺一身毛病，還說改日還要來。」
「他有毛病就好，我還怕他沒有毛病呢。」柳夢瑤輕笑一聲。
冰清收拾好床鋪讓柳夢瑤早些歇息。
第二日，閑來無事，柳夢瑤與元豐閑聊。忽然柳夢瑤躊躇間想說又沒說。
「有什麼事就直說！」
柳夢瑤細聲詢問，「你知道，你有一個哥哥嗎？」
「聽母親說過。」
「那你見過嗎？」
「沒有，這次來之前姑姑說讓我們想辦法去找他，讓我和哥哥哥相認，讓他幫我們。」
「那他知道有你這個弟弟嗎？」
「應該是知道的。」元豐摸著手中的劍。
「昨日我在宴會中見到了元直大哥。」柳夢瑤微微一蹙眉帶著歉意。
「我也看見他了。」元豐不動聲色說道。
「在哪裡？什麼時候？」
「他剛來的時候我就見到他了，在屋頂上。他走的時候我跟著他。他知道我跟著他。」
「那你們見面了？」柳夢瑤問道。
「見了。」
「說什麼了？」柳夢瑤追問道。
「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回頭看著我，我們之間大約有一仗距離。我也看這他。我們誰也沒說話，然後他走了，我就自己回來了。」
柳夢瑤狐疑地看著元豐。元豐卻表情淡然。
閑時光陰易過，期間林珣幾乎日日要來與柳夢瑤相會，年輕男女之事，談談詩，論論畫，倆人感情日益深厚。林瑤無事了也來這院中玩耍，不得不說，這小院中有了林瑤和武姝這兩個小姑娘倒填了許多歡樂，與這春日暖陽水**融，相得益彰。太子梁元文自己親自過來拜會過柳夢瑤一次，帶來了很多的銀兩和錦緞，但礙於旁邊人很多，太子梁元文也倒規規矩矩的。後來又派人送來了衣服和田白玉的夢瑤意。
陸無雙仍然是隔兩日便由相府的馬車拉著進宮為太后治療。太后的病也日漸好轉，每日醒來的時間也有將近兩三個時辰的時光。太后病情好轉，心情也好了許多。每日進食的份量也和正常人相差無幾。因為陸無雙針灸療效神奇，身體也慢慢瘦了下來。宮中皇上和各宮的娘娘們都心情大好。
轉眼，清明時節到了。太子梁元文那裡岀了一些小問題。按照大梁的規制，每年到了清明皇帝都要到祖廟祭祖，感謝祖先的庇護和恩澤，可是近幾年皇帝認為自己年歲漸高，這樣的事情便交給了太子梁元文。皇帝原來定下的今年仍然由太子帶皇帝自己去，可是臨近清明，皇帝卻突然變掛了，要讓承親王梁元嘉代替太子去。
祭祀的事小，可象徵的意義卻是巨大的。代替皇帝，代表天子去祭祀這是太子的本分，可現在皇上卻突然把這份差事交給了承親王，梁元嘉，這是否是一種更換儲君的信號，還是有其他的原因還不得而知。
這祭祀的人選一換，皇后和林子昌可著急了，聖意難測，而且來的突然，沒有絲毫準備。
皇後去求見皇上。皇上知道皇後來了所為何事，所以避而不見。林子昌求見皇上，探問皇上的口氣，皇上卻笑著回答他說這是皇家的家事，把林子昌頂了回來。
所以今日林子昌派人去請柳夢瑤，他想正好用這次機會試試柳夢瑤是否能稱得起玲瓏女這個稱號，進而也試試柳夢瑤是否願意為太子效力，如果願意為太子效力，又稱得起玲瓏女這樣的稱號，也不枉費這番周折。
柳夢瑤隨劉管家到了林子昌的書房。書房貼牆擺著木質書架，書架上藏書甚繁。林子昌端坐在正中的那張紅木雕花椅上，見柳夢瑤進來讓座，上茶就緒。
林子昌和顏悅色，「柳姑娘在寒舍住著可還習慣？老夫是最知道的出門在外在周到也是不比在家裡的。」
「相爺客氣了，夢瑤在此住的很好。感謝相爺如此厚待夢瑤。」柳夢瑤微微一笑。
「這都是應該的。老夫聽說太后的貴體轉安，皇上龍顏大悅。現在柳姑娘是皇上的功臣，那便是我大梁國的功臣。」
「那都是做臣子的本分。」柳夢瑤緩緩說，「不知相爺今日叫夢瑤過來所為何事？」
林子昌喝了一口茶，微微笑，「今日請柳姑娘過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柳姑娘的幫忙。」
「夢瑤有什麼事情能幫的上相爺的。」柳夢瑤頷首輕笑。
「柳姑娘何必自謙，柳姑娘號稱玲瓏女這是眾人皆知的。」
「相爺過譽了，那是江湖上胡亂傳的而已。」「既然相爺說有事就儘管說，但凡夢瑤能幫得上忙的，定會竭盡所能。」柳夢瑤頓了一頓接著說道。
「現在老夫遇到一件為難的事情，該想的辦法也都想了，仍然是一籌莫展，特來請教柳姑娘。」
「什麼事情盡然能難道相爺？」
「你可知前兩日皇上突然讓承親王代替太子去祖廟祭祀。」
「夢瑤不知。」
「往年的慣例一直是太子去，現在皇上忽然換成了承親王，聖意難測。」林子昌躊躇道。
「相爺的意思是仍然想讓太子爺去？」
林子昌親自為柳夢瑤的茶杯中加了茶水笑著說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老夫就是這個意思。」
「天子一言九鼎哪能是別人隨意更改的。」柳夢瑤默默不語片刻，抬眼看了一眼林子昌。林子昌正在摩挲這手中的健身球，似乎在等著柳夢瑤繼續往下說。
「相爺的意思是您和皇後娘娘，天子殿下都已經求過皇上了。」林子昌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這些都沒有起作用？」柳夢瑤繼續說道：「那夢瑤就斗膽建議一下。」林子昌抬起眼來看著柳夢瑤。
「不妨讓太子去求求太后，相爺看如何？」
林子昌一字一句地問道：「該如何說法？」
「如果夢瑤沒記錯的話，皇上的這幾位皇子中只有太子見過太祖。您可以讓太子向太后哭訴想了黃爺爺了，我想皇上仁孝之人必不會讓貴體剛有好轉的太后傷心的。」
「玲瓏女果然名不虛傳。改日老夫定會讓太子親自道謝。」林子昌哈哈大笑。
清明時節，御花園中，皇後娘娘組織後宮嬪妃、公主、郡主、王妃等人踏青遊園。皇后今日興緻很高，因為皇上又下旨讓太子代表自己去祖廟祭祀。
花園中青草紛紛，白牡丹、紅牡丹、木棉花、白玉蘭花眾芳葳葳，楊柳垂岸，曲徑通若耶之溪。
皇后滿面笑容，頭戴紫金鳳珠冠，穿一身絳紅色鸞鳥霞帔。嬌妃緊隨其後，面帶微笑，體態纖細，面似桃花帶露，指若春蔥凝白。後面依次有惠嬪、淑嬪、太子妃等等一夥貌美如花的女人迤邐走在御花園的大理石路上，長長地排成了一隊。
皇后笑著回頭對嬌妃說，「妹妹你看，今年園中的春景別樣的好啊！」
嬌妃知道太子又拿回了祭祀的權利，皇后在此故意給她示威呢，於是皮笑肉不笑，「的確是比往年好些，何況姐姐難道不知相由心生，這是姐姐這幾日心中有喜，看什麼也都是好看的。」
皇後娘娘款步而行，「妹妹哪裡的話，姐姐哪能為一己的快樂與否就定了這園中萬物的好於不好。這都是皇上鴻福，國泰民安，這園中才能有這百花爭艷，萬象爭春的盛景。」
嬌妃娘娘搭話，故意同身邊的齊王妃在說著什麼。惠嬪趕緊上來接話，「皇後娘娘說的是，現下太後娘娘的貴體也漸好，真是萬事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