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奴
我的生活變得無聊，清淡如水。夜裏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看東西，漆黑的環境看到手機後有一條高大的黑影，以為又是冥魔，拿開手機黑影就不見了，這才意識到那黑影是手機的影子。
因為長久的閑在家裏，周圍鄰居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最近寫小說，字裏行間都是低沉的味道。
忽然有些期盼，世界末日快些來臨吧！讓我再重新活一次。
我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這世上最厲害的哲學家，看透人性，看透人生，生命也自有它的軌跡，它的軌跡還是那樣不快不慢、不喜不憂的溜走，誰也改變不了，那人真的是難得糊塗最珍貴！
因為看透了已經可以預想接下來的事，那活着的樂趣就會減少，預知不是什麼好的特異技能。
很久沒有聯繫娜娜和蓓蓓了，不知道她們好不好？蓓蓓對於我能拯救世界已經徹底死心了，我想她現在一定也陪在自己最愛的人身邊，一起迎接下一世的到來。
至於娜娜，她一直是糊塗的，所以也不會太痛苦！
眨眼間就要到十一月份了，天氣越來越冷，田裏的青色麥苗已經長了有一指高了。
早上起床看見昨天忘記收起的衣服上一片白色的寒霜，冬季到來了...
自從失去冥魔我就變了，夢裏再也沒有那些天馬行空的情節，反覆的不過是洗衣服、腌菜等等這些最家常的瑣事。
媽媽也開始勸我出去找工作，我說過年以後再去找，因為我不確定還能不能有命活到明年。
媽媽的電動自行車在充電，她會早早睡覺，拔掉充電器的工作就交給我了。
深夜十一點我覺得應該充滿了，摸黑去拔電動車，忽然感覺有股奇怪的類似於殺氣的氣息靠近我。轉頭，一張血盆大口沖我脖子上下來，連忙後退。左手去推，右手開燈。
發白的燈光下一個一身紅衣的半身女人跌在地上，渾身滾動着我左手下意識使出的電流。
「你是誰？」我家有一隻半身鬼，她在我家水缸里，半夜才會出來。
因為只有我半夜打水，一直以來媽媽不知道。
這一隻很陌生，不是我養的。
電流慢慢消失后，一道紅影滑過，那隻半身鬼欺在面前，臉對着臉的時候我驚到了，一張和我一摸一樣的臉，不過這是個女人！
只見她有着血紅的眼眶，眼睛滿是戾氣，嘴裏的牙齒是那種又尖又細的的，很嚇人。
她凄厲的笑：「哈哈哈...沒有冥魔的保護讓我來嘗嘗你先寫的滋味。」
被糾纏住，她的嘴巴已經碰到我的頸動脈了。
腦子裏百轉千回，什麼都有，最後只剩下：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感覺一排鋸齒一樣的東西扎進我的皮肉里，我聽到她吮吸我血液的聲音。
眼睛漸漸模糊之際，我看到她身後半空中一道紅色閃電打過來。
「啊！」半身鬼變成一道紅霧，慢慢將我包圍，暈乎乎的大腦終於清醒過來，眼前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應該怎麼形容他呢？如果冥魔是英俊小生，這位就應該是征戰的將軍。
偉岸的身材鄙倪著蹲坐在地上的我。
「好點了沒有？」
「呃...還好！」
「尊神還記得我嗎？」
我很想笑，我怎麼可能記得你？我前世連腦袋都沒有。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吸血鬼？」
「那是血奴。」
「你是誰？」
「冥府的冥主。」
閻王爺？我有些愣住。
「當年，上古時候，那時你還不是這個樣子，頭還在，一把盤古斧神鬼讓路，你我那時結為異姓兄弟。後來，不周山之巔……」
正說着他的手在我眼前一抹，眼前立刻變了摸樣。我乘着一朵烏雲漂浮在空中，腳下是一片茫茫大地，除了蜿蜒的河水和一片綠色，無法分辨房屋、人群，或者腳下壓根就沒有這些。
面前是高聳入雲的山巔之上，冥主一身漆黑長袍，談笑風生，一旁是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男人，一把沾著血的斧子那麼眼熟。
「噶！——噶！——」幾聲殘酷的嘶鳴，巨大的鳥俯衝下來幾次想吃掉渾身是血的男人。
「快走！這是血奴，讓它們吃掉我就好了。」
「你在說什麼？為了神族的勝利我也不會讓你被這群畜生吃掉。」冥魔手中沒有武器，只是徒手揮趕這那些鳥。
那些鳥像禿鷹一樣，冷漠的眼睛，凌亂的黑色羽毛，毫不留情的用鋒利的爪子抓撓冥主。
「不要管我了！」
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就是前世的我？除了有頭，各處都和曾經看到的那個無頭巨人一樣。此時他傷的一定很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大哥，一定要讓神族勝！」
我看到了什麼？只見冥主撕開自己的衣袖，撕開自己的兩手的皮肉，那些禿鷹一樣的巨鳥瘋了一般去抓冥主。
「賢弟！」
眼中是冥主騰空的身體，只見他兩手長長的指尖插進胸膛，再展開時，入目是一片血色，冥主把自己撕開，將血肉給了飛著的巨鳥。
「賢弟！——」那聲凄厲的喊聲響徹大地，黑色的巨鳥飛來飛去的把冥主的軀體分食了。
盤旋的巨鳥已經吃飽了，不一會兒慢慢散去，只餘下億萬年前湛藍的天空。
環境終於改變，我仍是在我家裏，看着面前的冥主想着那個為兄獻上自己生命的人有些唏噓。
「看大哥如今生活的很好，小弟甚是安慰。自從神族身居九霄與天同壽，哥哥就一直默默陪小弟居住在那陰寒的冥府。這億萬年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剛才那個血奴為什麼和我一樣？」
「那是因為我死以後，大哥身體復原後為了給我報仇就將血奴趕盡殺絕。血奴的怨靈彙集來找大哥尋仇。」
「原來如此！看你現在生活的還可以，還是掌管人世間生死的冥主，也算是安慰。」
「小弟今日是想請大哥回冥府，大哥勢單力薄救不了那些凡人的。」
「冥主，你一定知道如何使用黑晶石對不對？」
「是...」
我雙膝下跪，「求冥主大人救我們。」
「大哥……」冥主見無法將我扶起來，於是說：「顛倒之日如何使用黑晶石大哥自己就會知道，大哥如真想救人，小弟定當協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