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為什麼?明明已經比過了,族長在打什麼主意?」台下人議論紛紛惑為不解。「就是嘛,揚羽的舞技最為精湛,跳幾次紫羽也勝不了她。」

「不可能,紫羽號稱王牌舞女,舞技也絕不在她之下,族長要她重來自有打算。」有人說。

「噓聲,別說了,先看看再說。」有人打斷他們的對話。

紫羽向場中央走去,視線與等候在那兒的揚羽視線交錯,她無奈地輕搖頭,心情無比沉重,不想對她說些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揚羽靜靜的問。

「族長看出我沒有用心跳,要我重新再來,還拿幾十條人命威脅我。」她扭頭示意侍者重放音樂,低聲道:「對不起,我必須勝過你。」

「明白了。」音樂響起:「讓我看看你真正舞技,也只有這次機會了」揚羽跳起了與上次完全風格迥異的舞步,令眾人不禁睜大眼睛:「嘩!」

紫羽認真跳着,給族長展示出她平生所學,最為精彩的舞技,幾乎與揚羽不相上下,這回,全場人再次驚愣呆了━━

族長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看來舞神的稱號要落到他培養的紫羽身上。琪琪的心七上八下,看着台下兩人同樣出色,同樣絕倫的表演,她有些眼暈,看不出誰更勝一籌。哥哥他們的幾條人命全握揚羽手中,她一定要贏啊!她心裏祈禱著。

行外人靜心欣賞舞技,不時爆發出陣陣掌聲,而楚斌幾人則面色凝重的緊盯着揚羽,一顆心懸在喉嚨處,一副十分緊張的神情。

終於舞曲終了,兩位舞者同時剎住舞姿,向大家行禮。

幾位資歷頗深的老者捻著山羊鬍須,相互交遞眼神,他們是評價優勝的權威人士。族長示意他們發表意見,只見他們做了最後一次商討,其中一人向族長喊出揚羽的名字。是揚羽獲勝!琪琪的心總算落下,台下楚斌幾人更是興奮的用力的鼓掌,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揚羽朝他們看了一眼勝利的深深行禮。

紫羽十分有信心勝過揚羽,但沒想到還是她輸了。族長不會放過她的。

揚羽轉過身向全場人伸起一支手臂,這是示意有話要說的表現。全場如雷掌聲和喝彩聲隨之逐漸寂靜下來。

她用足夠讓全場人聽清的清亮聲音沖族長說:「我聲明一件事:我之所以到樓蘭,是打算帶紫羽離開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有心讓所有人注意她所說的。「在座的諸位一定都清楚這場比舞意味着什麼,我希望我的朋友們能平安無事,也希望我和姐姐能平安離開樓蘭,所以。」她轉向了族長方向。

「我請問族長,能否應下這兩個條件。」這是當初講好的條件。她要族長當着眾人的面給一個明確的回答。這樣一來,他將無法反悔。全場注意力都轉向了族長。

「後者下來再答覆你。」族長緩緩說道:「至於前一個條件,我同意放過那幾個年輕人的命,但是在樓蘭期間,他們仍然沒有自由,幾天後,我會派人送他們離開沙漠。」

「紫羽呢?」揚羽問。

「在答覆你之前,先要解決你的問題。」族長漫不經心的回答。全場竊竊私語地哄到起來,不知揚羽觸犯了族長哪條法律。「當初你誓言旦旦的發過誓永不踏入樓蘭一步,而今天,你又擅闖樓蘭,這條罪名,你怎麼解釋?」

「樓蘭是我的故鄉,何以擅闖?」揚羽質問。

族長冷笑了一下:「從你離開樓蘭起,你已被除名,樓蘭的公民冊上根本沒有你揚羽的大名。」揚羽臉色僵硬了。「如果你感到懊悔的話,就採用適當的禮節向我道謙,補回當初對族長的無禮態度,這不僅是為你,也是為了你的朋友們。」

揚羽故作輕鬆的一笑:「我不明白族長的意思?」

「離開樓蘭幾年,你似乎連樓蘭的禮節都忘了。」族長嘲弄她說。

全場人都在為揚羽的尷尬境地而愕然,聽族長的口氣分明是讓揚羽當場為他下跪,而堂堂舞神揚羽雖早已離開樓蘭,但在庫鉑城鎮卻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這樣做實在太為難她了。揚羽靜立了一會兒,慢慢屈膝半跪下去,用手拄着地。清亮的聲音說:「為我的朋友們。」

她絕不會為自已向族長服輸,以她不屈的個性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易。族長一笑:「我只能你下跪,不管你是為了誰。」他的一句話彷彿尖刀般刺入她的胸膛。

「你不說些什麼嗎?」他傲然的半似嘲諷的問。

「請答應我以上兩個條件,我別無它求。」她硬生生的回答。紫羽感動的淚水湧出眼眶,她妹妹為了朋友,也為了她甘心恥辱的向平生最痛眼的人下跪,如果換做自已未必做得出來。

族長得意的笑了,非常自得的說:「好,看在你誠心道歉的面子上,讓紫羽隨你走吧。」

紫羽上前扶起妹妹。她頭也不回地徑直朝大門走去,「揚羽,你去哪?趁全場寂靜當時,楚斌一時情急大喊。她剎住腳步扭頭朝他們方向望了一眼:「今天是家父家母的祭日,我要去看望他們。」拉着紫羽的手,兩人一起離開舞場。一時間,全場陷入一片沉寂中。

主持人忙出來打圓場。幾句話過後,族人又恢復了節日的熱烈氣氛,令剛才的僵局頓消。族長悠閑地靠在椅背中,將琪琪摟入懷,親熱的撫上她的光滑的面龐:「現在該開心了吧,你哥哥他們的性命被揚羽要走了。」

「我知道你肯定會放了他們的。」琪琪說。

「為什麼?」她這樣自信,他忍不住低下頭打量她的面孔,看上她紅瑩瑩的唇,他又忍不住想采汲她的甜蜜。她忙抓住他撫上她面龐的手,阻攔著說:「因為如果你處死了哥哥他們,我也不要再活了。」她堅決的說。

「什麼?」他一把扳正她肩,面色沉了下來:「你是在威脅我嗎?」

「其它我早該這樣說。」她平靜的表情面對他。

族長冷冷盯着她,發現她不再避閃他的目光了。「你以為我會讓你自殺嗎?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去死,明白嗎?」他厲聲冷道。

「如果你能一天到晚看住我的話。」琪琪輕聲說。

他再次被激怒,雙目幾近噴火地怒視着她,一手箝制着她肩恨恨的咬牙說:「什麼時候,你敢激怒我了?嗯?你說!」她手扶上生痛的肩頭,強忍疼痛:「你想自殺還由不得你,否則我會叫你的同伴們為你陪葬!不信就試試看!」

「放開我!」她掙扎。他的手臂圈上她後頸,不讓她躲閃地將頭湊低下來,用寬大衣袖遮住眾目睽睽的視線,吻上了她的紅唇。

他居然敢當眾作戲!琪琪深感恥辱的試推開他,卻被他控制得毫無掙扎的餘地,如果被哥哥他們看到,還以為是她輕浮不恥呢。她憤恨的流下眼淚他感到她的身子在輕顫,不覺放開她的。

靜靜注視她一刻,不冷不熱的說:「別想再用眼淚打動我。」他又低下頭,這次是完全沒有遮掩的暴露在族人面前,想讓全族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抱起她,一起現身在全城族人面前。

立刻,全場族人掀起一片震耳的賀彩聲,無數讚美之詞象潮水般向族長襲來,慶祝族長找到了今生至愛。他頷首微笑着還禮。雖然琪琪出身開放的大富之家,但保守的她仍然受不了他的公眾表演,任眾目欣賞。當下綳著一張難看的小臉將頭撇向一旁,不再理他。

族長可不管她這一套,反而暗怪自已將她寵壞了,不高興時就拿臉色給他看,她以為自已是誰?他舉起一杯酒遞給她:「喝掉!」見她沒有反應,將酒一古腦傾倒入口中,一手扣住她後腦,用嘴唇強啟開她的。

「不要。」琪琪來不及吐出更多的話,便被他下面的動作掩沒了,逼迫着灌進酒水。他不放棄得與她口中纏綿,想迫使她的思想罷工。但是周圍的賀彩聲和歡笑聲,一波波湧進她耳中,彷彿在提醒着什麼。使她漸遠的意識中保留着一塊若隱若無的意識空間還在死命頑抗,她的小手緊揪着他衣襟,終於,他睜開滿含情慾的眼眸,如勝利的戰士般笑了,對她輕輕的啞聲說:「如果聽我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在大眾面前表演,是不是?」

「怎樣羞辱隨你,就算你得到我的身體,你永遠也無法得到我的心!」她恨然的揚起手要做些什麼,他一把捉住她手腕反背到她身後,與她的臉面隔不到半寸距離,看着她仇視的冰冷的雙眸,他輕輕搖頭:「我已經用盡一切辦法討好你,你還是這樣不可理喻!好,你說,我做錯了什麼?」

剛才若讓她煽到臉上,他在大眾面前的面子就全掉光了。一想到這兒他便火冒三丈,但不善表達感情的他表面上卻只是慍怒的面孔。

「你跟你的民族一樣,粗暴,無禮,野蠻,你敢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她反質,聽到台下哥哥喊她的聲音。

他被她的話愣呆了,「你對我的看法?」不敢置信的喃道。

「沒錯,我還曾試想與你共赴一生但是,」她眼下已經顧不得什麼禮節什麼敬重,只知道必須把壓抑心中的情感一一倒給他聽,「我發現,你根本不懂得對何尊重人,如何關心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做給你自已看的!我不曉得族人是怎麼敬重你的,但是我,永遠跟我的心一樣,對你敬而遠之。」

「是嗎?這是你的真心話。」他的語氣失去以往的暴戾氣色,幾**和的問。「我在你眼中真的不值一提?」

她點點頭,驀的,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眼中的平和之氣頓換成一種怪異的神色,他平緩緩的說:「那好,你來教我,如何以禮待人,用一生的時間來教。」她驚呆了。寧被她罵得完無是處仍不肯放她走。

這時,場外走進一個身穿奇形怪狀服飾的小丑,引起眾人注目觀看。他們紛紛猜測,一定是族長特意安排的新穎節目;族長則在想,是那些每年總搞些鬧劇的小夥子們做的;而真正有意策劃這個醜劇的則是三位長相奇特的不明份子,看到族人投來不解的眼神,他們笑了。那位小丑拖着大堆的鮮花走進場中,停下來。望了望四周,突然放聲大喊:「送花嘍,送花嘍,能帶給你一年好運的鮮花,快來拿呀!」族人坐在觀眾席上,靜靜看他有什麼表演。小丑左右瞧瞧,沒有動靜,又放開嗓子大吼:「送花嘍,送花嘍,能帶給你一年好運的鮮花,快來拿呀!小夥子送花給情人,孝子送花給父母,快來拿,好運年年哪!」

人們還在拿不住主意,「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快來拿啊!」小丑大喝,這時,有一兩個小夥子動心了,嘗試着下去各取一朵送給心上人,令情人芳心大悅。

這下,無數姑娘和小夥子深受鼓舞紛紛跑下看台,爭奪那支能帶給全年好運的鮮花,小丑樂滋滋的將花散向空中,引得人們伸手去接,他向主看台方向跑來在台階下,向琪琪拋出一支玫瑰,她下意識地想去接,結果花在離她兩米的距離落到地上。她只好收回手。小丑又從兜里掏出一支再次投來,琪琪怕接不到,跳下族長懷中,朝下跑去。

「琪琪,回來。」族長大喊。他沒有意識到這是個騙局。

無數攢動的人頭在琪琪面前擺動,爭着搶著取小丑的花,看台上還有更多的人在向下跑,整個會場形成一片混亂不堪場面。連看守楚斌等人的士兵也被族人擠向一旁,楚斌見勢,拉了拉同伴。他們一起趁著混亂偷偷溜走了。

琪琪被人流沖擠地四處亂轉時,看見了哥哥他們,他們正向外溜,她叫喊了一聲。寒嘯拉着蕭飛往外擠,隱隱約約聽到她的聲音,回頭望了一眼,但是眾多的人數晃來晃去,很快掩沒了琪琪的身影,他以為自已耳誤便放棄了尋找。困在人流中的她正心急得想追上他們,這時有人一把抓住她手腕急促的低聲說:「跟我來。」

琪琪彷彿抓到一根草似的,跟在那人身後穿梭於人群中。萬頭攢動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清是誰在救她。終於,她跑出人群回頭再去看觀眾席上,已經零星地沒有多少人了。而下面卻是一片熱鬧與混亂的喧雜場面,這就是樓蘭的綵衣節!與庫鉑城鎮的舞節相與,太過具有諷刺意味。再看主看台,族長不見了。

琪琪被那人帶出舞場,趁喘息的機會,她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個人。看到他額頭上那塊暗紅色的刀疤時,不禁怔了一下。那人見她注視着自已的傷痕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手指傷痕說:「這是那個可恨的族長留給我的見面禮。」他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嘴的黃牙。本來就很小的綠豆般大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條縫。「我跟你一樣恨他!」

「我不知道族長會這樣殘忍。」她說。心裏對面貌醜陋的他懷有疑慮。常看電影的她受劇中人物影響,常把面孔醜陋的人看成壞人和不良分子。所以很自然地用有所戒備的眼睛盯看他。「莫非你做過什麼壞事?」

他捏捏她柔軟的面頰,打趣說:「我可不象你這樣漂亮,逃跑失敗不但沒有受到懲罰,反正更受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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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族長馭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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