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夜半樂聲

「……」艾馨怡想想也是，理想、抱負和空想、幻想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但有遠大的理想才會有動力，不然飛機怎麼能上天，人類怎麼可以登月？

「馨怡，你看那朵花！」海克平突然抬手向山坡叢中一指。

艾馨怡順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山坡華草叢中有一朵美麗的彩色花朵。

花瓣分為橙藍紫三色，花蕊是黃色的，花蕊絲狀部分向外翻卷的頂端是一點點紅色。整朵花非常的美麗嬌艷，如盛裝的絕世美人。

「呀，好漂亮的花！」艾馨怡跑過去便要採摘。

「別動！」海克平叫道，「讓我來。」說著便反手從葯筐中拿出大約兩尺長的尖齒葯鋤，過去小心翼翼的挖開根下土，連花帶葉和根莖一塊挖起來。

「這花是名貴的藥材，但一定要保持完整，不能從中亂折，否則，藥效便會大大消弱。」海克平鄭重的解釋說。

其實，不止名貴，而且非常的稀少。

「哦。」艾馨怡點點頭，再仔細一看這花似乎有點眼熟。「咦，這不就是三年多前，我們春遊第一次見面時，我想摘的那種花嗎？」

「正是。但當時那朵花長在斷壁上，你花沒夠著，人還差點摔下去。」海克平回想著當時的情景說。

那時十四歲的艾馨怡青春活潑，能歌善舞、笑聲清脆怡人，在一群春遊的少男少女中特別引人矚目。

第一次見她的海克平只看了一眼便被牽引住了，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一發現她有危險，便及時飛過去拽住了她，拉她上了斷壁。

雖說那個斷壁只有十幾米，不算很深，但一個嬌弱的女孩子摔下去，傷腳斷手的厄運肯定是逃不掉的。

「多虧你及時救了我。可我當時見你滿臉的青春痘，又黑又難看，輕聲道了一聲謝便紅著臉跑開了。」艾馨怡有些不好意思的，「那時年紀小還不大懂事，有點以貌取人，又害羞。對不起哦。」

海克平輕笑了一聲：「沒事。那時，稍微漂亮一點的女孩見我都沒好臉色，你還算好的。我記得後來我摘到那朵花后想送給你，可到處張望著找你，也不見你的芳蹤，只好掃興而回。」

可不是么？要不怎麼會在自己心裡留下印記？

艾馨怡似乎欲掩飾什麼，彎腰拔了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在手裡轉著：「也許這就是緣分的開始吧。到高一我們竟然是同班同學，你還正巧坐在我身後；而且你不僅人聰明，成績冒尖，又樂於助人……所以，我們才漸漸走到了一起。」

雖然她高一高二時沒有對海克平像其他男生一樣冷淡，但卻基本把他當免費保鏢和勞工。既然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想來不禁有些慚愧。

海克平根本沒有計較那些，女孩子如果太容易追了，估計早就跟別人了，也成不了他的花兒。

他雙手抱膝感嘆道：「但以你花一般的容貌、家庭出身，能接受我這樣一個又黑又窮的山裡男孩確實不簡單。」

「那還不是人家看中你這個黑小子人好，有遠大理想、將來會有出息。」艾馨怡說著沖他呲牙皺鼻做了個怪臉。

「嘻嘻……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羞不羞？」海克平用手指刮刮臉笑道。

「去——懂什麼？這叫率真！」儘管雙頰紅得像火燒雲，但艾馨怡嘴上可不肯服輸。

海克平禁不住閃電般一親她的桃腮。

艾馨怡不防的驚叫了一聲，然後被他有力的雙臂摟住在繁花似錦的草地上翻滾著親吻。

這次，海克平突然撬開她的牙齒，將舌頭伸進了她口腔，捕住她柔嫩馨香的小舌纏綿醉心品嘗、吸允。

還可以這樣吻嗎？

艾馨怡有點愕然，她以為吻就是吻嘴唇呢，電視電影里都是那樣啊。

她的生澀、她的稚嫩、她的馨香，使海克平感覺特別美好……

遠處樹梢有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孩晃動著雙腿向這邊看著，眼神中有嫉妒有羨慕有痛楚……

晚飯後，艾馨怡和海克平在院子前面的村路上，一個翩翩起舞，一個揮拳踢腿，那畫面情景十分的幽靜、溫馨、和諧。連海生都靠在門前看呆了。

夜深了，海克平很自覺的告辭到後房去和海生一起睡了。已經很甜蜜很幸福了，他暫時真的很滿意了。

可能是今天玩得太高興了，艾馨怡神情興奮、一時輾轉難免。

突然，窗外傳來悠揚婉轉的奇怪音樂聲。

這是誰這麼好興緻呢？難道他也睡不著？

但這不是笛聲也不像簫聲，更不是二胡、吉他等，這音樂是用什麼吹奏出來的呢？

出於好奇，艾馨怡下床來到小窗邊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

只見如水的月光下，院子外的板栗樹叉上正斜靠著一個白衣人影，那人側著身子，臉被樹影擋住了，一條長腿垂下樹榦晃動著，手裡拿著的樂器是——天啦，她沒看錯吧？

那似乎是樹葉？

樹葉也能吹奏出如此悠揚婉轉的音樂？

這是誰呢？海克平可沒這個愛好，難道是海生？

艾馨怡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聽到客廳大門開啟的「咿呀」聲，那人抬起了微低著的頭緩緩轉過臉來。從板栗樹枝葉間漏下的斑駁月光照到那人臉上，那是一張俊美得妖孽般的臉！

見此，艾馨怡張著嘴，霎時就驚呆了。竟然是夢中的外星人！

他那英俊的面容、飄逸的身姿在月光下更是帥到近乎妖孽。

是夢！我一定剛剛睡著又做夢了！

艾馨怡用力甩了甩頭，轉身就欲回屋。

然而眼前一花，那俊美妖孽的白衣男子竟然攔在了她眼前。

「既然出來了，何必又急急忙忙回去呢？」俊男揚起唇角迷死人不償命的淡笑著，「我知道你能歌善舞喜歡音樂。你看，我們既然還有共同的愛好。」

「你、你給我讓開。」艾馨怡惶恐的說。

「不讓！」妖孽俊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凌空飛起，「既然都出來了。如此月光如水的寧謐夜晚可不能輕負，不如我們談談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