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初吻

幾個混混雖然夾著尾巴走了，但怕他們去叫更多的人過來報復，所以徐麗她們也無心再吃飯了，建議馬上回學校。

艾馨怡也確實感到有點累了，因此到一中后便各自回宿舍。

艾馨怡一上.床就看到那顆可惡的黃底白花紋小石球。

這該死的石球，從那麼高掉下來，擦著她的手臂斜飛過去，把水泥地砸了一個洞，本身竟然基本無損傷，表面還是那麼光滑、瑩亮。

艾馨怡仔細看了兩遍，才發現只留下了一個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的小孔。

水泥地給它砸了個洞，它卻只有這丁點損傷，這石球還真夠結實的！

艾馨怡握著石球，感覺它象玉石般溫潤清涼，還真搞不懂是什麼質材做的。

但想來，小孩玩的東西也不過平常石頭做的吧？

這麼握著，一陣困意襲來，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她感覺自己成了塵埃碎片，漫空飛舞的塵埃碎片……

第二天，同學們都坐在各自的教室里在班主任老師的指導下估分。

因為最後的那科物理，後面兩個大題根本沒做，前面做過的又不能肯定都對，何況好多字還向雞爪子抓的般，不知道閱卷老師會不會看錯？艾馨怡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得多少分。

考慮了一天，到下午才報給班主任——大概500至510分。

見此，班主任搖搖頭，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可惜的神情。

因為，照艾馨怡最後兩次模擬考試的成績，這次考550分左右是沒問題的。

「因為最後一科的原因，我考得確實不理想。」估完分數后和海克平來到河邊，吹著涼涼的河風，一直悶悶不樂的艾馨怡終於開口說話，「B航空學院算是吹了。」

因為去年的打架傷人事件，學校已經嚴令禁止學生在校期間來這河邊游泳，所以，這會的河岸周圍人並不多，比較適合情侶散步約會。

「能考多少分？」海克平一皺眉。

他對她讀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以後做什麼工作都是有大致計劃的。如果真考的太差就麻煩了。

「大概500至510的樣子。」走上堤岸，河風加大，直吹得艾馨怡的長發向後飄揚，裙子翻飛若蝶。

「能不能再準確一點？」海克平望著她嬌美的略帶一絲倦意的容顏，輕聲問道。

「再準確也就是510分左右。」艾馨怡黯然嘆道。

「對了，你考得怎麼樣？」艾馨怡忽然警覺一直光顧著說自己，都沒問他戰況如何。

「還可以吧。」海克平點點頭，「大概能考580左右。」

「那有希望進B航空學院啰？」

「大概吧。不過現在講這些還早。」海克平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好像在想其它事情。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去？」艾馨怡繼續問道。

「明天吧。如果X光片結果出來，你的右手臂沒事我就回去。難道你不是？」海克平側頭看著身邊美麗的女孩反問。

艾馨怡輕嘆，稍頓：「我總覺得憋得慌，有點煩。真希望時間快點飛過去，睡一覺醒來分數就下來了，也省的我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

「你這又是何苦呢？由它去了，有500分以上總能考個差一點的本科或比較好的大專吧？」海克平勸慰道。

「很難說。」艾馨怡又一嘆，「誰知道今年的錄取分數是多少呢？萬一普遍都考得好呢？我實在沒底。」

「那我明天留下來陪你，我們找個地方散散心？」海克平不覺徵詢的問。

「不用啦。」艾馨怡心裡一甜，不由抬眼望了一眼西際即將落山的鮮紅如血的夕陽，「夕陽如血，彩霞滿天。多美的黃昏啦！」

「是很美。」海克平一手叉腰也抬眼望向西天。

艾馨怡突然嫣然一笑，雙頰上一邊一個迷人的小酒窩瀲灧著，好美好燦爛的。

「你笑了。」海克平高興的，「你笑起來真美。比這滿天的彩霞還美！」

「去你的，什麼時候學會了哄人？」艾馨怡嬌羞道。

「是真的。」海克平一臉認真的表情。

「誰信？」

「我信！」四目相對著凝視。

「哈哈哈……」艾馨怡忍不住放聲大笑，「你自己講的，自己信，那有什麼意思？」

「怎麼沒意思？」海克平也跟著笑，「起碼逗笑了你。」

難怪人說：女孩子的心，天上的雲。確實令人難以琢磨。剛剛她還那麼煩惱沮喪，一會兒功夫就開心的大笑了。

「走得很遠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艾馨怡提議。

「好的。」海克平點頭說著，下意識地牽著她的小手走下河堤，在雜草叢中席地而坐。

「夕陽、晚霞、歸鳥、遠帆，這一切的一切多美呀！」艾馨怡又忍不住讚歎，「加上我們倆個更是絕妙不過的風景了。這讓我想起了一句名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可惜，這不是秋水，河面也不夠開闊。」海克平遺憾的說。

「那就『但覺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

「這一句又太廣了，哪裡都可以用。」

「喂，你怎麼老跟我抬杠？」艾馨怡一努小嘴。

「我是就景論詩嘛。怎麼？你喜歡一個人空講呀？」海克平嬉笑道，「那就把你所記得的詩，管它對景不對時，管它對時不對景的，一股腦兒的背出來吧。」

「好哇，你敢取笑我。嗯……」艾馨怡嬌嗔地輕輕一拍他的肩膀。接著，兩邊臉頰上的小酒窩又迷人瀲灧開。

望著她嬌俏可愛的姿容，海克平禁不住心神一盪，順勢抓住她的縴手，輕輕一帶將她擁入懷中。

「你幹嘛？」艾馨怡驚叫。

相處一年了，他頂多也就拉拉自己的小手，可這會……

海克平身體微微顫抖地抱著她，無聲地用下頜輕蹭著她的漆黑秀髮。他感到，自己真的愛上這個女孩子了。既然愛還遲疑什麼？

艾馨怡惶惑地向外一望，天已昏黃，一切景緻都漸漸朦朧下來。

她安心了：縱有同學經過也不可能一眼認出他們。

下意識中，她不禁深深地依進他寬闊的懷中，靜聽彼此狂熱、激越的心跳。

這一刻，彼此都企盼已久，甜蜜溫馨中，誰也不願意首先抽身分開。

不知不覺間，將滿的月兒在夜色中越來越明亮，清柔了點點漁火、習習河風、還有那歡快的夏蟲唱的更加悠揚了。

突然，海克平抬起頭用雙手輕輕捧起她滾燙的瓜子臉，端詳中，他漸漸地低下了頭，越來越近地俯向她的櫻唇。

艾馨怡很慌，不知道如何是好，羞澀而又不願意避開，便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美麗的明眸。

海克平輕輕觸了一下她花瓣一樣紅潤嬌柔的唇，很燙很心悸；接著激情上涌，便猛烈地如饑似渴的吻住了她。

月兒羞澀地躲進了一朵小白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