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夜柔情
王正東的抉擇讓張思銳失望至極，與王正東心不在焉地說了會兒話，張思銳借故匆匆離開了王正東家，臨別時王正東的愛人藍玉蓉要留張思銳吃晚飯，張思銳禮貌地回絕了，坐車離開了市委宿舍大院。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張思銳心頭一陣陰霾。只有按第二方案行事了！
縣委辦的司機，一般對領導的心思都揣摩得入骨三分，小王也不例外。看從王市長家出來的張思銳臉色陰陰的，小王沒有問要去哪兒，而是慢悠悠地開著車，等張思銳發話。
一個電話適時地打了過來，是高海全打來的，張思銳調走後，高海全輕鬆了許多，這段時間在市交警隊考高級工駕駛員職稱證書，今天在家休息。一陣「哦」、「好」、「行」之後，張思銳臉上愁雲一掃而光，讓小王開車去子午路上的紅月亮茶樓。「小王，我會個朋友，送我去紅月亮酒樓。另外，將我送到后，你自由活動，不過別忘了明天早上去我家接我回瀝水縣。」
「謝謝書記！」小王心頭暗喜，駕車自南庄路拐上了車站路。
這次和高海全見面，自己不應該完全是一副領導的面孔，語氣應該親切點，表情應該豐富點，可是這個度應該怎麼把握？身份是縣委書記張思銳，張志強的靈魂卻主導著身體，此刻的張思銳找不出詞句來形容自己心情的複雜程度。
車眼看就快到紅月亮酒樓時，張思銳心裡還在糾結不止。
只有隨機應變了！「小王，靠邊停一下，我步行去！」
這路段本來禁止上下車，可書記要在這裡停車，小王哪敢說半個不字，連忙靠邊停下。沒等小王下車開門，張思銳拉開車門，下車上了人行道。小王只愣了一下神，就開車走了，因為一個交通協管員正向車走來。
冬陽市工商聯大樓是臨街的一棟八層樓樓房，一樓到五樓是紅月亮茶樓，六七八樓是工商聯的辦公場所，紅月亮茶樓和工商聯完全隔絕，各自有自己的通道。張思銳隨著迎賓小姐來到四樓的包間時，高海全已叫好了東西等在那裡了。高海全站起身，「書記，您來得好快！」
迎賓小姐禮貌地關門離開。
「坐，坐，來那一套幹什麼，又沒有外人！」
張思銳坐下后費力調整了一下表情肌，力圖使表情親切而又威嚴。
「書記，這段時間很忙吧！」高海全給張思銳沖了杯茶后說了句廢話。
「是不是你老婆慫恿你來問我，什麼時候調你去瀝水縣？」張思銳掏出煙盒，扔給高海全一隻，直截了當地說道。
「也不全是她的意思。」高海全給張思銳把煙點上，「這麼多年一直在你身邊，現在猛然分開，有些不習慣！」
「你急什麼！」張思銳看了高海全一眼，補充了一句，「我會安排好的！」然後就跟高海全連葷帶素地亂侃一通。
在官場上，表面上大家都是笑臉相迎，特別是領導，笑臉更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平易近人。但要真認為領導那麼隨便，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官場上等級森嚴，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如果領導的權威受到冒犯，那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受，因此，他不壓死你才怪。高海全只是張思銳的司機，雖說兩人關係密切，但還沒到夾葷帶素地亂侃一通的份上。張思銳今天般言行，高海全雖有些疑惑，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便多聽少說。
看快到和劉蕾的時間，張思銳才剎住話頭，而高海全此時才得以解脫。
和高海全分開后，張思銳打的去了和劉蕾約定的地點：子午公園。在公園門口，劉蕾一見到他，便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惴惴不安地說道：「思銳哥，我哥一從我口中得知你回了市區，就緊急通知了你和他的一幫朋友設宴祝賀你高升。」
「啊？」
劉蕾不敢看張思銳的眼睛，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張揚，但我知道時已經晚了。你和我哥哥已有十幾年的友情，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沒發財以前他辦的事我就從不敢說半個不字，做房地產暴發起來后對我更是頤指氣使的。」劉蕾的哥哥劉威是張思銳的同學，五年前自深圳歸來創建遠航房地產公司，現在資產已過億，財大氣粗。
看到劉蕾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張思銳強忍住心中的火氣，「沒事。」
劉蕾如蒙大赦，馬上高興起來，「那我們就走，他們已在翔雲大酒店等著我們。」
劉蕾和張思銳趕到翔雲大酒店時，酒席已擺好，十幾個人正等著他倆一到就開喝。抱著言多必失的態度，張思銳說了簡單的幾句感謝話后，酒席開始了。十幾個人對著張思銳一個人「祝酒」，儘管張思銳好酒量，但由於心情鬱悶，散場時他還是給整暈了。
一散場，劉蕾扶著張思銳進了她的「本田雅閣」，路上張思銳閉著眼睛，頭一陣陣發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張思銳睜開眼朝外看了一眼，發覺車停在一地下停車場內，「劉蕾，這是哪裡啊？」
「我公寓的停車場。」
張思銳一驚，「到你公寓幹什麼？」
「好幾天沒見面，我想和你聊聊。」
張思銳無語。
「要不要我扶著？」
「不用。」張思銳搖搖晃晃地鑽出車廂后，原本只是有點暈的頭此刻開始痛了起來。
突然張思銳感到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張思銳意識還是清醒的，心裡震撼一下后他下意識地想閃開，可劉蕾貼靠他得更緊了，張思銳只好任由劉蕾扶著進了電梯。
到了房間前要開門時，劉蕾才放開張思銳。身體踉蹌了下，張思銳連忙扶著牆站直身體。
「站在哪兒幹嗎？進屋吧！」
張思銳拚命壓住酒氣尾隨著她走進房間，眼看就要到沙發邊，張思銳酒氣上涌，整個身體撲到了她的身上。
她轉過身來，關切地問道：「支持不住了？」
「我，我沒事……」張思銳打了個嗝后想用力站穩，結果剛離開她，差點又倒下。
她急忙回身把他拉住，「還沒事？我扶你去床上躺會兒。」
張思銳正要拒絕，她已扶著他向卧室走。一到床邊，他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摔倒在鬆軟的席夢思上，隨後意識模糊起來。
醒來時張思銳感覺特別口渴，正想起床喝點水，他發現自己旁邊背對著自己躺著一個女人。張思銳一驚，這不是劉蕾嗎？怎麼回事？緊接著他發現自己和劉蕾都身無寸縷。糟了，我酒後亂了性！
微弱的燈光下，張思銳為了難，我該怎麼辦？前前後後想了個遍，張思銳沒有想到解決難題的辦法。就在他決定起床穿衣悄悄離開的時候，劉蕾慵懶的聲音響起：「思銳哥，你想幹什麼？」
張思銳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我，我……」
劉蕾翻身貼緊張思銳，摟住他的脖子，吻向他的嘴。
張思銳腦袋「轟」的一聲后扭轉頭，雙手往外推，「不行，我們不可以這樣！」
她的手摟得更緊了，張思銳牙齒咬著嘴唇，緊張地在那裡喘息著。
她的嘴跟著他的方向吻住了他，有點霸道。她的胸飽滿圓潤，她舌頭的味道甜甜的，這感覺很美妙，張思銳被打動了，伸開胳膊也抱住她，舌頭配合著她，親吻起來。很快，兩個人完全忘情。
窗外，雨聲一陣比一陣急；室內，他壓倒在她的身上，如窗外的雨點吻遍了她的額頭、鼻子、嘴、脖子、胸，最後他急切起來，她的身體於是開始輕微地抖動，緊緊地收縮，但她的手卻在往他下面遊走。
最後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沖了進去。外面的雨一直下著，室內兩個人享受著人世間的美妙，他的動作時緩時急，她的聲音輕柔甜美。
兩人都精疲力盡的時候，室內才安靜了下來。